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雲慧

    ?&nbsp:&nbsp:&nbsp:&nbsp:“迴小姐，那少年潛入這院子，我和白蓉均未察覺，走得時候他說走就走，白蓉也未及攔下他，明顯武功高於我們。從輕功身法上看他應該師從名門。而且一開始白蓉與他動手，他故意不躲不閃，也不還手，可見他沒有惡意。”白芙一五一十的說著。


    &nbsp:&nbsp:&nbsp:&nbsp:小魚沉吟了一下問道：”白芙，以你們的身手，在江湖上是個什麽級別？“


    &nbsp:&nbsp:&nbsp:&nbsp:白芙想了想說道：”我和白蓉從小就練武功，普通江湖漢子，奴婢兩個以一敵十是沒有問題的。“


    &nbsp:&nbsp:&nbsp:&nbsp:小魚一下子來了興趣問道：”那若是大內高手呢？“


    &nbsp:&nbsp:&nbsp:&nbsp:白芙搖了搖頭”奴婢們還沒有和大內高手交過手，不過月公子曾說過皇上的暗衛頭領跟他武藝差不多。“


    &nbsp:&nbsp:&nbsp:&nbsp:”那月公子比你們如何？“小魚接著問道。


    &nbsp:&nbsp:&nbsp:&nbsp:”奴婢們若是正麵遇到月公子這等身手的，隻能望風而逃，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但是奴婢們練的是殺人的功夫，若出其不意，有可能傷到月公子。“


    &nbsp:&nbsp:&nbsp:&nbsp:小魚默默出神，沒想到那個月公子還是一個絕世高手，也是，能當西越國王暗衛首領的人，原本也不會是什麽低手。


    &nbsp:&nbsp:&nbsp:&nbsp:小魚被這少年這麽一攪，也沒心思休息了。重新換上那套新做的大紅底織銀色百蝶妝花緞外衫配素白雪緞雙蝶戲蘭十二幅裙，為了配這大紅襖子，又重新把口脂塗了塗。


    &nbsp:&nbsp:&nbsp:&nbsp:劉姑姑打開夫人給的見麵禮，果然是那套紅寶石首飾。“這套首飾倒是挺配小姐這身衣服的！”劉姑姑喜道。


    &nbsp:&nbsp:&nbsp:&nbsp:劉姑姑幫小魚戴好項圈耳環和雙魚簪，又另外插了一支鎏金蝴蝶簪。紅通通金燦燦，通身喜氣洋洋，好在素白色的裙子衝淡了這股子豔麗，反而顯得小魚俏麗可愛。


    &nbsp:&nbsp:&nbsp:&nbsp:小魚見時間不早了，便往滄浪居而來。滄浪居正堂上全是女客，夫人正坐在上首，和相熟的幾個官員家眷喝茶敘話。


    &nbsp:&nbsp:&nbsp:&nbsp:夫人見小魚進來，眼睛一亮道：“我的兒，你這身衣服可真襯你！”，說著便轉頭向旁邊那個六旬婦人笑道：“秦老夫人，你看看，我這女兒是不是特別招人疼？”。這秦老夫人雖穿著樸素，卻氣質文雅，觀之可親，一頭銀發一絲不苟的抿在腦後，隻簪著一根雕工精致的烏木簪。


    &nbsp:&nbsp:&nbsp:&nbsp:那六旬婦人抬眼端詳打量著小魚，小魚便上前見禮。夫人道：“小魚，這是秦老夫人，你快快拜見。”，小魚見那秦老夫人和善可親，夫人對她又特別親厚，想是侯府的世交，便恭敬的斂衽行禮。


    &nbsp:&nbsp:&nbsp:&nbsp:秦老夫人迴頭從旁邊的丫環手裏捧的盒子裏拿出一對紅色瑪瑙手鐲道：“好孩子，來得匆忙，也沒備什麽禮，這副鐲子倒襯你這衣服，你就拿著玩吧。”，小魚見夫人點頭示意她收下後，方謝過秦老夫人，將瑪瑙鐲子小心翼翼地戴在手上。鮮紅的手鐲，越發襯得小魚的手腕雪白晶瑩。


