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腳步頓了下，卻不僅沒停，反而跑了起來。
我看得是又好氣又好笑，幾步追上她那小短腿，再度一把揪住她的書包，“叫你呢，跑什麽？！”
她迴頭看我，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我真沒錢了。”
我翻了個白眼，鬆來她的書包，從手裏捏著的那疊錢裏抽出一張十塊的遞給她，“打車迴去。”
她看著我愣了愣，又垂眸看了看我遞過去的錢，再度抬起頭看我，好似想確認我不是在和她開玩笑。
“……”我的天，這人怎麽那麽木？！
我搖頭，直接將那十塊錢塞進她校服口袋裏，然後推了她一把，“迴去吧。”
她往前踉蹌了步，迴頭喏喏的對我說了聲，“謝謝。”
“！！！”老子是不是幻聽了？搶了她的錢，她還跟我說謝謝？！
在我認為她腦子可能有點不好使的同時，心底也生出了一抹罪惡感，而這抹罪惡感讓我有些尷尬。
我微微別開頭，抬起手有些不耐煩的扇了扇，“趕緊迴去吧。”
她沒再說話，轉身出了巷子，腳步依舊快，卻沒了那麽帶著懼意的匆忙。
她人影才消失，我肩膀就被拍了下，張斌笑嘻嘻的臉從我後探過來，看著是手裏捏著的錢眼睛直放綠光。
“多少？”
我側眸瞥了他一眼，攤開錢數了數，連上零錢697，和我猜的差不多。
腦袋閃過她那畏畏縮縮的樣，我好像連她那三塊用在哪猜到了，估計買了瓶飲料……
“哦嗬嗬……”張斌笑得猥瑣，“文哥，整一張來防身唄。”
我笑，直接將錢全踹進褲包，他臉上猥瑣的笑立馬消失，變成哭喪著臉，“不是吧……”
“就是。”我淡淡的迴，走出小巷，剛好看到她站在人行道邊攔下一輛出租車。
我沒動了，張斌走到我旁邊看著遠處的她小聲問：“會不會有事？”
我哪知道會不會有事？畢竟這可不是幾十，一兩百。
而且那妞家不是一般的有錢，太有錢的人有點不好惹……
“我也不知道，不過這兩天先家裏躲躲，等李楠消息。”我話落，就看到坐上副駕的她轉頭朝我們這邊看過來。
我輕扯了下唇，抬手對她揚了下，她頓了一秒轉迴頭看向司機，然後車就緩緩往前駛出。
等那出租車走了後，我們也迅速攔了輛出租車趕緊離開‘現場’。
在我家小區旁邊的小巷，我喊停出租車，帶著張斌走進小巷的小菜市，買了點鹵牛肉和一隻烤鴨和幾瓶啤酒才迴去的。
我住的地方是老式的職工宿舍，一梯兩戶的二層樓小平房。
外麵一間是我爺爺奶奶的，裏麵那間是以前我爸的，後麵買了房子後，悄悄租給別人住。
也幸好當時沒退，讓我有個窩，不至於和我爺爺奶奶擠。
要知道這種職工宿舍才20幾個平方，一室一廳就算了，客廳還小，放個電視櫃，放個沙發放和方桌，連走路都擠，根本壓不下一張床。
走道是露天，因為房子太小，所以我奶奶是把碗櫃放在走道，把電炒鍋和電飯煲搬出來，在外麵做飯，不至於家裏到處是油煙。
我們剛轉上樓梯，就看到我奶奶正站在走道炒菜，張斌笑嗬嗬的就叫人，“奶奶——”
我奶奶轉頭朝我們看過來，見張斌，就說我，叫人家來也不提前說一聲，怕飯沒煮夠。
“加菜了，他吃肉就夠了。”我笑著走到她旁邊，弓腰打開碗櫃拿出碗來裝買來的熟菜。
我奶奶一看，疑惑的問：“你哪來的錢？”
“你管那麽多。”我沒看她，笑著迴，然後轉身叫張斌先到屋裏坐著。
我迴過頭倒騰烤鴨，我奶奶就用手肘撞了我下，“問你呢，哪來的錢？”
“借的。”我說著，將烤鴨一股腦倒盤子裏，沾了油的手也擦的就探進褲包，拿出從李佳怡那‘借’的錢數了三百遞給她。
她看著我手裏的錢眼睛瞪的老大，我說：“拿著啊。”
她一邊伸手接過一邊緊張兮兮的湊近我，“你跟誰借的？”
“哎呦！告訴你也不知道！”我將剩下的錢揣迴包裏，然後叮囑她，“記得別給我爺爺知道。”
她斜我一眼，抬手指了指我，明顯不信是我借的，我笑著剛想開口，就嗅到了糊味……
“糊了！糊了！”
“遭！”
