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奕逍陪著宋雯華來到了天應寺比較偏僻的院子:“母親,天應寺的僧人說,妹妹就住在前麵的禪房裏。”


    想到可以見到女兒,宋雯華又期盼又膽怯:“奕逍,你說希冉現在怎麽樣了?”


    當初將蘇希冉送到天應寺沒多久,綿兒就迴府了,隻說不願意再留在蘇希冉身邊。宋雯華便將綿兒留在了府中,另外安排了一個婆子來天應寺照顧蘇希冉。


    一晃這麽長的時間過去了,也不知道蘇希冉過得如何。


    “隻希望她能在佛法的影響下放平心態,隻要她是誠心認錯,我們蘇家的人就算是舔著臉去求太子和太子妃也會讓她迴京。”蘇希冉終究是蘇奕逍疼愛了多年的妹妹,心中對她始終還有期待。


    兩人走進院子,就看到了禪房的窗戶大開,蘇希冉站在窗口看著外麵的那棵大樹,臉上帶著愁意。


    蘇希冉一身素淨的衣服,頭發簡單地盤著,沒有任何裝飾。她放在窗台上的手上,戴著佛珠手串,整個人看著安靜了不少。


    “希冉。”宋雯華看著清減了許多的女兒終於忍不住了,眼淚含在眼眶中,喊了一聲。


    蘇希冉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久久不敢看向這邊。


    蘇奕逍扶著宋雯華往前走了一步:“妹妹,我和母親來看你了。”


    蘇希冉這才反應過來,她看向蘇奕逍和宋雯華,目光中是震驚和思念之情:“母親,哥哥,我還以為你們這輩子都不肯再見我了。”


    眼淚順著蘇希冉的眼眶流下,她立刻跑出去抱住了宋雯華,宋雯華也抱住了蘇希冉,母女兩都哭得厲害。


    蘇奕逍看著眼前的場景,心中酸楚:“妹妹,你在天應寺過得還好嗎?”


    蘇希冉鬆開宋雯華,然後直接跪在了地上:“母親、哥哥,之前都是我錯了,是我滿心妄想,起了害人的心思。”


    “你不怨我們將你送來這天應寺嗎?”宋雯華去扶蘇希冉,蘇希冉握住了宋雯華的手,並沒有站起身:“女兒怎麽會怪你們呢,是你們將我送到了這裏,在佛法的教誨下,我才明白之前做了多少錯事。我不敢想象,如果我當初一條路走到黑,最後會有什麽樣的結局。”


    宋雯華聽蘇希冉這麽說,頓時更加心疼了,好說歹說才將蘇希冉拉起來,兩人又在石凳上坐下,說了好一會兒話,蘇奕逍在旁邊聽著也覺得蘇希冉是真的吃了很多苦,願意迴頭了。


    “這兩天為娘看著太子和太子妃什麽時候有時間,去找他們,求他們放你迴京城。”宋雯華覺得蘇希冉是真心知錯,也該迴京了。


    蘇希冉點頭:“不管最後能不能迴京,女兒都要為以前的行為親自向太子妃道歉。”


    聽著蘇希冉的話,宋雯華更覺得女兒懂事了,一臉欣慰地說道:“好、好!”


    宋雯華發現自己來了這裏之後,便沒有看到其他人,有些奇怪:“當初綿兒迴府之後,我便讓李婆子來照看你,她人呢?”


    聽到宋雯華提起了李婆子,蘇希冉有一瞬間的遲疑,但是她很快就迴答:“女兒是來這裏受罰的,條件艱苦,那李婆子早就受不了跑了,女兒還以為是她迴府了,怎麽,她沒有迴府嗎?”


    “你在這裏,消息也不靈通,那李婆子沒有迴府。可能是怕我責怪她,所以就跑了。不管了,跑了就跑了吧,隻要你好好的就行。”宋雯華並未多想。


    但是剛才蘇希冉的遲疑卻被蘇奕逍注意到了,他敏銳地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可是看著蘇希冉一副認錯的乖乖女的模樣,他口中的懷疑之語便說不出口了。


    “哥哥,你怎麽了?”蘇希冉發現蘇奕逍沒有說話,問道,“難道是因為我跟母親說話,忘記了你,你就不理我了?”


    蘇奕逍笑了一下:“怎麽會呢,隻要你肯迴頭,你永遠都是我的好妹妹。”


    “謝謝哥哥。”蘇希冉伸出手抱住了蘇奕逍,就像是小時候一樣,隻是誰都沒有發現她眼底閃過的冷意。


    “都多大了,還跟個小孩子一樣。”宋雯華看著蘇奕逍和蘇希冉的關係好轉,心中安慰,隻覺得一切都沒有改變。


    蘇奕逍想的比宋雯華多,蘇希冉的改變是真心的最好,若是違心之語,那她變得比以前還可怕。


    蘇奕逍希望蘇希冉是真心認錯,可是蘇希冉能承擔的起他的這份期待嗎?


