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靈就這樣不眠不休地照顧了容硯三天三夜。期間若不是有葉青青盯著吃飯,趙雲靈連筷子都不會動一下。葉青青都擔心會不會容硯還沒醒,趙雲靈就先倒了。


    不過好在第三天的下午容硯就醒了。


    當時其實趙雲靈都有些熬不住了,她三天來眼睛幾乎沒從容硯身上移開過,是以容硯的手一動,她就發現了,整個人都從昏昏欲睡的感覺中清醒過來。


    “容硯,容硯,你醒了嗎?”趙雲靈有些激動地說道,拿起容硯那隻動了的手握住了。


    容硯緩緩睜開眼,看到的就是趙雲靈那略顯蒼白的臉,手有些無力地迴握住了趙雲靈的手。


    “容蓉怎麽樣了?”容硯問道。


    趙雲靈高興得險些就要留出眼淚來,吸了吸發酸的鼻子道,“王子那天救下了你們,容蓉一點事情都沒有,那個抓容蓉的人自刎,也讓王子給救了,現在王子手上。”


    容硯這才鬆了口氣,“那就好。”


    但是他很快反應過來有哪裏不對,“等等,你說那天?我睡了很久了嗎?”


    趙雲靈想到容硯被送來時渾身是血的樣子,眼淚徹底流下來了,“你那天……那天送來的時候,受了很重的傷,我都擔心你會醒不過來了。你睡了四天,整整四天四夜你知道嗎?”


    容硯緩緩坐了起來,用手抹去了趙雲靈的眼淚,安慰道,“好了好了,沒事了,我這不是醒了嗎?”


    趙雲靈哭著哭著就被容硯摟到了懷裏,悶悶地哭道,“我都快被你嚇死了你知道嗎?這幾天我就一直守在你身邊,我都不敢離開你。我就怕要是我一看不到你,你就……你就……還好你醒了。”


    “什麽?你這幾天一直看著我,一直都沒睡覺嗎?”容硯驚道,頓時也了然了為什麽自己一醒來就看到趙雲靈在他身前的緣故,“現在我也醒了,你趕緊去睡睡吧,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趙雲靈從他懷裏起來,擦了擦自己的眼淚,笑道,“你要是再不醒我就真的要睡了,現在看到你醒了,我整個人都精神了。”


    容硯也笑了,“怪我,醒得不是時候,我應該早點醒的。”


    “對了,你餓了吧,我現在就去給你煮粥!”趙雲靈說著,也沒等容硯迴話,趕緊就跑去了廚房。


    葉青青也在廚房裏,正愁著做什麽東西才能讓趙雲靈多吃一點,卻見趙雲靈進了廚房。


    “雲靈姐?你怎麽來了。”葉青青看著趙雲靈滿臉喜色,有些驚訝地問道。


    “容硯醒了,我來給他做粥吃。”趙雲靈完全一掃幾日前的陰霾,連說話語氣就帶著輕快。


    “什麽?容硯醒了!”葉青青更驚訝了,“那我得趕緊去和王子說!”


    葉青青趕緊跑出了廚房去給王子報喜訊,趙雲靈則接過葉青青的位置給容硯煮起粥來。


    王子得到了消息也去看了容硯。


    “你終於醒了!這幾天趙雲靈和青青都快瘋了,一個看著你不肯吃飯睡覺,一個因為趙雲靈不肯吃飯天天發愁,搞得我和青青都好幾天沒怎麽搭上過話。”王子關心裏還帶著些責怪地道。


    容硯一怔,他沒想到自己這一倒,竟然會讓趙雲靈到如此地步。


    “不過還好你醒了,那個劉氏我已經把她關到了大牢裏,不過她之前已經自刎過一次,情況挺不好的吧,也是不吃不喝,看樣子也撐不了多久。”王子道。


    容硯心裏一動,“那能讓我自己對她動手嗎?”


    “可以啊,本來也是她綁了容蓉,又把你害成這樣,她就交給你處理了,你什麽時候要


    見她我就找人帶你去吧。”王子欣然點頭。


    “謝謝你,不過我現在就想去見她。”容硯說著,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王子看到他起身,頓時有些慌了,“你就這樣沒事嗎?你的傷……”


    容硯笑了笑,“放心吧,沒事的,我都睡了這麽多天了。我一日見不到她我一日不得安心,不如早斷早好。”


    “那好吧。”王子聽他這麽說,也隻好同意了。


    男主便換了衣服,跟著人去了大牢見了劉氏。


    劉氏脖子上還纏著厚厚的繃帶,整個人靠在牆邊,透著一股頹靡的氣息,一副聽天由命之相。


    見到容硯,淡淡地說了一句,“你沒死,真是命大。”


    容硯冷聲道,“那是我本就不該死,我真是想不通,你為何就篤定是我殺了香廠眾人性命,還綁了容蓉,要致我於死地?”


