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緊張到聲音都有些發抖, 霍承遠以為男孩不願意讓自己提前看到禮物,於是便沒再繼續追問,裝作被廣告吸引的樣子, 將目光移開了。


    江念唿出一口氣, 捏緊口袋裏的禮物,忐忑不安又緊張期待地等待著電影開始。


    五分鍾後,電影終於開始了。


    “老公, 我害怕。”江念聽著大到仿佛從耳朵邊發出的“刺啦”聲,下意識往男人懷裏鑽。


    霍承遠把人攬在懷裏,表情無奈又縱容。


    “不怕, 都是假的。”


    江念膽子小,假的他也怕,至於為什麽不選戀愛或者喜劇片, 偏偏選個恐怖題材的, 當然是因為方便搞事了。


    他把小半張臉埋在自家老公懷裏,努力瞪著杏眼觀察起戰場。


    兩人坐在最後一排, 再加上又是情侶座, 兩側分別有半人高的隔板擋著,隻要觀眾不站起來, 就算動作大些也沒人知道他們在做什麽。


    江念動動手指,仰頭見老公正在專心看電影, 他紅著臉鬼鬼祟祟從外套兜裏摸出一把小雨傘,悄悄捏在手心裏。


    想到即將要做的事, 江念整個人羞恥到冒煙。


    老公工作壓力大,所以在那方麵生出很多奇怪的小癖好, 這些他都能理解, 但是在電影院裏羞羞, 著實有些太刺激,周圍那麽多人,光是想想就覺得好變態。


    江念有些過不了心裏那關,小雨傘放進去又拿出來,猶豫半天,電影都快過半了也沒拿出個主意來。


    不行,這樣是不對的。


    江念揣好小雨傘,抱著男人腰,把頭往腹肌上一埋,抱著人不動了。


    “怎麽了?”霍承遠順著男孩腦後的黑色卷發,低聲問道。


    江念仰頭看著男人,小聲吐槽道:“老公,你的愛好都好奇怪啊,害我準備的禮物都沒辦法送出去。”


    霍承遠神情微怔,隨即輕笑出聲。


    “這個禮物我很喜歡,謝謝念念。”他撫摸著男孩漂亮的眉眼,溫聲說道。


    原以為又是一部噱頭恐怖片,沒想到竟意外的不錯,裏邊很多情節都引人深思,是一部值得反複觀看的好影片。


    霍承遠嗓音低沉又溫柔,像醉人的酒,聽得江念有些飄飄然。


    江念在半空中飄了會兒,然後忽然想到了什麽,又“吧唧”一聲摔到了地上。


    老公知道自己要送他什麽禮物,他來跟自己要禮物了!


    霍承遠見男孩表情如同受到驚嚇的小鹿,以為對方被影片嚇到了,剛想說不看了,就見男孩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東西,塞進他手裏,眼神兩分羞怯、三分埋怨、四分無可奈何。


    霍承遠疑惑:“這是……”


    他翻過掌心,看到裏邊的東西,表情驟然一僵,眉心緊接著擰成了一個川字。


    “念念?”他收起東西,目光詫異地看著男孩。


    江念垂著腦袋,絞著手指不敢抬頭看男人:“老公,我、我其實不是很想在這裏,但如果你喜歡的話,我、我……”聲音裏帶著哭腔,聽起來仿佛下一秒就會哭出來似的。


    “你什麽?”霍承遠沉聲問,不等男孩開口解釋,拉起男孩朝放映廳外走去。


    光線太暗,江念沒看見地上有坎,被拉得踉蹌了下。


    雖然被霍承遠及時扶住了,但腳踝磕在上邊,還是痛得江念忍不住皺了下眉毛。


    隻是不小心碰了下,江念沒在意,跟在男人身後從電影院出來,直到坐進車裏,剛才被磕到的地方突然發作,腳踝附近那一小片皮膚火辣辣的,疼得他忍不住咬緊下唇,這才沒哼出聲來。


