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後皇城解禁了,周邊各小國的使臣也都離開了燕國。


    跟著大家跑完步之後,葉靖就準備去皇城的雜貨鋪裏學習,然後再去隔壁的鋪子裏商量價錢。


    “靖兒,前些日子從皇城裏迴來的燕堡主他們都病倒了。雖然現在還不能確定皇城鬧了瘟疫,但你現在進皇城還是要做好預防措施。你和小柱子都帶上麵巾,麵巾裏麵再戴上口罩雙重保險。”玉清說著拿出來二次加工的,空間大超市出品的古代口罩。就是在現代的口罩上縫了一層棉布,這還是這幾天她和奶嬤嬤一起做的。


    “姐,這就是口罩啊。在給鋪子裏的人帶幾個,皇城那邊不用姐確定,外國的使臣走了瘟疫的事情也就該露頭了。”葉靖說著跟小柱子穿戴好,又去那邊跟邵叔叔交代了一句,就坐上六院的兒馬車去了皇城。


    山莊裏的女人們,也都陸陸續續的出莊去準備過年的東西。女人們出門麵巾是必須要帶的,去鄉下的人玉清就沒有多囑咐什麽。去皇城的人玉清也隻是跟她們說,前些日子山莊裏病了那麽多人,現在大家夥的身體抵抗力都弱一些,去皇城早去早迴。


    “莊主徒弟,現在最好別往皇城去,真要是再把瘟疫帶迴山莊就麻煩了。”老郎中跟著玉清在山莊大門口無可奈何的說。


    “郎中師傅,現在這話不好說,等那邊的消息來了,山莊的人也就不能去了。”


    “好在都是女人出門戴著麵巾能掩住口鼻。”


    “一般的流行病,麵巾還有點用處。像這樣嚴重的瘟疫,隻戴麵巾就很難掩住口鼻。”


    “好像看見你們六院兒的葉靖少爺了。你怎麽不攔著點兒,皇城那邊前幾天捂捂壓壓的,現在小國的使臣都走了。瘟疫怕是不好控製的要爆發了,現在去皇城不安全。”


    “師傅,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生逢亂世十來歲的孩子也要擔起養家的責任。徒弟我琢磨出一個掩住口鼻的罩子,我弟弟和小廝出莊的時候已經戴上了。”玉清把古代的口罩拿出來給師傅看。這個可是純棉布做的,跟葉靖小柱子帶的還不一樣。就是這樣的棉布簡易口罩也讓老郎中大唿驚奇。


    “莊主徒弟,這個嘴罩好啊,比麵巾更管用。”


    “師傅,不如就叫口罩吧,這樣的口罩更能掩住口鼻。玉清這兩天就想著這事兒,六院兒就剩靖兒和文兒,文兒還小靖兒不立起來六院的日子咋過。皇城戒嚴這些天也不知道六院的雜貨鋪子生意怎麽樣?靖兒不過去看看怎麽行。”


    “莊主徒弟,師傅那藥鋪還閑著。不如你去坐堂行醫,既能賺銀子還能留在皇城裏做你想做的事兒。“


    "這個以後再說吧,師傅的藥鋪可以再開起來,賺銀子也賺人氣。”


    “那就這麽說定了,遇到什麽疑難雜症徒弟你可要頂上去。山莊這裏的藥鋪已經開始賣藥了,皇城那邊還要找幾個靠得住的夥計。莊主徒弟,這麽一說師傅我也得去趟皇城了。”


    “師傅,戴上口罩安全些。我記得師傅藥鋪裏還有一些尋常的藥草,師傅要是有路子就再買一些。這兩天有空了,師傅幫我再搓一些藥丸子出來。皇城那邊真要是鬧得太嚴重,藥丸子也能救命。徒弟我還要守著山莊大門,看情況給從皇城裏迴來的人消毒。很快咱這山莊裏也就要管控起來了。”玉清拿了幾個口罩給師傅,又給了師傅千兩銀票。這才看著老郎中搭了一個順路的馬車往皇城去了。


    皇城那邊的流行感冒暫時還沒被宮裏的人重視起來。剛登基名正言順坐在龍椅上的皇上,正召集自己的心腹大臣商量選秀的事情。一個大臣提議到。


    “陛下,想要弄銀子就找皇城外的氏族大家,那裏可是朝廷還未涉足的地方。很多地方豪紳已經養得肥肥的了。”


