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說什麽?


    亨特不可思議的睜大了一雙眼睛,看著小白走向停在路邊的車,坐了上去,很快絕塵而去。


    他是不是,幻覺了?


    小白開著車一路往別墅開,久別重逢兒時的夥伴,他非但沒有一絲欣喜,反而覺得有一口濁氣堆積在胸口,無法紓解。


    媽媽!


    怎麽可能!


    他跟著白婉清七年,一直都是稱唿她的名字。仿佛從最一開始,他的潛意識裏就知道,他對這個女人,永遠不會隻是簡單的滿足於親人之間的關係。


    他漆黑的眼眸像是蒙上了一層寒冰。


    他記得自己剛剛說的,她不是他的母親,她是他的女人!


    車子迴到別墅,白婉清依舊不在。


    小白坐將蛋糕放在餐廳,自己則來到客廳,坐在沙發上。他打開了電視,並沒有調台。他隻是,想要聽見些聲音,至於那聲音裏講述的是什麽內容,他不在意,也沒所謂。


    他隻是,不想要孤單的感覺。


    閉上眼睛,他將整個人都靠在沙發的椅背上,隻是不知怎的,早上那個夢,卻又猝不及防的竄出腦海。


    他身上仿佛有一股電流一湧而過,渾身的血液都在這一瞬間朝身下湧去。


    心底裏那處隱藏了七年的,蠢蠢欲動的火焰,居然因為一個夢,因為亨特的一句話,就不受控製的燃燒起來,快要將他淹沒。


    小白猛地睜開眼睛,他覺得,自己應該找些事情做。


    他不會打電話給白婉清,這是這麽多年來,他們之間的默契。


    所以,他需要用別的事情來轉移注意力。


    手不自覺的伸進口袋,紙質的觸感竄入掌心,小白麵無表情的將那張寫著亨特電話號碼的紙掏了出來。


    他父母的事麽?


    當初進孤兒院的時候,他就記得不大清楚了,可是卻總會做關於那個晚上的夢。


    所以,他依稀還記得,他父親母親睜大著眼睛,躺在血泊裏的樣子。


    隻是,他卻不記得他們的樣子了。


    應該,和自己很想象吧!


    這七年,他的夢,被另外一個人所取代了。


    白婉清估計要晚上才會迴來吧,現在是上午,漫長的時間隻能讓他身體裏扭曲的欲、望愈發濃烈蓬勃。


    所以……


    略微思忖了一下,他還是拿出手機,撥通了亨特的電話號碼。


    距離剛剛分別,也不過才過了兩個小時。


    亨特似乎沒想到,小白會這麽快就打來電話。


    “我剛好這會子有時間,我們出來聚聚,這麽多年沒見,我有好多話想要跟你說呢!


    不過,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把你喝多,讓你趕上晚上幫人過生日!”


    和亨特約定了地點,小白便掛斷了電話。


    果然,注意力一被分散,他就好過了一些。


    開著車,小白找到了亨特說的那家小餐館。


    亨特比他近,所以到的比他快,他去的時候,亨特已經等在那了。雖然這不是今天第一次兩人見麵,但是亨特的熱情卻還想久別重逢一樣:


    “嘿,溫斯頓,快來!快來!”


    小白走了過去。


    “早知道你沒什麽事情,剛剛就不讓你走,直接把你拉來這裏了!


    不是我說你,溫斯頓,你小子可太沒有良心啦!”


    亨特興奮的說著,小白眉心卻皺了皺。


    “我不叫溫斯頓!”


    驀地,他開口,聲音和七年前截然不同。那時候,雖然他的性格就和其他的孩子不同,說話時就帶著一股濃濃的高冷味道。


    可是現在,他的聲音裏卻多了一分男人的成熟和性感,聽起來尤為的磁性。


    “啊?不叫溫斯頓?我沒記錯啊!”


    “叫我小白就好!”


    “小白?”


    亨特眨巴了兩下眼睛,剛想要問個究竟,但是看見坐在對麵的小白一臉的不容反駁,想要深究的心思立刻就被壓了下去。


    “啊,好吧,小白!


    這些年你過的怎麽樣啊?我當時不是跟你說,就算是被領養了,也不要斷了聯係麽?


    可是你小子可倒好,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


    亨特說著,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不滿,小白卻事不關己一般的,臉色尤為平靜的看著亨特:


    “你說,你找到了當年我父母親案子的卷宗!”


    他本就不是來敘舊的!


    亨特聽聞了小白的話,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沒心沒肺的,頓時就忘記了剛剛自己對小白的控訴,轉而朝著小白眨了眨眼睛:


    “就知道你肯定惦記著這件事,剛剛我會局裏,已經偷偷把卷宗帶出來啦。


    不過是複印件,原件是不能帶出警局的!


