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那孫堂主接著吩咐道:“孫彪,此事便交給你去處理;老陸,隻有你與那小子朝過麵,千萬不能被那小子現了你,所以,這段時間你最好呆在屋內哪裏也不要去!”


    杜奇等人隻聽他們剛到時與孫堂主說話那人恭聲道:“請簡長老、堂主放心,屬下定不負厚望!”


    老陸也急忙道:“屬下遵命!”


    那孫堂主又道:“此事如此處置,不知簡長老還有何指教?”


    那簡長老笑道:“如此甚好!請大家不要太過為意,估計那小子在十天半個月內便會離開京城,所以,隻要目前大夥都小心在意,不出一點紕漏,熬過這一段時間,往後我們便不用再為此事擔心了!”


    那孫堂主連忙應聲道:“是,是,是!這麽說來此事已無大礙,簡大哥難得來小弟處走走,趁現在時間尚早,我們找個地方喝兩杯去?”


    那簡長老輕笑道:“說了這麽多話,正有些口渴呢,哈!”


    那孫堂主高興地笑道:“簡大哥,聽說今兒個‘萬春園’新來了一批姐兒,其中不泛絕色,更有一個乃是極品中的極品,正好請簡大哥去觀賞觀賞。(..tw好看的小說)”


    那簡長老似有些不耐地笑道:“那還不趕快帶路?”


    那孫堂主忙道:“簡大哥這邊請!”


    燈光搖曳間,陸海和另外三人說笑著踱出大殿分別進入對麵兩間廂房內,聽聲音,便知那簡長老和孫堂主並不在其中,顯是已從殿中離去,而陸海等四人進入房屋後便如憑空消失了一般沒有再出一點聲響,估計再也聽不到什麽有用的消息了,因不明那些房屋中的具體情況,故不便硬向前撞,杜奇隻好引著眾人原路而返。


    他們一行小心翼翼地退出小道德觀,見並未被人覺,皆不由鬆了一口氣。


    馬雨筱迴頭望著那破敗的觀門心有不甘地道:“我們就這樣走了麽?”


    魯妙兒笑道:“難道還要放一把火把那小道德觀燒了才走?”


    馬雨筱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要不我們迴去隨便抓個人來問問他們到底是什麽人?對我們有何企圖?當然最好是把那老陸抓來,竟敢打我們的壞主意,不把他吊起來狠抽一頓哪能解恨?!”


    黃銀花道:“那些人的嘴也太緊了,害得我們深更半夜躲在樹林裏蚊叮蟲咬大半夜連大氣都不敢出,最後連一句對我們有用的話也沒聽到,反讓人越來越覺得糊塗,想來真有些不劃算。”


    常落葉附合著道:“是啊,一點有用的消息也沒有聽到,早知道就不用白跑這一趟了。”


    杜奇笑道:“我隻想弄明白那老陸是否在誆騙我,如今目的已達,這一趟自然值得,更何況我們還知道了尚有這些人在打我們的主意,心中有了防備,說不定以後會少上許多當呢,這不是最大的收獲麽?。”


    見宗擎和普從兩個和尚從頭至尾都刻意隱忍著顯得極不自然,杜奇接著道:“讓兩位大師跟著我們去偷聽別人談話,委屈兩位大師了!”


    宗擎和普從雙掌合十,同時對杜奇深深一禮喝唱道:“阿彌陀佛!”毫不停頓地,宗擎接著道:“貧僧錯怪施主了!想來施主的用意不止於此吧?”


    杜奇笑道:“大師明鑒,隻因看見兩位大師毫無顧忌地在嚴蒿府門前張望,後又跟著我們一路行來,顯是欲阻止嚴府中人行兇作惡,我見兩位大師一身正氣,乃是少見的仁俠之輩,擔心兩位大師不知究裏吃虧上當,本有意提醒,但那時兩位大師對我們已有成見,想來我們說什麽兩位大師也聽不進去,而我又急於弄清老陸一事必須離開,所以隻好請兩位大師跟著我們咯,得罪之處,還望兩位大師見諒。”


    宗擎忙道:“阿彌陀佛!為消除貧僧師兄弟的妄念,施主可謂用心良苦,又何罪之有呢?貧僧不明白的是,施主怎麽知道那老陸的去向呢?”


