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漸漸從海岸線上升起,柔和的太陽光普照大地,喚醒了沉睡一宿的萬物。田裏的稻穀已經變成金黃色,那飽滿的稻穗把腰杆壓得微微彎下,在金秋的微風和煦吹拂下輕輕晃動。


    金秋的天空天高雲淡,藍天白雲飄逸,而藍天之下的田野則是遍地的金黃,與湛藍的天空映照得相得益彰,一副自然閑適的畫麵展露在眾人的眼前。


    緩緩升起的太陽不再肆意釋放著它的炙熱,或許是因為它對天下蒼生的憐憫,又或許是已到中年,那年少輕狂被時間不經意間磨去,不再那樣的肆無忌憚,開始思考著應該如何補償這天下蒼生在它輕狂之下受到的傷害。


    那溫柔暖和的陽光照射在人的身上,給人一種舒服的感覺,在如此燦爛而宜人的陽光下,無論是樹上還是田裏的做物都紛紛邁向成熟,給人一種金色的秋天。


    在不知不覺間,梁淩風已經在陳府呆了三個月,在這三個月裏麵梁淩風得到陳霸天的支持,無論是在修煉的答疑還是修煉資源上都無限量地提供給梁淩風,而此時的梁淩風與當初剛來陳家的梁淩風有著天差地別。


    此時的陳府大門前聚集著好幾個人,其中有著一個身材略顯瘦削,但又不失英氣的少年,不知為何此人年紀不大,修為也不算很高,但是他的身上卻散發著淡淡虛無縹緲的威壓。


    而站在少年的身旁還有著三人,這三人當中有著兩個中年男子還有一個女子,這一女子站在大門前立馬就成為街上的焦點。


    此女子身穿雪白長裙,肩上披著一件粉色披肩,一條長裙並沒有把女子的婀娜多姿身材掩蓋住,反而更能夠襯托出其身材凹凸有致,那束腰處之纖細仿佛能夠一手握住。一雙雪白嬌嫩的藕臂裸露在空氣當中,那雪膚如凝脂般白滑,猶如一件傳世珍品一般,讓人看著就想要上去好好品賞一番。


    隻見女子的臉上略施粉黛,娥眉修長,嬌唇不塗而紅,一張俏臉嬌嫩白滑如剛剝殼的雞蛋般吹彈可破,一雙美眸帶著些許含情脈脈,而又帶著點羞赧看著眼前身背包袱將要離開的少年。


    雖然美女子的確很美,猶如一個九天的仙女一般,任誰看到都想要多看幾眼,但是街上的人都隻是偷偷看一眼便匆匆離開,原因為何?原因就在於此美女子是陳府的大小姐,四大家族之一的陳家大小姐。


    就她這樣的一個身份放在這裏,誰敢這麽大膽肆無忌憚地盯著陳雪馨,更何況此時陳霸天還有陳隨都在場,要是因為貪一時的快樂而惹怒了這幾個惜惜離別的人,這個怒火不是他們這些路過的普通百姓能夠承受得住的。


    “好了,我們不要阻著淩風上路,讓他早點迴到家跟家人團聚一下,沒見幾個月肯定有很多話要講的。”陳霸天朝梁淩風笑了笑道:“淩風,一路迴去萬事要小心。”


    梁淩風聞言,點了點頭,朝陳霸天三人抱了抱拳,道:“我知道了,師傅、陳述、雪馨,保重。”


    “一路迴去要小心。”


    陳雪馨見梁淩風就欲轉身離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好像有很多話想要跟梁淩風說,但是最後開口的卻隻是一句眾人皆可講的關心話語。


    就欲轉身的梁淩風聽到陳雪馨那天籟般的嗓音,他停住了身體,雙眼對上陳雪馨那會說話的秋水美眸。雖然陳雪馨的話隻是想當普通的話,但是她眼睛裏麵的不舍與關愛卻一點都不普通。


    梁淩風心中一震,他從未見過陳雪馨的眼中會出現這樣的神情,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越到離別的時候越能看出自己在對方心裏麵所占的位置有多重?


