此時,樓下大門位置。


    寬闊小院門前,隻見幾個衣著苗服的男女正圍在屋子前,對著苗舒雅的祖母罵罵咧咧。


    帶頭的是一個年紀約莫五十左右,人長得瘦瘦高高,一副賊眉鼠眼,尤其是他那深陷眼窩裏的一雙眼睛,帶著無盡囂張跋扈之色。


    隻見他指著老太太說道:“苗老太,今天你就算是說破了天,這圍牆我就是建在這裏,你又能怎地!”


    隨她這話一落,旁邊跟著一個中年婦女也跟著起勁道:“不錯,我們材料都運迴來了,你不讓我們建就不讓我們建,天底下沒這個理兒!”


    她明顯是這中年男子的婆娘,言語之間滿不尊重,絲毫沒把老太太放在眼裏。


    而跟在這對中年婦女身邊的還有幾個人,手裏還拿著幹活的鐵鍬和鏟子站在一旁。


    老太太見這兩人人如此嘴臉,氣得全身發抖,佝僂的身子。


    她指著那男子說道:“苗權,你起房子,建圍牆,我老太婆不管,但你不能越界把圍牆建到我家門口來,這老屋在幾十年前就規劃好了麵積,門前土地屬於公用土地,屬於兩家共用,你們要建牆在這裏,我們家以後往哪裏走!”


    中年男子正是鄰居苗權。


    近些年靠著草藥發了大財,將房子推了重建,甚至還要在房子四麵圍上一道牆。


    他的宅基地本來就隻有不到兩百平,如果沒發財前,還能應付應付就過去。


    然而如今發了大財,人也開始硬氣起來了,他要擴大麵積,先是把房子擴建了一倍,房子擴建了之後,四周就再也沒有他的地來建設院子和圍牆了。


    如此一來,他便動了壞心思,要將周圍公用地給占了。


    侵占四周這一大片麵積建立圍牆,隻要圍牆建成,那麽圈出來的地就是他家的。


    他把目標主要定在了苗老太這邊,畢竟苗老太家裏隻有她一個老人,所以他是一點都不慌的,甚至連商量的念頭都沒有,直接派人過來動工。


    就在老太太的院子門口,挖土開幹,看這架勢連路都不給老太太留出門。


    苗老太一大早起來看到幾個人用鐵鍬挖地,苗權還拉來了一堆建築材料,光明正大地撒石灰要在院子門口建立圍牆。


    這還得了。


    苗老太頓時氣得不打一處


    雖說她平日裏待人溫和,但眼下侵犯到自己的家裏來,她哪裏能忍,所以這不就和對方爭吵起來。


    然而,奈何孤身難敵眾人,麵對這七八張蠻橫無理的囂張嘴臉,她明顯呈現弱勢。


    哪怕是有理,都難以蓋過對方態度的囂張!


    還沒等苗權說話,站在他旁邊的中年女人就冷笑道:“嗬嗬!這是無主土地誰建都行,什麽兩家共用,如果你說是共用土地,證據呢?把證據拿出來我們看看!”


    這中年女人言行舉止間,絲毫沒有半點人情味兒,高高地抬起頭,用著不可一世的藐視目光看著老太太。


    分明是完全沒有把老太太放在眼裏。


    昨晚她和丈夫就說好了,今天無論如何,都必須把圍牆建起來!


    “你!你們強詞奪理!!”


    老太太被對方這話給噎住了,她是拿不出證據來了,共用土地哪裏有什麽證據。


    不過說是無主土地,也是可以的。


    以前這村落裏的土地都是屬於集體的,一般誰先占誰先得。


    老太太知道他們就是趁著她拿不出證據,就是要將圍牆建過她家的院子。


    對方擺明是欺負她一個老人家。


    如果把圍牆建起來,勢必占了她的院子門口大片麵積,甚至擋住了她家的門口,這絕對不能行的。


    老太太就道:“有我老太婆在,想在這裏建牆堅決不行!”


    “有什麽不行的!這地是你家的嗎,你這樣占著也沒用,一個老太婆能走多大的路,倒不如給我們!”中年女人冷聲笑道。


    她那輕蔑的笑容就是笑老太太一個快要進棺材的人,兒子又不在家,要這地幹什麽?。


    苗權也跟著說道:“就是,苗老太,你有兩個兒子出息啊,出去掙了大錢也不迴來看看你,他們肯定是把你這個老母親給忘了,你辛勞一輩子有什麽用,門口占著這地有什麽用,倒不如給我們得了!”


    “就是!”旁邊一個拿著鐵鍬的男人接話說道:“老太太,望你多做善事吧!”