    “嗯,這倒是一條路子,可是讓朕臨幸那些鄉下女子,朕怕把隔夜的飯都吐了。”還算是中年的皇上皺著眉頭說。


    “陛下,鄉下的女子也有品貌出眾的小家碧玉,貴在她們想的淳樸簡單,更好操控利用。從另一方麵也彰顯出陛下的愛民如子。”又一個大臣附和的說到。


    “陛下,鄉紳富豪最多養些莊兵,等他們有了勢多了心思也要幾年的時間。陛下可以叫他們互相牽製防範,隻要利用好他們被選進宮裏的女子,就可以長線遙控他們。”


    “陛下,臣以為可以利用這個時間安撫測試皇城裏的氏族。這一次的選秀如果他們願意把閨女送進皇宮,陛下也不防收幾個做人質用。”


    “嗯,戶部就著手這方麵的事情,盡快擬出個大名單給朕過目。”朝堂上又上商量了幾項別的事情,皇上身邊的公公就尖聲尖氣的宣布退朝。


    今天進皇城的人特別的多,七日戒嚴很多小鋪子也剛開張。城外山莊鄉下豪紳的人都急不可待的進皇城巡查自家的鋪子。今天進皇城的人不但女人戴著麵巾,好多男人也麵巾覆麵,看的守城兵有些莫名其妙。卯時城門打開,已經有一長溜的馬車等在城門口了。


    “朝廷新規,馬車進城5個銅板,每個人兩個銅板。”守城兵的話立刻引起了一陣不滿的喧嘩。


    “官爺,原來馬車進城兩個銅板,人進城一個銅板。怎麽現在都翻倍了?”一輛馬車上的鄉紳問了一句。


    “什麽原來?你是對現在的朝廷不滿。哪個再敢質疑朝廷的規定,那就是亂黨餘孽。念在爾等初犯爺就睜眼閉眼,你們都有買賣在皇城裏。進皇城喝喝茶也不止這個價錢,別廢話想要進城就拿錢來。”


    守城兵的話叫等待進城的人都閉上了嘴巴。權當是5個銅板喝一杯茶吧,也有人把馬車停在了城門外。


    “大少爺,我們也把馬車停在城外吧。”小柱子坐在車轅上對車廂裏的葉靖說到。


    “看守馬車的地方也會收銅板的。我們山莊離著皇城最近,明天我們就不坐馬車了。我們兩個人進皇城也要4個銅板,就不如交5個銅板帶馬車一起進去。”


    “還是大少爺精明,多花一個銅板帶著馬車在皇城裏做起事情也方便。”


    跟著葉靖有一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最後也隻有少量的馬車留在了城外,卻也跟葉靖推測的那樣。每輛馬車也要兩個銅板,才有人肯給你看著不丟失。


    六院兒的雜貨鋪戒嚴這幾天也沒有開張,好在掌櫃的和夥計都住在雜貨鋪的後院。葉靖過來的時候,雜貨鋪已經開門了。


    “大少爺,本來這兩個月生意就不好,趕上年關又停業了7天,老百姓的日子難熬啊。”


    “櫃伯伯,再難熬日子還得過下去。你隨我去隔壁的鋪子看看,如果價錢合理就買下來,還能在過年之前掙些銀子。”


    “大少爺和大小姐商量過了,大小姐同意買下隔壁的鋪子?價錢倒是合理,隻是隔壁鋪子裏的孤兒寡母賣了鋪子就沒有地方去了。鄉下她婆家那邊說她命硬克死了自己的兒子,堅決不收留她們母女(子)。所以原本要賣了鋪子迴鄉下,現在也有些猶豫了。”


    “櫃伯伯,我姐已經同意了,買鋪子的銀子也是我姐出。鋪子裏準備經營麵食,那麵的嬸子可以繼續留在鋪子裏,給我們做事情。”


    “真要是這樣鋪子她們肯定會賣。趁著現在雜貨鋪還沒上客人,小的就陪少爺過去看看。”


    隔壁的鋪子麵積不大,原先是個小食鋪。男人死了之後留下嬸子和他的閨女繼續打理鋪子。一老一小兩個女人沒少被欺負,鋪子漸漸的就開不下去了。加個鋪子的位置遠離鬧市麵積又小 ,也就一直沒有脫手。葉靖他們過來的時候,小食鋪冷鍋冷灶一個客人都沒有。看鋪子的嬸子正坐在椅子上抹眼淚。


    “嬸子,可是又有什麽難心的事兒?”