我見我奶奶注意被鍋裏的菜吸引，笑著先端著烤鴨往屋裏走，“炒個花生米啊，我們要喝酒。”
“知道啦。”
以前我爸在的時候，我家其實挺好過的，後來他走了，我媽又拿著賣房子的錢跑了後，真的很困難。
本來我爺爺奶奶兩個退休雙職工，多養我一個其實壓力也不算太大，主要是還要替我走了的老爸還錢，弄得我爺爺一把年紀還出去給人家守大門，周末沒事還去收收廢品。
我爺爺奶奶本來就年紀大，管不住我，全靠我自覺。
問題是我還不自覺，脾氣又燥，小學就經常打架。
開始我爺爺揍我，見也揍不出什麽效果，到我上初中就再沒揍過，然後我就越發肆無忌憚了，還結黨成群的打。
其實我也不想這樣，他們又要幫我爸還錢，又要替我賠錢的，但是……脾氣上來就控製住了。
高一那年，我為了個女的打了兩次架，被開除了，然後我爺爺現在都不愛搭理我。
我爺爺守門，不能迴來吃飯，所以我奶奶吃好了就去送給他，家裏就剩下我和張斌。
我奶奶一走，說話就不用忌諱了，他立馬提起李佳怡。
他小眼神兒是十分猥瑣的看著我說：“講真，那妞挺好看的，家裏又有錢，要是能睡了，指不定能少奮鬥十年。”
“……”我無語，沒想到這小子比我想得還遠，我就想著能多‘借’點錢，他都想到人家家裏去了，“醒醒吧，都晚上了。”
他吧唧了下嘴，“文哥，跟你說真的。”
“沒看人家什麽車接送啊？”我說：“別到時候魚沒吃到，惹得一身騷。”
其實我想說的是，別到時候被人家把腿給打折了，或者把小弟弟給切了！
“那你不追了啊？”他蹙眉看我。
“麵子和小命你選啥？”
他憋了憋居然迴我一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我笑了，“那你上，我看好你！”
“去！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哈哈哈哈——”
其實對於李佳怡，我也不是真的放棄了，我還是挺心動的，不是喜歡她，而是純粹心動於利益，所以我決定先看看情況。
情況就是，她沒告訴老師，而家長……我不知道，但從李楠打聽到的情況就是，一切如常，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
我這就奇怪了，按照正常發展，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就在我疑惑的時候，張斌語出驚人，說指不定是喜歡上我了，所以就當沒發生過，更也許就等著我再去找她‘借’呢。
我當即就啐了他一口，“呸！你是想讓我去送死吧！”
我當然還沒自戀到那個程度，但是……一星期後，錢花完了，連買煙的錢都沒了。
有點被一支煙逼上梁山的感覺，我決定再次鋌而走險。
因為之前她見過我們，所以我和張斌是躲在對麵街的小賣鋪看著，然後我發現，我運氣不是一般的好，因為那輛車居然沒有來！這不是天都支持我跟她‘借’？
就在我和張斌看到她出現在學校門口的時候，正高興的衝出小賣鋪，忽然發現她就站在路邊沒動。
我心跳了下，立馬一把拽住張斌。
“幹嘛？”
“她好像不打算攔出租車，再等等。”
張斌一聽，立馬縮迴腳，我們就那麽看著她。
果然的，她就站在那，沒攔車的打算，期間一個女生還和她打了招唿，過了四五分鍾這樣，她那輛專車出現了。
我肩膀刷的就垮了下來，完……看來今天得跟我奶奶要錢買煙了。
“怎麽辦？”那車開走後，張斌問我。
我一臉無語的看向他，“能怎麽辦，各迴各家，各找各媽。”
張斌蹙了蹙眉，“那明天還來麽？”
“來，不來吃什麽？”我有些煩躁的迴。
第二天，我和張斌又去了，這天也和昨天一樣，那車還是沒出現，而她又站在路邊等。
“文哥，她站了好會了，不過去嗎？”
我擰眉，看著遠處那個穿著校服站在人行道邊的身影感覺很不對勁，“話說，這怎麽看都有點像陷進啊，就等我們兩過去抓包我們了。”
“臥槽！你不說我還沒發現！”
“……你腦袋可能是豆腐渣做的。”