    這話一落,幾個人都爭著笑了起來,分明是嘲笑苗老太古稀之年,身邊卻無親相伴。


    老太太一聽這話,頓時就僵住了,握著拳頭,全身顫抖著,顯然被對方戳到了痛點。


    的確如此啊!


    自從兩個兒子出去闖蕩世界,小有成就之後就定居在外麵了。


    當父母的看到兒孫出息,自然是高興。


    隻是每到逢年過節,孩子們都說事業太忙無法迴來,導致現在苗寨裏很多人嚼舌根,說她的兩個兒子不會再迴來了,就留下她一個人獨守老屋,也許哪一天不在了,可能會迴來給她收屍。


    老太太表麵上對別人議論的話不太在意,可每當想到這些事情,她眼眶禁不住地濕潤了下來,但又想到兒子都混出名頭來了,作為父母的自當不要給子女添麻煩。


    不迴來就不迴來吧,隻要日子過得去,一家人健健康康的就行了。


    可誰曾想,今日鄰居為了建房子起圍牆,盯上了她家裏門口的地,又趁著兩個兒子不在欲要強行霸占。


    老太太越想越氣,罵道:“你們這樣欺負我一個老太婆!這麽做,是會遭天譴的!”


    “嗬嗬!”那中年女人諷刺地道:“天譴?我倒要看看是什麽樣的天譴?你大半截身子埋入土裏了,還惦記著這一畝三分地幹甚麽?”


    苗權也跟著說道:“就是了,你生了兩個女子又能怎樣?有兒子相當於沒有兒子!你個老太婆趕緊讓開一旁,老子要動工了!”


    “動,你們動一下試試!”


    老太太氣得顫抖著身子,轉身走到院子牆角邊拿起一把鋤頭,朝著苗三虎等人麵前一晃道。


    這一舉動嚇得苗權等人,連連向後退去。


    跟在苗權身後的那幾個人都是雇傭過來的工人,見到這場麵更是嚇了一跳,不敢繼續圈地。


    苗權夫婦見了這一幕,眉頭緊鎖,誰能想到老太太這麽激動。


    有人見狀,就忍不住地勸道:“苗老太,我勸你還是把地讓出來吧!苗權家裏的情況,你也知道,小心別把自己搭進去!”


    當即有人跟著附和地道:“對,苗權三個兒子,現在都混得不差,老太太,希望你要明智一些!”


    “滾,你們都給我滾!誰要是占老婆子的地,就從老婆子的身體上踩過去!”


    老太太大聲地嗬斥,幹瘦的老手揮舞著手裏的鋤頭。


    眾人見了避之不及,紛紛向後退了幾步。


    老太太明顯情緒激動。


    她知道對方有三個兒子,在當地小有名聲,對方敢這麽幹,分明是依仗著家裏有男丁,腰杆子就硬。


    可憐她一個老太婆守著老屋,被別人欺負到頭上,無人幫襯。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突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人未至,一個男子的粗野聲音已經傳來。


    “喲?哪條道上的硬手子,敢阻攔我家建牆?”


    聲音沙啞,語調中帶著濃鬱的蔑視之意。


    眾人聞聲看去,一個長得人高馬大,四肢健壯,手臂上還紋著老虎紋身的青年男子走了過來。


    這人年紀看著三十出頭,留著個光禿禿的腦袋,雖然一身苗服,然而卻脖子掛著大金鏈子,手上還帶著一隻金表。


    尤其是手臂上的那隻紋身老虎,兇惡地張開血嘴,齜牙咧嘴的樣子極為滲人。


    來人正是苗耀武。


    苗權的二兒子。


    在苗耀武的身邊,還有兩個比較清瘦的青年,一個年紀要比他大上幾歲,他一臉不屑地瞪了老太太一眼,神情滿是嘲諷。


    他是苗權的的大兒子苗耀文。


    另一個清瘦男子的年紀就比苗耀武小幾歲了,手裏還拿著一把柴刀,眉目間滿是冷漠之意,仿佛誰若是惹了他,他會毫不猶豫上去砍上一刀。


    他是苗權的三兒子苗耀先!


    所謂三人成虎,苗權的三個兒子如今一齊過來,更讓苗權這邊增勢!


    “你們三個渾小子,總算是來了!”


    苗權看到這三個兒子,喜出望外,滿臉堆笑。


    站在苗權旁邊的一個工人也湊了上去,他來到苗耀武跟前,聲音尖銳地道:“耀武哥!這老太婆不把你爸媽放在眼裏,硬是不給圈地起圍牆!”


