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家的時千站在走廊上,歎息一聲。


    “沒想到自己也墮落了……”


    忽然,他發現自己家的門上被掛了一張紙條。


    “難不成是物業來催繳電費水費了?可是現在不都是手機上通知嗎?”


    帶著疑惑靠了近些,上麵的字跡有些歪歪扭扭,看到落筆時千才知道。


    是2201的李四福留下的。


    “時千老弟,老哥知道你年輕,但是還是要節製,昨晚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你不知道老哥一把年紀摟著老婆,當時聽到這個聲音是什麽滋味。”


    “我又不……你知道……這種痛苦嗎?”


    “都是淚啊。”


    “不過說正事,我跟你嫂子今天切跟那個錢總見麵,青子也去買車了,這幾天可能都會在外麵,莫擔心,有事電聯。”


    時千老臉一紅,這房子隔音也太差了吧。


    對。


    是隔音太差,而不是動靜大。


    不過今天時千感覺自己的精神狀態,卻是出奇的好,


    難道阿瀟還有某些隱藏功能?


    真不錯。


    離開小區。


    時千沒有開車,而是選擇攔了一輛的士,朝著港灣區市中心前去。


    “小夥子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出租車司機是一位中年男子,從後視鏡裏看到時千的臉,頓時笑著開口。


    “師傅你這都能看出來?”時千有些疑惑,忍不住朝著後視鏡看了看。


    窄小的後視鏡剛好將他的臉映射出來,不過上麵似乎並沒有什麽異常。


    難道這個司機也是個能力者?


    不過司機沒有停頓。


    “年輕人,以後出門要多照鏡子,哈哈,你脖子上的口紅都沒有擦幹淨咧。”駕駛著車輛的師傅哈哈大笑。


    時千頓時將身子稍稍坐的高些。


    果然,脖子上真的有個口紅印,媽的,肯定是昨晚阿瀟其中一次,變幻成了濃妝豔抹的女主播模樣留下的。


    時千當即將口紅擦了去。


    然後一本正經的解釋:“師傅,你看錯了,那是擦的紅藥水。”


    “哈哈,小夥子,懂得懂得,俺也是過來人。”


    ……


    港灣區海河路步行街,一間名為古韻的茶室。


    一個老人坐在包廂裏。


    正是時千在鎮鬼部的身份蘇老。


    此時盡管是上午10點多,但是這裏是港灣區最出名的小吃一條街,所以來來往往的人還是非常多的。


    他是故意選擇在這裏見李景輝。


    畢竟滿打滿算這也是跟這個瘋子相處得第二次。


    對於港灣區鎮鬼部時千倒是不擔心有什麽狠角色。


    但是放眼整個聯邦,尤其是在厲鬼能力什麽樣都有的情況下,時千覺得還是凡是留一手比較好。


    在這種鬧事街區,任何厲鬼附身者行動,都要忌憚三分。


    畢竟明麵上的規則,誰也不會蠢到主動撕破。


    除非是跟時千同樣擁有靈間的家夥。


    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影響普通人的視線思維。


    看著放在一旁平平無奇的布袋子。


    時千有些感慨。


    誰能想到,一間鬼教室,就這麽的躺在裏麵呢。


    ……


    “咚咚咚。”


    這間茶室內屋整體采用的是木質裝修風格,古色古香,倒也貼合它的名字,所以敲門聲有些清脆。


    時千聞聲稍稍佝僂了點身體。


    畢竟蘇老可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者。


    裝也得裝一下不是。


    “進來。”


    他知道,進來的一定是李景輝。


    因為時千來到這裏就吩咐過了,除非一個姓李的人找自己,否則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雖然這裏不是他的私人場所。


    但是在大幾百塊的小費下,門外的服務員恨不得表示,連蒼蠅也得是姓李,才能進去。


    另外,時千也耍了一點小心機。


    在茶室三樓的監控中心,一張蠕動的漆黑的影子正在緩緩離開。


    確認了剛才從大門進來的,就隻有伍鐵山跟李景輝兩個人。


    聽到房間裏傳來熟悉的老者嗓音,李景輝臉上帶著笑容,推門而入。


    跟在後麵的自然是他的私人保鏢伍鐵山,也是鬼氣的擁有者。


    其實對於伍鐵山的能力,時千還是挺感興趣的。


    目前看起來並不強,但是潛力無限。


    但是這種聯邦軍人出身的玩家,很難搞得定,從聯邦建立到鞏固,這麽多年打下來的威信,根深蒂固。


    看見好整以暇喝著茶水的蘇老,李景輝當即打了個招唿。


    身後的伍鐵山自然也是一並問好。


    “蘇老,又見麵了。”


    “蘇老您好。”


    背部有些佝僂的老者指著對麵的皮質沙發,用略帶沙啞的嗓音對著進來的兩人開口:“坐吧。”