    “爹爹,爹爹……”小女孩拿著糖人跑到了一個男人身邊,男人坐在石凳上與對麵的人正在下棋。


    男人看到小女孩跑向自己,伸出手要去抱她,但是小女孩卻拒絕了,她一隻手拿著糖人,一隻手抱著男人的腿:“爹爹,你別抱我,萬一弄壞了我的糖人可怎麽辦?”


    “就屬你最機靈。”男人任由小女孩抱著自己的一條腿,“你不要打擾爹爹,要是爹爹今日輸了,你娘又要嘲笑我了。”


    小女孩的個子很矮,她努力踮起腳去看石桌上的棋盤,但是她根本看不到。


    “你這女兒著實可愛。”坐在男人對麵的男子笑道,小女孩努力看向那個男子,卻發現自己都看不清他的臉。小女孩仰起頭,想要看清爹爹的模樣,可是她這才發現,爹爹的臉竟然也看不清。


    “小丫頭怎麽了?”那男子又開口,小女孩再次看向他,依舊看不清他的臉,但是能辨認出他身上穿著袈裟。


    蓮止猛然睜開眼睛,她迴想著自己剛才做的夢,為什麽會做一個這麽奇怪的夢,那個小女孩是誰,小女孩的爹長什麽模樣,還有那個與小女孩的父親對弈的那個穿著袈裟的人又是誰?


    蓮止坐起身,溫知瑗也醒了:“你怎麽了?”


    “我吵醒你了?”蓮止知道溫知瑗向來淺眠,她剛剛動作已經很輕了,沒想到還是吵醒了溫知瑗。


    溫知瑗搖了搖頭:“我本來就睡不著,不是被你吵醒的。但是你之前睡得很熟,為什麽突然醒了?”


    蓮止沒有隱瞞溫知瑗,告訴了溫知瑗自己做的那個夢。


    “你今天剛到天應寺就做了這麽奇怪的夢,而且夢中出現的人中,還有一人身穿袈裟,肯定是受到了佛寺的影響。不要想太多,早些睡吧,再過兩日就能迴京了。”溫知瑗勸解道。


    蓮止剛準備躺下,就聽到了外麵的驚唿聲:“快來人呐,救命啊……”


    溫知瑗和蓮止看了對方一眼,兩人都沒有任何動作。現在不管天應寺出了什麽亂子,他們都不能先離開這裏。


    過了一會兒,外麵的動靜就慢慢地低了下去,寒風來敲門:“太子,皇上派人請您和太子妃去一趟普憫方丈的禪房。”


    溫知瑗和蓮止磨蹭了一會兒,這才去了普憫方丈的禪房。


    剛踏進院子,蓮止就感覺到了氣氛的沉重,她跟著溫知瑗邁步走了進去,一進禪房,便是觸目驚心的畫麵。


    白天還在跟他們說話的普憫渾身是血地倒在了地上,早已沒有了唿吸。普憫的死狀淒慘,衣服好像是被什麽尖銳的東西劃破,裸露在外的肌膚上遍布傷痕。


    禪房裏的東西散落四周,牆壁上也留下了深淺不一的抓痕。


    溫曦澤比他們早到一步,先看到了普憫的死狀,他沒有想到普憫竟然會死的如此淒慘。能以這種殘忍的手段,殺了普憫的人會是誰?


    溫知瑗和蓮止進來之後並沒有說話,隻是安靜地站在一旁。


    “是誰第一個發現方丈出事的?”溫曦澤問道。


    一個弟子走了出來:“是小僧。”


    “你是?”溫曦澤,這個小僧似乎是跟在普憫身邊的親傳弟子。


    “小僧玄鶴,是方丈的親傳弟子。”


    在玄鶴說話的時候,蓮止一直看著他,玄鶴的眼底是深深的悲傷和哀痛之意,這是裝不了的。


    溫曦澤看著玄鶴,發現這個小僧長得唇紅齒白,頗為好看:“你半夜為什麽會進入方丈大師的禪房?”


    “皇上,方丈大師每晚都會在房間裏打坐誦經祈福,小僧每晚都會來給方丈大師送宵夜,今晚一進門就看到了如此慘狀,當即就向外麵的人唿救。”玄鶴迴道。


    那些在外麵看守的小僧也為玄鶴作證,每天晚上玄鶴都會來為普憫送宵夜,今天玄鶴剛進門立刻就跑出來唿救,根本不可能有時間去害方丈大師。


    渺空看向玄鶴,眼中出現狠意,“玄鶴,你是第一個發現方丈大師出事的人,你的嫌疑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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