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駒……”杜文岑輕聲低語道,他迴想起那個心高氣傲的開陽峰三代弟子,他可是自從江郡城開始就對自己與石偲抱有很大的敵意,雖然接觸不多,但是杜文岑卻深知他是個心胸狹窄之人,而這種人恰恰卻是最難應對的。


    空星道人瞟了瞟杜文岑繼續說道:“臭小子你可不要小看龍駒,雖然他隻是三代弟子,但是他的道行卻十分的高深,尤其是得到他師傅莫裔痕的指點,實戰經驗根本就不是其他弟子所能比擬的!”


    “你也知道,莫裔痕體內封印著實力強大的妖魔,他們現在已是共生體,妖魔生前的道法妖術莫裔痕自然全部知曉,而他定會把其中一二傳授給龍駒,所以龍駒的道法會不同於太清心法,明日的比試可就不單是比拚修為,而是道法的玄妙”空星道人繼續解釋道。


    “我修煉的功法乃是太一玄文,號稱神州第一神器,想必自然會比龍駒的玄妙,莫裔痕我雖然無法正麵抗衡,但是他的徒弟應該不在話下……”杜文岑心中暗道,但這些話他自然不會告訴空星道人。


    空星道人拍了拍杜文岑的肩膀說道:“明日的比試小心應敵,萬不可大意疏忽”


    說完空星道人便要起身離去,但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了下來,麵色凝重的對著杜文岑說道:“還有一事,日後你要好好看管石偲,如果不到關鍵時刻,萬萬不可讓他出手。我今日見他比鬥,招招皆是殺招,他就如同一把殺戮兵器般,結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樣太過危險,還是讓他壓製下心中的煞氣為好”


    杜文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自然知道石偲的秉性,雖然平時為人忠懇老實,但是隻要戰鬥起來,那當真是渾然不顧的竭力要殺死對方,渾身充滿了煞氣,似一隻妖獸般。


    聽空星道人的提醒,杜文岑才感覺到此事的嚴重性,日後如果不扼製住石偲的殺意,怕是會惹出許多事端。


    空星道人見杜文岑眉頭緊皺沉思起來,便也沒有打擾他,晃動著身體離開了木屋,找元寸喝酒去了。


    此時劍峰陣中的震動終於停止了下來,但整座劍峰山早已變的滿目狼藉,地上散落的到處都是折斷的飛劍,無數的劍靈似乎沒有了生氣,皆靜靜的漂浮在半空中。


    龍鬼陣中,藍色劍魂見異動結束,這才膽怯的站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去觀察大陣中的情況,發現陣法雖然沒有被破壞,但是威力卻足足削弱了幾分,原本淳厚的劍氣此時也稀疏了許多。


    藍色劍魂躁動不安的來迴在龍鬼陣中踱步,蒼老的臉龐如同幹枯橘皮一般皺起,嘴中不斷的低聲說道:“這該如何是好,如果真是我的過失,那,那人定會拿我去喂劍!”


    就在這時,龍鬼陣中突然金光一閃,金色殘影又出現在了藍色劍魂的身前,感受著突然而降的威壓,藍色劍魂不濟的跌坐到了地上。


    “龍鬼,告訴我那小子到底是何人!”低沉的聲音從金色殘影中響起。


    藍是劍魂感受到了他的憤怒,不由急忙辯解道:“上人,小的並不知曉,隻知他應該是太清宗的門人弟子,至於何人……對,對了!他說他叫杜文岑!”


    金色殘影站立不動,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沉默片刻後他才命令道:“龍鬼從現在起你要潛入陣眼,小心維持大陣直到我歸來,不得有誤!”


    藍色劍魂哪敢有疑,急忙點頭稱是,唯恐說的慢了,惹那人生氣,到時候自己可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金色殘影不再理會龍鬼劍魂,瞬息間又消失的無影無蹤,劍陣中的威壓也漸漸的隨著消失不見。


    藍色劍魂小心翼翼的向四周張望了片刻,這才站了起來輕聲歎息道:“那姓杜的小子是災星不成?怎麽老頭我遇見他之後就沒有好事情發生,接二連三的被那人訓斥,這種日子可害苦了我啊!”


