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連喜服都沒有換下來,忽然聽見宮中的喪鍾,容硯頓時臉色一變到了屋外去。


    趙雲靈落後了一步,走到容硯身邊去,聽見那喪鍾許久才停下來,心裏已經確定是皇帝出問題了,她看了一眼容硯的臉色,沒有開口。


    隻是悄悄的走到一邊去,將翠竹叫過來,讓翠竹吩咐下去,把府上這些喜慶的東西全都遮擋起來,用白布給遮擋住,還有,立刻準備孝服,她去將容硯的一身白色的衣服拿出來,自己也換了,才到了外麵,看見容顏還是渾身僵硬的站在那裏。


    趙雲靈走到他身邊,輕聲道:“換身衣服進宮吧。”


    “嗯。”


    容硯模糊的應了一聲,終於動了,卻沒有進去換衣服,而是直接往外麵去了,趙雲靈隻好先跟上去,讓人將衣服帶上。


    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突然傳來喪鍾的聲音,外麵所有臣子都嚇了一跳,紛紛往宮裏趕,到了宮門口的時候正好碰上,許多人都看見容硯還是一身喜服就直接往裏麵去了,趙雲靈倒是換了衣服,腳步也慢了下來,沒有一直跟著容硯,和諸位大人打了個招唿之後才一起進去,來的還有皇帝膝下的其他皇子和公主,這會兒都很是不安。


    進宮之後,趙雲靈帶著這些皇子公主進了殿內,其餘的大臣都跪在殿外。容硯已經在裏麵去,皇帝身邊的太監拿著聖旨,紅著眼眶站在一側。


    “三殿下,您先不要傷心了,皇上駕崩之前留下了聖旨。”


    容硯聽見這句話沒什麽太大的反應,但是後麵的皇子公主卻都瞬間迴過神來,但是看了一眼跪在前麵的人,心裏的那一點點僥幸也都壓下去了,父皇還在世的時候容硯就已經攝政了,就差明明白白的封太子了,現在父皇突然去世,這皇位隻能是容硯的。


    就算是父皇又背的旨意,現在不管是軍方還是朝堂上,權利都在容硯的身上,他們這些人手上什麽權利都沒有,又能有什麽能力坐得住這個位置呢?


    “三殿下…”


    太監見容硯沒有反應,又輕聲喚了一句。


    趙雲靈見此上前去,給太監使了一個眼色。


    現在容硯正是傷心的時候,就算是要宣讀聖旨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的,太監看懂了趙雲靈的神色,倒是也沒有說什麽了,隻是退到了一邊去。


    容硯很快就冷靜下來,跪在下首恭恭敬敬的磕頭,單手抹了一下眼底,這才道:“傳旨吧。”


    太監這才上來宣讀皇帝死之前寫好的聖旨,幾乎是沒有什麽意外的,聖旨上說的是傳位於容硯,其餘的事情皇帝一件都沒有安排,明顯是全都留給容硯來做了。


    外麵群臣聽見聖旨,立刻就參拜新皇。


    容硯和趙雲靈才剛剛成親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現在肯定是不能好好地會王府去的,容硯必須要留在宮裏來處理皇帝的身後事,而趙雲靈也必須要做為她這個位置需要做的事情,首先就是如何安置以前老皇帝的那些妃嬪,總是要挪一挪地方的。


    夫妻兩個搬進了宮裏。


    容硯先處理皇帝的身後事,現在雖然已經是皇帝,但是並沒有立帝號,改年號,也沒有正式登基,這一係列的事情都要等大行皇帝的喪禮完成之後再說。


    容硯這幾天情緒都不太好,每天早中晚按著三頓去先皇靈前,趙雲靈也是跟著去,長時間下來就覺得有些頭痛,其餘的倒是沒有什麽,而是後宮之中的這些太妃實在是太多事了。


    就是搬一個宮殿都能弄出許多事情來,趙雲靈一手撐在桌上,頭疼的揉了揉眉心,看見翠竹從外麵進來就覺得更加頭疼了,煩躁的道:“又是哪裏出問題了?”


    “小姐,沒什麽問題,是宮外趙叔傳信進來了。”


    聽見這個趙雲靈才一愣,然後次用翠竹的手中接過信來,看了一眼,倒是沒有什麽大事情,隻是皇帝突然駕崩,她和容硯就直接進宮了,然後就沒有出去,趙叔有一些擔心所以才來問一問。


    她看完之後把信放在一邊:“你讓人去給趙叔迴一句話,就說我現在在宮中沒什麽事情,讓他看著店裏不要出事就是了。”


    “是。”


    翠竹應了一聲,先過來給趙雲靈按太陽穴:“小姐還在想那些事情啊。”


    “嗯,頭疼,你說本來這後宮之中就沒有別的人,我就住未央殿,其他的宮殿空著也是空著,讓他們自己住著不好麽?非要搬來搬去?”


