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府中,莫凝遐已經被溫知譽禁足。


    下人為莫凝遐送飯進來,莫凝遐問道:“二殿下呢,本王妃什麽時候能出去?”


    來人按下內心的不耐煩:“王妃,您現在還是不要出門的好,二殿下現在四處為你奔走,您還是多體諒體諒二殿下吧。”


    來人說完這些話,放下飯菜就走了。


    莫凝遐看的出來這些人的態度,無非就是認為她害的胡秀流產,現在還需要溫知譽為自己收拾爛攤子。


    可是自己明明什麽都沒有做,為什麽所有的人都認為是她的錯?


    莫府,大夫小心翼翼地為莫凝遐的手上藥包紮:“這段時間千萬不能碰水,不然留了疤就不好了。”


    “多謝大夫。”莫凝遐向大夫道謝。


    大夫離開之後,一直在旁邊站著的莫丞相,有些愧疚地說道:“都是為父不好。”


    “爹爹也是一時著急,沒關係的。”莫栩栩的體貼讓莫丞相都不好意思了。


    “你這孩子怎麽這麽傻?”莫丞相問道。


    莫栩栩沒有為自己辯解,而是為胡秀說話:“爹爹,母親也是因為痛失孩子衝動之下也會做出這種舉動,眼下事情已經做了,您再生氣也是沒有用的。”


    “凝遐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今天。”


    “爹爹,女兒說句難聽的話,姐姐連母親肚子裏的孩子都不放過,難道還能指望她為莫家做什麽嗎?”莫栩栩問道,“我本來不想這麽說的,可是爹爹您難道還要在失去孩子之後,繼而失去母親的心嗎?”


    莫丞相歎了一口氣:“失去了這個孩子,我也痛心,可是你母親這麽做,就是在與二皇子為敵啊。”


    “父親,這次的事情您和母親都是受害者,沒有人敢說我們莫家半句不是。隻要您跟二皇子好好說說,二皇子想必也不會怪您的。”


    莫丞相歎了一口氣:“等會兒為父去見一見二皇子。”


    莫丞相還是害怕得罪溫知譽的,在莫栩栩的提點下,不敢耽誤,立刻就去見溫知譽商量莫凝遐的事情。


    京城外,莫家的莊子裏,一個老嬤嬤叩響了大門。


    四月打開門,一眼就認出了眼前的老嬤嬤:“常媽媽,你怎麽來了?”


    “四月,我要見大公子。”常媽媽抱緊了懷中的包袱,四月見常媽媽如此焦急的樣子,立刻讓她進來了,“公子在園子裏呢,我帶你去見他。”


    常媽媽她來到園子裏,看到莫子餘正坐在輪椅上,耐心地教一個小孩子種花。


    “老奴看著公子,好像比之前精神了。”常媽媽感歎道。


    “公子確實是比之前精神了,來到這莊子以後,公子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直這樣下去也挺好的。”四月這是在提醒常媽媽,他不想再讓莫子餘卷入京城的那些事情裏了。


    常媽媽何嚐聽不出莫子餘的意思,但是現在莫凝遐那種情況,她唯一能求的隻有莫子餘。


    想到這裏,常媽媽走到了莫子餘身邊跪下:“大公子。”


    莫子餘看到常媽媽,微微一怔,隨後又笑了:“常媽媽怎麽來了?”


    四月走過來,將那個小孩子帶走,小孩子似乎不願意走,莫子餘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哥哥這裏有些事情,等不忙了再教你種花。”


    小孩子這才跟著四月離開了,莫子餘開口:“常媽媽,有什麽事,您說吧。”


    “公子,求您救救王妃吧。”


    “凝遐……她怎麽了?”莫子餘問道。


    常媽媽一五一十地將京中的事情告訴了莫子餘,最後再三保證,害的胡秀流產的人絕對不是莫凝遐。


    莫子餘歎了一口氣:“我知道不是她做的,但是現在所有的人都認為是她。”


    “公子,這可怎麽辦啊?”


    “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即使是想要救她,也是有心無力。當初我跟她分別之時,特意叮囑了她一些事情,現在看來她並沒有將我的話放在心上。”


    “大公子,王妃這一次真的無辜啊。”


    “常媽媽,人各有命,當初我救不了母親,現在也救不了凝遐。”


    常媽媽將懷中的包袱交給莫子餘:“這是夫人走前交給老奴的,說這裏麵的東西能在危急的時候用得上。現在,應該就是危急的時候了。”


    莫子餘沒有立即打開包袱:“這是母親交給你的?”


    提到王氏,常媽媽的神色頓時黯然了:“夫人應當是不希望你們用得到這樣東西,但是事情走到這一步,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我記得你早就離開了莫家。”


    “沒錯,夫人走了之後,老奴就帶著這個包袱離開了莫家。本想著會帶著這個包袱到棺材裏,可是王妃出了事,老奴隻能帶著這個包袱來找您。如果老奴跟著王妃到了皇子府,恐怕也沒有機會來找您了。”


    常媽媽一生都對王家忠心耿耿,現在為了莫凝遐更是苦苦哀求他,其實是他們兄妹對不起常媽媽。


    “常媽媽,你要不要留在這莊子裏?”莫子餘問道。


    常媽媽搖了搖頭:“不用了,看到你一切都好,老奴也就放心了。留在這裏,老奴心中難安。”


    常媽媽最終還是走了,看著常媽媽佝僂的背影,莫子餘鼻尖一酸,眼淚差點奪眶而出。


    等到看不見常媽媽的背影,莫子餘才打開了常媽媽留給他的包袱,裏麵放著一個匣子,莫子餘看到匣子裏麵放的東西,滿臉錯愕。


    四月在這時迴來,莫子餘聽到腳步聲就關上了匣子,這裏麵的東西不該讓太多的人看到。


    “公子,天色不早了,迴去吧。”四月說道。


    “是該迴去了。”莫子餘的笑容中帶著幾分無奈,“收拾一下,迴京!”


    “大公子!”四月這是不想讓莫子餘迴京。


    莫子餘迴道:“我答應了教那些小孩子讀書識字、種花栽樹,就一定會遵守承諾。但是在我遵守承諾,還有一件事要去做,這是我無法推卸的責任。”


    該來的總是會來,四月問了一句:“我們還能再迴來嗎?”


    “這裏不就是我們的家嗎,辦完了事,不迴家還能迴哪裏呢?”


    莫子餘的迴答讓四月的臉上多了幾絲笑意:“那我們早點去京城把事情辦了,然後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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