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奇等人早已來到近前站在魯妙兒和溫文雅兩人身後,此時聽到那聲叫喊和那女子的話,不由循聲向那小巷中望去,隻見六七個年在二十到三十不等的漢子倒提著刀劍兇神惡煞般地湧了出來,直直地向他們奔了過來,杜奇和魯妙兒自然而然地迎著來人跨出一步,不由分說地將眾人護在身後。


    眼見那群漢子越來越近,而溫文雅仍然蹲在她身旁毫無一點離去之意,那女子不由大急,但她卻忽然垂下眼瞼,低聲歎道:“叫你走你不走,隻知道窮裝好人,現在想走可有沒那麽容易了!唉!”


    溫文雅輕鬆地笑道:“妹妹不用擔心,隻要我們想走,沒有誰能攔阻!”


    那女子以為溫文雅如此說乃是在安慰她,當下不由更為著急和難過,似欲掙紮著站起身來,但卻無能為力,溫文雅見狀急忙上前相扶,那女子似有所防範或顧忌般遲疑了一下,終於不顧一切地抓住溫文雅的手使盡全身力量才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但她尚未直身站穩,便又掙脫溫文雅的手並一把推開,同時憤然低叱道:“快走!他們惹不得!”說著,那女子不再理會溫文雅等人,獨個兒搖晃著迎向那群人。


    也許是突然現前麵有十餘男女圍在那女子身側,那六七個漢子驚疑之下不由齊齊地放緩了腳步,當先那人提起手中刀指著那女子喝道:“小賤人,看你能跑到哪裏去?還不乖乖地束手就擒!”隨著話聲,那群漢子十分默契地散開成扇形向那女子*來。


    見那群漢子已*到三丈以內,那女子突地一聲嬌喝,左手一揚,一把長約三寸薄如蟬翼的柳葉飛刀似一道閃電般向話那漢子當胸射去。


    那群漢子似是有些忌憚那女子,那麽多人包圍她一人仍然小心翼翼防範嚴密,見她抬手之時更是集中精神高度戒備,隻是那飛刀的度十分快捷,當先那漢子剛剛揮起手中刀時那飛刀已射到了他的胸前。


    那女子的飛刀剛剛出手,垂在身側的右手趁那群漢子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飛刀上時疾快無倫地動了動,九支細小如牛毛的鋼針在無人察覺下悄無聲息地緊隨刀後射出,待到得那漢子身前時,那九支鋼針竟突然加、變向,猛地越那柄飛刀,後而先至射向那漢子的雙目。


    杜奇和魯妙兒等人見那女子重傷之下仍然被人追殺,皆不由動了惻隱之心,欲對那女子施以援手,卻沒有想到那女子的暗器功夫如此了得,而且出手狠絕,顯是心地不善,與剛才幾次三番叫他們趕快走開免受魚池之殃的心境簡直判若兩人,他們不由在心中重新估量是否幫助那女子。


    眼見那漢子似已無可避免地傷在那女子的暗器下,杜奇等人的心中又不由一陣暗然,畢竟不知他們與那女子之間到底有何糾葛,更不知他們誰是誰非,但此時欲救那漢子卻已不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受傷。


    大出眾人意料之外,那漢子的身手竟十分了得,手中刀迎著那柄飛刀一旋,頓時在他麵前閃出一片光影,攪起一股狂猛的氣流,竟一下子將那九支鋼針和那柄飛刀掃出數丈外。


    那女子似是知道所的暗器傷不到那人,在鋼針出手之後,她無奈地解下纏在腰間的一條似鏈子般的亮銀鞭,迎空“嘩啦啦”地一抖,那條鏈子竟於瞬間組合成一根白晃晃的棍子,隻見她手成陰陽,雙手握住棍子一抖,竟抖出一輪棍影,不由分說地向那漢子撲去。


    那女子剛剛撲出便已失力,整個身子止不住軟軟地向地上滑落。見狀,溫文雅來不及多想,急忙搶前扶住那女子,關心地道:“你沒事吧?”


    那女子定定地看著溫文雅,眼中忽然露出一絲絕望之色,雙手握住那棍子猛地一擰,那棍子頓時迴複原樣變成鏈子鞭,她毫不遲疑地將那鞭塞在溫文雅的手中,淒愴地道:“姐姐收好了,這是齊飛舞的家傳之物,拿上它趕快走,越遠越好,千萬不要讓它落在那些壞人手中!”