    不過時千目光倒是一直放在伍鐵山手中拎著的黑色行李箱上。


    箱子上透出一股淡淡的崩壞氣息。


    是跟時千的布袋子一樣能夠關押厲鬼的物件,不過顯然這箱子要更大一點,同時造價也更貴。


    “嗬嗬,蘇老喜歡?交易完成,一並送給您。”李景輝覺察到蘇老的眼神,當即笑著的開口。


    即使這個箱子目前研究總院也不過寥寥數個,不過相對於蘇老的實力以及這次帶來的東西跟消息來說。


    送給他,李景輝認為一點都不過分。


    當然,前提是,交易能夠完成。


    雖然他很有把握,但是蘇老這個人給李景輝帶來的感覺很怪異,似乎有些時候,他的行為舉止,不太像這個身份年紀的人該有的。


    關於這一點,厲鬼附身者越強大,受到鬼的影響就越嚴重,所以李景輝也沒有過多深究。


    鎮鬼部總部比蘇老行事更加怪異的也不少。


    “先坐吧。”


    時千收迴目光,至於交易能不能達成,達成多少,還得看李景輝帶來的‘報價’如何。


    伍鐵山迴頭,剛準備將包廂的門給關上。


    麵色瞬間驚懼,一股涼意直接從頭到腳。


    他看見,在木質房門的背後,一張慘白的人皮靜靜的掛在上麵。


    隻是這張人皮上麵,並沒有臉。


    也沒有散發出來的詭異。


    “小心駛得萬年船,不介意吧兩位。”見到伍鐵山的動作僵住,蘇老淡淡的話語傳了出來。


    “放心,沒有攻擊性。”


    為了讓李景輝跟伍鐵山稍稍寬心,蘇老又多提了一句。


    當然,這個攻擊性也是得看主人想不想。


    “沒事鐵山,關門吧。”李景輝麵色不變,依舊和善。


    伍鐵山麵色難看,如果要去碰木門裏口把手的話,必然要十分靠近這張人皮,雖然人皮鬼已經被蘇老駕馭了,可是在雲崗工商學院洗澡堂給他帶去的陰影依舊存在。


    盡管再害怕跟恐懼,李景輝的命令還是像山一樣壓在伍鐵山的心頭。


    他咬著牙,伸手碰觸了冰冷的把手,緩緩將門關了起來。


    好在整個過程中,人皮並沒有任何變換,如同蘇老說的一樣,不具備攻擊性。


    當然這個話,在場的兩人都隻是聽聽罷了。


    “蘇老,最近過得可好?”李景輝坐到沙發上,雖然嘴上是在問著麵前老者的近況,但是眼神卻如同剛才他們進門時蘇老的一樣。


    一直盯著放在蘇老腳邊的布袋子上。


    是之前蘇老成為港灣執行人的獎勵,崩壞者皮膚骨髓製作而成的袋子,當然外表層是做了偽裝的。


    在普通人眼裏,就是一個極其尋常的袋子而已。


    “別廢話了,直接交易吧,時間寶貴。”不是時千急躁,而是他跟李景輝也沒有熟到這個份上。


    兩人說到底,也不過一麵之緣。


    頂多就是之前鬼霧裏李景輝有求於他,之後看中了他的實力。


    時千也想著借用蘇老這個身份,在聯邦鎮鬼部裏撈些好處。


    無論是信息還是物品。


    所以兩人根本就是互相利用的關係罷了。


    至於談什麽歸屬感,對於這個世界時千都沒有歸屬感,何況聯邦。


    “好!蘇老,真是快人快語,鐵山!”


    聽到蘇老直接接入主題,李景輝眼神一閃,語氣沉穩,話音間更是充斥著興奮,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消失不見。


    朝著後方站著的伍鐵山吩咐了一嘴。


    後者聽到李院長叫自己直接上前一步。


    將一直緊緊拎著的黑色行李箱,輕輕放到了李景輝跟蘇老兩人之間的茶桌上。


    淡淡的崩壞氣息彌漫在房間裏更加明顯。


    隨後,吳鐵山再次往後一退。


    身體中湧出大量的濃稠鬼氣。


    時千眸子一凝,似乎跟上次雲岡相比,伍鐵山的鬼氣更凝實了幾分,甚至讓他都有些側目。


    尤其是左腳的人皮鬼,似乎有些忌憚。


    “這家夥的鬼氣不止一個碎片級了。”這是鬼影給時千反饋的最直觀感受。


    不過這些從伍鐵山體內湧出的鬼氣,並沒有在房間內部彌漫,有意識的繞過了他跟李景輝兩人,隨後緊緊的貼合在牆壁上。


    剛才外界還隱隱有些嘈雜聲音滲透進來,此刻整個包廂內部,頓時雅雀無聲。


    顯然吳鐵山是動用了厲鬼能力進行了屏蔽。


    時千隻能感慨,真是奢侈。


    要知道,普通人動用一次厲鬼能力可是消耗七天壽命的。


    這個伍鐵山也不例外。


    不過李景輝接下來的話倒是讓他有有些了然。


    “別見怪蘇老,打開這個箱子,也得使用厲鬼能力,不過在打開之前,我想問個問題。”


    “你見過現實中,真正的鬼嗎?”


    坐在李景輝對麵的老人聞言,麵色黝黑,古井無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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