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視起了軒轅逸,認真的觀察著他臉上所有表情,鎮定的說道:“皇上,您與瑾月皇後夫妻多年,瑾月皇後是怎麽樣的人您應該再清楚不過,婉妃已經以死力證,臣妾即便再說,也是徒勞無意,如果皇上信這個,臣妾也能以死力證清白,而且不需要別人製止。”


    我的言下之意,挑明了徐婉如是在逢場作戲,我更是在試探軒轅逸,想要以此看看我在他的心裏到底有沒有分量。


    倘若我所知的一切是真的,倘若軒轅逸真的是對我一見鍾情,那麽……


    我蹙眉凝視著牆壁,下一刻便學著婉妃以死力證。


    身後,傅瑾月的尖叫隨之響起,我眼角所及之處看到了她的身影在朝我衝來。


    我身懷武藝誓死力證,相比徐婉如的逢場作戲,我的戲,演起來能讓人心跳加快,即便連最了解我的傅瑾月,也被我嚇到了。


    砰的一下,我一頭撞在了一個人的懷裏,眼前那明黃色的龍袍,摻雜著它特有的龍涎香味,灌滿了我的腦海。


    我感覺到了我背上的那雙手抱著我的力度很重,這除了代表軒轅逸的恐慌,還說明了我在他的心裏是真的有地位的。


    可這樣的結果,雖是我意料之中,但我的腦子一下子亂成了一片,不知這答案到底是好是壞。


    “胡鬧!”


    軒轅逸是真的怒了,狠狠的將我推開,使我撞在了旁邊的門板上,吃痛的伏在了地上。


    “戲演夠了沒有?”


    他惱怒的眸子掃射著全場,在看到我的時候,怒意更加深重。


    我知道,他是在惱我的試探,他更是在恨自己明知這是我的圈套還一頭紮了進來。


    從他剛才抱我的力度足以說明,他怕我有萬一,不敢讓這萬一發生。


    他除了想利用我之外,真的愛上我了。


    隻可惜,身為一國之君的他,常年被人所愛,卻不知道怎麽對待他愛的人。


    “皇上!”


    徐婉如顯然被我剛才的舉止嚇了一跳,更恐慌她的以死力證沒有我來得真實可信。


    瞥眸,她看向了桌子上的那副耳環,指著耳環連忙說道:“皇上,那是昨天刑獄司裏的人從齊陽殿的溫泉池中撈出來的耳環,這是瑾月皇後生母的遺物,可表明瑾月皇後在迪兒死的時候應該在溫泉池中。”


    “婉妃,你夠了沒有,就憑一副耳環,你還想栽贓本宮嗎?”


    顯然,傅瑾月也怒了,從一開始不願在軒轅逸麵前多說,到了現在大聲怒吼,已然能夠說明,她要反擊了。


    “小鴛鴦!”


    她朝著小鴛鴦叫喚了一聲,隻見小鴛鴦跑到了梳妝台前,拉開了一個小櫃子,就從裏麵拿出了一副一模一樣的耳環。


    傅瑾月將耳環一把抓了過來也拍在了桌子上,指著耳環正視向了軒轅逸:“皇上,正如薑妃所說,您最了解臣妾,這是臣妾的母親在我們大婚那日給臣妾的陪嫁,臣妾曾惋惜的捧著它對您說過,臣妾不小心弄掉了其中一顆寶石,還曾告訴過您,中間最大的不是寶石,而是夜明珠。”