    杜奇笑道:“每個人身上的氣味都不同,我自幼便有分辯這種氣味的能力,當時放老陸走的時候我便存下跟去找他之心,於是便記下了他的氣味,隻要在兩個時晨以內,無論他走到什麽地方,我都能根據氣味找到他。”


    普從、宗擎及其餘人等皆不由恍然,唯魯妙兒知道杜奇說的是假話,她知道杜奇跟蹤老陸用的乃是意念,此事說出來一般人必不會相信,未免多費口舌解釋,杜奇才如是說,魯妙兒自然不會揭穿杜奇的謊言。


    黃銀花不解地道:“可是,公子是怎麽覺那老陸心懷不軌的呢?”


    杜奇道:“原因很簡單,陸炳如果有事找我必會親身前來,絕不會假手他人,即使他因事纏身,也隻會叫人傳話,而不會叫我跟著來人去見他,再說,我們今天是去辦事,事情既已辦妥,陸炳根本沒必要急著與我相見,即或要與我相見,他大可在嚴府外等我,或是叫風火道長傳話,即使他有意舍近求遠另派專人,也會令與我們相熟之人前來,無論如何也輪不到那個老陸。”


    黃銀花又道:“這些全是公子的推斷之辭,若以此來判定老陸有詐似乎有點牽強吧,不知公子當時為何那麽肯定,不怕冤枉了好人斷然將老陸拿下呢?”


    杜奇耐心地解釋道:“錯應該就錯在老陸不知道陸炳與我們交往的具體情況,他隻憑想當然出,為使我們相信他確實是奉陸炳之命前來,從而毫無防範墮入他的陷阱中,他竟不惜畫蛇添足。”


    黃銀花道:“當時我們都聽到了公子與那老陸的談話,並未覺得有何特別的言語啊,不知那老陸的哪些話令公子堅信他居心叵測呢?”


    杜奇道:“其它的且不說,隻那‘小老兒自幼便被賣進陸府,是陸府的老家人了’一句話便把他出賣了。”


    黃銀花仍然不解地道:“何以見得呢?”


    杜奇道:“老陸以為我不知道陸炳出身貧寒,試問一個窮得靠家中女人出去做別人的奶娘而糊口的家庭怎麽用得起家仆,更不用說買家仆了,那老陸為使我們相信他,不惜把他與陸府的淵源說得久遠深厚些,誰知這樣一來反而說明了他心中有些不踏實,如果老陸實話實說,我也許就真的信了他也說不定。”


    魯妙兒笑道:“這或許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吧!”


    黃銀花感慨地道:“公子心細如洞察秋毫,真不簡單!”


    杜奇笑道:“所以啊,大家以後不要在我麵前耍花樣,有事盡管直言,我一般是不會為難大家的。”


    黃金花冷哼道:“看你那副德性,好象人人都要仰你的鼻息過活似的。”


    黃銀花道:“姐姐說得不錯,杜公子確非凡人,既有本事又有愛心,更難得的是品性修養俱佳,這麽多姐妹都心甘情願地追隨公子,姐姐如果真的加入我們的隊伍那該有多好啊!”


    黃金花叱道:“不知羞恥的東西,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


    黃銀花懇求道:“姐姐……”


    黃金花仍然叱道:“不要叫我姐姐!”


    黃銀花不知黃金花此時對她為何比剛才初相見時的態度還要惡劣,前後相較簡直判若兩人,她不敢再多言,更不敢去看黃金花的臉色,唯有向易、王等人望去,但易、王等人也隻是無言地聳了聳肩,以示不明所以或是愛莫能助。


    因不知黃金花和黃銀花兩人到底有何糾葛,杜奇等人見黃金花氣唿唿地而黃銀花明顯地不知所措,雖覺尷尬但又不便冒然出頭勸說,現場氣氛頓時有些沉悶壓抑,正當大家皆感覺到有些難受之時,魯妙兒忽然問道:“剛才聽那簡長老說公子與嚴蒿那奸賊已達成互不相犯的協議,不知此言是否屬實?”


    杜奇道:“不錯!”


    魯妙兒似有些意外地道:“可是,公子事前為何不向我說一聲呢?”


    杜奇詫異地道:“妙兒認為此事不妥麽?”