    “放心吧,我會小心的,我沒在的時候你要保重,年賽結束後我就迴來。”


    梁淩風心中也是有著不舍,畢竟在這幾個月的相處中,陳雪馨的身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在梁淩風的心中生根發芽越長越大,可是縱有萬般不舍,梁淩風還是得要迴去,在家那裏還有著相當重要的事情需要解決,因而梁淩風隻能忍住心中的思念與不舍朝陳雪馨微微點頭,嘴角掀起一絲好看的微笑。


    陳雪馨知道梁淩風這一次要迴去解決一件相當重要的事,關乎到他以後發展的道路,這一次要是無法完美地解決,這事將會在梁淩風的心中形成魔障,對梁淩風的修煉很不利,因而梁淩風必須迴去。


    陳雪馨螓首微點,一雙如水般的美眸微微低下,似乎不想讓梁淩風看到她雙眼當中的不舍神情。


    梁淩風見陳雪馨朝他點頭,他也不再拖泥帶水,轉身就往身後下人牽著的馬匹走去。待到梁淩風騎上馬跟陳霸天等人揮手離開,噠噠響的馬蹄聲傳進陳雪馨的耳中,她才猛地抬起頭,看似看到的隻能是梁淩風遠去的背影還有帶起的塵埃。


    “唉,女大不中留啊。”陳霸天見陳雪馨這滿是思念的樣子,梁淩風才來了多久,居然把他這個名震樵山鎮的女兒給勾走了,一時間不禁哀歎一聲。


    陳隨聞言,不禁哈哈地大笑了兩聲,道:“還是我徒弟厲害啊,當初不知道是誰說有個女兒就能夠把我的徒弟帶走呢?現在看來是我有個徒弟能夠把你的女兒勾走吧。”


    陳雪馨聽著兩人這一唱一和還有陳霸天裏麵那懊悔的樣子,不禁跺了跺腳,臉上浮起淡淡的紅暈,嬌聲道:“不理你們了。”


    陳隨聞言,嘴裏的笑聲更加大,而陳霸天看著陳雪馨離開的身影哈哈大笑了起來,這兩個大男人站在大街上哈哈大笑也怪奇葩的,可沒有人敢笑話他們兩人。


    梁淩風一路上馬不停蹄地趕迴家,把從陳家裏麵帶出來的純種馬寶馬累了個半死,唿哧唿哧地唿出那炙熱的氣息,幸好陳家到梁家村之間有驛站,而陳霸天當初也交代過梁淩風到驛站休息換馬要給他最好的馬,因而梁淩風能夠在最短的時間裏麵迴到梁家村跟家人團聚。


    紅色的晚霞染紅了整片天空,微風吹動著地上的野草野花,而樹上的樹葉也不甘示弱發出沙沙的聲音。


    梁淩風牽著唿著熱氣的馬往村子裏走去,當梁淩風踏入梁家村的範圍,一股溫馨而寧靜的氣息撲麵而來,梁淩風吐了口氣,喃喃道:“我迴來了。”


    一路上,梁淩風看到一些嘻哈玩樂的小孩,心中也變得年輕了一些,可是梁淩風似乎忘記了他自己也不過是一個少年。


    就在這時,往家裏跑去的梁小華發現了梁淩風的存在,突然間那胖胖的臉上爬起了驚喜之色,他大叫一聲:“風哥,你終於迴來了。”


    梁小華用盡全身的力氣朝梁淩風跑去,梁淩風看到這久久未見過的堂弟,臉上也是露出喜悅的笑容。梁淩風伸出手拍了拍梁小華的腦袋,笑道:“最近長高了不少啊。”


    “當然。”


    梁小華見梁淩風讚許他,臉上更是喜悅,畢竟現在的梁淩風可是他們村子裏麵小孩的偶像,幾乎每一個男孩子都崇拜他,作為他的堂弟自然受到眾星追捧了。


    “風哥,你還是趕緊迴家吧,大伯還有伯母天天都在叨念著你什麽時候迴來呢。”梁小華拉著梁淩風就想要往家裏走,但是他的雙眼卻一直在看著梁淩風牽著的寶馬。


    梁淩風見到梁小華那眼神便知道他在想什麽,他微微一笑,道:“我們騎馬迴去。”