    苗耀武聞言,隻是冷淡一笑,緩步走了上來。


    他淡淡地看了一眼老太太手裏的鋤頭,神情嘲諷地道:“我說老太婆!你這就沒意思了!不把地給我們家,你想幹什麽?留著到陰曹地府麽?”


    老太太怔了一下,眼眶已是紅了。


    她滿眼婆娑,咬牙切齒地道:“小武子!你翅膀硬了啊!你小的時候,你爸爸外出農活,無法照顧你,還是我這個老婆子照看你,你們家現在恩將仇報,還有良知嗎?”


    苗耀武臉色頓時一冷道:“哼!那時候,誰也沒求你不是,少給我們打感情牌!這地今日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跟在旁邊的苗耀先揮舞著手裏的柴刀,冷笑道:“今日起不了院牆,你這老婆子晚上就別想睡好覺!”


    “難道老太婆我還怕你們?”


    老太太麵對這兩人如此囂張跋扈,如此蠻橫無理,也是硬氣迴道。


    鄰居家這三個兒子,都是她看著長大的,小的時候雖然頑皮一些,倒也不打緊,沒想到長大了性子變得壞了起來,現在都敢對她這個曾經照顧他們的老奶奶出言不遜。


    更讓她想不到的是苗權居然不加以管教,實在讓她寒了心。


    雖然她知道在這苗寨子,經常會有人為了一畝三分地會大打出手,但她從來都認為不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畢竟平日裏她自覺自己待人還不錯,在各戶人家心裏怎麽說,也算得上有些人情味兒了。


    “苗老太!你再不讓開,我們就不客氣了,我們可不會像我爸這麽客氣!”


    這時,苗耀文突然上前一步,他說話的時候,順手就想搶過老太太手裏的鐵鍬。


    然而,老太太死死的握著鐵鍬,苗耀文竟然一時半刻搶不過去。


    “狼心狗肺的東西,想要占了我家的地,做夢,做夢!”


    老太太誓死不從,雙方掙紮之下,她差點沒摔在地上。


    “奶奶!!!”


    也在這時,老屋內響起了一陣匆匆腳步聲。


    隻見苗舒雅和陳雨歡從屋裏走了出來。


    兩女連忙攙扶住老太太,目光朝著苗耀文等人怒目而視。


    “喂!你們幹什麽?懂不懂尊老愛幼啊!”


    陳雨歡更是氣得臉色發青,一邊說著,還要上前去推開他們。


    然而,她雖然氣勢很足,力氣卻淺,反倒是被苗耀文一把推了迴去,踉蹌幾步差點摔在地上。


    苗耀文瞪了陳雨歡一眼,罵道:“哪來的毛丫頭,也敢管我們的事!”


    苗舒雅就道:“你們這是蠻不講理,強取豪奪!我要報警了!”


    “哈哈哈!!”


    誰知她這話一落,苗耀文三兄弟就笑了。


    尤其是苗耀武,笑聲猖狂,囂張至極。


    他絲毫不懼地道:“各位,我沒聽錯吧!她居然說要報警?真以為自己念了幾年書,就以為可以跟老子講理了?哼!這裏天高皇帝遠的,誰也管不了老子!”


    苗舒雅一怔,頓時就慌了神。


    對方說的沒錯,苗寨距離外麵實在太遠了,就算到最近鎮子都有幾十公裏。


    她就算是報了警又能怎樣,因為她想起鄰居三個兒子中的苗耀武,還是一個村中惡霸!


    在附近十裏八鄉,黑白兩道都頗有手段,她現在是勢單力薄,這通電話即便是打了,估計也無濟於事!


    “祖母,你沒事吧?”


    這一刻,她隻能顧著祖母身體如何。


    老太太許是被氣得唿吸困難,忍不住地咳嗽幾聲,“我沒事!我沒事!你們都迴屋裏去,祖母來和他們理論。”


    苗舒雅道:“祖母,他們分明是不講理了,我從來沒見過這麽恬不知恥的鄰居!祖母你放心,今天無論發生什麽,我們都不會讓他們得逞!”


    陳雨歡也跟著點頭道:“就是!侵占他人的土地,分明是舊社會的地主流氓!”


    苗耀武一聽就笑了。


    苗耀武仗著人高馬大,抬腳走到老太太跟前,冷笑道:“哼!兩個孤孫寡祖!老子就是要把圍牆建在你家門口,你又能怎樣,老老實實滾到一邊去!”


    說著,就要伸手去推搡苗舒雅。


    老太太氣得唇齒發顫,握起鐵鍬就朝苗耀武頭上砸去,“我打死你這小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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