    魯妙兒道:“我並不是覺得有何不妥,隻是驟然得知此事感到有些突然。”


    杜奇笑道:“事前我並不知道嚴蒿那奸賊有此想法根本無從說起,當得知此事後妙兒又不在身邊無法相告,但考慮到嚴蒿那奸賊暫時與我們講和乃是準備全力去應付天地教,既然有此狗咬狗的美事,我們何不樂而旁觀呢?如果嚴蒿那奸賊真能令天地教有所損傷,妙兒不是可以早日得報大仇麽?如果嚴蒿那奸賊被天地教所傷,不是好過由我們冒險去剌殺他麽?”


    魯妙兒歎了一口氣,有些擔憂地道:“怕隻怕嚴蒿那奸賊此舉乃是緩兵之計,到時吃虧的可是我們啊。”


    杜奇深深地望著魯妙兒,笑道:“妙兒放心,嚴蒿那奸賊此時自顧尚且不暇,哪還有精力來與我們做對?”


    馬雨筱道:“魯大、俠說得不錯,嚴蒿那奸賊乃是一個反複無常的卑鄙小人,公子一向精細,為何如此深信嚴蒿那奸賊的話呢?”


    杜奇道:“嚴蒿找我去,隻是讓我做一個傳話之人而已,即使我極力反對,嚴蒿也不會改變主意,他自會另外找人去說,所以,由不得我不相信他的話,更不由不得我是否答應他的提議。”


    魯妙兒一反剛才的不滿和疑惑,順著杜奇語意道:“以嚴蒿那奸賊的權勢和作風,別說他有意為難我們,隻是他不約束手下,我們在京城也將寸步難行,隨時都有被殺的可能,隻要想想左三同一事,便知此情非虛。”


    馬雨筱道:“我一直不明白以左三同那廝的兇惡怎會自毀惡言,沒想到他竟是嚴蒿那奸賊的走狗,以前他欲統一京城內的幫會必是奉嚴蒿那奸賊之令而行的,此前他與我們數次相見都視若無睹,想必也是嚴蒿那奸賊做的好事。”


    想起無辜被左三同那惡賊殺害的親人和會眾,溫文雅便覺心痛如絞,恨不得立刻生撕活剝了左三同那萬毒的惡賊,但迫於形勢,溫文雅每次見到左三同唯有怒目而視卻不便作,好在有杜奇將為她出頭,這個仇終有一天得報,溫文雅才覺得有一些寬慰,心中也才好過一些。此時得知杜奇已與嚴蒿那奸賊達成互不相犯的協議,溫文雅頓時泛起一陣強烈的失落感,這豈不是要與左三同那惡賊講和麽?為大局想,溫文雅實不便反對杜奇的決斷,又不想就此離開杜奇,看來親人和會眾的血仇再也無望得報,溫文雅隻覺內心淒苦無比,此時聽到馬雨筱提及左三同,溫文雅不由義憤填膺,想請杜奇為她報仇卻又難於啟齒。


    看到溫文雅那難受的模樣,杜奇不由心中一痛,知她是在為左三同一事擔憂為難,而此時他又不便相勸,唯有暗暗苦笑。忽然,杜奇心中一動,冷哼道:“哼!左三同那廝作惡多端,竟敢殺害我小雅的親人在先,又用卑鄙手段傷我妙兒在後,說什麽我也不會輕易放過他,好在我已與那廝定於三年後在泰山之巔公平決鬥,到時定要將擊斃在掌下,為我的小雅和妙兒報仇雪恨!”


    正自悲自苦間,突然聽到杜奇的話,仿佛在極端絕望和失落中驟然看到了希望得到了滿足,溫文雅頓時心中一喜,她明白這是杜奇專為開解她所言,心中猛地湧起一股濃濃的感激之意,胸中所有的悲苦煩憂盡皆化作一股熱流,不由自主地從眼眶中湧出,她顧不得打理這突如其來的清泉,忙道:“謝謝公子!”


    魯妙兒聞言卻道:“誰是你的妙兒?左三同那惡賊的恩賜我自會去討迴來,用不著你在此做好人!”


    聽到魯妙兒的話,馬雨筱等眾女皆不由有些詫異,魯妙兒今天好象也似變了一個人般與杜奇抬起杠來,但杜奇卻並不以魯妙兒的表現為意,反笑道:“要不,我將這一戰讓給妙兒?”


    魯妙兒道:“你說讓就讓,你以為你是左三同啊?”


    杜奇仍然笑道:“所以啊,到時你們隻要為我呐喊助威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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