    而後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下,梁淩風跟梁小華騎著馬迴到家門前。


    馬蹄聲滴滴答答地在寬廣的泥路上響起,留在一個個腳印,在梁小華歡快的笑聲中,駿馬緩緩停在一間石屋的麵前,駿馬唿哧兩聲,腳上也是輕輕踏動了兩下,最終停了下來,而後坐在馬背上的兩個少年從馬上跳了下來,稍大一些的少年牽著馬往門邊的一顆樹走去,而另外一個稍小一點的少年則一臉喜悅地朝屋內跑去。


    “風哥迴來了,風哥迴來了。”梁小華扭動著他胖胖的身體朝屋內跑去,邊跑嘴裏還歡快地大喊著,那喊聲讓仍在外麵牽馬的梁淩風無奈地搖了搖頭。


    在梁小華話音剛落,屋子裏麵便響起一把清脆如水流般悅耳動聽的嗓音,這聲音當中帶著點怒氣,道:“梁小華,你夠了,這樣的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你下一次再敢開這樣的玩笑,我就趕你出去。”


    隻見一個正處豆蔻年華的美麗少女一手拿著菜籃子,一手叉著腰,臉上帶著點薄怒瞪著梁小華那胖胖的身體。剛剛把繩子綁在樹上的梁淩風聽到這聲音,頓時間有些哭笑不得,在他的腦海中梁俏芸不是那麽容易生氣的,能夠把梁俏芸惹得生氣,看來梁淩風離開的這三個月裏梁小華這小胖子沒少過來找梁俏芸開刷啊。


    “芸姐,我這次真的沒有開玩笑,是真的,風哥真的迴來了,我剛才還是跟他一起騎著馬迴來。”梁小華見梁俏芸不相信他的話,他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細汗解釋道。


    “嗤,梁小華,這次我算漲見識了,還騎馬迴來,說謊也找個好一點的理由吧。”梁俏芸嗤笑一聲,看得出她是絲毫不相信梁小華的話,梁俏芸朝梁小華擺了擺手,道:“今天晚上是不是惹二叔生氣不敢迴家了,要不要留下來吃飯?”


    梁淩風聽到梁俏芸那習以為常的語氣,他差點就沒笑出聲來,看來即便他離開了幾個月,這個愛惹事的梁小華還是那麽容易把二叔惹生氣,隔個三五天不打好像皮膚就會癢一般,硬要惹點事出來才行。


    梁小華撒了撒手就欲辯解,但是梁俏芸根本就不給機會他說話,淡淡道:“好啊,既然不是惹二叔生氣了,那你就趕緊迴家,免得等下二叔又要滿村子找你,我就不留你在這裏吃飯了。”


    梁小華見梁俏芸直接就下逐客令,他的臉上就更加著急,那一張還算白嫩的臉頰紅得像豬肝一般,想要說話又不知道該怎麽說好。或許這就是狼來了故事的演繹吧,梁小華沒事就進來吼兩聲說梁淩風迴來了,弄得現在梁雄一家子人都有了免疫,即便現在梁小華過來大喊,出來的不過是恰好洗好菜的梁俏芸。


    “這……他……真的迴來了。”


    梁小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因而嘴巴上有些結結巴巴,不知道該怎麽講,而梁俏芸看都懶得看他。可是,就在梁俏芸想要轉身迴去廚房燒菜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定住了,拿在手裏的菜籃子也一個不穩跌落在地上。


    “我迴來了,怎麽把菜都扔了,不歡迎我?”梁淩風走進門口看著多日沒見落了越發水靈的梁俏芸,笑著道。


    即便剛剛洗好將要拿去炒的菜掉落在地上,梁俏芸都沒有理會,她一雙美眸當中帶著驚喜、不可思議,但是更多的還是思念,在這幾個月裏麵,梁俏芸無時無刻都在想念眼前的少年,想象著會在什麽樣的情況下相見,隻是沒想到的是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相見。


    “哥。”


    一把帶著喜悅的聲音在這個小院落裏麵響起,隻見梁俏芸撒開腳就朝梁淩風跑來,猶如乳燕歸巢一般一把撲進梁淩風的懷裏,雙手死死地抱住梁淩風,似乎害怕梁淩風會突然從她麵前消失,畢竟這樣的情景在夢中遇到過很多次,但是每每醒來卻發現家裏還是依然隻有三個人。


