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慈迴去的路上,迎麵就遇到了寒風,寒風的臉色看上去並不好,景慈問道:“寒風,你怎麽看上去這麽奇怪?現在太子妃迴來了,你不應該開心嗎?”


    寒風的笑容有些勉強:“沒想到太子妃運氣這麽好。”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景慈的臉色沉了下來,“逢安能有現在的境況,是多虧了太子妃尋迴解藥,你似乎是對太子妃很不滿。”


    寒風知道景慈是偏向蓮止的:“有些事情你不清楚。”


    “就算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我不知道很多事情。但是我看的出來,太子妃是最適合太子的人,也是太子最喜歡的人。”


    “景太醫,太子和太子妃之間的事情用不著我們來擔心,現在最要緊的事情是徹底解決逢安的事情,這樣一來,還能提早迴京。”


    景慈有些詫異:“你難道還不知道嗎?”


    “什麽?”


    “太子先前給皇上傳消息,說不能迴京過年了。”


    “不可能,隻要盡快解決逢安之事,再趕迴京城,是可以在京中過年的。”更重要的原因,寒風是覺得這種年節,如果溫知瑗不在京城,那就會成為溫知言的主場,這對溫知瑗來說很不利。


    景慈問道:“這麽簡單的事情你都想不通嗎?殿下從一開始就決定要去東夏找太子妃,所以提前跟皇上說不迴京城過年。隻是沒有想到太子妃自己迴來了,但是咱們還是得在逢安過年。”


    寒風眼中有些怒意:“太子殿下什麽時候也這麽任性了?”


    “你覺得太子此舉是任性嗎,太子是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不然早就去找太子妃了,何必要等到逢安的形勢大好之後才準備走呢?”


    “太子怎麽可能將太子妃看的比逢安重要?”


    對於這一點,景慈並不認同:“其實我覺得太子留在逢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太子妃也想要救逢安,他不想讓太子妃失望。太子妃迴來看到一片清明的逢安,肯定會很開心。”


    寒風心裏知道景慈說的話是對的,但是他就是不願意承認,要怪就隻能怪蓮止不是真正的東夏公主。


    當溫知瑗醒來的時候,聞到了一陣粥香,蓮止看到他醒了,問道:“喝粥嗎?”


    溫知瑗坐起身,問道:“誰做了送來的?”


    “我做的。”


    “你做的?”溫知瑗來了精神,“你還會熬粥?”


    “這有什麽不會的?我剛剛看廚房那邊沒有人,就熬了一些粥,你嚐嚐。”蓮止給溫知瑗盛了一碗,溫知瑗走過來坐下,他喝了一口,其實就是一碗很普通的粥,但是溫知瑗卻覺得勝過美食佳肴。


    “好喝。”溫知瑗誇讚道。


    蓮止問道:“你打算什麽時候迴京,我看你逢安這邊的事情快要結束了。”


    “暫時可能迴不去了。”


    “怎麽說?”


    溫知瑗有些不好意思:“我跟父皇說,可能要到年後才能迴京。”


    “但是逢安的事情不必等到年後吧?”蓮止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難道你是打算去東夏找我?”


    “你讓寒風帶著解藥迴來,我怎麽能放心你一個人留在東夏?”


    “以你的身份,一旦去了東夏,你知道有多危險嗎?”


    “那你去東夏找解藥就不危險了嗎?”


    蓮止說不出話來,溫知瑗問道:“其實逢安百姓根本不是染病,而是中毒,他們費盡心思下毒,怎麽可能輕易把解藥給你?你不肯告訴我是怎麽拿到解藥的,但是我心裏可以想到大概是什麽辦法。”


    “溫知瑗,你別說了。”


    “你為我付出了那麽多,為什麽不肯讓我知道?”溫知瑗問道,“還是你不想讓我對你有愧疚?”


    蓮止隻迴了一句:“你不要再問了,我是真的不想說。”


    蓮止的話讓溫知瑗的心軟了下來,他換了個話題:“之前住在月老廟的人都迴去了。”


    “他們的毒都解了?”


    “有幾個已經來不及了,但是那個叫做小燦的孩子和他的母親活了下來。”溫知瑗補充道,“不過,那個賣粘糕的老李還是去世了,他年事已高,身體終歸不如年輕人,沒有撐下去。”


    那些蓮止擔心的人,溫知瑗也一直在關注著。


    蓮止沒想到老李去世了,想到他維護孫女的心意,眼中有些酸澀。不知道失去了爺爺的小朵現在怎麽樣,小燦應該很擔心小朵吧?