    “念念,你告訴我為什麽要帶這種東西進電影院?”霍承遠攤開掌心裏的避/孕/套,皺眉問男孩。


    江念被他冷冰冰的語氣嚇了一跳,眨著杏眼呆愣愣地看著男人,滿腹的委屈都忘了說。


    霍承遠見狀,表情微頓,再開口時語氣好了不少。


    “念念,你年紀雖小,但畢竟不是小孩子了,應該知道,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霍承遠看著男孩,盡量控製著表情,不至於太嚴肅嚇到男孩。


    “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了,這麽做是對自己的不尊重,也是對別人的不尊重。”


    霍承遠覺得這句話有些過於嚴厲,但為了讓男孩意識到錯誤,還是選擇把話說了出來。


    江念聞言,默默低下腦袋,扣著手指小聲反駁:“沒有別人……”


    見男孩還沒有意識到自己錯了,霍承遠歎了口氣,伸手捧著男孩下巴,讓他抬頭看著自己。


    江念眼眶紅了一圈,一雙漂亮的杏眼此時蘊著一層潮乎乎的濕意,一顆小淚珠掛在睫毛上,要掉不掉,看上去委屈又可憐。


    霍承遠看到後心中一軟,克製住將男孩抱進懷裏的衝動,用指腹揩掉男孩睫毛上的淚珠,溫聲說道:“我知道沒有別人,但你覺得自己這樣做對嗎?有沒有想過萬一被人發現怎麽辦?”


    江念搖頭,眼淚越擦越多,最後哽咽著撲進男人懷裏,委屈地哭了起來。


    霍承遠見不得男孩哭,男孩一掉眼淚,他立刻沒了辦法,抱著人哄了好一會兒,直到男孩停止掉眼淚,這才開車迴了家。


    到家後,江念忍著痛,一瘸一拐從車上下來。


    霍承遠看到男孩腫得像饅頭一樣大的腳踝,立馬心疼得將男孩打橫抱了起來。


    垂眸看著懷裏勾著自己脖子,抿著嘴角一聲不吭的男孩,霍承遠既自責又後悔。


    男孩年紀小,不懂事可以慢慢教,自己不應該對他這麽嚴厲。


    又想男孩這麽怕痛的一個人,手指不小心被紙張劃破,都要找他撒嬌求安慰,現在傷成這樣卻忍著一聲不吭,可見是真被他剛才的說教嚇得不輕。


    踢開房門,霍承遠將男孩抱到客廳沙發上坐好,取來藥箱後,他坐在男孩身側,握著男孩的小腿,仔細觀察了下傷處。


    “還好隻是輕微碰傷,冷敷一下再噴些活血祛瘀的藥,休養幾天就能好。”他看著男孩哭紅的鼻尖,溫聲哄道,“可能會有點疼,念念忍一下好不好?”


    江念低著頭不肯出聲,等霍承遠指尖剛碰到傷處,立馬痛得“嘶”了一聲。


    “乖,忍一下。”霍承遠揉著男孩的發頂說。


    江念怕痛,剛才忍了一路,這會兒被男人溫柔的語氣一哄,眼淚立馬劈裏啪啦往下掉。


    也不出聲,就那麽安靜地哭著,霍承遠看著心都跟著揪成了一團。


    “馬上就好了,念念再忍一下,乖。”


    說著快好了,然而江念等了一個五分鍾,又一個五分鍾,直到腳踝處都快感覺不出冰袋是涼是熱,霍承遠這才開始給他上藥。


    “晚飯想吃什麽?”上完藥,霍承遠微笑著問男孩。


    江念低頭看自己傷處,小聲說:“什麽都可以。”