    “小姐,這是宮裏的規矩啊,三殿下現在已經是皇帝了,這先皇和皇上的後宮肯定是要區分開來的啊。”翠竹道。


    “他還想要後宮?”趙雲靈輕哼一聲,說到這裏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她側過頭看著翠竹:“我倒是想到個辦法了,你現在就去傳我的意思,問問有沒有哪個皇子願意接自己的生母出去奉養的,直接送出宮去算了。”


    “這怎麽行啊?”小作文


    “怎麽不行?男人都沒了,去跟兒子生活不是天經地義的嗎?非要在宮裏這一某三分地住著?”


    趙雲靈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願意出宮去的出宮去了,宮裏應該就沒有這麽麻煩了,立刻就催促翠竹去做這件事情,翠竹雖然覺得有些不妥,但還是按照趙雲靈的意思去做了。


    剛剛出去就看見容硯過來,翠竹立刻福身行禮:“皇上。”


    “你家主子在做什麽?”


    “小姐在苦惱太妃們的事情了,這才讓奴婢去問問宮外的皇子們有沒有想要將親生母親接出去奉養的。”翠竹如實道。


    “這倒是個好主意。”容硯點點頭就進去了,月青在後麵沒進去,拉住翠竹小聲道:“現在你家小姐是皇後了,你去外麵可千萬不要稱唿錯了。”


    雖然這封後的旨意還沒下來,但這不是現在皇上的登基典禮也沒來得及麽?住在未央殿,拿著鳳印,自然就是皇後無疑了。


    “我知道了,謝謝月青大人提醒。”


    翠竹福了福身快速的離開了。


    容硯進了裏麵去,和趙雲靈說了這件事情倒是挺支持的,趙雲靈懶羊羊的應一聲:“本來是沒想到這個辦法的,但是這段時間實在是太亂了,我覺得以前看賬本的時候都沒有這麽累。”


    她管理那些店麵,和人談生意的時候從不覺得有什麽麻煩的,連自己暴躁的脾氣都改了,但是這宮裏麵的人,為難人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還因為是先皇的妃子,也不能發脾氣。


    “既然現在有這麽法子了,直接下旨讓他們出宮去倒是也沒有什麽問題,但無子的就隻能留在宮中,你要是覺得不好贏唿救讓底下的人去就是了。”


    “嗯。”


    趙雲靈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一抬頭看見容顏也有著濃重的黑眼圈,知道他這段時間不僅僅因為先皇的喪禮,還因為上來之後要處理許多朝堂上的事情。


    先前容硯還隻是攝政的時候就已經對如今的官員風氣有很大的不滿了,隻是那個時候他並非全權處理,所以便暫時什麽都沒有動,現在肯定是著手開始處理這些事情了。


    不然也不會這麽憔悴。


    “算了,先不要說這些了,我看你的狀態也好不到哪裏去,正好我也餓了,先讓人傳膳,吃點東西再說吧。”


    “好。”


    容硯點頭就讓人去準備了,現在還是先皇孝期,隻能吃素的,但是禦膳房的手藝,就算是素材也能做得很好吃。


    吃了一頓飯容硯就繼續迴到前麵去忙那些事情了。


    趙雲靈歎了一口氣,準備先歇一會兒。


    從大婚到現在,兩人居然就今天在一起吃了一頓飯。


    等這些事情全都告一段路之後,容硯的登基典禮才開始,而與此同時,容硯將冊封皇後的典禮也定在了同一天,兩人一同去祭天地,拜太廟,群臣之中稍微有一點異樣的聲音,但因為容硯上位這段時間一來的鐵腕手段,讓他們以適當這不是當初那個看起來溫文爾雅的三皇子了,所以就算是有一點不讚同,但很快就被壓下去了。


    冊封典禮過後,趙雲靈覺得頗有一種一切終於塵埃落定的感覺,晚上的時候容硯過來,她正洗漱了出來,身上隻穿了一件簡單的長衫,頭發也都是全散下來的,還帶著濕氣,看見容硯進來,她突然反應過來。


    兩人之前大婚之日就出了事,隻成親了,但大婚最重要的都還……沒有。


    後來又是先皇喪期,東文國向來規定,先皇孝期隻有一月,一月過後便可不再顧忌什麽了,但這一月之內不近女色不沾葷是必須的。


    現在算算時間,一個月的時間早就過去了。


    那這會兒……


    趙雲靈下意識的看向一邊燃著的紅燭。


    “怎麽還不看我了?”容硯笑盈盈的走過來,牽著趙雲靈就往裏間去,趙雲靈腦袋裏一片漿糊的跟著過去,自動想了一下自己在現代的時候看見過的那些畫麵。


    最後眼睛一閉,跟著容硯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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