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帝豪會所,一片死氣沉沉,宛若和夜晚是兩個世界。


    林冉將車子停在帝豪門前,抬眸看了看,她不知道江焱為什麽在這個時候打電話找她,直覺上卻告訴她,和餘正德的事,仿佛脫不了幹係、


    正門是緊閉著的,林冉繞過正門,順著旁邊的小巷子走到後門處,打開,走了進去。


    酒吧區沒有電燈,黑暗中,林冉的感官一瞬間都敏銳了起來。


    按照記憶,她一邊摸索著,一邊往走廊的方向走,走廊處的壁燈開了幾盞,隱隱約約的昏暗光線就像是蟄伏在黑暗中,野獸的眼睛,盯著她,一瞬不瞬。


    這種感覺讓林冉略微不適的擰了擰眉心,片刻,她來到江焱的辦公室門前。


    雖然,她進餘少楷的辦公室大多都省略了敲門這個步驟,直接抬腳踹,但那也僅限於是餘少楷。和其他人,林冉自認為,沒熟悉到那個地步。


    抬手輕輕敲了敲門,裏麵卻並沒有傳來聲音。


    怎麽迴事,不在麽?


    江焱明明在電話裏跟她約好了要在這裏見的,這會子居然不在?


    林冉不俗的腦洞一下子就想到了某人因為長時間等待,而終究抵抗不了撒尿拉屎這樣的生理活動,而短暫離開的情形。


    想了想,林冉隨即轉動門把手。


    門沒鎖,看來江焱應該剛剛離開,很有可能就像她想的那樣,是去衛生間解決個人問題去了。


    辦公室裏的燈是開著的,林冉提步走進,視線不由自主的在辦公室裏的來迴轉動。電腦開著,但是桌麵上卻什麽軟件都沒有打開。


    微微頓了頓,林冉走到辦公桌前,目光卻一下子落在了江焱夾在旁邊一摞文件中的,一張紙露出一個邊和一個數字的紙條。


    雖然知道在主人不在的情況下,擅自動別人東西是沒有素質的行為,但是林冉這人一向很有自知之明,所以素質這事跟她基本上就搭不上什麽邊。


    隨即,她伸手,將那張紙條抽了出來。


    白色的字條,上麵隻有一串數字,類似於電話號碼。


    “隨便動別人東西?”


    驀地,身後有人說話,林冉既沒有被人當場抓包的覺悟,也沒有抱歉的意思,隨即大大方方的將紙條放迴到桌麵上,轉過頭,看向江焱。


    江焱清楚的從林冉那張臉上看見了“姐樂意,幹你屁事!”幾個字,不由得垂眸笑了笑,隻是視線不經意間落在那張寫著電話號碼的字條上,片刻,又收了迴來。


    提起一米二的大長腿,江大公子晃晃悠悠的走到辦公桌後,雙腿一抬,交疊著搭在了辦公桌上:


    “坐吧!”


    林冉完全無視他這種耍酷的行為:


    “不用了,我時間有限!”


    答案,似乎在江焱意料之中:


    “其實,找你來,隻是想要好心提醒你一件事!”


    林冉聞聲,眉心不由得輕輕一蹙,電話裏說的那麽鄭重,非要見麵才聊,這會子見麵了卻說,隻是為了好心提醒她一件事。


    林冉琥珀色的瞳眸微微閃動了一下,好似帶著無形的穿透力一般,直直的打在江焱的身上。


    “餘正德的事,你最好別插手!”


    林冉隻是微微一個怔楞,隨即便笑了。


    這是一天之內,除了餘少辰之外,第二個跟她說這話的人了。


    餘少辰別有用心,她倒是可以大概想象得到,但是江焱這個局外的不能在局外的人還這樣說的話——


    “哦?何以見得?”


    林冉似乎是來了興致,順勢坐在了辦公桌前的皮椅上,神情慵懶,卻目光犀利。


    江焱抬手摸了摸下巴:


    “非要把話說明白麽?林冉,這樣不好!”


    “我並不覺得,你一大早打電話來,鄭重其事的叫我來這裏,提醒我一件跟你一毛錢關係都沒有的事情,不把話說明白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頓了頓:


    “還是說,你根本說的,就是反話?”


    林冉右側嘴角微微翹起著,一張冷豔的麵容下,仿佛無時無刻都透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強大、逼仄感。


    江焱聞聲,不由得伸出舌頭,暗自的把自己嘴裏的牙都一一數了一遍。等到數完了,卻依舊沒有想要開口的意思。


    林冉見狀,不由得微微眯了眯眸子:


    “你不說?


    好!讓我來說!


