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看見變化的自然還有蘇北橋跟王小嫋,可是兩人根本做不到像時千這般冷靜。


    均是麵色劇變。


    目光中湧現出恐懼。


    對於未知的東西,人類的天性就是害怕!


    恐懼,是要比其他情緒更古老而又強烈的存在。


    這突如其來的詭異變化,打得三人措手不及。


    誰也沒有料想到,在這深夜裏,尋常的田間,竟然會出現詭變。


    “怎麽迴事千哥!?”


    “田裏發生什麽了?”


    見狀不對的兩人,焦急開口,時千都沒有感受到有鬼的氣息,他們自然也沒有。


    蘇北橋壓根不知道襲來的是什麽玩意。


    王小嫋就更不明白了。


    他甚至一刹那懷疑過是不是村子裏的人,將他們三人當成了偷玉米的賊人。


    從來糾集了大部隊來抓他們。


    不過很快他就否定了自己的荒唐想法。


    要是人的話,時千大哥早就告訴他們了。


    “不一定是鬼,先別慌,鎮定點,靜觀其變。”


    時千語氣低沉快速說道。


    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無論遇到多詭異強大多恐怖的靈異事件時,一定要保持冷靜!


    冷靜才能在無解級別的事件中,尋求到一絲生機!


    況且現在連自己的鬼影都感受不出來異常。


    如果造成這動靜是人的話,以玉米杆晃動的情況判斷,如此靠近的距離他都沒有發現,隻會有兩種情況。


    要麽是很強的附身者。


    要麽就是尋常的普通人。


    但是此時是淩晨三點多,這麽大範圍的動靜,如果真的是普通人,那麽時千認為這比第一種可能還要恐怖。


    相反要是附身者的話,時千倒是不緊張。


    因為附身者顯露身形的目的就很明顯了,這些家夥是衝著箱子裏的靈異來的!


    聽到千哥的話,王小嫋看著周遭不斷晃動的玉米杆,雖然神情焦急,不過心裏卻是不斷地在給自己打氣。


    蘇北橋也是目光凝重的看著周圍的動靜,雖然經曆兩次副本,也小遇到過厲鬼事件。


    但是淩晨身處如此詭異的玉米田裏,麵對著聽起來有些頭皮發麻的響聲跟晃動,依舊讓他感覺有些驚悚。


    額頭上的印記微微閃爍。


    已經獲得兩個酒杯的小人徹底被駕馭,此時他的眸子裏,蘊含著一股蠱惑人心的靈異。


    隻要有任何的不對,他就會立即出手。


    就在三人全神戒備時。


    天上原本遮蔽月亮的烏雲有些許飄散,一些透過雲層間隙透出的月光灑落。


    整個玉米地頓時重新被籠罩一層薄紗。


    不過那些晃動的玉米杆,卻被重新投射的月光,造成地麵上出現無數道影子,隨著晃動在冰冷的地上纏繞。


    如同鮮活的生命一般。


    在這午夜時分,讓人看了不禁心頭一顫。


    尤其是王小嫋,更是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這裏雖然是自己熟悉的田地裏,但是如今卻顯得異常陌生,尤其是那些高大的杆莖,原本就具有十足的壓迫感,此時更是讓他難以喘息。


    若是尋常人在這,怕是拔腿就會慌不擇路地逃跑。


    不過經曆了鬼公交的撞擊,還有自己的血液,以及父親留下的箱子裏的古怪,他漸漸開始變得可以接受起來。


    看著王小嫋麵色雖然驚恐,但是眼神中卻流露一絲堅定。


    時千微微感慨,果然親身經曆靈異事件,才是最有效的成長辦法。


    就是很容易暴斃而已……


    忽然,三人盯著的躁動玉米地,瞬息安靜。


    連之前的無名微風也戛然而止。


    地上扭曲倒映的影子也變得靜止不動。


    可是時千的麵色更加沉如水。


    這仿佛就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嗤嗤……”


    一聲細微的響聲,在這空寂的氛圍中,如同被放大了無數倍。


    “來了!”


    時千低喝一聲,猛地側頭。


    蘇北橋跟王小嫋也是追隨著他的目光。


    一抹紅綠相間的稻草人,赫然從右前方不遠處的玉米地裏出現!


