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嘛,這才正常!”,小魚長出了一口氣,感覺輕鬆多了。若是月公子一直還是用剛才那種溫柔語調說話,她真不能保證自己不動心。


    現在這些帥哥都搞什麽啊,一個二個都拿她開心,小魚不禁又想起了那天當了一迴梁上君子的慕容華來。


    “有個事情我估計你還不知道”,月公子麵無表情的說道,他抬眼望了望站在一側欣賞著梅花的小魚。


    小魚手攀著一枝開的正好的紅梅,驀地轉過頭笑著道:“什麽事呀?”,美人之美美在不自知,人麵與花交相輝映,那一迴眸間整個梅花仿佛都失了顏色。


    月公子凝視著小魚,一字一頓地對小魚說道:“答應我,以後不要在外人麵前笑!”,他麵前這個小丫頭雖然稚氣未脫,可眉眼俏麗,隱然脫俗。


    她不笑之時隻覺可愛,可一旦笑起來,五官生動明媚,清澈中帶著幾分嬌豔,令人沉醉。


    當年西越王後便是出名的美人,看來這丫頭不但繼承了她娘的美貌,更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勢。


    如果說西越王後的美是世俗間如白雪紅梅般的美麗,那麽眼前這個小丫頭的美卻帶著幾分神秘,仿佛璀璨閃爍的星空,令人心馳卻又捉摸不定。


    月公子沉吟了一下,從袖子裏摸出一個小瓷瓶遞給小魚道:“這個藥水抹幾滴在臉上,可以使容貌變得更普通一些!”


    小魚不解地望著月公子,人家都是使勁往臉上抹美容品,她還是第一次見有人要把自己的臉變得更普通的。


    “普通一點總是更安全一些”,月公子頓了頓解釋道。小魚釋然,想必是月公子這樣驚豔絕倫的帥哥出門粉絲太多,所以有這種掩蓋美貌的藥水也是能夠理解的。


    不過自己可能就沒必要用了吧,自己一個小丫頭,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的,有啥可掩蓋的呢。出於不要白不要的心理,小魚還是接過小瓷瓶,小心的掖進腰帶裏。


    從密道事件之後,她就讓白芙給她縫了一條腰帶,腰帶裏分了很多暗格,她又找金磚討要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藥粉藏在腰帶裏。萬一遇上什麽壞人,起碼還能出其不意的用上。


    “到底是什麽事情,要特意約我出來?你不知道我出來一趟不容易,趕緊說吧,姐姐還在雲裳鋪子休息呢,時間長了,難免她生疑。”


    說著,小魚心裏頗有些內疚,為了甩開齊盼,她在齊盼用的茶水裏加了點料,齊盼喝了就會睡著。


    雖然金磚拍著胸脯保證這藥粉是幫助人睡眠的,沒有一點副作用,可她心裏還是對此事頗為不安。


    “侯爺前日向檀帝提出傷病多年,身體不佳,希望能交出兵權,迴家休養!”,月公子淡淡地說著。


    可這番話聽到小魚耳朵裏,卻不亞於驚雷貫耳一般!侯爺主動交出兵權,這是什麽意思!他若不幹了,誰來駐守邊關,北羌難道不會趁此入侵嗎?還有二皇子咋辦,他若要爭奪皇位,侯爺坐擁幾十萬大軍便是他最大的依仗。


    小魚尚在震驚中沒有迴複過來,月公子又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檀帝駁迴了侯爺的奏章,可侯爺又連上了兩次奏章請辭,不出意外的話,這兩天聖旨便要下來了!”


    說完,月公子注視著小魚道:“還有,關於長公主的旨意估計也會下來!”,長公主!旨意!臘八那晚侯爺的話語在小魚腦海裏響起。難不成,難不成侯爺是用兵權作為交換,讓皇帝處置長公主?


    月公子默默等著小魚消化著這幾個消息,待小魚從震驚中恢複後方道:“其實侯爺這麽做是對的。因著二皇子一天天長大,檀帝對侯爺的猜疑也越來越重。與其讓皇帝生疑最後君臣反目,不如現在急流勇退,還能保全君臣相得之誼!”


    月公子一語驚醒夢中人。是哦!記得前世看那些清穿劇裏不就是這樣麽,皇帝都是猜疑兒子的,手握重兵的大臣也往往沒有好下場。看來侯爺這麽做就是在以退為進,未雨綢繆了。


    “哦,原來是這樣呀,爭既是不爭,不爭既是爭!”,小魚想起那部清穿鼻祖電視劇裏的四爺便喃喃地說道。


    月公子聽得小魚此話,全身又是一震,這個小丫頭又一次讓他刮目相看了,這麽小小的年紀,居然能如此迅速的想通其中關竅!


