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看向了司徒真,嘴角揚起了一抹弧度,勾起了他眸底的凝重。


    我再次看向了軒轅逸,他早在我站起的時候就已經把眸光關注在了我的身上,見我先看向了司徒真,他微微蹙眉,卻是不動聲色。


    在他灼熱的目光下,我信步走到了舞台下,對著兩位皇帝一位太子欠了欠身,語氣柔和的道:“皇上,臣妾可以一試。”


    “哦?”


    軒轅逸還算滿意的對我招了招手,在我走上舞台後,溫柔似水的問著:“薑婕妤可有把握?”


    我是薑國的公主,良國的後妃,如今要當著薑國的麵幫良國爭取海兵,這不僅僅需要智慧,還需要足夠的膽量和內心的強大。


    軒轅逸吃不準我到底會不會幫良國,或許吧,在他眼裏,我可能放不下司徒真。


    但他不了解女人,女人的心就像海底的針,愛一個人的時候會全心全意付出,不愛一個人的時候也能讓愛過的男人萬劫不複。


    我之所以沒在軒轅逸提出封賞條件時就站了出來,一來是我想借勢壓薑國,二來,我是要司徒真知道,失去了我,他要付出更多的代價才能得到他想要的,失去了我,是他最大的損失!


    我默默的點了點頭,軒轅逸定定了瞅了我一眼,也便看出了我的心意。


    我走到了石槽中看了看海兵,說實話,這樣的魚我確實見所未見,但我看得出這種魚心性溫和,定是一寶。


    我走到了那名薑國的小將身邊,在我還在薑國的時候,我從未見過他,想來,他是這半年間才被提拔上來的官員,不過看他對我嗤之以鼻斜眸冷視的態度上看,他肯定是認識我的。


    “哼,賣國賊!”


    小將在我身邊輕哼,聲音很小,怕是隻有我能聽到。


    我高傲的揚起了頭,眸光中閃現出了一抹戾氣,引來了司徒真的注視。


    他很了解我,每當我現出這種戾氣的時候,就代表我生氣了。


    “薑皇!”我沒有迴擊小將,而是將眸光接上了司徒真,隨後說道:“若我贏了這次的獎勵,薑皇可否許我一個條件。”


    我雖然是良國的後妃,現在也是幫著良國,但無可否認,我曾也是薑國的子民,退一步看的話,萬一我贏了這次的獎勵,對薑國的顏麵影響不會太大,隻是打了司徒真的臉而已。


    司徒真自然也是不好受的,但我既然當眾這麽問了,他也隻能迴答我。


    “公主覺得你有必勝的把握嗎?或許你該先贏了獎勵再邀賞,相信軒轅兄也不會虧待你的。”


    他又在拒絕,事實上,他應該是害怕我又會借此從他的手裏要了梁啟。


    “那或許,薑皇可以先聽聽我想要的是什麽。”


    司徒真凝眸思慮,我直接說了起來:“自我嫁入良國,很多事情多有不便,比如說梁爺爺,我即便想念他,也無法去看他,所以,我想為梁爺爺要個能為他鞍前馬後的人。”


    我看了一眼身邊的小將又道:“梁爺爺好歹也曾是薑國大將,卻因常年為國效力,膝下沒有個依仗,我看這位小將不錯,如果我能贏得這次的獎勵,薑皇可否允許這位小將終生照顧梁爺爺?”


    小將憤恨的眸子狠狠的瞪向了我,我言則在盡孝,實則是廢了這位小將的前途。


    或許,小將也僅僅以為我想報複他而已,但他卻從未想過,我白晴要嘛不報複,一旦報複一個人,那人隻有死路一條。


    剛才,他若是罵點別的我也就當成了耳邊風,可賣國賊這三個字眼,戳中的是我整個白府的舊傷。


    司徒真沒有答話,隻是問向了那名小將:“盧崖,朕想聽聽你的意思。”


    “迴皇上的話,盧崖若是輸了……”盧崖看向了我,磨著牙迴應:“悉聽尊便!”


    “那好!”我滿意的看向了烏哈國牽上來的牛,笑著說道:“既然盧將軍也是信誓坦坦,那麽,盧將軍先開始吧,我保證,我的方法,絕對和盧將軍不一樣。”