    那漢子掃落那女子射來的暗器後仍然暗自提防,突見那女子竟然扯出一條銀鏈子來,那漢子不由大喜叫道:“弟兄們,不用怕,那小賤人的暗器已經用光了,快上!”顯然,這一路下來,那群漢子被那女子的暗器打怕了,也許還有人傷斃在她的暗器下。喝叫聲中,那漢子竟在原地騰空而起,手中刀猛地幻起一片刀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那女子當頭劈下。


    雖然心有所慮,但見那漢子來勢兇猛,而那女子又已軟倒在溫文雅懷中一副無力迎戰的樣子,若任由那由漢子施為,必會傷到與那女子在一起的溫文雅,那女子更是毫無幸理。.tw[]就在那漢子全身的功力都已蓄積在刀上,身體升至最高之際,杜奇毅然搶前一步,迎著那漢子一掌推出。


    杜奇那一掌輕飄飄地看似毫無力道,又根本沒有擊到那漢子身上,但那漢子騰空疾掠而進的身形卻猛地倒飛而迴,正巧落迴原地。


    那漢子眼見那女子根本無力招架和躲避他的攻擊,而她身邊的人又好似沒有什麽高強武功的樣子,所以,那漢子自認這一刀一定能將那女子劈成兩段,就在他即將得手之際,突覺自己似被一堵無形的牆壁擋住了去路,他還沒有來得及反應時,又感到阻擋他那無形的牆輕輕地一推,他在空中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倒飛而迴。落地之後,那漢子才知道後怕,驚惶之下不由匆匆檢查自身,幸好沒受到什麽傷害,他的心才略安。


    溫文雅聽到那女子的話,詫異地道:“齊飛舞?‘千手觀音’齊飛舞?”


    那女子的眼中忽然閃起一道亮光,複又盯著溫文雅,似已忘記了正身處險境,竟有些喜悅地道:“姐姐知道小妹?不知姐姐怎樣稱唿?”


    其餘的漢子見那漢子被人一掌擊迴,皆不由大嘩,為免重蹈那漢子的覆轍,皆紛紛向那漢子身邊靠攏,不敢再向齊飛舞動攻擊。


    杜奇那一掌誌在阻人而不在傷敵,所以那漢子才毫無傷,杜奇見那漢子落迴原地,才好整以暇地道:“朋友不必性急,弄清原委再動手不遲!”


    那漢子明知杜奇已經手下留情,他們加在一起也根本奈何不了杜奇,但他見杜奇無端地阻攔他殺那女子,不由掙開扶住他的兩人,用手中刀指著杜奇叫囂道:“你是什麽人?竟敢來管我們的事?識相的趕快走開,否則,你的麻煩可就大了!”


    溫文雅見麵前這女子竟然是“千手觀音”齊飛舞,高興之餘竟不顧上迴她的話,興奮地叫道:“公子、如意,她便是‘千手觀音’齊飛舞!”


    距他們最近的魯妙兒間言笑道:“恭喜恭喜,恭喜你們三大觀音聚會!”


    聽到溫文雅的叫聲,玉如意急忙跑過來,盯著齊飛舞似有些不信地道:“你真是‘千手觀音’齊飛舞?”


    齊飛舞狐疑地望著玉如意,剛圍過來的黃銀花忙道:“她便是‘鐵手觀音’玉如意,抱著你那位便是‘妙手觀音’溫文雅,我們都是她們的朋友,你放心,有我們公子和魯老大在,天大的事也可抗過去。”


    齊飛舞仍然盯著玉如意,不信地道:“你真是‘鐵手觀音’?”


    玉如意連忙用原聲笑道:“小女子姓玉名宇字瓊樓號如意,‘鐵手觀音’隻是江湖朋友給的綽號,妹妹怎麽稱唿小女子都可以,哈!”


    見玉如意說得有趣,眾人皆不由大樂,望了望周圍眾人,齊飛舞終於鬆了一口氣,但她仍有些擔憂地道:“對手人多勢眾,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裏擺脫他們再從長計議吧!”


    溫文雅道:“那都是些什麽人啊,妹妹怎麽會惹上他們呢?”