    從事情發生到現在,除卻一開始在記者發布會被散步出去的消息,和後來被放上網的那兩條視頻以外,真正的情況,隻有餘家人和警察一清二楚。


    而你一大早找我來,說出的話,和表現出的態度,明顯就是你對這件事真正的情況,已經了若指掌了。


    所以,隻有兩種可能!”


    江焱用那雙能夠隨時飛出桃花的眼睛,定定的望著林冉:


    “哪兩種?”


    “要麽,你在餘家或者是在警察局裏有自己的人,可以隨時打探到消息!


    要麽——”


    說到這裏,林冉故意停頓了一下,還饒有意味的拉長了尾音,像是吊足了人的胃口一般:


    “這件事,跟你有脫不了的幹係!”


    後半句,林冉特意加重了咬字,雖然她說的已經很委婉了,但是這裏沒有別人,江焱也不是傻子,所以林冉的意思,他在清楚不過。


    “嗬——”


    江焱哂笑了一聲,既不反駁,也不否認。


    林冉此刻麵色雖然平靜,可是大腦卻在飛速的旋轉起來。


    這件事,居然和江焱有關係?


    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綁架餘正德的那兩個人,聽說是北城市的兩個小混混,如果真要說起來,江焱想要支使一兩個混混,簡直就是動動手指的事。


    這樣一來,綁架餘正德的人——


    想到這裏,林冉頓時收斂起了臉上所有的笑意,身上的氣息也在一瞬間驟然變冷:


    “江焱,如果這件事真的是你做的,對不起,我一定會告訴警察!”


    雖然她不怎麽待見餘正德,但是如果餘正德不能平安無事的迴來,那麽對於餘氏、還有餘少楷造成的影響,將會一時間很難修複。


    說罷,林冉隨即站起身,而再看江焱,似乎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吊了郎當的樣子,仿佛林冉的話並不是對他說的一般。


    辦公室內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僵硬而又詭秘。


    而打破這份詭秘的,是林冉突如其來響起的手機鈴音。


    林冉微微定了定心神,拿起手機,是小白打來的。


    “是我,怎麽了?”


    林冉一邊接電話,目光卻始終留在江焱身上,未曾移轉開。當然,她也注意到了,江焱的視線,始終有意無意的,在往桌上那張,寫著電話號碼的字條上瞟。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在有意暗示林冉什麽。


    隻是,下一秒,小白的話,卻讓她本就陷入僵局,亂成一鍋粥的思緒,再一次攪亂。


    小白說:“林小姐,餘正德找到了!”


    房間裏太過安靜,林冉的通話音量又調了最大,所以小白的話,被江焱一絲不落的都聽去了耳朵裏。


    林冉抿了抿唇:


    “好,我知道了,馬上迴去!”


    掛斷電話,江焱卻大爺一般的朝著林冉兩手一攤,一副“你看和我沒關係”的模樣。


    如果今天林冉沒有接到江焱的電話,也沒有來這裏見他,聽他突然間說了那麽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或許她真的不會想到,這件事和江焱有什麽關係。


    但是事情發生了,所以即便餘正德迴來,她也不可能完全當做今天早上的事情都沒發生過。


    而且,那張寫著電話號碼的字條,還有前幾天,在皇朝酒店門口,見過的江正天,以及他莫名其妙說的那兩句話……


    驀地,林冉眸光一亮,定定的看了江焱一眼,隨即拿起包,轉身朝外走。


    隻是,走到門口,即將推門離開的時候,她的動作卻停頓了下來,背對著江焱,聲音低沉:


    “是你麽?”


    因為是背對著,所以林冉看不見此刻江焱臉上,早已經陰鷙而又肅殺的表情。


    “是!”


    林冉心裏一驚,緊接著又聽到江焱說:


    “但也不是!”


    林冉握著門把手的手,不由得用力捏了捏緊,片刻,推門,頭也不迴的離去。


    林冉離開,偌大的辦公室裏,隻剩下江焱一個人。


    此刻的他,和剛剛那個玩世不恭,吊了郎當的新義安太子爺,簡直判若兩人一般。修長白皙的手指在皮椅的扶手上,一下一下的,有節奏的敲擊著,目光卻好似夜空下深邃的汪、洋大海一般。


    片刻,落在了辦公桌上,那張寫著電話號的字條。


    林冉,我能告訴你的,隻有這麽多,至於你想要什麽樣的答案,就看你自己的了!


    ……


    林冉一路開車趕迴餘家大院。


    餘正德居然在這個時候迴來了?


    雖然這麽想有點不人道,但是林冉卻怎麽樣都覺得,餘正德不該迴來,或者說,不該是這個時候迴來。


    如果真的有人以假亂真綁架了他,在一天一夜過後,什麽都不做的又放他迴來,這不是太過蹊蹺了麽?


    還是說,有人察覺到了什麽,特意臨時改變了計劃?


    還有江焱,他的那句是,也不是,到底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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