    男孩明顯有些抗拒自己,這讓霍承遠心裏感到一絲煩躁,他伸手想摸摸男孩的臉頰。


    這時江念手機響了,他偏頭去夠桌上的手機,霍承遠摸了個空。


    霍承遠動作一僵,收迴手時那股煩躁感更加強烈了。


    “你受傷不能吃辣,晚上就吃清淡一些吧。”霍承遠看著男孩說,“好好休息,我去做飯,有事叫我。”


    “嗯。”江念點頭,聽到男人離開的腳步聲,他抬頭看著男人的背影,精致的小臉滿是委屈跟失落。


    【念念藍瘦香菇】:是他喜歡刺激我才會這麽做的,結果他還教訓我,說我這樣做是不尊重自己,也不尊重他。


    【念念藍瘦香菇】:雨晴姐,你是不知道霍承遠剛才有多兇,板著臉教訓人的樣子,我還是第一次見,都把我給嚇哭了


    江念握著手機,表情像一個跟家長告狀的小孩兒,噘著嘴巴跟自家姐姐控訴男人的惡行。


    【雨晴姐】:不應該啊,之前聽你說你老公特寵你,又是抱著你睡覺,又是給你買這買那,變著法哄你高興的,而且你老公可是霍承遠,那麽溫柔的人都被你搞黑臉了,你到底做了什麽事,讓他這麽生氣啊?


    做了什麽事……


    江念抿起嘴唇,有些不好意思說,糾結片刻,支支吾吾說了出來。


    林雨晴正在敷麵膜,收到消息,一聲國粹脫口而出,震驚到麵膜都裂了。


    字也不敲了,改發語音道:“念念,你膽子好大,竟然做出這麽瘋狂的事,不愧是你。”


    江念不好意思發語音,委屈巴巴敲字道:是他說喜歡,我才這麽做的。


    結果挨訓不說,他還受傷變成了瘸子。他看著自己腫成饅頭的腳踝,瞬間又想哭了。


    “是他親口說的,還是你猜的?”林雨晴問。


    聽完語音,江念表情一呆。


    老公雖然沒有親口跟他說過,但是他手機裏有記錄!


    想著江念皺了下眉頭,難道自己當時記錯了?


    江念發呆之際,林雨晴又發了一條語音過來:“傻念念,真正喜歡你又尊重你的人,怎麽可能會跟你在公眾場合做這種事?伴侶之間相處,也是需要相互溝通的,如果你們之間真有誤會,還是盡快說清楚比較好。”


    江念覺得林雨晴說得對,可他還是不能理解,為什麽老公三番兩次拒絕跟自己有更進一步的接觸呢?甚至就連接吻都不肯。


    喜歡一個人,難道不是每分每秒都想把他占為己有嗎?


    “念念,你怎麽又受傷了?”


    霍念寧自我安慰一下午,破碎的小心髒終於緩了過來,下樓看到江念腳踝處的碰傷,一臉詫異道,“你不是跟我爸出去約會了嗎?你們……這麽激烈的嗎?”


    他看著江念還有些發紅的眼睛,很有些那啥之後的破碎感,於是理所當然地想歪了。


    江念抬頭看他一眼,懶得跟他解釋,又低下頭思考自己該怎麽辦去了。


    不對勁,這很不對勁。


    吃晚飯的時候,霍念寧看了眼低著頭,小雞啄米一樣吞米飯的好友。又看了眼蹙著眉頭,一言不發的老爸,覺得兩人氣場有些怪怪的。


    吵架了?霍念寧把排骨嚼得嘎吱響,視線在兩人身上巡視好幾圈,發現他倆好像真的是在吵架後,立馬瞪圓了眼睛。


    不是,怎麽個情況?


    他爸出軌了,還是江小念有外遇了?


    中午那會兒兩人還親親我我,狗糧恨不得炫他嘴裏。一個下午過去,感情就破裂了?


    這個家終於要散了?