    由幹枯玉米秸稈紮成的破爛身軀上,流淌著皎潔的月光。


    草人的麵部有些破爛,卻擁有一張如同巨大捕獸夾一樣的嘴巴,掛在身上的紅綠破布,隨著微風飄蕩,寂靜又詭異。


    就站在三人不遠處的田埂上,一動不動。


    臉對著三人,可怖的嘴巴上方,隻有兩個空洞,裏麵是一片漆黑。


    盡管沒有眼睛。


    但是三人都知道,這家夥在盯著他們。


    看得他們,心頭直跳。


    “那是什麽鬼東西!?稻草人??”王小嫋麵色劇變,身子稍稍朝著時千的位置靠了靠。


    這些他之前在村子裏生活的時候,最為常見的用來驅趕鳥類的稻草人。


    此時在月光下,顯得異常滲人。


    “剛……剛才那裏有稻草人嗎?”蘇北橋一時之間有些想不起來。


    難道自己的記憶出現了混亂?本來那裏就有一隻草人。


    “不是,它是剛剛出現的。”時千微微搖頭。


    他在看到草人的瞬間就明白了,剛才玉米地的動靜,竟然就是這玩意弄出來的!


    蘇北橋聞言目光呆滯,這赫然就是白天他們進村的時候,看到的聳立在玉米地之間的稻草人!


    “千哥說是剛剛出現的,難不成……那些玉米地裏的巨大動靜,就是這玩意弄出來的?!”


    他萬萬沒想到,這恐怖的稻草人竟然能夠活過來!


    無比詭異的氣氛,在夜空下高聳壓迫的玉米地中央彌漫。


    即使現在站在他們麵前的這個草人,紋絲不動。


    時千也是臉色微沉,他沒有輕舉妄動,這草人暫時還沒有攻擊他們。


    並且通過地上的鬼影,他一絲厲鬼的氣息都沒有感受到。


    暫時還不知道這些家夥到底是鬼還是什麽。


    仿佛麵前站著的就是個原本就應該在這裏出現的稻草人,亦或者是更為古怪的存在。


    可是異變遠遠沒有停止。


    伴隨著這個稻草人的出現,這個夜晚再次沉寂了些許,隨後如同起了連鎖反應一樣。


    那些周圍的玉米地裏,


    再次發出簌簌的動靜。


    玉米杆不僅開始晃動,甚至有一些已經被壓倒踩碎!


    伴隨著這些聲響,有些寬闊的田埂上,陸續出現一隻隻形狀怪異的稻草人。


    不一會,前後左右的縱橫交錯的田埂上,密密麻麻站滿了恐怖的草人。


    可是當它們完全走出來麵對三人的時候,紛紛停下了詭異的前行動作,好似他們本來就被人插在這裏一樣。


    隻是所有的稻草人都是用正臉對著時千他們。


    默默地注視著三人。


    黑洞洞的眼睛裏,看不清任何東西。


    即使是夜裏有些陰冷。


    蘇北橋以及王小嫋也皆是掌心出汗。


    這些草人被綁紮的身體形狀並不一樣,尤其是麵部更是醜陋無比,但是無一例外,全部都在月光下顯得有些陰森。


    尤其是那些破布,被風吹的張牙舞爪。


    他們,被稻草人包圍了。


    那些空洞洞的草人眼睛,在漆黑的夜空下,麻木地盯著場間的三人。


    前後左右,無數的目光盯著,三人忍不住心底發毛。


    “小嫋!”蘇北橋此時無比確信,這些家夥都是活的!


    他瞬間想到了電視劇裏對付稻草最常規的武器!當即朝著一臉緊張的王小嫋喝道。


    “北……北橋哥,咋了?”王小嫋不解。


    “你有打火機嗎?”蘇北橋一臉嚴肅。


    對付稻草最有效的辦法,就是火!


    即便是這些詭異的東西,它們的本質也是草杆綁紮而成,也很有可能會害怕。


    王小嫋頓時一驚,渾身緊繃:“北橋哥,我不抽火,哪來的煙?”