    &nbsp:&nbsp:&nbsp:&nbsp:逐一和各位夫人見禮後，小魚便站在身邊，聽夫人們說些家長裏短的，覺得頗為無趣。扭頭卻看到齊盼在門口衝她招手。


    &nbsp:&nbsp:&nbsp:&nbsp:她遲疑了一下，夫人卻也看見了，笑道：“我們這些老人家說話，你這個小丫頭定是不耐煩了。盼兒和其他小姐都到園子裏去玩了，她即叫你過去，你便去吧，免得在我們麵前拘束著，反倒沒意思了。”


    &nbsp:&nbsp:&nbsp:&nbsp:秦老夫人也笑道：“就是，你去找我家雪宜玩吧，你們兩姐妹說不定能玩到一處去！”


    &nbsp:&nbsp:&nbsp:&nbsp:小魚衝夫人眨了眨眼睛道：“謝謝母親體恤”，她向各位夫人告退後，便走到門口。


    &nbsp:&nbsp:&nbsp:&nbsp:“大姐姐，叫我何事？”


    &nbsp:&nbsp:&nbsp:&nbsp:齊盼笑道：“娘親叫我招唿那些小姐們，二妹妹你知道我一向不擅長做這些事情，何況她們都想認識你，非得讓我請你過去！”


    &nbsp:&nbsp:&nbsp:&nbsp:齊盼一路上邊走邊給小魚介紹今天來的那些名門貴女們，身份最貴重的一位是雲慧郡主。


    &nbsp:&nbsp:&nbsp:&nbsp:小魚記起劉姑姑給她說過，這雲慧郡主年方十四，乃廬陵長公主唯一的女兒，而長公主是檀帝唯一的胞妹，偏檀帝自己並無女兒，因此檀帝特別的疼愛這位外甥女。這郡主自小便嬌蠻任性，現在郡主許嫁之事讓檀帝著實頭痛。


    &nbsp:&nbsp:&nbsp:&nbsp:其次身份較高的是皇後娘家衛國公家的嫡出大小姐秦雪宜，比雲慧郡主略長幾個月。


    &nbsp:&nbsp:&nbsp:&nbsp:剛才那秦老夫人便是這秦雪宜的姑婆，秦老夫人是著名的書畫大家，是前朝書法家李夫人的親傳弟子，曾經創辦京城女子書院，在京城夫人小姐圈子裏威望極高，可惜年紀輕輕便守了寡，當今皇後也正是因為姑母的賢名而得了太後青眼。


    &nbsp:&nbsp:&nbsp:&nbsp:但這秦大小姐並未繼承到姑婆的文學才華，她最好騎射，常在京城策馬揚鞭招搖過市，性格豪爽。


    &nbsp:&nbsp:&nbsp:&nbsp:因是皇後娘家，和雲慧郡主互相看不順眼，經常一見麵便明爭暗鬥。偏秦雪宜為人直率，不善女子間的那些舌槍唇棒、明朝暗諷，每次都被雲慧郡主拿話擠兌得說不出話來，隻有暗自氣悶。


    &nbsp:&nbsp:&nbsp:&nbsp:來的還有和齊盼比較熟悉的劉太傅家的兩位孫小姐，另外陪著叔祖公從老家上京的三嬸嬸的女兒齊菲也和她們在一起玩耍。


    &nbsp:&nbsp:&nbsp:&nbsp:小魚一路跟著齊盼走到荷風池畔，隻見挽月亭上正有幾位小姐或坐或立，亭外團團站著幾個丫鬟婆子。


    &nbsp:&nbsp:&nbsp:&nbsp:齊盼攜了小魚的手，一起走上挽月亭。見她二人進來，那幾位小姐都停下了交談，齊齊抬眼打量著小魚。


    &nbsp:&nbsp:&nbsp:&nbsp:小魚一眼便看到亭子正中間坐著的那個美人。隻見那美人烏雲高聳，香腮堆雪，上穿大紅鑲金邊香羅襖，下麵卻是一條明彩斑斕的二十四幅明光裙。頭上插著一支明晃晃的赤金五尾鳳釵，鳳翅用薄如蟬翼的金絲製成，隨著清風吹過微微顫動。鳳頭飾有一個指頭大的合浦明珠輕輕垂在美人額間，若不是美人眼神過於淩厲與柔美的五官格格不入，簡直就如畫卷上走下來的古典佳人。


    &nbsp:&nbsp:&nbsp:&nbsp:小魚看著這個美人心中一驚，能佩戴五尾鳳釵者，定是雲慧郡主了。這時齊盼已輕輕拉了小魚一下，二人齊齊拜倒說道：“小女拜見雲慧郡主。“