    霍念寧看著他爸那張沒什麽表情的臉,膽戰心驚地想。


    吃完飯,江念皺著眉頭想自己是該蹦過去,還是找霍念寧幫忙。


    然而不等他做出決定,霍承遠便一手攬過他腰,一手穿過膝彎,將他抱了起來。


    江念嚇了一跳,迴過神來,縮在男人懷裏,小聲說道:“我自己可以走的。”


    嘴上這麽說,雙手卻緊緊攥著男人胸前的衣服,沒有半點要鬆開的意思。


    男孩的一舉一動都被霍承遠看在眼裏,見狀他嘴角向上揚了揚,隨即又繃直嘴角,裝作無事發生,應道:“我知道你可以,但是我不放心讓你自己走。”


    江念抿唇,明明還生著氣,可一對耳朵尖卻不爭氣地紅了起來,心裏也升起一絲甜蜜來。


    被按頭炫了一嘴狗糧的霍念寧:“……”


    看來這個家,暫時還散不了,吵架都不忘撒狗糧,再堅持個幾十年都沒問題→_→。


    江念在家休養了三天,腳傷終於慢慢轉好。


    這幾天他本想找男人好好談一下的,但每次都被男人那張溫柔的笑臉,迷得找不到北,組織好的話也一句都說不出來,就知道看著男人的臉發花癡。


    錯過了最佳坦白時機,再想開口就有些難了。


    “哎。”江念抱著pad歎了口氣。


    筆下隻畫了草圖的稿子上,幾個愁眉不展的三頭身小人兒,或站或躺。右下角一隻表情溫柔,還有些無可奈何的小人兒,一臉縱容地看著幾個三頭身小人兒。


    江念用手指戳了戳神態酷似男人的小人兒,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你這樣會把我寵壞的,知道嗎?”他邊戳邊說。


    下午,霍承遠有事要去隔壁市一趟,晚上很可能趕不迴來。


    他給男孩打了個電話,告訴男孩自己臨時有事要出趟差。之後又不放心地給霍念寧打去電話,讓他晚上迴家陪男孩。


    一切都安排妥當後,這才驅車離開。


    與此同時霍家別墅,江念正縮在沙發裏,吃著男人離開前給他準備的水果,刷著電視劇。


    收到男人電話,原本不錯的心情立馬變得有些低落。


    “好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老公路上開車注意安全哦。”他揪著抱枕上的流蘇說。


    通話掛斷,江念沒什麽精神地換了兩個台,最後直接關掉電視,蓋著毛毯窩在沙發上睡著了。


    江念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霍念寧說趙鵬生日,大家吵著要去酒吧玩,問他要不要過來一起玩。


    放在平時江念是不會的,但今天老公不在家,而且他心裏的確有些小鬱悶想要發泄,於是便點頭答應了。


    半小時後,江念在零點酒吧門口,看到了等在外頭的霍念寧。


    “裏邊會不會很亂?”


    聽著裏邊隱約傳來的音樂聲,江念忽然有些退縮了。


    “放心吧,這家是新開的清吧,環境挺好的。”霍念寧勾著他脖子說,“我又不傻,你要是出了什麽事,我爸能剝掉我一層皮。”


    江念點頭,忐忑又好奇地跟在霍念寧身後走進酒吧。


    裏邊環境確實不錯,燈光柔和、音樂舒緩,空氣裏還帶著一股淡淡的酒香,跟江念在電視上看到的完全不一樣,他隻待了五分鍾,身體便逐漸放鬆下來。


    “來啦。”今天的主角趙鵬,挑眉朝霍念寧兩人說,“喲,咱班團寵也來啦,說吧想喝什麽酒,我請你們。”


    霍念寧說:“成啊,給我來杯烈一點的,給他一杯果味的。”


    班裏人都知道江念很少參加這種活動,也知道他不愛喝酒,於是聽說他要果酒也沒調侃,倒是幾個女生招唿他,讓他過來一起玩。


    酒量連女生都比不過的江念,頓時有些臉紅。


    “念念,你皮膚好好啊,平時用的什麽護膚品?”


