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奇一直在暗暗思索一個問題,那就是柯玲為何要在他麵前說魯妙兒的壞話呢?正由於心有所思,他才沒有插言,任由苟香茗與柯玲胡扯,此時見柯玲竟明言要他說話,不由暗歎一聲,笑道:“鐵花言重了,妙兒雖然喜歡和大家胡鬧,但心中絕不會有半點邪念,更不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來。”


    柯玲沒好氣地道:“公子寧願盲目信任他也不願相信眼前的事實?這是對各位姐姐極不負責的做法,要知一旦真的出事根本無法挽救和彌補!”說著說著,柯玲不禁淚眼婆娑,將臉頰靠在杜奇的肩膀上輕輕地摩擦,似欲借此擦掉眼角的淚珠,同時略略有些哽咽地道:“其實,鐵花打心底裏喜歡公子的寬大胸懷和菩薩心腸,隻是擔心姐姐們遭受無妄之禍,才甘做惡人在公子麵前說三道四,不求公子完全相信鐵花的話,隻願公子多費一點心,保護好姐姐們,不要讓姐姐們心寒,更不要讓姐姐們以後傷心。”


    杜奇又暗歎了一聲,輕輕地拍了拍柯玲的腰側,信誓旦旦地道:“鐵花放心,本公子決不會容許任何人傷害我身邊的女人!”


    柯玲開心地笑道:“公子隻要有這份心,姐姐們都會感激您的,公子但有所命,鐵花定當赴湯蹈火,哪怕是丟掉性命也在所不辭!”


    杜奇邪笑道:“沒有那麽嚴重,本公子想要的,鐵花姑娘應該心中有數,到時不要反悔喲,哈!”說著,摟著柯玲的手慢慢地下滑,在柯玲那豐盈的臀部輕輕地揉摸,在柯玲正欲躲開時,突然輕輕用力擰了一把。


    柯玲不虞杜奇在光天化日的大道之上也敢故伎重施,被杜奇所擰之處雖然毫無疼痛之感,但她卻感到有些羞憤,不由尖叫了一聲,奮力掙脫杜奇的臂彎跳到一旁,笑盈盈地盯著杜奇嬌聲道:“公子何須如此呢?”


    杜奇邪笑著道:“不須如此,又該怎樣呢?”


    柯玲嬌笑道:“公子想怎樣就怎樣!”


    杜奇仍然邪笑著道:“那你跑什麽跑?還不趕過來讓本公子抱著走!”


    柯玲做了一個鬼臉,仍然嬌笑道:“公子已經夠累了,再說,現在人多眼雜諸多不便,我到前麵去看看,有時間定讓公子抱個夠,嘻嘻!”嬌笑聲中,柯玲似一隻蝴蝶般在人叢中穿梭,到前麵找黃銀花閑聊去了。


    少了柯玲,苟香茗極為擔心杜奇將她推開,不由顯得更為溫馴,整個人似乎都貼在了杜奇身上,心中正自忐忑時,突聽杜奇輕聲道:“香茗,剛才的事不要對其他人說好嗎?”


    苟香茗聞言不禁悚然一驚,忙道:“什麽?”旋即會過意來,心中頓時湧起一股蜜意,接著道:“她怎麽會說出這種話來呢?”


    杜奇笑道:“她可能是覺得旅途寂寞,故意無話找話開開玩笑吧。”


    苟香茗道:“好象不會如此簡單吧?”


    杜奇道:“管它呢,現在我們不用考慮這個,免得掃了興頭。”


    苟香茗似想說什麽,但卻並未說出口,一時顯得憂心忡忡,哪還有心情和杜奇玩鬧,終於忍耐不住掙開杜奇的摟抱,抬眼前望,隻見已將到達白雲山莊,任冬明和馬雨筱等諸女正在前麵相候。等到杜奇、苟香茗和後麵的七煞、魯妙兒與他們會合後,才擁著杜奇向白雲山莊的大門走去。


    莊門前有不少年在十八至二十五歲之間的年輕莊丁迎接前來參加武林大會的各路英雄豪傑,但卻並不見前來通知他們那兩個莊丁,想是他們到它地通知其他朋友尚未來得及趕迴。見到杜奇等人,立即有六名莊丁迎了過來,為一名莊丁衝著眾人施禮道:“歡迎各位朋友光臨敝莊,請!”同時,那莊丁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與另五名莊丁一道,將杜奇等人引向莊內。


