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車速的變化,休憩的徐來睜開眼睛。


    “怎麽了?”


    劉洋沒有說話,小心翼翼的打開車門,體內的鬼指隨時準備動用。


    好在感受上隻是尋常的霧氣,並沒有厲鬼氣息。


    隻是在劉洋打開車門的時候,一股股霧氣瞬間湧入。


    車內的溫度比外界是要高出許多的,如果單單是水氣凝結的霧氣,一進車裏就會消散。


    可是現在那霧氣已經快要占據整個車內空間了。


    就算是坐在後方的徐來,也意識到有問題了。


    開了雙閃,劉洋下了車,徐來見狀也一同跟隨。


    “怎麽迴事洋洋,這霧也太大了吧?”


    “不知道,突然之間就下起了霧,先去邊上吧。”


    劉洋雖然在心中已經將這個霧氣跟詭異聯係在一起,不過在徐來麵前還是盡量表現得正常。


    工商學院外的柏油路是四車道,本來劉洋是在靠近中線的車道上,所以距離路邊大約隻有四五米的距離。


    身後跟著徐來,劉洋往原本人行道的方向走去。


    然而,他越走心越沉,腳下一直都是柏油路,按照他們兩個人的步伐速度,應該早就到了人行道上才對。


    可是此刻,不僅自己腳下是柏油路,連能看到的兩米範圍外,依舊是柏油路。


    劉洋停下腳步,身後已經開始有些緊張的徐來一個不注意,肚子差點撞到了劉洋的腰間。


    “怎麽了?”


    “迴去車裏!”


    劉洋沒有管身後的徐來,隻是快速說了一句,轉身就朝著後方迴去。


    徐來此時已經是懵逼狀態。


    “這還要迴去幹什麽?這麽大霧待在停在馬路上的車裏,豈不是等著被車撞嗎?”


    看著劉洋逐漸要消失在霧氣裏的背影,徐來咬了咬牙,還是跟了上去。


    “等等我!”


    大概走了十幾米的距離,劉洋依舊沒有看到原本隻是在身後幾米位置的車。


    腳下依舊是柏油路,包括能看的範圍內。


    似乎一切都沒有變過。


    徐來現在也已經完全搞清楚了狀況。


    他跟劉洋。


    迷失了……


    天同小區,伍鐵山的家中。


    “院長,外麵的雨停了,起霧了。”


    聽到鐵山的匯報,李景輝點了點頭,轉身朝著廚房裏忙碌的女子笑道。


    “弟媳,真是麻煩你跟鐵山了,我這孱弱的身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唉。”


    之前時千在餛飩攤見過的女子,笑著迴應,不過目光依舊在專注於鍋裏的炒菜。


    《五代河山風月》


    “李院長這說的哪裏的話,我們家鐵山全仰仗您,才能在境城有一席之地,也算出人頭地了,在這住幾天算什麽事,您就當自己的家,就是我這手藝不知道您吃不吃得慣。”


    伍鐵山坐在李景輝的旁邊,看著自己的媳婦,目光溫柔。


    “沒事,家常便飯就行,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不忌口,嗬嗬。”


    “那就好,那就好,你們聊會天,一會就好。”


    李景輝沒有再答話,而是拍了拍伍鐵山的肩頭,低聲道。


    “陪我出去一下。”


    後者瞬間領會,朝著廚房裏忙碌的妻子說道。


    “巧雲,我跟院長出去一下,你就在家把飯菜做好,我們一會就迴來。”


    “啊,馬上就……好吧,早去早迴。”


    於巧雲剛想要說什麽,就想起之前鐵山迴來的時候跟自己說的話。


    “跟著李院長,可以掙大錢,不過做的都是跟聯邦政府有關的事情,不要跟外人提及,也不要隨便問問題。”


    於巧雲將來到嘴邊的話語,咽迴了肚子裏。


    李景輝跟伍鐵山兩人出了房間,來到小區裏。


    此時在陰雨結束後剛剛升起的霧氣還不是很濃鬱,能見度大概有個十來米,不過伍鐵山已經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


    這跟在雲岡分區邊界,看到的一模一樣。


    隻是濃淡區別而已。


    “這隻鬼,非常厲害。”


    伍鐵山感受著周遭愈發明顯的濃霧,鄭重開口。


    他的厲鬼碎片,是鬼氣,也正是李景輝需要的能力,對各類厲鬼碎片,極為敏感。


    這也是那天晚上,時千坐在那,伍鐵山就知道,麵前的年輕人,絕對不是一般人。


    因為自己體內從未平息的鬼氣,竟然在那一刻安靜了下去。


    不!


    或許用另一個伍鐵山覺得更恰當的詞。


    溫順。


    沒錯,自己的鬼氣在那個年輕人跟前,溫順的如一隻在主人懷裏的小貓咪。


    絲毫不敢異動。


    那種感覺,伍鐵山並沒有感覺有多難受,反倒是讓他一直難受的感覺驟然消失。


    因為自己的體內的鬼氣,為了一些研究犧牲,已經變得有些狂躁了……


    一想起那些研究,伍鐵山就覺得一陣反胃。


    雖然並不消耗壽命,但是真的太過於血腥。


    饒是軍人出身的伍鐵山都覺得有些過了。


    不過他可不敢在李景輝麵前表現出來,尤其是在李景輝通過這些研究,對厲鬼的行為邏輯,跟關押方法取得了重大突破之後。


    伍鐵山就更不敢了。


    而在有些時候,他甚至開始覺得,那些犧牲,是必要的。


    聯邦曆史上,每一次的人類進步,都伴隨著重大犧牲。


    而這次,顯然是前所未有的危機,同時也是契機。


    人類進化的契機。


    “厲害在什麽地方呢?”


    李景輝將目光從濃霧上轉投到伍鐵山臉上,笑著問道。


    “我能感覺到這霧氣不對勁,但是卻無法從中找到離開的辦法,危險感雖然不重,但是一直存在,這感覺,似乎是霧裏有鬼,但是此刻它還沒有盯上我。”


    李景輝點了點頭,看來自己的這個保鏢跟了一段時間,還是有些長進的。


    “你分析的很好,不過還是有所欠缺,不是這霧裏有鬼,而是這霧就是一隻鬼!”


    “不過這隻鬼很特殊,這也跟我最近在研究新的厲鬼方向有所關聯。”


    “在遊戲裏,甚至現實中,我們遇到的厲鬼種類有很多,比如一個人的手,腳,腦袋,眼睛,或者一根繩子,一條白布,一口井。”


    “這些都可能是鬼,殺人手法也不盡相同。”


    “而在這些厲鬼當中,有一類很特別的鬼,它們的存在,更像是一種環境,一種範圍,甚至是一種抽象的具象化體現。”


    “這種鬼,天生自帶一種能力。”


    “靈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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