    “那完犢子了!”蘇北橋對於王小嫋的混亂語序沒有覺察,隻是恨恨地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草人。


    “千哥,怎麽辦?”聽到北橋哥的語氣,王小嫋朝著主心骨時千求助,不自覺的聲音也有些顫抖,低聲問道。


    這場景他這輩子從未見過。


    時千沒有說話,他隻是在衡量,是動用靈間直接帶著蘇北橋跟王小嫋逃走,還是不用靈間而是用鬼影加人皮鬼,將這些詭異的稻草人清除。


    似乎兩個方案都不太好,消耗的壽命都很大。


    之前在在紅磚房裏將箱子移出來加上後來幫助蘇北橋壓製小人,用掉了兩天的壽命,加上剛才的擴散用掉了一天,此刻的時千總壽命還剩下八十天。


    雖然看起來還是很充裕,可是此刻來時的路,已經被那些靜止不動的稻草人徹底堵死了。


    因為時千的個頭要稍稍高於這些稻草人,他一眼看過去,發現並不能看到盡頭,隻有無窮無盡光禿禿的草人頭顱。


    蘇北橋要比時千高出一兩公分,自然也看見了。


    王小嫋稍矮,不過他也壓根不想看,他隻想迴家睡覺,讓這一切變成一場夢……


    “媽的,不會附近村子的所有玉米地裏的稻草人,都聚集到了這裏吧,非法集會嗎這不是!”


    時千心中暗罵。


    早知道就不把箱子搬來田裏了。


    不過他轉念一想,如果真的是因為打開箱子才產生不知名的異變。


    如果在村子裏,那麽王小嫋的母親也會有危險,甚至還可能波及其他留存的老人。


    畢竟王小嫋的母親,是沒有王根碩血脈的,頂多算是個普通人。


    那些村民也是無辜的,時千自然不會去做。


    此刻,時千的目光晦暗。


    他用靈間倒是可以走,但是得每次往前移動幾十米,就得轉換一下,畢竟他的靈間範圍也隻有方圓二十米。


    即使凝聚成一個方向的直線,也頂多四十米。


    先不說這些詭異的稻草人有沒有幹擾的方法。


    這裏距離村子足足有幾百米,距離遠處的鎮上就更別說了。


    那麽自己至少要動用十來次的靈間。


    這樣的壽命流逝是極其恐怖的。


    甚至要高達幾十天。


    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輕易的使用這個笨方法的。


    不過暫時這些草人還沒有動作。


    時千開始仔細冷靜地迴憶今晚發生的每一個細節。


    “田間的稻草人,原本隻是普通草人,在白天的時候就看到過,這是可以確認的,而剛才自己首次聽到微風的聲音,似乎就是王小嫋拿出酒杯之後。”


    想到這裏,時千抬頭望了望天空。


    巨大的烏雲依舊將原本的圓月遮蔽著,隻不過有些雲層間隙,漏了點月光。


    “之前打開箱子的時候,才忽然出現的大塊雲朵,將月亮遮蔽,難道是箱子裏扭曲的怨氣,吸引到了某些存在?”


    時千暗自思索。


    忽然他的目光瞥到了箱子裏剩下的兩件東西。


    隨著酒杯被拿出來,那件碎花裙跟黃紙上的詛咒似乎變了樣子。


    尤其是黃紙。


    原本扭曲的人臉竟然開始漸漸清晰。


    時千看了片刻,他發現,這人臉似乎……跟王小嫋的樣子,有幾分神似!


    “果然,這是王根碩特意留給王小嫋的!”


    他瞬間洞悉。


    那酒杯是跟蘇北橋的鬼有關,碎花裙,如果時千沒有猜錯,應該就是銀發奶奶聽來的,王根碩口中小女孩阿瀟的碎花裙。


    就是不知道,跟自己的家的女鬼是不是同一個人,隻能說是大概率。


    不過酒杯跟碎花裙顯然跟麵前的變故無關。


    “或許就是這黃紙,才導致了這些草人的暴動。”


    “嗤嗤。”


    可是沒等時千仔細思考,一聲細微的響聲在這寂靜的環境中清晰可聞。


    隻見原本還在僵持的稻草人,忽然動了。


    那第一個出現的草人張開捕獸夾一樣的恐怖大嘴,目光中湧出絲絲黑氣,原本流淌在身上的月光,似乎結合了這股黑氣融進了那些紅綠破布裏。


    草人身體表麵的那些爛布,如同具有了生命一樣,竟然開始輔助它前進!


