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奇看到容三月的時候,有一瞬間慌神。


    這姑奶奶怎麽來了?


    打一開始,甄奇就瞧不上她,覺得她假清高。


    縵莊這種高級會所,如果不是盛時玦帶著,她連大門都進不來,憑什麽看不起。


    後來礙於盛時玦把她寵上了天,甄奇才不得不一直把她當姑奶奶供著。


    不過甄奇隻慌了一瞬,很快迴過味來。


    容三月受寵都哪年的事了,盛時玦換人換這麽勤,哪裏像是還把她放在心上的樣子。


    但甄奇是個人精,表麵還是熱情周到,“小三月,今天怎麽有空來哥哥這裏視察?”


    容三月叫一聲“奇哥”,“我來找盛時玦的。”


    “哦,時玦啊……他好久沒來我這兒了,估計忙吧。”


    甄奇說謊時表情一絲端倪也不露。


    但容三月壓根沒看他的神色,“那我在你這兒等他。”


    甄奇從前就覺得這姑娘一點不懂看人臉色,說刻薄一點就是世麵見得少,“太土了”。


    他想了想,將人往負一樓引,“成。哥哥請你看節目,我們請了新的舞團,你邊看邊等。”


    容三月對歌舞沒興趣,因為台上跳得不好。


    她雖然隻學了兩年跳舞,但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天賦,看著這些人,覺得很業餘。


    其實容三月知道甄奇在支開自己。


    越是這樣,越確信盛時玦就在縵莊。


    她坐了一會兒,從後麵的樓梯繞上去,經過化妝間,正好有人在聊天。


    “你剛剛要是不攔著我,我就一酒瓶砸過去了!那鹹豬手摸我屁股!”


    “都到這種地方來跳舞了,還要什麽節操……你看看人家溫園園,多豁得出去。”


    “那能一樣麽?鹹豬手要是長盛總那樣,我跳著脫衣舞讓他摸。”


    “範園園手段比你高階多了。欲拒還迎地玩清純,才能把盛總勾得天天往縵莊跑。”


    容三月不知道她們說的盛總是不是盛時玦。


    如果真的是他,恐怕不是範園園手段高。


    他肯天天來,隻能說明他本身對這個女人感興趣。


    容三月突然沒那麽想找到盛時玦了。


    她想見見這個範園園。


    不為別的,就是真實地期盼著,她真的有手段,能把盛時玦這匹種馬徹底拴住。


    這樣自己就真的能如容秀所願,過過平常人的生活。


    巧的是,她剛上了三樓,就把兩個人同時見到了。


    盛時玦懷裏摟著那個女人,容三月確信就是範園園。


    就算盛時玦不摟著,光看臉,她也能從縵莊一堆燕環肥瘦裏挑出她來。


    不算特別漂亮,但確實清純。


    清純是因為看上去年紀就小,盛時玦就喜歡20來歲的。


    盛時玦對麵站了個男人,西褲上潑了一身酒,朝範園園叫囂,“把我褲子上的紅酒都舔了,今天就放過你!都出來陪酒了,還真當自己還是個處呢!”


    盛時玦一手摟人,一手夾著根煙,點著對麵的男人,似笑非笑的,“她是不是處,你得來問我。”


    男人窒了一下,“玦哥……你來真的?她要真是你女人,怎麽可能來普通包間陪酒,我不……”


    “這兩天跟我鬧別扭呢,故意弄這出想惹老子吃醋。”盛時玦維護的姿態益發鮮明,“不過也不能讓李少吃虧。但你潑她我又心疼,這樣,你衝我來。”


    李少:“……”


    誰敢潑盛時玦酒?


    但又實在不甘心,嘟嘟囔囔的,看起來不信盛時玦的說法。


    盛時玦的人,就算她自己想陪酒賺外快,甄奇也不可能不攔著。


    盛時玦懶懶一笑,“確實是我的人。暫時托在甄奇這裏,過陣子我就接出去了。”


    這句話,惹得周圍一圈的人都安靜了。


    李少更是不住地拿眼睛瞟範園園,想知道這女人有什麽魔力。


    在縵莊扣上過盛時玦名字的女人,少說十幾個。


    有的漂亮得跟妖精似的,也從來沒人被他“接出去”。


    說得再好聽,那也是供人玩樂的,這是要給她名分?


    李少這下再也不敢叫囂,目光亂瞥,忽然穿過人群看到一道靜靜站立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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