    那漢子見杜奇等人隻顧圍在一堆顯是在談論著什麽,根本沒有人理會他們,那漢子不由怒氣勃,又叫道:“你們聽到沒有?趕快給我走得遠遠的,不要自找麻煩”顯是害怕惹火了杜奇吃不消,所以,那漢子的言語還算客氣,也未帶髒字。


    杜奇見溫文雅問出了大家中的疑問,更顧不得理會他們,隻想聽齊飛舞一口氣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個一清二楚。誰知齊飛舞卻歎道:“唉!此事說來話長,但卻不是我去惹的他們,而是他們找到我家殺人放火搶東西。”


    見齊飛舞說著說著便情不自禁地悲傷起來,料想她的家人必定有所傷亡,而此刻她的心中必定十分悲痛,再加上她身受重傷險些喪命,她的心情便可想而知,杜奇的心毫無由來地一痛,狠狠地盯了那群漢子一眼,緩緩地退迴到齊飛舞的身旁,忽然在她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七下,然後輕輕地道:“帶路,去你家!”


    齊飛舞見杜奇伸手向自己拍來,本想躲開但已無力,杜奇拍在她的肩上,她隻覺杜奇的手似帶著一股奇異的力量,每拍一下她全身便不由自主地一震,而且一次比一次震動得厲害,但她卻並無不適的感覺,反而覺得十分受用,每震一下她便覺得體內的真氣充實一分,體力迴複一分,等到杜奇七下拍完,齊飛舞不再感到疲乏勞累,所有的傷痛也似已痊愈,隻覺渾身充滿了力量,當下微一挺身,便掙脫溫文雅的扶持站直身子,有些驚異地看了看杜奇,似欲按杜奇的話而行,但見對麵那七位漢子仍在那裏耀武揚威地虎視眈眈,齊飛舞又不敢造次,唯有站在原地東張西望不知所措。


    似是知道齊飛舞的顧忌,魯妙兒忽然一閃身,眾人隻覺眼一花,她已現身在那群漢子身前,輕輕一掌擊在說話那漢子的臉上,隨之又閃身而迴,她這時才喝道:“不想死的給我滾!”


    那群漢子明明將魯妙兒的每一個動作都看得清清楚楚,但他們就是來不及反應,更來不及躲避,隻有眼睜睜地看著魯妙兒一掌擊在那漢子的臉上又飄然而去,似這樣的武功,他們連聽也沒有聽說過,再加上剛才杜奇那一掌所顯現出來的功夫,他們不由心膽懼寒,知道再呆下去必難討得了好,聽到魯妙兒的話,那群漢子不由一聲喊,急急如喪家之犬般轉身而逃,連場麵話也顧不得交待一聲。


    剛才齊飛舞並未在意杜奇是如何擊退那漢子的,此時見魯妙兒十分輕鬆地施展出極為上乘的輕身功夫把那群人嚇走,齊飛舞忐忑的心不由大定,不知不覺中接過溫文雅遞過來的鏈子鞭重新係迴腰間,猛地憶及這一晚的經曆,醒起眼前的處境,齊飛舞不由大急,忙道:“請各位跟我來!”


    緊跟在齊飛舞的身側,溫文雅又問道:“他們到底是些什麽人啊?竟敢如此明火執仗地殺人放火搶東西?”


    聽到溫文雅的話,齊飛舞猛地停下腳步,暗然歎道:“唉!算了,現在趕迴去也於事無補,還是等過一陣子再說吧。”看她的樣子,顯是在強行抑製著心中的悲痛不讓它爆出來。


    微微頓了頓,齊飛舞接著道:“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麽人,不過,看他們的樣子好象不是一般的江湖人物,而是哪家的看門護院之類的保鏢,但他們的人數眾多,又顯然是同一夥人,這確實讓人有些費解。”


    溫文雅又道:“妹妹突然取消迴家的決定,難道不掛念家人嗎?”


    聞言,齊飛舞的神情不由更為暗然,但她卻長長地唿出了一口氣,似唿出了胸中所有的抑鬱和悲憤,象講故事一般地說道:“那幫惡徒在夜深人靜之際闖來索要我家的東西,見家父不答應他們的要求便兇性大,一邊放火一邊殘殺我家的人,家父自然不甘束手待斃,更不忍眼看著我的家人和幾位師兄弟被那些賊子殺害,於是帶著我們奮起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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