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及時脫手,倒也是好的。


    這麽想著,老鴇看著趙雲靈道:“不知道這位姑娘姓什麽。”


    “我姓趙。”


    “原來是趙姑娘,你既然說要買下我這天香樓,但是趙姑娘之前有沒有了解過這方麵的行情?我這天香樓可不是區區幾千兩銀子就能慢下來的。”老鴇笑著道。


    說話的時候慢吞吞的搖著扇子。


    趙雲靈笑了笑:“我既然來了,當然是了解過行情的,這個數如何?”


    趙雲靈伸手在老鴇麵前比了比,老鴇一看見趙雲靈這樣子,眉頭一挑:“當真?”


    “我既然說出來了自然當真,如果媽媽金額肚餓可以成交的話,我這就讓人送銀子過來,然後我們簽下契約,以後這裏還是媽媽做主,我並不時常在這裏。”


    老鴇一咬牙:“好!”


    “媽媽是爽快人,既然這樣,我就讓人送銀子過來了,不過這一來一往大概是要花費一點事情,我就先住在這裏,不知能不能行,也先了解一下。”


    “自然是可以的。”


    老鴇說完立刻就出去吩咐一邊的龜奴:“還在那兒杵著幹什麽,還不快去準備上房!”


    龜奴連忙就出去了,趙雲靈暫時就在天香樓住下來,房間收拾好之後她進去,就發現這裏麵布置的很好,老鴇現在對她的態度也熱情了很多,在旁邊說了許多好話之後才離開了。


    等人都離開了,趙雲靈關上門迴到房間裏麵,等容硯安排跟著的那個人悄悄的從房梁上落下來,才道:“你先迴去和容硯說一聲,我現在暫時住在這邊,天香樓安排好了,有動手的機會,還有,傳消息給城外的月青,讓他給邊城的客棧老板傳個話,送些銀票過來。”


    “是,趙姑娘一個人在這邊要小心。”


    “放心吧。”


    暗衛這才離開了,趙雲靈喝了一杯茶就直接往外麵去了,這會兒還是白天,天香樓是不開業的,倒是有不少姑娘在排練,趙雲靈走了沒兩步,龜奴就過來領著趙雲靈過去了。


    她過去的時候,就靠在二樓的欄杆上,看著下麵舞台上排練的人,目光很快就被其中一個長相眉眼,但一雙眸子卻仿佛含著冰。


    “那個姑娘,是誰?”


    龜奴順著趙雲靈指著的方向看去:“趙姑娘問的是零頭的那姑娘把,那是我們天香樓的偷拍花魁,叫清蟬,一向隻賣藝的。”


    “這樣啊,挺好的。”趙雲靈點點頭,其餘的也沒有多說什麽。


    繼續看著下麵的動靜,龜奴也摸不準趙雲靈的意思,但想到媽媽吩咐一定要好好伺候著這位趙姑娘,龜奴心裏也差不多明白過來了,這也是一個要捧著的人兒。


    而另一邊,容硯在城內查探,身邊還留下來的幾個人幾乎都出去查探了,他剛從一邊出來,忽然就看見一個眼熟的人,頓時眸子一眯,看著那個人領著一隊人離開之後容硯才迴到院子裏,隨即就讓暗衛去聯係剛剛在街上看見的那人。


    那是他以前手底下的人,安排在北疆軍中任職,卻沒有想到會在這裏,或許是已經被榮恆和唿延隨收買,但不管如何,看看這個時候能不能找過來問一問情況。


    若真的是背叛的人……


    容硯眸中閃過一道冷光。


    去聯係那個將領的人還沒迴來,就先是跟著趙雲靈的那個暗衛迴來了,和容硯說了那邊的情況之後,容硯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點頭:“你去城外給月青傳信。”


    “是。”


    容硯不太放心趙雲靈一個人在天香樓那邊,但是現在她要留在那邊想必也是想到了什麽辦法,她一向聰明,應該也不會出什麽差錯,這才稍微的放下心了。


    而這個時候,趙雲靈看完那些女子表演之後就迴到了房間裏麵,到了晚上,天香樓裏麵逐漸熱鬧起來,老鴇在下麵招唿客人,趙雲靈由龜奴跟著,怕有什麽誤會,就換了一身男裝,在天香樓裏麵到處看看。


    在二樓雅間往下麵看的時候,正好看到那位清蟬姑娘正在台上表演。


    想到這姑娘和這裏截然不同的清冷氣質,不是那些所謂裝出來的清冷,而是真的冷。


    趙雲靈就等著清蟬表演完畢之後在她上樓的時候堵上前去。


    “清蟬姑娘。”


    趙雲靈扮做男裝的時候,聲音清朗,絕不會讓人以為她是個女人,清蟬抬眸看了一眼,然後迅速的移開目光,轉身就忘另一邊去了。


    趙雲靈隻好上去:“清蟬姑娘這麽著急著離開做什麽,我剛剛看清蟬姑娘表演,傾慕姑娘風采,姑娘何以一句話都不肯說?”