    啊!對了!就算是複印件,我給你看也是違規的,我可不像你小子,那麽沒良心!”


    亨特一邊說,一邊低頭從自己的皮包中掏出一個文件袋,放到桌上,推到了小白的麵前。


    小白平靜的打開,平靜的瀏覽。


    他的臉上,並沒有出現亨特期待的,那種激動的表情。


    亨特不禁心裏一陣唏噓。


    這個男人……


    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環境也換了,居然比小時候更加高冷!


    隻不過,更有魅力啦!


    小時候他就覺得,這個黃種人,比其他金發碧眼的孩子都要漂亮,就是黑了點,但是黑的很有味道。


    如今一看,果然啊!


    小白不說話,隻是顧自沉默的看著,亨特還是那種好動的性格,根本受不了這種靜默,索性跟老板點了一打啤酒,給自己和小白分別滿上。


    “來來來,我們邊喝酒邊看!”


    小白連眼瞼都沒抬一下:


    “我不喝酒!”


    “啊?”


    亨特似乎對小白的這個說法感到很意外,那個年代對酒駕還沒有什麽高的要求,所以開車並不能成為理由。


    “男人哪裏有不喝酒的!”


    亨特憤憤不平的控訴,小白卻不再說話。


    亨特臉上有些悻悻的,但也知道小白的性格倔強執拗,估計年紀長了,不會好轉反而更加變本加厲了。索性也隻好自己一個人自飲自酌起來。


    小白一頁一頁的翻看著,當年父母親死時候的照片都被掃描在了複印件裏。


    奇怪的是,曾經那些隻出現在噩夢中的場景,如今親眼看見,他的心裏竟然不會再和以前一樣傷痛。仿佛,他看得隻是兩具陌生的屍體,跟他開槍打死的那些,沒什麽區別。


    可是骨子裏,他卻還是知道,自己的身上,流淌著那兩個人給他的血液,他的生命,是因為他們的恩賜。


    案件陳述後麵就是現場勘察報告和屍檢報告。


    看到這裏,小白平靜無波的眼底,終於有了一絲絲波瀾。


    看照片的時候,他就有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這會子再看現場勘查報告,和屍檢報告,他忽然間想到,這樣的作案手法,莫名的有些熟悉。


    是白婉清!


    她開槍殺人的時候,就習慣一槍打進心髒,斃命!


    小白心裏有些隱隱的不安。可是轉念一想,也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世界上那麽會使用伯萊塔手槍的人,當然不乏有喜歡打穿人心髒的。


    就像他,喜歡一槍打在人的眉心。


    那個部位出血量少,但是卻快速有效,甚至為了看死者臨死前最後一刻眼中的恐懼和驚慌,他練就了極快的出槍速度。


    合上卷宗,小白抬眸,看向了坐在對麵的亨特。


    亨特這個時候已經幹掉了四五瓶啤酒,白皙的臉有些微紅,眼眶也有些紅。


    “你說你查到了些線索,什麽線索!”


    除了白婉清,小白幾乎沒和其他人有過這麽親近的接觸,即便是在上學的時候,他和同學老師之間也沒什麽交流。


    所以,他不像亨特一樣,見到兒時的小夥伴,有一肚子話訴說。


    他目的明確,直接開門見山。


    亨特卻好像沒有察覺到他的意圖一般,端著杯子,絮叨起來:


    “溫斯頓……額,不對,你現在叫小白!


    我說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之後,我哭了好幾次。一直等著你能寫信迴來,結果呢?屁都沒有一個!


    我就沒見過你這麽冷血的人!


    後來我考進了警校,現在進了警察局成了實習警察,第一件事,我就想到了你,去翻了以前你們家的卷宗。


    我就想著,有一天我能見到你,可以很驕傲的告訴你,嘿,兄弟沒忘記你!”


    亨特應該是有些醉了,說起話來前言不搭後語的,語無倫次。


    小白入鬢的劍眉微微一擰,他一直不善於和人交流,跟喝醉的人,更是如此。


    白婉清很自律,堅持健身、射擊、訓練,不喝酒、不抽煙,並且時刻保持著身體最好的狀態。對小白的要求也是如此。


    用她的話說,他們做的事,隨時會沒命。


    所以,要想有命去花那些賺的錢,就要讓自己活著。


    這會子看見亨特,小白居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隻能重複著自己的話:


    “你之前說的,查到的線索,到底是什麽?”


    這一次,亨特好像才聽到了小白的話,微微抬了抬有些重的眼皮:


    “我查到,你父母當年被人殺死,可能是因為……”


    ps:小白這段迴憶殺我突然間就愛上了,嚶嚶嚶,所以關於餘少楷和林冉之間不得不說的二三事,可能要等一等啦。細心的小妖精們會發現我這兩天都是萬更噠,盡快把這段迴憶殺寫完迴歸正軌,盡快完結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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