    “另外,經我的手下多方打探,前幾次侯府出事都應該是長公主手筆,包括那次大街上驚馬!不過以後長公主被軟禁,應該不足為慮了”,月公子掩飾住心中的驚訝,將話題岔開。


    “對了,上次侯爺對著長公主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長公主仿佛有什麽把柄被侯爺抓到了!”,接著,小魚將侯爺對長公主說的那句“這麽多年你在庵堂的所作所為不要以為沒人知道!”學給了月公子聽。


    月公子一聽之下,眉頭微蹙。這段時間他著重查探了長公主,連同她和侯爺的舊事都查了出來,更何況長公主這些年在庵堂的那些醃臢事情。


    不過他不認為以小魚現在的年齡和身份適合聽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板著臉對小魚道:“這些事情你就不用關心了,總之有我處理!”


    小魚見月公子一副我什麽都知道我就是不說的表情,心中鬱悶,小嘴一撅道:“我知道,你就是嫌我是小孩子才什麽都瞞著我!罷了罷了,等我長大了,你再告訴我吧!”。


    月公子不知道以小魚前世的八卦性格,以及她常年在各大網絡站看文的經驗,在她的小腦袋瓜裏已經自行對長公主在庵堂的所作所為腦補了很多,腦洞之大,若月公子知道了怕也隻有目瞪口呆的份了。


    “前天,我讓白芙傳話給你,讓你買的人呢?”,小魚摘了一朵梅花拿在鼻端嗅著。


    “陳媽媽在官府大牢裏自盡了,她的男人和兒子女兒,我從人牙子手裏買下來了。現在讓她男人在蘭桂坊的後院喂馬”,月公子接著說道。


    小魚聽到陳媽媽自盡的消息,默然不語。從那天陳媽媽走時平靜的表現來看,那時就打定了自盡的主意了。


    “不用特別關照陳媽媽的家人,在她們有難處的時候略微伸手相助就行了!”,小魚在前世就明白“升米恩、鬥米仇”的道理,幫得太多反而容易成仇。


    “我把小雀的家人也買下來了,把崔媽媽安置到京城西邊的一個酒樓裏幫廚了”,月公子背剪著雙手,望著遠方的梅花說道。


    雖然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可小魚的眼圈卻紅了。小雀是她來到這個世界裏第一個結識的好朋友,雖然小雀後來害人終害己,可小魚一直記著崔媽媽在她當丫頭時對她的關照和維護,隻是當時她自顧不暇也沒有能力去保下崔媽媽。


    沒想到月公子如此明白她的心意,暗中把崔媽媽一家安頓好了,了結了她的一個缺憾。


    “謝謝你!”小魚由衷地對月公子說道。月公子轉頭看著小魚,臉上也看不出是什麽情緒的說道:“每次你都是為了別人的事情才會謝我,小魚,你就這麽討厭我嗎?”


    小魚搖了搖頭道:“月...月公子,我...我沒有討厭你,是...你討厭我才是吧!”,不知怎的,她一跟月公子說到這些私事上,就會變得語無倫次、詞不達意。


    月公子聽得小魚如此說,雖然麵上平靜無波,可是心中卻升起了一股怒氣。這個誤會有點大呀,他都不知道小魚的心思怎麽如此奇怪。他都如此明顯的表達好感了,可這個小丫頭不但遲鈍無感,還覺得他討厭她!


    他怎麽會討厭她!在西越的時候,他就看著她長大,他小時候就喜歡背著她,喜歡聽她甜甜的叫他哥哥。隻是她卻忘記了,她把這些都忘記了!


    當他從師門聽說大檀攻打西越,匆匆趕迴的時候,卻接到了西越國滅,她下落不明的消息。


    她如何會知道他當時的心碎和失魂落魄!


    她如何會知道那大半年來他的苦苦追尋!


    她如何會知道當他在侯府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的狂喜!


    她如何會知道很多個夜晚他都是坐在她閨房的房頂上,默默地守護著她。


    這一切他都不用她知道,他隻要她平安喜樂就好!


    月公子怔怔地發了一迴呆,苦笑了一下。如今她不記得也好,那些骨肉分離、撕心裂肺的場景不記得也許對她來說也是一種幸福!


    他溫柔的凝視著小魚,看著這個少女無憂無慮的穿梭在梅花林中。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送你迴去吧”,月公子柔聲喚道。小魚拍掉衣裙上的梅花瓣,笑道:“好啊,不過你先要告訴我,這裏是哪裏,這麽漂亮!”,月公子彎了彎嘴角,這個小丫頭真的是好奇寶寶一個。


    “這裏是花月樓的後院!”,他淡淡的道。麵前的小丫頭的臉呆了一呆,沒有月公子想象中的如其他大家閨秀那種羞惱,而是迅速轉變成了一個驚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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