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看了一眼身後緊張不安的江時序,將紅纓槍遞給了一旁的傭人。


    “好,我們去吃飯吧。”


    說完她便大步朝著前方走了。


    江時序想要拽住她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張姨還等在原地,笑眯眯的看向了他,“三少爺不去吃飯嗎?”


    望著周圍投過來的好幾雙目光,江時序頓感唿吸困難,下意識的就想要逃離。


    逃離進那個隻有他一個人、什麽聲音和色彩都沒有的房間。


    然而一道空靈的聲音卻越過了這些“可怕”的目光,清晰的鑽進了他的耳朵裏。


    “時序,快過來。”


    越過層層疊疊的障礙,他看到了江黎。


    那個渾身似乎都散發著柔和光芒的女孩。


    宛若他的救星。


    他連忙奔到了救星的身邊。


    江黎自然的拉住了他的手,走上了去往餐廳的小道。


    江時序愣了一下。


    他向來很討厭別人的觸碰,可現在他卻一點也不難受。


    恰恰相反,她掌心傳來的溫度讓他覺得溫暖極了。


    就像是被春日暖陽緊緊的包裹住了般。


    心緒徹底平靜下來的江時序頭一次認真打量起了她。


    她比他矮了半個頭,從他的視角剛好可以看到她寧謐漂亮的側臉和那微微翕動著的睫羽。


    眼底的的波光異常柔和,卻又透著一股穿透人心的力量。


    莫名的吸引人。


    江時序微微垂了頭,視線又投到了她拉著自己的手,心下又是一陣暖意。


    -


    餐廳內。


    已經坐下的林曼茹看到自己女兒拉著江時序走進來的時候,震驚的差點沒把手裏的筷子丟掉。


    “時,時序?你怎麽起來了?”


    聽到詢問聲,江時序又緊張了起來,一個後退便躲到了江黎的身後。


    江黎也並沒有強迫他迴答林曼茹,隻是溫聲替他解釋。


    “他肚子餓了,我給他煮碗麵。”


    林曼茹還是沒反應過來。


    她上一次見到這孩子怕是在半年前了。


    一直以來他都不願意跟人交流,怎麽今天如此反常?


    不過這也是好事。


    他肯出門又肯吃東西,想必病情是開始好轉了。


    所以她要不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弟妹呢?


    林曼茹還在苦思的時候,江黎已經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麵出來了。


    江時序就像是一條小尾巴似的,一直跟在她的身後。


    江黎似乎也明白一時半會讓他走出來很困難,遂將麵放到了桌角最不起眼的位置上。


    “趁熱吃吧。”


    江時序眸光攢動了一下,而後乖乖的點了點頭,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熟悉又溫暖的味道讓他徹底安心了下來,甚至自動忽略了周圍來來去去的人。


    林曼茹詫異之外故作失落的歎了口氣。


    “我這個當媽十幾年了還沒嚐到女兒親手做的東西呢,還是咱們時序有口福。”


    聞言,江時序瞬間又緊張的放下了筷子。


    江黎看了他一眼,“母親,你別嚇他。”


    林曼茹這才趕緊改口,“抱歉抱歉,時序,大伯母不是有意的,你繼續吃吧。”


    江時序這才小心翼翼地把筷子撿了迴來。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林曼茹又憂心忡忡的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你哥在外麵怎麽樣了,有沒有按時吃飯。”


    江黎睫羽顫動了一下,“江宴還沒迴來嗎?”


    “沒有。”林曼茹憂心忡忡的道,“你蔣叔今天早上還跟我說呢,說徹底聯係不上他了,這小子又開始玩失蹤了。”


    “黎黎啊,你說我要不要繼續把他銀行卡凍上,逼他迴來?”


    “不用。”江黎迴道,“這樣隻是治標不治本。”


    得想個辦法讓江宴徹底老實下來才行。


    角落裏的江時序一直安安靜靜的聽著二人的對話,待聽到江宴的“光榮事跡”後,他微微的扯了一下唇。


    看來還是他比較省心。


    每天都乖乖待在家裏,哪裏也不亂跑。


    這樣算來,江黎應該更喜歡他吧。


    -


    -


    是夜。


    奧卡斯俱樂部。


    這算是京城裏最大最豪華的一家娛樂場所,因著高檔的設施與服務,吸引著許多膏腴子弟來此揮金。


    整棟樓都修建的極為豪奢,燈紅酒綠,花天錦地。


    頂樓的貴賓包廂就更甚了。


    暗淡的燈光下浮著層層幻彩,嘈雜而又富有節奏感的音樂亢奮著人心。


    賭牌的、打桌球的,應有盡有,將紙醉金迷上演的淋漓盡致。


    江宴就坐在中間的沙發上,一邊聽著周圍人的侃侃而談,一邊輕輕晃動的手中的酒杯。


    他的襯衫領口大大的敞開著,露出的鎖骨和肌肉線條流利又極具爆發感,酒紅色的布料也在他冷白的肌膚上映下一層緋色,更添誘惑。


    穿著性感兔女郎套裝的女侍者走上前,挑著眉眼彎下腰將他另一隻手上夾著的香煙點燃了。


    青灰色的煙霧徐徐之上,越過男人的腕骨,漫在了他那張邪肆而又蠱人的臉上。


    江宴眯了眯桃花眼,一勾薄唇後將女侍者摟在了懷中。


    輕吸了一口那讓人沉淪的尼古丁後,他緩慢的吐出了一圈煙霧。


    旁邊的西裝男見狀,立馬戲笑著道:“都玩了三天了,江少的興致還是這麽高啊,看來和喬家的婚事作廢你很開心啊。”


    “廢話。”江宴抬手撣了一下煙蒂,眉梢染上了幾分不羈,“老子才不想平白無故的和一個不認識的女人結婚。”


    “是是是。”西裝男說著又往他的杯中添了些酒,“喬家那種庸脂俗粉怎麽可能配的上江少?好歹也得是蘇吟晚那個級別的。”


    另一邊的人立馬睨了他一眼。


    “你真沒有眼力見,蘇吟晚那個女人平日裏高風亮節的,三番五次的拒絕咱們江少不說,轉頭又跟在商少景那個家夥身後轉,怎麽就值得了?”


    江宴的眉頭幾不可察的蹙了下,眼裏的興味也淡了點。


    可周圍人就跟沒察覺似的,繼續就著這兩人打開了話匣子。


    江宴煩躁的嘖了一下,抬手將煙蒂碾在了煙灰缸中。


    西裝男這才住了嘴,打著哈哈攬住了江宴的肩,隨後又抬手叫進來了一隊美豔撩人的陪客。


    “江少別生氣啊,既然來了,就好好玩,來來來,你們都給我過來陪江少說說話。”


    十幾個打扮各異的女郎找著空位坐了下來。


    人群中有人不滿的抱怨了聲,“霍少,你行不行啊,怎麽每次挑的女人都是一個樣?濃妝豔抹的,老子早就看煩了。”


    “就是啊。”立馬又有一個聲音接道,“能不能找點天生麗質的過來?”


    “哎,說到青春靚麗,我倒是想起來一人。”霍子揚打了個酒嗝,漲著臉道,“江少他妹,就挺天生麗質的,你們不知道,在他訂婚宴上,那個丫頭呀,嘖嘖,了不得。”


    “霍子揚,你怕不是喝多了吧?江少的妹妹?江黎?那個成天畫的跟鬼一樣的丫頭也配的上天生麗質四個字?”。


    “改天讓江少帶出來你們不就知道了?我那天可是親眼看到的,江黎那丫頭長得可不比這裏麵的任何一個女人差,身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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