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的問話,盛時玦的手也伸了過來。


    大掌張開,將她的下半張臉包裹住還有富餘。


    他像是要把薛鵬髒手摸過的痕跡去除,力道不輕。


    而後再往下,停在容三月修長的脖頸處,慢慢收緊。


    容三月覺得有幾分透不過氣來。


    但盛時玦看著她的目光,卻不像是要掐她。


    他的手,仿佛化身成那段時間套在她脖子上的項圈,透露出某種彼此心知肚明的欲望。


    容三月終於忍不住掙紮起來。


    盛時玦任由她的細指掰開自己的手掌,唇角勾起一抹冷謔的弧度,“你的這點矯情勁兒都用我身上了。”


    容三月小聲道:“……這裏有監控。”


    “剛才就沒有?”


    當然也有。


    隻是容三月被薛鵬的威脅唬住了,沒來得及反應而已。


    如果不是盛時玦去而複返,她的磚頭現在已經拍在薛鵬的腦袋上了。


    容三月朝他身後望了一眼,小心地換了個話題,“你沒去送湯小姐麽?”


    今晚數次被人撞破她跟盛時玦的關係,由不得她不小心。


    盛時玦略不耐煩道:“送上門給外麵的狗仔拍?”


    如果關係清白,被拍到有什麽關係?


    “時玦,你會和湯小姐結婚嗎?”


    盛時玦眼皮一撩,陰沉中帶著點不耐,讓容三月的聲音停了下來。


    她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去過問他和別的女人的關係,會惹他厭煩。


    但湯念歆對盛時玦誌在必得的模樣,以及盛時玦對她獨一無二的耐心,無不顯示出他們未來極有可能強強聯姻。


    “我結不結婚,跟你有什麽關係?”夜色中,盛時玦終於開了尊口,“怎麽,現在後悔了?”


    容三月抿唇不答。


    除了他們兩個,誰也不知道盛時玦曾經真的跟她求過婚。


    容三月不敢答應,他給她時間考慮。


    但就在那之後的一個月,他就帶迴了一個女人,聶薔。


    盛時玦為了娶聶薔,違抗了盛家所有長輩的意誌。


    容三月就算跟他感情最好的時候,也沒被盛時玦公開介紹給家人。


    而也是聶薔,讓容三月吃了迄今為止最大的虧。


    幾乎丟了大半條命,一次就記住教訓了。


    “不後悔。”容三月抿唇,語氣沁涼,“但如果你要結婚,記住答應過我的事。”


    就是放她自由。


    並不是因為容三月道德水準高,不想做第三者——她跟在盛時玦身邊多年,道德水準受到影響,實在不怎麽高尚。


    她心生退意,是因為湯念歆看起來,比聶薔更不容人。


    當初容三月可以為了自證清白而死,現在不行。


    她身後多了一個需要她保護的人。


    盛時玦顯然也想起了“答應”她的事,麵無表情好一會兒,連周邊的夜色都仿佛更深更迫人了。


    “時……唔!”


    容三月被他兇猛地攫住唇舌,唿吸被掠奪一空,直到她的手機響起來。


    那是她特意為綽綽設置的鈴聲,她用力推開盛時玦。


    盛時玦大拇指揩去唇上的腥甜,哼笑,“你從來不在意我身邊的其他女人。是盛景的出現,讓你心野了。”


    容三月仿佛聽不到他說什麽,摸出手機就要接通。


    但剛要按下去,想到身前的盛時玦,忽然頓住了。


    她機械地掛斷電話,但盛時玦已經看到了她這反常的動作。


    “綽綽。”他低磁的嗓音咂摸著這兩個字,格外有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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