    忽然變成了支撐它快速前進的手腳!


    以至於這稻草人的速度,甚至要比人類奔跑還要快!


    不僅僅如此,在這第一個草人動身的刹那,密密麻麻的草人全部都動了!


    “嗤!嗤!嗤!”


    弱不可聞卻又令人頭皮發麻的細碎聲,刺的三人耳膜生疼。


    不僅如此,它們湧過來的方向赫然就是三人所在地。


    時千麵色凝重,雙眸漆黑霧氣彌漫,剛準備有所動作。


    忽然!


    許久沒有響起的異常代碼悄然發出提示!


    【異常代碼消息:稻田裏詭異複生的稻草人,似乎體內充斥著不明靈異,他們的目光並不是你們,而是箱子裏的詭異黃紙,這張紙上,有他們忌憚的東西!】


    “將那個黃紙拿出來!”來不及思考,時千對著王小嫋大喝。


    還好外掛來得及時!


    不然自己真的要動用靈間強行帶著兩人離開了。


    即使那樣損失的壽命就太不劃算。


    不過不僅僅是異常代碼提示,就在剛才草人行動的瞬間,這些東西眼中流出的絲絲黑氣,也瞬間被時千的陰靈眼捕捉到了。


    經過幾次副本,時千的觀察能力也在穩步地提高。


    要不是情勢危急,在給他多一點時間,這些稻草人究竟是因為什麽原因而複生。


    並且盯上了他們。


    他一定能夠弄清楚。


    隻是時間太倉促,之前的微風異動也沒有足夠重視。


    “自己還是有很大不足啊。”時千警醒著自己。


    不過這一次的異常代碼,也是等到這些密密麻麻的草人完全動了,才給出提示。


    似乎有意識地在培養時千在麵對詭異時候,主動的行為能力。


    至於異常代碼所說的它們體內的不明靈異。


    時千直到,那分明就是詛咒力量!


    隻不過這個詛咒力量,似乎跟稻草人身體原本流淌的晶瑩月光結合了,變得跟王小嫋以及王根碩使用的完全不同。


    王小嫋聞言頓時一愣,還想要說些什麽,可是那些草人的動作極快,他根本來不及思考。


    “媽的!拚了!”王小嫋罵了兩句,選擇相信時千大哥,猛地將手探進了箱子裏!


    而此時,第一個稻草人已經來到三人的身邊。


    時千眼神一凝,果然如同異常代碼所說,它們襲擊的根本就不是三人。


    而是地上靜靜躺著的箱子!


    此時稻草人身體表麵張牙舞爪的破布,正在迅速朝著王小嫋席卷而去!


    “它們是衝著箱子裏的東西來的!”時千大喝一聲,提醒著同樣準備動手的蘇北橋。


    然後腳下的鬼影瞬間扭曲,將身體包裹。


    雖然情形比較焦急,但是他還是選擇了最穩妥的方法。


    這樣至少可以保證如果有什麽意外,自己的身體不會被傷害到。


    【你的大腦陷入了自我感動中……】


    【尤其是你的四肢百骸,他們為你的決定以及鬼影大哥的強大而十分感動!】


    【由於隱藏的邪惡之水作用,你的血液流速提高了!氣血增強,壽命流逝變慢!】


    時千心中咯噔一下。


    他首次在身體反饋中的信息裏聽到壽命流逝變慢!


    並且還是因為邪惡之水!


    那個係統麵板裏寫著的未知作用的玩意。


    難道這也跟三個鬼影碎片集齊有關嗎?因為鬼影的完整,導致了原本並不能發揮的邪惡之水被激活了。


    最恐怖的這東西竟然是延緩壽命的流逝!


    簡直就是個bug!