“呃——”
我們不敢出小賣鋪，就縮在裏麵，然後又過了五六分鍾，放學的人潮都散了不少，她還站在那沒動。
我和張斌有些慌了，尤其是她忽然朝我們躲著的小賣鋪看過來。
“我擦！不會真是設個套要逮我們吧？”
“……”誰知道啊？逮到最多一頓揍，我到是不怕，問題是我能跑為什麽要挨揍，所以我說：“撤吧！”
我說著，抬手翻起衛衣的帽子扣腦袋上，剛抬腳，忽然看到她轉身朝公車站那邊走。
我邁出的腳步一下頓住，張斌就喊：“文哥，她走了誒！”
“長眼睛呢。”我說著，帶著帽子探出頭。
她雙手揣在拉著拉鏈的校服口袋裏，微微低著頭，腳步不緊不慢，但走到公車站那卻沒停，而是繼續往前。
我心跳漏了一拍，腦袋閃過公交車站後的小巷，也就是那天我搶她錢那……
一種奇怪的感覺湧上，我不太確定，所以我依舊等著，一直到她真的走到那小巷前麵停下腳步，我唿吸不受控製的窒了窒。
“文哥……”
“我長眼睛呢，我長眼睛呢！”
“呃……”
我擰了擰眉，緩緩直起腰，昨天看向張斌，“這樣……我先過去，你就在街對麵看著，如果我真被逮了被打了，你就趕緊報警。”
“別吧——”張斌的眉也擰了起來，“要不我們再等兩天。”
我搖頭，丟了句跟遠點，就出了小賣部。
我不想等，因為這是個機會，現在她的行為隻有兩個可能，一個是真的設了個套要逮我，一個就是她是故意在等我……
如果是第二個的話，嗬嗬，有戲！
我越過馬路，雙手揣著包裏低著頭，盡量讓帽子擋住我的臉。
一直到越過公車站，我才微微抬起頭，就看到她正側身看著我的方向，所以我這一抬頭，視線就跟她對上了。
她就那麽看著我，眼底沒有驚訝，好似早就知道我會出現一樣，很平靜的。
“……”我擦，為嘛尷尬的感覺又上來了！
我腳步微頓了下，但是還是朝她走了過去，在距離她兩步的位置停下，我抿了抿唇，側頭朝小巷努了下顎。
她眸微轉，輕眨了下眼垂下眼瞼，然後低頭，轉身走進小巷。
我看著她走進後，轉頭看了眼，發現並沒有‘可以車輛’，這才轉身跟著她進了小巷。
我看得是又好氣又好笑，幾步追上她那小短腿，再度一把揪住她的書包，“叫你呢，跑什麽？！”
她迴頭看我，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我真沒錢了。”
我翻了個白眼，鬆來她的書包，從手裏捏著的那疊錢裏抽出一張十塊的遞給她，“打車迴去。”
她看著我愣了愣，又垂眸看了看我遞過去的錢，再度抬起頭看我，好似想確認我不是在和她開玩笑。
“……”我的天，這人怎麽那麽木？！
我搖頭，直接將那十塊錢塞進她校服口袋裏，然後推了她一把，“迴去吧。”
她往前踉蹌了步，迴頭喏喏的對我說了聲，“謝謝。”
“！！！”老子是不是幻聽了？搶了她的錢，她還跟我說謝謝？！
在我認為她腦子可能有點不好使的同時，心底也生出了一抹罪惡感，而這抹罪惡感讓我有些尷尬。
我微微別開頭，抬起手有些不耐煩的扇了扇，“趕緊迴去吧。”
她沒再說話，轉身出了巷子，腳步依舊快，卻沒了那麽帶著懼意的匆忙。
她人影才消失，我肩膀就被拍了下，張斌笑嘻嘻的臉從我後探過來，看著是手裏捏著的錢眼睛直放綠光。
“多少？”
我側眸瞥了他一眼，攤開錢數了數，連上零錢697，和我猜的差不多。
腦袋閃過她那畏畏縮縮的樣，我好像連她那三塊用在哪猜到了，估計買了瓶飲料……
“哦嗬嗬……”張斌笑得猥瑣，“文哥，整一張來防身唄。”
我笑，直接將錢全踹進褲包，他臉上猥瑣的笑立馬消失，變成哭喪著臉，“不是吧……”
“就是。”我淡淡的迴，走出小巷，剛好看到她站在人行道邊攔下一輛出租車。
我沒動了，張斌走到我旁邊看著遠處的她小聲問：“會不會有事？”
我哪知道會不會有事？畢竟這可不是幾十，一兩百。
而且那妞家不是一般的有錢，太有錢的人有點不好惹……
“我也不知道，不過這兩天先家裏躲躲，等李楠消息。”我話落，就看到坐上副駕的她轉頭朝我們這邊看過來。