    盧小將哼了一聲,大不走向了耗牛,觀察了一會後,從舞台上的燈火台中撿出了一把火,然後又走迴到了耗牛的身邊,用火把熏烤著牛眼,想要借此逼出耗牛的眼淚。


    這樣的辦法的確可行,從此也能看出姓盧的小將有幾分聰明,可惜他忽略了一點,那就是牛是活的,隻要它還活著,麵對著眼前的一把火,又豈有不避的道理。


    因此,在火把靠近牛眼之際,耗牛本能的別開了頭,盧小將靠近,牛便退開。


    最後,惹得盧崖滿麵大汗,一急之下,不小心燒到了牛毛,驚得耗牛哞的一聲,岔開了四肢蹬腿了牽牛人便衝下了舞台。


    好在良兵及時射殺了耗牛,才沒有釀成大禍。


    盧小將顯然知道自己犯下了大罪,連連匍匐在地,磕頭請罪。


    軒轅逸司徒真和卡斯都網開了一麵,隻不過此刻,司徒真的臉有足夠的臭。


    卡斯再次讓人牽上來了一頭耗牛,微笑著注視著我道:“想來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妖姬娘娘,卡斯早有所聞,今日有幸相見,希望也能看到妖姬娘娘出彩的一麵。”


    卡斯謙厚有禮,文質彬彬,與眾不同的藍眸子如同寶石一般的耀眼。但我總覺得這雙眼睛似曾相識,到底是在哪裏見過呢?我還真想不起來。


    或許吧,我以前所在的豐城就卡在良國和烏哈國的邊境,所以藍眸子的烏哈國商人我還是有見過的,以至於我現在看到了這種藍色的瞳孔,也就有了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欠了欠身迴敬著這位卡斯太子,見他腰間還別著一把玩刀,笑臉想問道:“卡斯王子,你腰間的刀好別致,能否借我看一看?”


    卡斯看起來十分興奮,忙不迭的將彎刀拿了下來,送到了我的手上,還插了一句:“這把刀,跟隨了本王十餘載,本王用他獵過物,殺過人。”


    這話,聽起來話中有話,他像是在提醒著我什麽,但我一時半會沒想明白。


    我自顧自的褪下了刀鞘,這把彎刀很是好看,刀柄上有兩顆碩大的紅色寶石,周邊鑲著幾顆綠色寶石,手感極佳,刀鋒也犀利,刀色鋥亮,一點也不像用了十幾年之久,也隻能說保護的非常好。


    隻是這把刀……


    我猛然抬頭注視向了卡斯,他朝我微微點頭示意,瞬間讓我明白了他剛才話語間的意思。


    我不動聲色的道了一聲謝,心中萬千感慨,然後又道:“我可否借卡斯王子的這把刀用用?”


    “當然!”卡斯極為好爽,用了一個請的動作,像是知道我會用什麽辦法讓牛流眼淚一樣。


    我走到了耗牛身邊,用卡斯的彎道順著牛的毛發,我能感覺到這頭牛極為緊張,它漸步後退的情況讓我明白,這頭牛已經開始後怕了。


    我折返迴到了牛頭部的位置,在它眼角所及之處,用玩刀對著它的頭部砍了下去。


    “哞——”


    又是一聲淒慘的牛吟,不過不同的是,這頭牛根本沒有跑,像是認命的閉了閉眼睛,接受著死亡的來臨。


    然而,我並沒有真的砍下去,在眾人驚唿之際,我收迴了玩刀。


    吉祥和常喜都是倒抽一口冷氣的表情,在軒轅逸和司徒真的示意下,前來查看耗牛的眼淚。


    “流……流淚了……”


    常喜愣愣的看向了我,之後又把目光投射在了司徒真的身上。


    隻見司徒真深深的唿吸了一口氣,好不容易擠出了一抹笑意,對軒轅逸恭賀道:“恭喜軒轅兄得到這百頭神兵,想來不日後,良國也能驚現出大批水上好手。”


    “過獎過獎,要不是司徒兄忍痛割愛,將薑婕妤送良和親,今日這神兵,我也要眼睜睜的看著被你帶走了。”


    軒轅逸明顯是得了便宜還賣乖,風涼話說的不知道腰疼,惹得司徒真一臉心痛和懊悔,隻能強行給壓了下來。


    之後,軒轅逸對我一頓誇獎,不僅成功的讓我成為了眾矢之的,還當眾賜了很多金銀寶器給我,絲毫沒有手軟。


    雖然我也算是為良國掙了點顏麵,但我這雙重身份,並沒有給良國爭光,軒轅逸這般大手筆,明顯是想在今後利用後宮嬪妃的嫉妒之心壓製我的高調。


    或許吧,我確實太過高調,以至於很容易讓自己成為出頭鳥,這是軒轅逸一直想壓製我的,可很多時候,我也低調不了。


    我麵向卡斯微微一笑,主動向兩位帝王解釋著:“其實臣妾也隻是在小時候湊巧看到了一頭牛流淚,當時,有一個人告訴過我,牛雖然是動物,但他們有豐富的思想,在他們的心裏,也是有感情的,會觸景傷情。當我拿著殺人的刀在它麵前晃悠的時候,它就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才會為自己流淚。”


    我再次將目光對向了卡斯,卡斯動容的朝我又點了點頭,我終於明白,原來這雙寶石般的藍眼睛,是我很小的時候就見過了,難怪會這麽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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