    昨日杜奇等人便已看得分明,白雲山莊待客大廳之前有一個十分寬大的廣場,想是白雲山莊集會或是演武等大型聚會的場所,此時那廣場四周都搭著寬敞的涼棚,似眾星拱月般將待客大廳門前的高台圍在中間。


    那六名莊丁將杜奇等人領到那廣場旁,交給另外兩名年齡稍長的莊丁,向杜奇等人告罪一聲返迴莊門迎接其他客人去了。


    那兩名莊丁衝著杜奇等人深深一禮,其中一名莊丁恭敬地道:“朋友們請進,請隨便找一處坐下喝茶休息,等午時大會開始時再送上酒菜。”


    眾人不由暗讚白雲山莊處事圓滑,他們召開這個所謂的武林大會時間極為倉促,又不知有些什麽人物參會,也不知哪些知名人物將要前來,根本無法安排坐次,於是隻好將這一難題甩給前來參會的武林朋友,讓他們自己去找合適的位置,這比白雲山莊刻意安排要服眾得多,但卻難免會留下一些不必要的後遺症。(..tw無彈窗廣告)


    涼棚呈四合院的形狀,裏麵整整齊齊地擺放著百餘套八仙桌,此時已七零八落地坐有不少人,但這些人都坐在靠後的位置,顯是自認身份不夠或是心存謙虛,將前麵的好位置留給後來者,杜奇見右邊後麵角落裏的位置幾乎全部空著,坐在那裏正好可以通觀全場,於是領著眾人走了過去。


    那兩名莊丁見杜奇一副公子哥兒的模樣,身邊跟著一大群漂亮姑娘,選的又是比較差的那幾桌,皆以為杜奇不敢坐那些比較好的位置,到此也隻是混吃混喝,不由打心底裏瞧不起杜奇。杜奇卻並不理會那兩名莊丁異樣的眼神,自與任冬明、魯妙兒、柯玲、馬雨筱、苟香茗六人占據最外一桌,溫文雅、玉如意、齊飛舞、許秋嬋、常落葉,常飄飄、黃金花、黃銀花八人坐在杜奇左側那張桌旁,七煞自然地坐在杜奇右側那張桌旁。


    見杜奇等人坐定,那兩名莊丁的神情居然有些倨傲,一名莊丁大大咧咧地道:“請朋友們報報名號,小的們也好上報!”


    杜奇笑道:“大漠七煞和麻麵邪神魯大少攜朋友共二十一人前來捧場。”


    那名莊丁記錄下杜奇所言,淡淡地道:“請朋友們喝杯涼茶歇息歇息,酒菜稍後送到,小的們還要去招唿其他朋友,隻好失陪了,告辭!”語畢,也不等杜奇等人有所反應,那兩名莊丁便急急忙忙地轉身離去。


    杜奇冒著暴露行蹤的危險前來參加白雲山莊的武林大會,隻是想暗中查探白雲山莊到底有何變故,本就不欲張揚其事,因而並未在意那兩名莊丁對他們的冷落,平靜地與眾人縱目四望,隻見前來參會的客人絡繹不絕,紛紛找到滿意的位置入座,不大工夫,廣場內已是人頭湧湧,嘈雜一片。


    魯妙兒收迴目光,感慨地道:“這白雲山莊真不簡單,一天之內居然請到這麽多人來捧場,真不知這些人都是從哪裏鑽出來的?”


    此時,他們附近的位置上都坐滿了人,與他們緊鄰那一桌共有八人,一位五十餘歲的漢子帶著一個年約二十的小夥,四位年在三十到四十的粗壯漢子,另兩人卻是二十二三的年輕人,他們雖然相互熟悉,但卻來自五路,看他們的模樣當是白雲山莊附近的武林人物。也許是聽到魯妙兒的話有些大驚小怪,附近之人皆扭過頭來好奇地觀望,那五旬漢子忍不住笑道:“看各位模樣,當是遠道而來的朋友吧?”


    杜奇忙抱拳為禮,恭敬地道:“正是!”


    那人似有些詫異地道:“難道各位不知這是什麽地方?”


    為躲避四兇,眾人連夜奔逃至此,隻知白雲山莊位於白雲山下,至於此處是何地界,眾人確實不知,也許任冬明知道,但他卻未向眾人言明,此時,杜奇唯有向那人道:“有請大叔指教!”