我輕扯了下唇，抬手對她揚了下，她頓了一秒轉迴頭看向司機，然後車就緩緩往前駛出。
等那出租車走了後，我們也迅速攔了輛出租車趕緊離開‘現場’。
在我家小區旁邊的小巷，我喊停出租車，帶著張斌走進小巷的小菜市，買了點鹵牛肉和一隻烤鴨和幾瓶啤酒才迴去的。
我住的地方是老式的職工宿舍，一梯兩戶的二層樓小平房。
外麵一間是我爺爺奶奶的，裏麵那間是以前我爸的，後麵買了房子後，悄悄租給別人住。
也幸好當時沒退，讓我有個窩，不至於和我爺爺奶奶擠。
要知道這種職工宿舍才20幾個平方，一室一廳就算了，客廳還小，放個電視櫃，放個沙發放和方桌，連走路都擠，根本壓不下一張床。
走道是露天，因為房子太小，所以我奶奶是把碗櫃放在走道，把電炒鍋和電飯煲搬出來，在外麵做飯，不至於家裏到處是油煙。
我們剛轉上樓梯，就看到我奶奶正站在走道炒菜，張斌笑嗬嗬的就叫人，“奶奶——”
我奶奶轉頭朝我們看過來，見張斌，就說我，叫人家來也不提前說一聲，怕飯沒煮夠。
“加菜了，他吃肉就夠了。”我笑著走到她旁邊，弓腰打開碗櫃拿出碗來裝買來的熟菜。
我奶奶一看，疑惑的問：“你哪來的錢？”
“你管那麽多。”我沒看她，笑著迴，然後轉身叫張斌先到屋裏坐著。
我迴過頭倒騰烤鴨，我奶奶就用手肘撞了我下，“問你呢，哪來的錢？”
“借的。”我說著，將烤鴨一股腦倒盤子裏，沾了油的手也擦的就探進褲包，拿出從李佳怡那‘借’的錢數了三百遞給她。
她看著我手裏的錢眼睛瞪的老大，我說：“拿著啊。”
她一邊伸手接過一邊緊張兮兮的湊近我，“你跟誰借的？”
“哎呦！告訴你也不知道！”我將剩下的錢揣迴包裏，然後叮囑她，“記得別給我爺爺知道。”
她斜我一眼，抬手指了指我，明顯不信是我借的，我笑著剛想開口，就嗅到了糊味……
“糊了！糊了！”
“遭！”
我見我奶奶注意被鍋裏的菜吸引，笑著先端著烤鴨往屋裏走，“炒個花生米啊，我們要喝酒。”
“知道啦。”
以前我爸在的時候，我家其實挺好過的，後來他走了，我媽又拿著賣房子的錢跑了後，真的很困難。
本來我爺爺奶奶兩個退休雙職工，多養我一個其實壓力也不算太大，主要是還要替我走了的老爸還錢，弄得我爺爺一把年紀還出去給人家守大門，周末沒事還去收收廢品。
我爺爺奶奶本來就年紀大，管不住我，全靠我自覺。
問題是我還不自覺，脾氣又燥，小學就經常打架。
開始我爺爺揍我，見也揍不出什麽效果，到我上初中就再沒揍過，然後我就越發肆無忌憚了，還結黨成群的打。
其實我也不想這樣，他們又要幫我爸還錢，又要替我賠錢的，但是……脾氣上來就控製住了。
高一那年，我為了個女的打了兩次架，被開除了，然後我爺爺現在都不愛搭理我。
我爺爺守門，不能迴來吃飯，所以我奶奶吃好了就去送給他，家裏就剩下我和張斌。
我奶奶一走，說話就不用忌諱了，他立馬提起李佳怡。
他小眼神兒是十分猥瑣的看著我說：“講真，那妞挺好看的，家裏又有錢，要是能睡了，指不定能少奮鬥十年。”
“……”我無語，沒想到這小子比我想得還遠，我就想著能多‘借’點錢，他都想到人家家裏去了，“醒醒吧，都晚上了。”
他吧唧了下嘴，“文哥，跟你說真的。”
“沒看人家什麽車接送啊？”我說：“別到時候魚沒吃到，惹得一身騷。”
其實我想說的是，別到時候被人家把腿給打折了，或者把小弟弟給切了！
“那你不追了啊？”他蹙眉看我。
“麵子和小命你選啥？”
他憋了憋居然迴我一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我笑了，“那你上，我看好你！”
“去！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哈哈哈哈——”
其實對於李佳怡，我也不是真的放棄了，我還是挺心動的，不是喜歡她，而是純粹心動於利益，所以我決定先看看情況。
情況就是，她沒告訴老師，而家長……我不知道，但從李楠打聽到的情況就是，一切如常，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