    桌上的兩副耳環從外觀上看去是一模一樣的,都是呈花朵模樣,中間一塊稍大的綠色寶石,周邊鑲切了一圈紅紅綠綠的寶石。


    本來,夜明珠也不是稀罕之物,拳頭大的夜明珠雖說是無價之寶,但小如指蓋大小的夜明珠,也是萬中無一,難以尋覓。


    別說找到一個這樣的夜明珠是實屬不易,這副耳環中有兩顆這樣的夜明珠,就沒那麽容易被複製了。


    傅瑾月的母親身為丞相之妻,能給她拿出來的陪嫁之物,定也不是便宜貨色。


    如此一來,想鑒定這兩幅耳環的真偽,直接看看中間的鑲切物是不是夜明珠,再看看傅瑾月信誓坦坦的說的那塊已經不存在的寶石還在不在就知道了。


    我轉眸看向了軒轅逸,見到的是他定定的注視著傅瑾月。


    想來,傅瑾月應該已經很少在他麵前說這麽多的話了,這從軒轅逸一進來的時候,傅瑾月隻字不說就能看出。


    所以,軒轅逸很重視她的言論,並且叫來了吉祥,讓吉祥去檢驗了這副耳環。


    我看著吉祥找來了一塊黑布,將黑布蓋在了兩副耳環上後,便鑽了進去。


    不一會兒,吉祥再次出來的時候,已經伏在了軒轅逸的耳邊說話了。


    我的眸光與傅瑾月對接,我能想象的出傅瑾月可能是察覺到了自己的耳環丟在了溫泉池中,然後讓人打造了一對一模一樣的確保安全。


    可她剛才和軒轅逸所說的那些,應該是早就發生了。這不得不讓我懷疑,傅瑾月其實早有預謀,連我都被她算計在了計劃之中。


    她現在敢拿出這副耳環,就能證明,她拿出來的這副耳環才是她母親的遺物。


    那麽,從中我就能分析出兩個可能。


    一,傅瑾月早就打造了一副一模一樣的耳環,她貴為皇後,是不可以戴有瑕疵的物品的,這會遭人匪夷,也有失一國之母的形象。


    可她為了懷念母親,就打了一副一模一樣的戴在了身上,這次是歪打正著才會用反間計陷害徐婉如的。


    二,傅瑾月早就有心圖謀了這個計劃,為的就是讓這副耳環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然後引火上身,再利用反間計對付她要對付的人。


    徐婉如或許是個意外,但這個圈套,傅瑾月是早就計劃好的,否則她剛才和軒轅逸的那番話,就不該成立。


    第一個可能,絕對是意外所致,可第二個可能就是老謀深算了。


    她步步為營用了幾年時間讓這個圈套呈現的滴水不流,若真的是第二種,傅瑾月的心機可要比我想象的要厲害的多了。


    不過,我更願意相信是第一種的可能,否則我真的會去思考傅瑾月的品性,忌憚她的謀略。


    我在傅瑾月的眸中看到了她讓我安心的意思,跟她微微點了點頭,再次把眸光放在了軒轅逸身上。


    軒轅逸走到了耳環前,俯視看了一眼,又看向了傅瑾月。


    他的眸中,有著一絲溫怒,但表現的不明顯,好像是在隱忍。


    我實在沒看出他所表達的是什麽,若是生氣徐婉如陷害傅瑾月,那麽,他怒意的眸光就不該放到傅瑾月身上。


    難道……


    “婉妃!”軒轅逸大吼了一聲,側目瞪向了婉妃,使得徐婉如全身一顫,嚇得跪倒在地。


    “身為二品皇妃居然敢對皇後無理,即便你是無心之失,也難逃禮數教誨,來人,把婉妃拖下,重責二十大板,禁足三個月,不許再踏出如心殿。”


    軒轅逸話音一落,外麵的幾名侍衛紛紛將徐婉如拖了出去,就地搬來了一把長凳,在瑾荷院中就對徐婉如動起了刑來。


    我能聽到徐婉如在外麵大喊饒命,一邊挨著板子,一邊還在大喊著自己是被陷害,更是列數了數條證據,證明是傅瑾月有心害她。


    “還敢加害皇後,再罰十板。”軒轅逸大聲怒吼,可眼睛,自始至終看著傅瑾月。


    他像是專門在提醒傅瑾月什麽,眸中的怒意更是越演越烈。


    我有些看不明白,盯著軒轅逸看了良久。


    而就在這時,軒轅逸轉身對向了我,大聲述斥道:“薑妃,你同為妃子,見到皇後和婉妃糾纏不但不勸解,還助紂為虐,來人,拖下去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皇上!”


    傅瑾月本來還冷眼旁觀,一聽到我也要挨三十大板,本能的拉上了軒轅逸的手臂。


    後來可能是想到了什麽,她連忙放開了手,卻接著說道:“皇上,薑妃並未助紂為虐,她隻是一心勸架,是臣妾惱羞成怒,對婉妃窮追猛打,根本不關薑妃的事情。”


    她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低下了頭再次懇求:“皇上,若您真的要罰,請罰臣妾一人,這事完全與薑妃無關。”


    “打——”軒轅逸目視著我,完全沒有理會傅瑾月的求情。


    我看到了他眸中的恨,事實上,他根本不是為此遷怒的我,他隻是身為帝王,不甘被我算計而已。


    幾名侍衛將我架空,同樣在瑾荷院中對我動了板刑。


    一下一下的板子擊打在我腰臀部位,事實上我前幾天才在刑獄司中挨了十板,如今傷口還未痊愈,再按板子,瞬間滲出了血漬,即便我動用了內力硬撐,也疼的冷汗直流。


    “皇上,請您看在臣妾的份上網開一麵,薑妃沒有錯,她隻是做了她該做的。”


    傅瑾月跑到了我的身邊,護在了我的身上不讓侍衛動刑,情急的都快掉下了眼淚,可反觀軒轅逸,依舊無動於衷,更是叫來了侍衛,將傅瑾月拉開,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我行刑。


    我努力的抬頭,對上了軒轅逸冷漠的眼神,雖然痛苦,卻也強擠出了一抹諷刺的笑意。


    軒轅逸,你不就是在擔心嗎?


    擔心自己愛上了我,擔心為我所用。


    你不敢麵對你自己的心,就像我無法相信你是真的愛我一樣。


    可現在,你輸了!你終將會輸給我白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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