    “我與你沒什麽話可說的,我今天的表演已經完了,你若是還想看,明日再來就是,我要休息了。”千千吧


    清蟬說話也是清清冷冷的。


    趙雲靈還要說話,這姑娘就已經直接離開了,身後跟著的小婢女還一臉防備的盯著她。


    趙雲靈拿著折扇,這還是為了附庸風雅隨手拿在手裏的,這會兒用折扇戳了戳旁邊的龜奴:“你們這清蟬姑娘,一向如此不搭理人嗎?”


    “清蟬姑娘就是這樣的性子,誰的麵子也不給的,特別是討厭您這樣上前搭話的,估計是將趙姑娘您當成是那種喜歡玩樂的花花公子了。”龜奴道。


    趙雲靈往自己的身上看了一眼,隨即明白過來,用折扇敲了一下頭。


    “原來如此。”


    她隻是為了晚上在這天香樓裏麵行走方便,現在既然是這樣那就迴去換一身衣裳好了。


    於是,趙雲靈迴去患上了女裝,這才往清蟬的住處去,清蟬的住處也是很好的。


    雖然他隻是賣藝不賣身,但她怎麽也是個花魁,就隻是賣藝的影子也是這天香樓裏麵最多的,這樣的地方其實等級很嚴重,如果某一天清蟬不掙錢了,那麽這好地方自然是別的人住進來。


    到了門前,龜奴就立刻去敲門了,聲音都帶著一股諂媚:“清蟬姑娘,趙姑娘來了。”


    “……”


    屋內沒有動靜,龜奴臉色有點不好看,他正要再次敲門的時候,門被人從裏麵打開,一個丫鬟打扮的人站在門口往外麵看了一眼:“我們這天香樓裏麵哪裏有一個趙姑娘,清蟬姑娘下了場子都是要直接休息的,你不是知道規矩嗎?怎麽能帶一些無關緊要的人來打擾?”


    說完才看見一邊的趙雲靈,那丫鬟皺了皺眉:“這是誰?”


    龜奴這才連忙道:“這位就是趙姑娘,是媽媽吩咐要好好招待著的人,您看清蟬姑娘這會兒見一見把。”


    “什麽人都能見我家姑娘了不成?”


    丫鬟剛說完,裏麵就傳來清蟬的聲音:“桃兒,讓人進來吧。”


    “好的,姑娘。”


    丫鬟這才應了一聲,不情不願的讓趙雲靈進去了,龜奴卻被攔在了外麵。


    趙雲靈進去之後就見清蟬在對鏡卸妝,一頭長發放了下來,比起在台上妝容精致的模樣,這會兒看起來更加的誘人。


    清蟬雖然讓她進來了,但還是愛答不理的樣子,趙雲靈說了好幾句話都才慢吞吞的迴了一句。


    趙雲靈忍不住對這個清蟬越來越有興趣,說話間忍不住便往其他方向延伸了一些。


    清蟬本不願搭理無關緊要的人,但是這個趙姑娘是媽媽都吩咐要好生招待的人,也並非是天香樓的人,看起來眼生,不知道是什麽身份。


    聽趙雲靈說了一會兒,清蟬往那邊看了一眼,注意到趙雲靈舉止之間行雲流水般的大氣,眉心微蹙。


    這樣的人,總不像是匯恩縣這小地方的。


    她抿了抿唇,問了一句:“我看趙姑娘不像是本地人,來這樣的地方是要做什麽?”


    “當然是這裏有我感興趣的東西了。”趙雲靈笑著道。


    “不知道趙姑娘感興趣的是什麽。”


    “這個暫時就不能說了,隻是我看清蟬姑娘在這裏過得倒是並不開心,我看按照清蟬姑娘每日裏賺的影子,早就能夠贖身了吧,既然不願意,何必還留在這裏呢?”這才是趙雲靈感興趣的。


    有能力離開卻又要留在這裏,留在這裏還不開心的,這裏麵肯定有什麽事情。


    敏銳的直覺告訴她,這位清蟬姑娘是一個不可錯過的好機會。


    “就算是贖身了,這天下之大,哪裏又有我一孤身女子的容身之處,既然如此還不如留在這裏。”清蟬說到這裏,垂下頭看著梳妝台上那簪頭尖銳的簪子,指甲狠狠的掐著手心。


    喃喃著道:“倒不如留下來,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那一瞬間,清蟬的眼中閃過深沉的恨意,趙雲靈剛好捕捉到了一點,心裏就更加好奇了。


    但清蟬很快就迴過神來,而且因為剛剛不自覺地情緒泄露,已經開始冷著臉趕人了。


    趙雲靈也不著急,她在這裏還有時間,不用多長時間,就會慢慢的知道的。


    清蟬看著趙雲靈離開之後,才深吸一口氣,迴到梳妝台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隔了好一會兒才放下手。


    她剛剛太大意了,竟然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也不知道那位趙姑娘身上有什麽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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