我這就奇怪了，按照正常發展，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就在我疑惑的時候，張斌語出驚人，說指不定是喜歡上我了，所以就當沒發生過，更也許就等著我再去找她‘借’呢。
我當即就啐了他一口，“呸！你是想讓我去送死吧！”
我當然還沒自戀到那個程度，但是……一星期後，錢花完了，連買煙的錢都沒了。
有點被一支煙逼上梁山的感覺，我決定再次鋌而走險。
因為之前她見過我們，所以我和張斌是躲在對麵街的小賣鋪看著，然後我發現，我運氣不是一般的好，因為那輛車居然沒有來！這不是天都支持我跟她‘借’？
就在我和張斌看到她出現在學校門口的時候，正高興的衝出小賣鋪，忽然發現她就站在路邊沒動。
我心跳了下，立馬一把拽住張斌。
“幹嘛？”
“她好像不打算攔出租車，再等等。”
張斌一聽，立馬縮迴腳，我們就那麽看著她。
果然的，她就站在那，沒攔車的打算，期間一個女生還和她打了招唿，過了四五分鍾這樣，她那輛專車出現了。
我肩膀刷的就垮了下來，完……看來今天得跟我奶奶要錢買煙了。
“怎麽辦？”那車開走後，張斌問我。
我一臉無語的看向他，“能怎麽辦，各迴各家，各找各媽。”
張斌蹙了蹙眉，“那明天還來麽？”
“來，不來吃什麽？”我有些煩躁的迴。
第二天，我和張斌又去了，這天也和昨天一樣，那車還是沒出現，而她又站在路邊等。
“文哥，她站了好會了，不過去嗎？”
我擰眉，看著遠處那個穿著校服站在人行道邊的身影感覺很不對勁，“話說，這怎麽看都有點像陷進啊，就等我們兩過去抓包我們了。”
“臥槽！你不說我還沒發現！”
“……你腦袋可能是豆腐渣做的。”
“呃——”
我們不敢出小賣鋪，就縮在裏麵，然後又過了五六分鍾，放學的人潮都散了不少，她還站在那沒動。
我和張斌有些慌了，尤其是她忽然朝我們躲著的小賣鋪看過來。
“我擦！不會真是設個套要逮我們吧？”
“……”誰知道啊？逮到最多一頓揍，我到是不怕，問題是我能跑為什麽要挨揍，所以我說：“撤吧！”
我說著，抬手翻起衛衣的帽子扣腦袋上，剛抬腳，忽然看到她轉身朝公車站那邊走。
我邁出的腳步一下頓住，張斌就喊：“文哥，她走了誒！”
“長眼睛呢。”我說著，帶著帽子探出頭。
她雙手揣在拉著拉鏈的校服口袋裏，微微低著頭，腳步不緊不慢，但走到公車站那卻沒停，而是繼續往前。
我心跳漏了一拍，腦袋閃過公交車站後的小巷，也就是那天我搶她錢那……
一種奇怪的感覺湧上，我不太確定，所以我依舊等著，一直到她真的走到那小巷前麵停下腳步，我唿吸不受控製的窒了窒。
“文哥……”
“我長眼睛呢，我長眼睛呢！”
“呃……”
我擰了擰眉，緩緩直起腰，昨天看向張斌，“這樣……我先過去，你就在街對麵看著，如果我真被逮了被打了，你就趕緊報警。”
“別吧——”張斌的眉也擰了起來，“要不我們再等兩天。”
我搖頭，丟了句跟遠點，就出了小賣部。
我不想等，因為這是個機會，現在她的行為隻有兩個可能，一個是真的設了個套要逮我，一個就是她是故意在等我……
如果是第二個的話，嗬嗬，有戲！
我越過馬路，雙手揣著包裏低著頭，盡量讓帽子擋住我的臉。
一直到越過公車站，我才微微抬起頭，就看到她正側身看著我的方向，所以我這一抬頭，視線就跟她對上了。
她就那麽看著我，眼底沒有驚訝，好似早就知道我會出現一樣，很平靜的。
“……”我擦，為嘛尷尬的感覺又上來了！
我腳步微頓了下，但是還是朝她走了過去，在距離她兩步的位置停下，我抿了抿唇，側頭朝小巷努了下顎。
她眸微轉，輕眨了下眼垂下眼瞼，然後低頭，轉身走進小巷。
我看著她走進後，轉頭看了眼，發現並沒有‘可以車輛’，這才轉身跟著她進了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