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煜寧定睛一看,見風輕絮手中拿著一條玄色腰帶,與他素日的太子服顏色極為相配,上麵繡著栩栩如生的麒麟暗紋,中間綴著一塊溫潤剔透的青玉,顏色如春日晴空,雕有如意祥雲紋,整條腰帶看上去極是精美。


    蕭煜寧驚喜地道:“阿絮,這是送給我的?”


    風輕絮嫣然一笑,道:“你是不是以為我忘了?今日是你的生辰,這是我送給你的生辰賀禮,雖然比不上你送我的山莊珍貴,但卻是我一針一線自己繡的,那青玉上的如意祥雲紋也是我自己雕的。”


    蕭煜寧接過那條腰帶,反複看著,細細摩挲著腰帶上的紋理與青玉,似乎有些不敢置信:“這都是你自己繡的,自己雕的?”


    風輕絮將雙手往蕭煜寧麵前一放,道:“不信你看,如今我這手上還都是針眼和刀傷,你也知道我是江湖出身,要我背劍譜,練武功,那都是手到擒來,可是捏這繡花針,真真是要了我的小命了,那根針,白蘭捏起來,手指像是在跳舞一樣,一會兒就繡好了一幅圖,可是到我這裏,那根針就開始欺負我,專往我手上戳……”


    蕭煜寧看著風輕絮傷痕累累的十指,又感動又心疼,忍不住撫摸著她嬌嫩的雙手,道:“阿絮,謝謝你,這是我有生以來收到的最珍貴的賀禮。”


    風輕絮一聽,坐起身來,開心地道:“那我幫你係上吧?今日你的生辰晚宴,我不能去參加了,你便係著這腰帶,看見它時便覺得如同我在你身邊一樣。”


    “好。”蕭煜寧含笑看著風輕絮。


    風輕絮解下蕭煜寧的腰帶放在一邊,輕輕將那條青玉腰帶係在蕭煜寧的腰間。


    她細瘦的胳膊環著蕭煜寧的腰,將腰帶細細整理好,然後又將原腰帶上的環佩一一係在腰帶上。


    由於常年習武,蕭煜寧的腰很瘦,卻很精壯,配上那條玄色青玉腰帶,更顯得蜂腰猿背,華貴絕俗。


    風輕絮滿意地看著自己精心製作的成品,抬頭笑道:“阿寧,你看這腰帶……啊……”


    風輕絮話音未落,卻驚叫出聲,蕭煜寧的身體如山般壓了下來,她猝不及防地被蕭煜寧壓在了身下,還來不及說話,蕭煜寧已經俯下頭,唇覆上了她柔軟的唇……


    風輕絮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突然放大的俊顏,心髒咚咚跳得厲害,隻覺得整個人似乎不會唿吸了,腦袋如炸開了一般,腦海一片空白,一時竟忘了反抗,傻傻地任蕭煜寧的吻一點點加深……


    她從未被人這般親吻過,鼻息間分明是熟悉的氣息,但那唇齒間的試探與交纏卻又如此陌生……


    直到蕭煜寧支起身子,眼含笑意地看著她道:“阿絮,唿吸……”


    風輕絮這才深深吸了一口氣,又急促地吐出,漲紅的臉慢慢淡了顏色,隻餘下雙頰上淡淡的潮紅,滿頭秀發散亂地鋪在枕頭上,迷蒙的眼神中似乎帶著幾絲天真的魅惑。


    蕭煜寧滿意地看著她呆愣的樣子,如玉的手指不舍地拂過她那被他吻過之後鮮豔如花瓣的唇,道:“阿絮,你現在的樣子真好看……這份賀禮我更喜歡。”


    風輕絮還來不及反應,蕭煜寧已經起身,窗外的光映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他俊逸的身影,讓他整個人都似乎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阿絮,晚宴後我再來看你。”


    蕭煜寧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腳步輕快地出了內殿。


    風輕絮待蕭煜寧走後很久才慢慢恢複思考的能力,意識到剛剛發生了什麽。


    蕭煜寧竟然……親了她!


    一種鈍鈍的痛從胸口蔓延開來,她拚命擦著自己的唇,但是卻擦不去唇齒間蕭煜寧獨有的味道,那種氣味仿佛已經與她融為一體,無論她如何擦都擦不去他留在她身上的痕跡,讓她有著酸楚的絕望。


    風輕絮漸漸握緊了拳,漆黑的眸愈發冰冷。


    而那體內的蠱似乎感應到了她情緒的波動,忽然躁動了一下,讓她渾身一痛,她趕緊壓下心中的情緒,不讓那蠱輕易提前發作。


    如今這蠱似乎變得聰明了,隻要她情緒波動較大,就會不時地躁動,似乎她體內的真氣已經不能滿足它的貪婪。


    好在風輕絮骨子裏冷心冷情,又極聰明,隻要不是這種難以控製的情緒,便也能控製住蠱蟲,相安無事。


    風輕絮怔怔地看著窗外的陽光,隻覺心中五味陳雜,那斑駁的樹影投在床上,像極了她複雜的思緒……


    黃昏時分,處理完朝中公務,蕭煜寧便被皇後派來的人喚去參加生辰晚宴。


    蕭煜寧一邊走一邊心中記掛著風輕絮,想著今日她被他親吻時那驚愕又無辜的模樣,不自覺撫了一下自己的唇角,竟然開始想念她花瓣一樣柔軟的唇,他迫不及待地想再去景和殿看看她,然而卻不得不參加完晚宴。


    蕭煜寧的生辰晚宴相當熱鬧,眾人推杯換盞,臉上都帶著恭維的笑意。


    隻是,眾人發現一向淡定自若的蕭煜寧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於是更加賣力地向他敬酒。


    不知過了多少輪,觥籌交錯間,很快,蕭煜寧便有些不勝酒力。


    蕭煜寧借機向皇帝皇後請求先行離場,皇帝見蕭煜寧確實有些醉意,便也應允了。


    蕭煜寧心中暗喜,正待轉身離開,卻有一雙纖纖玉手拉住了他的袖子,阻止了他的腳步。


    蕭煜寧迴頭一看,卻是笑意盈盈的蕭冰卿正上下打量著他,道:“太子哥哥哥哥這是要去哪?莫不是金屋藏嬌了,怎麽連自己的生辰晚宴都要逃了?”


    蕭煜寧無奈地道:“冰卿莫要玩笑了,為兄真的醉的不輕,要迴東宮醒醒酒而已,哪有什麽金屋藏嬌?”


    蕭冰卿掩嘴一笑,道:“若要醒酒,隻需吩咐宮人取來醒酒湯便可,何必眼巴巴地迴東宮去?都說東宮太子與太子妃鶼鰈情深,今日一看,果真如是。”


    蕭煜寧苦笑:“冰卿休要再取笑我了,快些放我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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