    “是啊是啊,我老早就想問了,但是一直沒機會問。”


    “發質也好好,頭發又黑又亮,嘴唇還這麽紅潤,像個白雪公主一樣哈哈哈~”


    幾個女生嬉笑打趣道。


    江念被誇得臉頰通紅,端起酒杯抿了口,眼神咻的一亮。


    甜甜的,好好喝,於是忍不住低頭又抿了一口。


    等幾個女生發現,他一杯果酒已經隻剩個底了。


    “念念,你怎麽喝得這麽快?”黃曉璿驚訝道。


    江念舉起酒杯,把剩下的一幹而淨後,捧著一個空酒杯一臉茫然地看著她。


    “因為很好喝啊,怎麽了嗎?”他眨著眼睛說。


    “這個酒度數雖然不高,但後勁很大的,你喝得這麽急會醉的!”黃曉璿解釋道。


    江念舔了下嘴唇,他感覺自己挺好的,頭不暈眼不花,甚至還可以再來三杯,於是笑著說:“別擔心,我酒量還是很不錯的。”


    “你真的沒事?”黃曉璿擔憂地看著他。


    江念點頭,舉著手裏的空酒杯,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這個酒叫什麽?我還想再喝一杯。”


    黃曉璿見他臉色依舊白白嫩嫩,的確不像酒量差的,便放心下來。


    “果味雞尾酒,你這個好像是藍莓味的。”黃曉璿說,“還有櫻桃、雪橙、檸檬等其他口味的,你要試試看別的嗎?”


    “要,可以給我一杯櫻桃味的嗎?”江念眼神越來越亮,像裝著璀璨星河,幾個女生都看呆了,擠成一團激動得嗷嗷叫。


    兩分鍾後,江念心心念念的果味雞尾酒終於好了,他捧著顏色漂亮、杯口還插著一顆鮮豔欲滴的櫻桃的雞尾酒,嘴巴湊上去小小品嚐了一口。


    “怎麽樣?”黃曉璿問。


    “好喝。”江念眯起一雙漂亮的杏眼說。


    “好喝也不能一口氣喝太多,這酒後勁大著呢。”黃曉璿再次叮囑道。


    江念乖乖點頭,結果黃曉璿轉身跟人說幾句話的功夫,他一杯雞尾酒又幹到底了。


    這個喝酒速度,任憑江念再怎麽撒嬌說自己會喝,黃曉璿也不肯信了。


    聚會結束,霍念寧幫趙鵬把人都送走後,見江念坐在椅子上發呆,過去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念念,該迴家了。”


    江念有些慢半拍地搖搖頭,抱著懷裏的酒杯說:“我還有一杯西瓜味的沒嚐到,你可以再幫我要一杯西瓜味的雞尾酒嗎?”


    說話條理清晰,既沒有臉紅也沒有大舌頭,霍念寧見狀立刻來了精神。


    “酒量不錯啊。”他又要了幾杯酒,豪氣道,“喝,我陪你!”


    反正他爸今晚不迴來,他倆可以奮戰到天明!


    一小時後——


    “你說我怎麽就那麽倒黴,我真不是渣男,那些女生我都不喜歡,她們跟我告白我也不能當眾就拒絕,我要給人家女孩子留麵子對不對?”


    “再說後來我都一個一個解釋清楚了啊,我既沒騙感情,也沒哄她們跟我上床,像我這種二十一世紀好男人,跟渣男壓根就不沾邊好嗎!”


    “霍承遠我討厭你,明明是你的問題,你竟然還兇我,要不是為了哄你開心,我才不會去超市買那種東西呢,害我丟臉死了。”


    “嗚嗚嗚老公,我好想你啊,你為什麽還不迴來,是不是被哪個屁股翹的野狐狸精把魂勾走了?我早就想問你了,你是不是嫌棄我屁股不過翹,才不肯跟我羞羞的?我就知道,你肯定是不喜歡我了,喜歡上外邊的野狐狸精了嗚嗚嗚我好慘啊!”