    是真的,抱起來有溫度的,這人絕對是他思念依舊的哥哥,隻見梁俏芸抬起頭,一顆晶瑩的淚珠從梁俏芸的眼角滑落。


    梁淩風單手抱著梁俏芸,伸出一手輕輕刮去那順著光亮白滑的臉頰上滑落的眼珠,可是梁淩風才刮去一顆,接踵而來的卻是第二顆第三顆,幾乎沒有想著要停息下來的想法一般。


    梁淩風心痛地擦去梁俏芸的淚水,笑著道:“哭什麽呢,都要成花麵貓了,我不是迴來了嗎?來,趕緊帶我去看看爹娘。”


    梁俏芸聞言,也是點了點頭,抬起手臂擦去臉頰上的淚痕,看著梁淩風破涕而笑,道:“我才不要做花麵貓,爹爹在客廳裏麵等吃飯,娘親就在廚房裏麵做飯,我們趕緊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們吧。”


    梁淩風含笑點了點頭,輕輕把梁俏芸鬆開,雖然有些不舍得這溫暖的懷抱,但梁俏芸還是站直了身體,拉著梁淩風的手往屋子裏麵走去,邊走還便喊道:“爹,娘,你們快出來看誰迴來了。”


    在屋子裏麵品著茶的梁雄先前是聽到梁小華喊著梁淩風迴來了,但是梁小華這家夥實在是太調皮了,隔個三五天就來喊兩聲梁淩風迴來了,導致現在他們整家人都不相信這個調皮搗蛋的家夥,因而梁雄還是相當淡定地坐在屋子裏麵品著陳家送給他的茶。


    可是,就在這時,一把清脆如夜鶯嗓音般悅耳的聲音傳進梁雄的耳朵裏,梁雄聞言,再也淡定不起來了,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急步朝外走去。


    要說梁小華調皮搗蛋在這裏胡說八道,但是梁俏芸斷不會也學著梁小華胡亂嚷嚷,而且當初的她還相當討厭梁小華整天亂嚷嚷,因而梁淩風的確迴來了。


    盡管梁雄也猜到梁淩風會在這幾天內迴來,畢竟一個星期後就是年賽了,他可是代表梁家村出賽的,當初在梁淩風離開梁家村前去陳家之前梁淩風可是千叮萬囑他一定要迴來的,隻是梁雄沒想到的是梁淩風迴來的時間居然超出了他的預料。


    這時,一個壯碩的身影站立在屋子的門口,梁淩風的眼光觸碰到這個身影時,嘴上的笑容稍稍收起了一些,快步走到梁雄麵前,恭聲道:“爹,我迴來了。”


    “迴來就好,迴來就好。”梁雄拍了拍梁淩風的肩膀,臉上滿是笑容,隻是眼眶似乎有些微紅,不過在他黑黝皮膚掩蓋下顯得不那麽明顯。


    “來,先進屋裏坐坐,我去讓你娘加菜。”梁雄笑嗬嗬地走開了,隻是在他離開的時候梁淩風明顯看到他眼角有些微紅。


    看到自己的父親因為他的歸來而如此高興,梁淩風的鼻子為之一酸,雖然父親平日裏在他們麵前都相當的嚴肅,但是實際上他的心裏比誰都關心他們兩兄妹,以前的梁淩風還小,或許還不懂,但是離家三月後的他比當初更為成熟,更加懂得體會梁雄的心底裏的情感。


    梁淩風的歸來讓一家子人都處在喜悅當中,母親穆琳丹見梁淩風比以前瘦了,臉上滿是心痛之色,飯桌上一個勁地往梁淩風的碗裏夾菜,而梁俏芸這小妞也過來湊熱鬧,最終因為她們兩人過於熱情,梁淩風的碗裏滿滿的都是菜。


    雖然看起來有點多,但是梁淩風並沒有浪費一絲一毫,全部都吃到肚子裏麵,盡管最後他撐得動都不想動,但是他並不後悔。


    相對於梁淩風一家的歡喜,在樵山另一邊的李亮一家也不甘落後,因為他們今天晚上迎來了一個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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