    溫知瑗握住了蓮止的手:“其實我們在逢安多待一段時間也好,這樣一來可以在外麵散散心,你也不喜歡在宮裏過年吧?”


    蓮止抬起頭看著溫知瑗:“為什麽你會這麽覺得?”


    “宮裏拘束多,我知道你喜歡宮外自由自在的生活,逢安遠離京城,沒有什麽拘束,你應該很喜歡。”


    “可以嗎?”


    “反正我已經跟父皇說過了,年後再迴去。這麽多年來,我還從來沒有在宮外過新年,還真是有些新鮮。”


    聽溫知瑗這麽說,蓮止的心裏反倒是有些期待這一次的春節。


    往常,蓮止最害怕的就是這種團圓的節日,因為每到這個時候她就會愈發地覺得自己孤獨。去年在西楚皇室的春節,更是一片繁華之象,但是到處是明爭暗鬥,蓮止亦不喜歡。


    “你等會兒要不要去看看小燦他們?”


    蓮止問道:“你不去嗎?”


    溫知瑗搖了搖頭:“我還有其他事,就不過去了,下次再陪你一起去。而且我跟你一起去,他們應該也會很拘謹吧?”


    蓮止也確實是想去看看小燦:“那我過會兒去看看小燦,晚上等我迴來吃晚飯。”


    溫知瑗點了點頭:“好。”


    下午,蓮止去看小燦和小燦娘,溫知瑗不放心,讓人在後麵遠遠地跟著。以蓮止的敏銳自然是察覺到了有人跟著自己,不過她並沒有甩開這些人,隻是讓他們在後麵跟著,這樣一來溫知瑗也放心。


    寒風本來以為溫知瑗下午要去審問賀梁鑫,沒想到溫知瑗反而失去見了玉娘等人。


    溫知瑗去找玉娘的時候,玉娘正在教江綰辨識藥材,老齊在旁邊練刀。


    看到溫知瑗,三人趕緊上前行禮,溫知瑗在他們行禮之前就攔住了他們:“是你們救了太子妃,還把她送迴來,按理來說是本王應該謝謝你們。”


    “太子言重了。”玉娘看溫知瑗是一個人來的,問道,“太子是有什麽話想要單獨問我們嗎?”


    溫知瑗點頭:“本王想知道蓮止的身體情況如何?”


    “太子身邊應該有太醫吧,讓太醫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太子妃想要瞞住本王的事情,應該不會讓本王知曉。但是事關太子妃的身體情況,還望你能告知一二。”


    溫知瑗說的誠懇,他不想刺激蓮止,但是又擔心蓮止,所以就想到來問玉娘。


    老齊見玉娘不說話,就開口道:“太子,太子妃的身體我這個粗人也不好說,反正當時我救出太子妃的時候,她在大街上跟那個樊寧淮在對峙。當時太子妃身負重傷,不惜以死要挾樊寧淮,差一點就自殺了。”


    溫知瑗大驚:“太子妃差一點就要自殺了?當時到底是什麽情況,怎麽會這樣?”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反正樊寧淮當時是要抓太子妃,太子妃身上本來就有傷,不敵樊寧淮,又不肯跟樊寧淮迴去,這才想到了以死相博。不過我挺奇怪的,以太子妃的能力完全是可以避開樊寧淮的,但是那幾個晚上太子妃好像是故意出現吸引樊寧淮的視線,有些奇怪。”


    “那幾天大概是什麽時候?”溫知瑗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


    老齊說了一下大概的時間,溫知瑗算了算,那幾天正是寒風從東夏趕迴西楚的時候。所以蓮止是為了牽製樊寧淮,讓寒風順利迴西楚,才故意這麽做的。


    話說到這一步,玉娘也就沒有再隱瞞了:“當時老齊把太子妃帶迴來的時候,太子妃肩膀上的傷深可見骨,外傷很多,最難治的是內傷,太子妃直到現在內傷都未愈。但是今天早上為了抓賀梁鑫又用了內力,不知道她的內傷什麽時候才能好。”


    溫知瑗聽著玉娘的話,心裏很難受,在蓮止最難的時候,自己卻不在她身邊。


    玉娘看出了溫知瑗的自責:“太子殿下,太子妃不想告訴你這些事情就是擔心你會自責、愧疚,但是太子妃並不想要這些,您能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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