    &nbsp:&nbsp:&nbsp:&nbsp:雲慧郡主慢慢端起茶盞，一邊用手輕輕拿著茶杯蓋子刮著杯沿，一邊打量著小魚，並不說話。沉默良久，方才輕輕哼了一聲道：“齊盼，這就是你那個不知道哪兒來的野丫頭妹妹嗎？”，齊盼臉蛋漲紅，嘴唇嚅囁，卻不敢反駁雲慧郡主。


    &nbsp:&nbsp:&nbsp:&nbsp:小魚跪在地上，見雲慧郡主無來由的就言語不善，便垂頭沉默不語。齊盼躊躇了一會兒，見雲慧郡主仍不叫二人起身，便壯著膽子說道：“迴稟郡主，此乃小女之妹小魚。”，她說著這句話的時候，眼淚已在眼睛裏打轉，強忍著才沒掉下淚來。


    &nbsp:&nbsp:&nbsp:&nbsp:這時旁邊一個濃眉大眼，身材纖穠合度，身穿淡金緙絲祥雲襖的少女看著齊盼泫然欲泣，楚楚可憐的樣子，皺皺眉道：“郡主，齊大小姐身子不好，地上涼，趕緊讓她起來吧，不然凍病了可就不好交代了！”


    &nbsp:&nbsp:&nbsp:&nbsp:雲慧郡主揭開杯蓋，慢慢喝了口茶，哼道：“罷了，起來吧。”，小魚扶著戰戰兢兢的齊盼起身，感覺齊盼已經搖搖欲墜，大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小魚身上了。


    &nbsp:&nbsp:&nbsp:&nbsp:小魚緩緩將齊盼扶到一邊坐下，讓旁邊的白芍斟了一杯熱茶喂齊盼喝下。齊盼小口小口的喝著熱茶，臉色這才慢慢好了起來。


    &nbsp:&nbsp:&nbsp:&nbsp:齊盼歇了一會兒，又給小魚引見郡主身邊的其他幾位少女。剛才發話幫她們說話的少女原來就是秦大小姐，另外兩個眉眼相似的少女是劉太傅家的兩位孫小姐。


    &nbsp:&nbsp:&nbsp:&nbsp:臉蛋圓圓，眉眼溫柔的是嫡長女劉雅娟，另一個個頭稍矮，眉眼都還透著點稚氣的是庶出的二小姐劉雅月。兩人一般打扮，頸間都帶著赤金如意鑲白玉五福捧壽項圈，那劉雅月的手腕上甚至還比嫡姐多了一副青翠欲滴的翡翠手鐲。劉大小姐今年十四歲，而劉二小姐和齊盼小魚同歲。


    &nbsp:&nbsp:&nbsp:&nbsp:最後一個離眾人遠遠的坐著，穿著寒素的卻是齊盼的族姐齊菲，齊菲比小魚她們大一歲。眾人敘了年齒，見了禮，又重新坐過。雲慧郡主一直腰背挺直端端的坐在那裏冷眼看著幾人說笑，對著小魚十分不屑。


    &nbsp:&nbsp:&nbsp:&nbsp:“盼兒妹妹，你和小魚妹妹的這兩身衣服可真別致。”劉雅娟主動微笑著和二人攀談。


    &nbsp:&nbsp:&nbsp:&nbsp:今天齊盼依然穿的小魚設計的那套月下芙蓉裙，與小魚穿的雙蝶戲蘭裙相映成輝。


    &nbsp:&nbsp:&nbsp:&nbsp:“前兒個我和姐姐在雲裳鋪子裏看到有套和姐姐這款式類似的，但是他們卻說隻是貴人在她們那裏定製的，不賣的”劉雅月也在一邊插嘴。


    &nbsp:&nbsp:&nbsp:&nbsp:劉雅娟微笑著偏頭對小魚道：“原來定做她們衣裙的貴人就是你們姐妹啊！不知道要什麽條件她們才接受定製呢，我和妹妹也想訂一套這種類似的呢”


    &nbsp:&nbsp:&nbsp:&nbsp:齊盼轉頭看著小魚，睜大眼睛道：“這幾套衣裙是二妹妹自己......”，小魚悄悄拉了齊盼一把，微微對她搖了搖頭。


    &nbsp:&nbsp:&nbsp:&nbsp:此番郡主對她明顯沒有好感，她還是不要做這個出頭椽子了。齊盼不解的看了她一眼，倒也咽下了後半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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