    那五旬漢子本未在意杜奇等人,此時見杜奇豐神俊逸,彬彬有禮,心中頓生好感,笑道:“能有這麽多朋友前來參加白雲山莊的武林大會,主要原因在於白雲山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


    那漢子見杜奇等人似是仍然不明白,又道:“白雲山莊位於白雲山南麵你們總該知道吧?白雲山位於鈞州北部,緊靠具茨山,也可以說白雲山位於鈞州、密縣和新鄭縣三地交界處。還不明白?唉!現在的人呐,連這些起起碼的知識都不知道,這樣下去如何得了啊,唉!”


    感歎了一陣,那漢子接著道:“鈞州是大禹的故鄉,密縣為伏羲女媧之故裏,那新鄭縣乃是黃帝的老家,這三處人傑地靈、曆代名人輩出自不用多言,當今之世英雄豪傑比比皆是,慕白雲山莊之名而來逗留在附近的武林朋友自不在少數,而前來這三地遊覽以增見聞、尋跡以求拜祖者更是數不勝數,所以,白雲山莊才能在一兩天之內請到這麽多的武林朋友。”


    杜奇沒想到糊裏糊塗地居然來到這等所在,心情不禁有些激蕩起來,忙站起身來抱拳一禮,感激地道:“多謝大叔指教!”


    那漢子嗬嗬笑道:“小哥不必多禮,現在象如此懂事有禮的年輕人已經不多見了,嗬嗬,難得、難得啊,嗬嗬!”


    說話間,又有幾撥武林朋友陸續到來,那漢子不等杜奇等人問,指著最前麵一排位置上的那些人依次介紹道:“最中間那一桌上的四人乃是駱馬幫鈞州和新鄭分舵舵主及其隨從……”


    杜奇等人早就看見那四人身著駱馬幫服飾,隻是沒想到他們是來自兩地的分舵主,他們幾乎同時到達,被莊丁恭恭敬敬地引到前麵最中間的位置坐下,顯然,在白雲山莊知客莊丁的預料中,他們是參加這次武林大會身份地位最高之人。


    那漢子雖然仍在不停地介紹其他知名人物,但杜奇等人卻並未聽進去,隻是自顧自地東張西望,到是與那漢子同桌的三名年輕人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地出一聲聲驚咦感歎,顯是並熟悉那些所謂的知名人士。


    正張望間,柯玲突然輕聲道:“你們看,他們也來了。”


    眾人循聲看去,隻見在莊丁的引領下,八位身著紅色袈裟的大和尚低眉信地走了進來,他們赫然是昨日與七煞交手後逃去的八金剛,沒想到他們也會前來參加武林大會,難道他們也是有所為而來?好在他們被莊丁引到前麵去了,並未看見杜奇等人,否則,還不知道八金剛會怎樣呢?


    眾人正在猜測八金剛的來意時,柯玲又驚唿道:“啊!四兇也來了!”


    眾人急忙轉頭向入口處看去,隻見四位年約四旬的漢在莊丁的引領下大踏步地走了進來,那不是他們苦苦躲避的四兇又是何人?


    四兇邊走邊遊目四顧,聚見杜奇等人,四兇齊齊一怔,居然衝著杜奇等人微微一笑,好似交情深厚的老朋友見麵打招唿一樣,似是毫無敵意。


    隻是一望一笑,又好似根本沒有留意到杜奇等人,四兇十分自然地轉望它處,隨著莊丁到前麵找了一處位置坐下。


    見到八金剛,四兇也象見到杜奇等人一樣微微一笑,可八金剛見到四兇之後竟然齊齊色變,似有些不知所措,可能是見到四兇安坐如常並無異樣,他們才安定下來,但坐那裏仍顯得有些心神不寧。


    見狀,眾人皆不明所以,馬雨筱道:“四兇和八金剛好象有些不對勁呢。”


    柯玲疑惑地道:“沒有聽說四兇和八金剛之間有什麽過節呀,可是,八金剛為何好象有些懼怕四兇呢?”


    魯妙兒笑道:“管他呢,如果四兇真要找八金剛的麻煩,對我們有益無害,若有必要,我們未尚不可幫助八金剛對付四兇。”


    柯玲笑道:“魯大俠此計甚妙,隻要除掉四兇,八金剛便不足為懼!”


    杜奇道:“四兇並不是那麽好對付的,即使我們與八金剛聯手,也不一定能除去四兇,更何況一旦我們出手,難保八金剛和四兇不會聯合起來對付我們,那時遭殃的不是四兇而是我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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