    劉氏緩緩抬頭看了一眼容硯,眼裏沒有了一點光亮和溫度,仿佛是一個腐朽的木偶娃娃一樣,“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呢?真相早就沒有意義了,我也不想再追問了。是你也好,不是你也好,人早就死了,我現在什麽念頭都沒有了。”


    容硯看著她,一言也不發。


    劉氏倒是又開了口,遊魂一樣的聲音裏似乎還帶著些笑意,“我也活不長了,你今天來不就是想殺我報仇的嗎?早點來吧,我也好早點去見我丈夫。好久沒看到他了呢,有點想他了。”


    容硯讓人打開了牢房的門,“那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書屋


    說著,容硯便抽出了腰間的匕首,一刀直插入劉氏的胸口,劉氏也沒有反抗,很是順從地在容硯鬆手前閉上了眼睛。


    在容硯把匕首拔出來後,劉氏便很自然地倒了下去,在這期間,容硯還很小心地沒讓身上沾上血跡,他不想讓趙雲靈擔心。


    做完這一切後,容硯還確認了一遍劉氏真的已經死了,才丟了匕首,離開了大牢。


    另一邊的趙雲靈做好粥後迴了房間,卻沒有看到容硯的身影,才因為容硯醒了放下來的心又提了起來,放下粥就出了房間去找容硯。


    正巧王子的手下奉王子之命來送些東西,趙雲靈就拉住了他問道,“你有看見容硯嗎?”


    手下被問得一蒙,但還是如實迴答道,“他好像和我們國主聊了一會就出去了吧。”


    趙雲靈得到了迴複,便慌忙出了門要去找容硯,才出了府門,就看到容硯正在大門前,衣冠端正,帶著些疑惑地看著慌忙的她。


    趙雲靈忙跑了過去,撲到容硯的懷裏的時候還小心地沒有碰到他的傷口。


    “你去哪裏了?我剛剛煮完粥迴去的時候沒看到你人,我還以為你又……你明明傷都沒好,還敢出去亂跑!誠心讓我擔心嗎?”趙雲靈說著有些嗔怒地輕拍了容硯的肩頭兩下。


    容硯卻是抱她抱得更緊了,笑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我會好好保護你,不會讓你再為我擔心了。”


    趙雲靈嗔怪道,“誰要你保護我,你保護好自己就好了。”而後便拉著容硯到了房間裏看著他把粥全都喝了下去。


    另一邊的容蓉迴了寺廟後就老是想起容硯那天渾身是血的樣子,晚上也睡不安穩,老是夢見些和容硯有關的畫麵。


    那些畫麵很熟悉,但是又讓她覺得很陌生。


    在那些畫麵裏,她是個活潑可愛的女孩,和如今大相徑庭,這讓她覺得很不真實。


    明明她一心向佛,為何還會對俗世的父母有著留戀之意呢?


    連續幾日來,容蓉都靜不下心來,便去找了和尚。


    “師父,我這些天老是想起我的父母,可是我明明心裏隻有佛主……”容蓉很是困擾。


    “容蓉,你知道為什麽我隻願讓你當俗家弟子,不肯讓你入佛門嗎?”和尚突然問道。


    容蓉瞪大了眼,“師父,你不該叫我靜初……”


    和尚搖了搖頭,“你本該屬於俗世裏的,你們的緣分還沒有斷,我給你取靜初的名字不過是希望你能避過災禍,並不是希望你入佛門。你該怎麽做,我不想說,你便由著自己的心意做吧。”


    “師父……”容蓉叫道。


    和尚卻直接離開了。


    容蓉心下斟酌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去見容硯一麵。她還是想知道,所謂的緣分,是怎樣的說法。


    次日,容蓉便一人去見了容硯和趙雲靈。


    二人聽說是容蓉來了,有些驚訝的同時又有些高興。


    “容蓉,你怎麽來了……你是不是想起什麽了?”趙雲靈有些期待地問道。


    容蓉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是有點想起來了,但是隻是些破碎的畫麵,具體的我也想不起來,所以才想來看看你們。”


    趙雲靈的期待頓時就被澆了一盆冷水。


    容蓉躊躇了片刻,還是看向了容硯,問道,“你的傷……好點了嗎?”


    容硯突然得到容蓉的關心,頓時笑了起來,“放心,好多了,不成大礙。”


    容蓉應了聲,“那就好,謝謝你救我。”


    “沒有什麽謝不謝的,我本就是你的父親,救你也是理所應當。”容硯認真道。


    容蓉卻是因為他的話一怔。


    理所應當的……嗎?


    “我想問問,我失憶之前,發生什麽了嗎?”容蓉一個衝動,這話脫口而出。


    在這時,府門卻突然響了,趙雲靈跑去開門,卻見門外的正是和尚。


    “施主,我來接容蓉迴去。”和尚笑道,將容蓉拉到了身後。


    趙雲靈想問些什麽,和尚背對著容蓉表情變得凝重,用口型道,“不是時候。”


    容蓉最後還是跟著和尚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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