    “我更慘好嗎,被當成渣男,還被學姐嫌棄年紀小,活肯定也不好。好不好得試過才知道,她還沒試呢,憑什麽這麽說我?這事關男人的尊嚴問題!”


    兩人抱頭痛哭,你說你的,我說我的,誰也不打擾誰。


    此時,隔壁市某家酒店——


    “霍總,這是房卡,累了一天了,您快上去休息吧。”陳秘書把房卡交給霍承遠,說。


    “嗯,辛苦了。”


    霍承遠接過房卡,等電梯的空隙掏出手機看了眼。


    整個下午他一共給男孩發了三條消息,打了兩通電話,但都石沉大海,男孩一條消息也沒迴。


    霍承遠眉心微蹙,翻出男孩手機號,再次撥通。


    跟之前一樣,一陣“嘟”聲過後,直到手機自動掛斷也不見有人接。


    霍承遠腳步一頓,停在電梯門口又將電話打給了霍念寧,依舊沒人接後,眼裏閃過一抹擔憂。


    “霍總,發生什麽事了?”陳秘書還從來沒在老板臉上看到過如此慌張的表情,心裏頓時咯噔一聲。


    什麽情況?霍氏要破產,他要失業了?


    “有急事需要趕迴南城。”霍承遠把房卡扔給陳秘書,拎著西裝外套蹙眉走出酒店。


    他晚上喝了不少酒,不能開車,於是把車留給陳秘書,打車迴了南城。


    十一點半,零點酒吧。


    “念念,我去上個衛生間,你等我一下哈。”霍念寧大著舌頭說。


    江念腦袋暈得厲害,也沒聽清他在說什麽,趴在桌上朝人揮了揮手。


    霍念寧見狀,拎著褲子放心地去了衛生間。


    “小朋友,這麽晚了,怎麽一個人在酒吧喝悶酒啊?”霍念寧離開不一會兒,一個穿著騷包的男人坐到江念身邊,嘴裏說著挑逗的話,右手也不規矩地搭在了江念的後背上。


    霍念寧不知道,這家酒吧雖然是個新開的清吧,但背地裏卻是個gay吧,白天還好,下半夜魚龍混雜,甚至有些特殊癖好的,專門挑這個時間點,出來撿屍。


    很不幸,江念第一天來酒吧玩,就碰到一個。


    “不是一個人,我跟朋友來的。”江念暈乎乎地說。


    “那你朋友呢?怎麽丟下你自己走了啊?”男人說著朝江念靠得更近了些。


    江念被對方身上劣質刺鼻的香水味,熏得頭暈目眩。


    他扭過頭,皺著眉毛不高興地說:“這裏有人,麻煩你去別的地方坐吧。”


    男人剛才隻看了個背影,就覺得是個年輕好騙的,這會兒看清長相,更是心癢難耐,恨不得把人抱進懷裏仔仔細細揉捏一番。


    “小朋友,你朋友已經走了,你不如跟著哥哥走,哥哥保證讓你舒舒服服、開開心心的,好不好?”男人露出一臉油膩的笑,說著就要伸手摸江念的臉。


    “你幹嘛?!”江念偏頭躲開,瞪著杏眼兇巴巴地說,“我老公很厲害的,你敢對我動手動腳,信不信我叫我老公來揍扁你!”


    “還以為碰到一個雛兒,結果是個有男人的。”男人笑得更猥瑣了,“小弟弟,你別不是騙我的吧,有老公還一個人來gay吧玩,長得這麽漂亮,你老公也能放心?”