    “靖少爺,現在哪還有不難心的事兒?不賣鋪子也開不下去了,賣了鋪子我們娘仨就無家可歸了。更可氣的是你小姐姐說好的婆家,聘禮沒漲嫁妝要漲。還說如果不是早就定下了親事,這門親事就不做數了。他們用同樣的聘禮,能娶到更好的姑娘。可嬸子就算賣了鋪子也不夠給你小姐姐添嫁妝。”


    “娘,我不嫁了。娘和弟弟賣了鋪子就沒有容身之處,我帶著寒酸的嫁妝到了婆家也抬不起頭。與其這樣,我們不如把鋪子重新開起來。等我們自己有了身家,誰還敢瞧不起?”小姐姐從屋子裏走出來決然的說到。


    “傻閨女,你爹走後我們的鋪子也是勉強維持。每天還要跟那些地痞流氓打交道,吃飯不給錢,要錢就砸鋪子。你弟弟還小娘總要為你爹守住這條根。”


    “娘,終歸我不嫁了,我不想做被人磋磨的小媳婦。”母女倆哭在了一起。


    “嬸子,鋪子還按我們說好的價錢你賣給我,你們一家還可以住在鋪子後院,幫我們打理鋪子。”


    “靖少爺,賣了鋪子我們一家就成了夥計了。”


    “可是你們也有了靠山,你們的工錢也不比自己開鋪子少多少?”葉靖給母女倆分析著。在他小小的心靈裏已經有了一個遠大的計劃,過兩年就把這兩個鋪子打通連起來,開一個小規模的麵食館。就像姐姐說的那樣,麵食可以批發到別的酒樓。也可以零售給尋常的百姓。除了帶餡兒的麵食,還有油炸的麵食。


    “娘,閨女覺得靖少爺的提議很好。鋪子不賣難以經營,就算我們還是這間鋪子的小老板,也一樣是被人欺負的窮酸的小老板。在這皇城裏你懷裏沒有銀子,那就是被人瞧不起的存在。”小姐姐通透的說著。


    “可你的親事怎麽辦?如果你被退親了將來也就找不到好婆家。”


    “娘,現在這個婆家也未必就是好的。況且拿不出來他們認可的嫁妝,就算閨女肯嫁人家未必就肯娶。”


    “哎喲喂,還是小姑娘看得開。你們的嫁妝可準備妥當了,皇城戒嚴7日已經超過了給你們的期限。今天我就是代表男方來退親的。看你們這冷鍋冷灶的鋪子都沒有生意可做,嫁妝單子本媒婆就不看了。這是小姑娘的生辰八字和當初定親的信物一並還給你們。把你們該還的也拿出來吧,別耽誤了那邊的少爺定下好的親事。”就在這時,一個媒婆走進了鋪子陰陽怪氣的說到。


    “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就算他不退親本姑娘也不嫁去他們家。”小姐姐說著,從懷裏掏出定親婚書和一個沒什麽成色的鐲子。看得出來小姐姐早就準備好了。


    “小姑娘看得開就好,還擔心你要尋死覓活的呢。現在男人都是個寶,女多男少親事黃了的人家絕不會少。沒銀子也就別奢望找到好人家了。”


    “趕緊滾!”小姐姐氣的眼淚嘩嘩的流。


    “這窮酸樣的人家,想留我也不稀罕在你們這坐。”媒婆收拾起東西轉身離開了鋪子。


    “靖少爺,鋪子我賣給你。”嬸子擦了把臉上的淚水堅定地說。


    “好的嬸子,銀票我已經帶來了,我們這就去衙門把過戶的手續辦了。然後嬸子你們跟我迴山莊學習怎麽做鋪子售賣的麵食。”


    “娘,你跟著大少爺去辦手續,我帶著弟弟把鋪子收拾收拾。前些日子就病倒了很多人,皇城戒嚴誰也都不敢聲張。現在皇城解禁了怕是要亂一陣子,趕著時間把該辦的事情都辦了吧。”


    “都快去看看,藥鋪那邊都亂套了,瞧病的都站大排。”


    “是啊,還聽說城邊上棺材鋪裏的棺材都賣沒貨了。”


    “哎喲,眼瞅著就要過年了,病死的人咋這麽多呀?”


    葉靖和小食鋪的嬸子還沒有出門,街上就亂糟糟的了。


    “嬸子,你在麵巾裏再把這個口罩戴上。街上亂了別被傳染了病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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