    不過此時不是想這些東西的時候。


    王小嫋低著頭,目光始終凝聚在箱子的內部,不過麵前襲來的妖風,已經讓他的頭發發麻了。


    一道怪異的影子落在了箱子的前方不遠處。


    看影子的樣子,赫然就是一個醜陋的稻草人!


    不過下一刻!


    已經漆黑的時千瞬間就來到了王小嫋的身前。


    “繼續!”


    冷靜沉穩的語氣,瞬間就給了王小嫋莫大的勇氣。


    雖然王小嫋的眼神中依舊充斥著恐懼。


    可是他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停止。


    “還挺果斷的嘛小子。”


    時千忍不住讚歎一句,然後對著來到麵前麵容醜陋的稻草人,眼神冰冷。


    直接一拳轟了過去。


    他也懶得用鬼影入侵草人的體內。


    因為這家夥不是一個,後麵那些密密麻麻湧過來的稻草人一個接一個。


    王小嫋拿到黃紙可以有解決辦法隻是一個大膽的猜測。


    他必須要全力以赴,快速地解決掉這第一個稻草人。


    漆黑冰冷的鬼影,絲毫不懼那充斥著詛咒力量的草人。


    那草人剛想張開滿是草紮的尖牙巨嘴,朝著箱子跟前的王小嫋咬過去。


    可是它的靈敏程度,根本沒有辦法和此刻的時千相比。


    盡管那些扭曲的紅綠破布已經化作它的手腳。


    “砰!”


    一聲悶響,如同拳頭擊中了厚實的草垛裏。


    第一具稻草人,直接被轟成了渣。


    時千收迴拳頭。


    漫天的草杆肆意滑落。


    根根腐爛的綁紮絲線,夾雜著無力垂落的破布,飄散在空氣中。


    一股黑色的詛咒從原本草人存在的身體中消逝。


    同時消散的還有一抹晶瑩的月光忽然炸裂,發出刺眼的光。


    不過刹那而滅。


    如同熄滅的燈。


    時千眉頭微皺,就是這些詛咒力量跟月光融合之後,給了這些草人行動的本源力量。


    並且具有很強的侵蝕性。


    要不是自己的鬼影裹著身體,那詭異熄滅的月光,有可能還會對他造成二次傷害!


    不過,也隻是如此了。


    這稻草人雖然詭異,但是在他的麵前,脆弱不堪。


    “這個力量是屬於另外一個人的,跟王根碩使用的詛咒,有本質區別,可是又是誰的呢?”時千心思流轉。


    不過雖然解決掉了第一個稻草人,但是後續的那些湧上來的密密麻麻,依舊讓他的麵容嚴峻。


    雖然一個很弱,但是數量太多了,如果一拳一個,也需要消耗不少的壽命。


    後方,蘇北橋的身體散發著大量的酒氣,蠱惑的力量彌漫在空氣中,可是這些稻草人壓根就是沒有生命的物件。


    根本不受影響。


    蘇北橋咬牙,一尊刻有一隻眼睛的酒杯赫然漂浮出來。


    那些充斥著靈異力量酒氣快速聚集,撲向了襲來的草人,在它得草紮身體裏打大肆的破壞。


    不過因為跟時千的鬼影相差太多,那稻草人隻是停止了腳步,身體裏的詛咒力量融合月光開始對抗著酒氣。


    草人並沒有瞬間瓦解。


    蘇北橋麵色難看,因為這隻草人停下了,它的身後還在不斷地湧現更多的草人。


    紛紛超越了這第一隻所在的位置。


    繼續朝著他身後的王小嫋撲了過來。


    捕獸夾一樣的鋸齒大嘴咧開著,空洞的雙眸散發著黑氣,同時身體表麵的月光,紛紛融進了花花綠綠的破布。


    這些草人頓時如同長了手腳一樣。


    “怎麽辦千哥!我擋不住它們!王小嫋你好了沒!”蘇北橋焦急的大喝,身後的情況他看不見。


    但是剛才千哥的話他是聽到的。


    難道箱子裏剩下的黃紙或者碎花裙,有克製這些草人的方法?