    江念不想跟這個人說話,對方身上的劣質香水味熏得他快吐了,看著他的表情也讓他十分不舒服。於是皺著一張精致的小臉,摸出手機,想給自家老公打電話,讓他來接自己。


    手機剛拿出來,霍承遠的電話恰好打進來。


    江念腦袋有些發暈,抿著嘴巴戳了好幾點下,終於順利接通了電話。


    “喂,老公,這裏有個猥瑣男騷擾我,你來幫我揍他好不好?”有老公給自己撐腰,江念底氣十足。


    電話那頭,霍承遠得知男孩位置後,立刻讓司機掉頭朝零點酒吧開去。


    “行,叫人了是吧。”男人還從沒見過品相這麽好的小男生,要是能親近親近,被揍一頓也值了,再說他男人也不可能立馬趕過來,自己把人帶走,他找都沒地方找去。


    “小弟弟,你老公聲音我剛聽到了,不是我吹,我有個技能我告訴你,我一聽你老公聲音就聽出來那方麵肯定不行,不像我器大活好,保證能讓你爽翻天。”


    男人湊近,邊說邊試圖對江念動手動腳。隻是不等他手碰到江念,就被人用力抓住了。


    “哪個不長眼的壞老子好事?”男人罵罵咧咧,扭頭看得出來製止自己的人,穿著一身酒保服,態度頓時更囂張了,“一個臭調酒的也敢出來壞老子好事,信不信我投訴你?!”


    “這位客人不好意思,這裏不歡迎你,請你出去。”說完不等男人開口,被當成調酒師的老板,叫來幾個身材魁梧的大漢,直接把男人拖了出去。


    江念坐在吧台上緩緩眨了眨眼睛,隨即模樣乖巧地朝幫助自己的男人說了聲“謝謝”。


    “不客氣,讓客人您受驚了,是我們酒吧管理不當,十分抱歉。”老板態度恭敬地說,“霍總已經在接您的路上了,請您稍等片刻。”


    霍總?江念一雙漂亮的杏眼,頓時發起光來。


    他乖乖點頭,雙手放在膝蓋上,坐姿乖巧的等了不到十分鍾,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朝自己大步走來。


    江念懷疑自己看錯了,揉揉眼睛,見男人沒有消失不見,立馬癟起嘴巴,朝男人伸開雙臂,小表情可憐又委屈地叫了聲:“老公……”


    江念抱著男人的腰,腦袋埋在男人腰腹間依賴地蹭了下,隨後揚起腦袋,皺著秀氣的眉,跟男人告狀道:“老公,你怎麽才迴來,我剛才差點就被人給欺負了!”


    聽男孩說他在酒吧時,霍承遠恨不得飛到男孩身邊,抓住他狠狠教訓一頓。


    背著他來酒吧喝酒,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可看到男孩眼裏含著水汽,可憐兮兮叫他名字後,又狠不下心來說教了。


    “霍承遠,你真的好討厭,我那麽喜歡你,每天費盡心思討好你,可你連個親親都不舍得給我,我好難過,我好可憐啊。”迴去的路上,江念摟著男人脖子,委屈巴巴控訴道,“你還兇我,兇完也不哄哄我,丟下我一個人去外地出差,我不要喜歡你了,我要換個人喜歡去嗚嗚嗚——”


    霍承遠聞言,神色微暗。


    “你要去喜歡誰?”他幫男孩擦著眼淚,語氣裏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危險。


    醉酒後的江念沒發現,腦袋在男人頸窩裏拱了拱,放狠話道:“喜歡我老公!我老公對我可好了,會給我做飯,會抱我吻我,每天晚上還會哄我睡覺,是全世界最好的老公!不像你,就知道欺負我!”


    霍承遠動作一滯,隨即捧起男孩臉頰,俯身在男孩粉嫩的唇瓣上,印下一個輕吻。


    “喜歡我吧,這些我都能給你。”他注視著男孩漆黑漂亮的杏眼,沉聲說道。


    江念懵了,一時有些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


    “你再親親我好不好?”他抓著男人手臂,著急道。


    霍承遠失笑,把男孩攬進懷裏,湊近耳邊,溫聲哄:“念念乖,迴家再親。”


    “好~”


    江念開心極了,仰頭在男人下巴上吧唧親了一口,然後便乖乖窩在男人懷裏不動了。


    狗糧炫到撐的司機:“……”


    老鐵們咱就是說,今晚省錢買宵夜了。


    江念一心記掛著親親,到家後鞋子都沒來得及脫,抱著男人脖子不撒手。


    “已經到家啦,老公你怎麽還不親親我呀?”他瞪著杏眼,嘴巴不滿地噘了起來。


    男孩踮腳要親親的小表情,看得霍承遠無奈又心動,他攬住男孩細瘦的腰肢,俯身在男孩唇瓣上輕啄一下,而後在男孩不滿的目光下,笑著加深了這個吻。


    “唔……”


    舌尖酥酥麻麻,感覺不像自己的一樣,嘴裏的空氣也很快就被男人掠奪了去,江念覺得自己此刻很像一條擱淺的魚,馬上就要因為缺氧而窒息了。


    下一秒,江念被男人放開,他深吸一口氣,感覺自己又可以了。


    “再來一次好不好?”他揪著男人衣角,眨著水潤的大眼睛,臉頰紅紅地問。


    霍承遠笑著滿足男孩。


    江念人本來就有些不清醒,被男人一親,更是變得暈暈乎乎,連自己什麽時候被抱到臥室的都不知道。


    等他終於從跟老公接吻的悸動跟驚喜中緩過神來,臥室裏已經隻剩他一個人了。


    “老公?”他猛地從**坐起來,看著空空如也的臥室,一瞬間悲從中來。


    是他魅力太差了嗎?都這樣了,老公竟然還能忍得住不碰自己!


    還是說外邊有了別的狐狸精,被吸幹了精氣,迴家沒有公糧可交,怕他發現才不肯碰他的?


    “好氣啊,到底是被哪個狐狸精勾了去呢!”江念摔著枕頭,生氣地想。


    “什麽狐狸精?”霍承遠端著醒酒湯推門而入,見男孩嘴裏不停嘟囔著狐狸精,隨口問了句。


    卻不想男孩被他一句話點燃,爬下床跌跌撞撞撲進他懷裏,指著他鼻子控訴他拋夫棄子,在外邊被野狐狸精吸幹了精氣,才不肯碰他的。


    霍承遠被男孩的想象力弄得哭笑不得,他把男孩抱到**,哄著喝掉醒酒湯後,捧著男孩哭得通紅的臉蛋,解釋道:“沒有狐狸精,隻有一個愛哭鬼。”


    說著在男孩鼻尖落下一個輕吻。


    江念表情呆呆的,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愛哭鬼是自己。


    “那你為什麽不肯跟我上/床?!”


    酒壯慫人膽,江小念現在膽子大著呢,也沒什麽道理可言,他把男人撲倒,雙腿一跨,騎到男人身上,“兇神惡煞”地質問道,“說!是不是嫌棄我屁股不夠翹?!”


    “不準嫌棄!你是我老公,親了我就要負責,就算別人的屁股翹到天上去,你也不準看一眼!”他捧著男人腦袋,一邊啾啾親著蓋章,一邊十分霸道地說,“是我的,這裏是我的,這裏也是我的,全都是我的!”


    江念隻顧著埋頭蓋章,沒注意到男人變得愈加危險的眼神。


    霍承遠原本就喝了不少酒,又被男孩身上甜甜的雞尾酒味勾得心煩意亂。


    男孩嘴裏無意識地喊著“老公疼疼我好不好”,吻也毫無章法地落在他唇上跟耳側。


    霍承遠身體一僵,一道名為理智的弦,“啪”的一聲,斷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還在酒吧,處男身即將不保的霍念寧:不是,我還在酒吧呢,就沒人管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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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這幾天都是淩晨更,夾子後恢複每晚六點更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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