    時千漠然。


    瞅了一眼王小嫋,他的手掌已經接觸到了黃紙,不過聽到蘇北橋的話,王小嫋壓根就沒有反應。


    他身體裏的氣息極其古怪。


    整個人的血液似乎在燃燒一樣。


    那黃紙上的文字,瘋狂的湧入他的手上,順著血管,流遍了王小嫋的全身上下。


    時千隻是掃了一眼,然後迴頭繼續處理著來到身前的稻草人。


    隻不過腳下的漆黑已經開始蔓延了。


    如果真的來不及的話,哪怕耗費壽命也要帶走王小嫋跟蘇北橋。


    這件事本身就是因自己而起。


    不過他左腳猛地湧現一張慘白的人皮。


    裹著剛才被自己處理掉的幾具草人屍體,動用了披人皮的能力。


    “果然不行。”


    那些稻草失去了原本維持的詛咒力量,就像是失去了生命力一樣,根本沒有辦法再使用了。


    慘白人皮直接轉身,朝著蘇北橋的一側湧過來的草人撲了過去。


    此時如果有人在上空。


    就可以看到這一幕令人頭皮發麻的情景。


    無數的草人紛紛衝向三個男子。


    隻是一個人是漆黑的,一個人額頭閃著微光,甚至在他的身側還站著一張看不出麵容的人皮,那人皮被無數稻草紮穿,變得破爛。


    可是依舊死死的捆著想要突破的草人。


    而在最中間,站著一個靜止不動的胖子。


    他的手上已經被黑色所填滿。


    一張黃色皺巴巴的紙張,瞬間被他從箱子裏掏出了出來!


    然後直接被其一口吞下!


    時千微微皺眉,他沒有組織王小嫋。


    隻是不知道他為何要如此做?難道是跟黃紙上的文字有關?那些文字指引了王小嫋將黃紙吞噬?


    可是接下裏的畫麵,更是讓時千看呆了。


    隻見王小嫋的身體開始出現透光。


    大量的黑色詛咒形成的花紋,從他領口裸露的脖子上生長出來,瞬間就蔓延占據了他的臉龐。


    甚至他的手掌,手臂,都被這古怪的花紋所填滿。


    這些花紋跟箱子表麵以及副本那扇門,都是一樣的!


    “這才是屬於王根碩的詛咒力量!”


    王小嫋仿佛失去了意識,他的雙眼無神,卻飽含黑色,緩緩張開了嘴巴。


    “滾!”


    一聲低沉的咆哮聲,頓時從他的嘴裏傾瀉而出。


    無形的詛咒波紋,以王小嫋為中心,席卷開來!


    不過這波紋對於時千跟蘇北橋被沒有絲毫的作用。


    反倒是接觸到那些草人之後,直接融進了原本既有月光又有詛咒的身體裏。


    “砰!”


    “砰!”


    “砰!”


    無數的草人紛紛炸裂!


    劇烈的悶響,此起彼伏的響徹田埂上。


    外圍還在湧過來的稻草人頓時停止了腳步,捕獸夾一樣可怖嘴巴,似乎被嚇到扭曲。


    然後快速用手腳一樣的破布轉過身體,朝著一旁的玉米地直接竄了進去。


    可是那波紋從王小嫋的嘴巴洶湧而出,奇快無比。


    遠超草人逃跑的速度。


    一些來不及逃跑的或者逃跑一半的草人,甚至有一大半的身體都被撕裂。


    可是這些家夥絲毫顧不上。


    任由月光被摧毀,綁紮的草杆無力的散落在田埂上,失去了靈異力量。


    幾個唿吸的瞬間。


    整個田埂上,再無半隻站立的草人。


    蘇北橋喘著粗氣,一下子癱坐在地上,有些劫後餘生的慶幸。


    身旁無數洞眼破爛的人皮,重新迴到了時千的左腳上。


    王小嫋身子一歪,頓時暈了過去,栽倒在地上。


    原本箱子裏的詛咒消失不見,隻有一個小小的碎花裙染著血,靜靜地躺在裏麵。


    烏雲消散。


    夜空下。


    仿佛剛才的一切隻不過是幻境。


    隻是三人周圍散落著無數的稻草,散發著腐爛破敗的臭味,在提醒他們剛才發生的事。


    午夜。


    月光依舊毫無顧忌的照射在地麵上。


    冰冷,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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