    “不過上人讓我進入陣眼維持大陣,看來他是要出劍峰陣啊。那,那豈不是去找那小子算賬?天啊,太仙山可要遭殃了!”


    “不過,與老頭我有什麽關聯?我可不敢去惹那人,還是乖乖聽話進入陣眼吧,唉……”藍色劍魂自言自語後,便化作一道藍光飛進了陣圖當中消失不見。


    繁雜不多敘,一日轉瞬即逝。


    第二日辰時,空星道人便帶領著搖光峰眾人來到了貪狼台,雖然前一日的比試淘汰了許多三代弟子,但是今日來圍戰之人還是十分的多,因為之後的比試將越來越精彩激烈。


    告別了空星道人,杜文岑與元寸等人找到了一處空地,便開始觀看起貪狼台上的比試。


    不過因為此次參加七峰試煉的二代弟子並不多,大多隻是三代弟子間的較量,所以前幾場比試倒是十分的枯燥乏味,因為道行修為並不高深,所以比試間倒是沒有什麽玄妙的道法出現。


    一個時辰後,七峰比試才慢慢進入了**,二代弟子不斷出場,其中元寸也上台參加了比鬥,他的對手僅僅是一個修為不深的三代弟子,不過那吃貨行事倒是十分的幹脆利落,並沒有過多的做作,隻是簡單的出了幾次手便將對手擊敗。


    杜文岑之前並沒有見過元寸出手,今日一見他發現元寸雖然好吃懶做,但是修為道行卻頗為高深,就算在二代弟子中也算的上是個中好手。


    “那小子真的是太弱了,哎,看來隻有等到明日的比試才能讓我真正的出手啊!”元寸迴到眾人的身旁大言不慚的說道。


    “你明日比試的對手是何人?”杜文岑好奇的問道。


    “就是下一場比試的勝者,不出意外的話就是古萬春那隻書蟲!”元寸不以為然的指著貪狼台說道。


    杜文岑微微一愣,隨即看向貪狼台,隻見不知何時古萬春站在台上正衝著自己揮手示意。


    杜文岑也急忙尷尬的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對著元寸說道:“所有的比鬥安排皆是如此嗎?”


    元寸點點頭說道:“每個人隻有一次機會,敗了便會失去資格,然後勝者與自己相鄰之人在決勝負”


    “那,那石偲今天豈不是要對戰神女玉璿!”杜文岑為之一震,不由大聲驚唿道。


    “誰說不是,也不知道是這小子的幸運還是不幸”元寸不以為然的聳聳肩說道。


    杜文岑自然明白元寸的意思,整個太清宗的弟子無人不想與神女一戰,那樣就能近距離的接觸這個絕色尤物,隻是石偲並不存在著什麽憐香惜玉之情,而神女道法高深也非石偲所能敵,到時那蠻小子定會拚殺的你死我活。


    昨日與章厲一戰便已經脫力,雖然依靠著空星道人的丹藥恢複過來,但是在麵對二代弟子中第一人的神女玉璿,石偲定會拚命比鬥,到時候可就不是脫力那樣的簡單了。


    石偲見杜文岑眉頭緊皺,臉上盡是擔憂之色不由出言說道:“杜恩人不用擔心我,我定會全力以赴擊敗那女人的!”


    “對極!師弟好誌氣,定不讓那娘們好過,哈哈!”元寸沒心沒肺的哈哈大笑道。


    杜文岑苦笑,心中十分的無奈,他正是擔心石偲那蠻小子會全力以赴拚命比鬥,要知道高深的道法並不是蠻力所能擊敗的。


    剛想開口勸阻石偲,四周卻突然爆發出了震耳的歡唿聲,杜文岑不由轉身看向貪狼台,原來不過片刻的時間,古萬春已經擊敗了對手,正一臉笑意的對著台下眾人拱手道謝。


    “下一場,開陽峰三代弟子龍駒對陣搖光峰二代弟子杜文岑!”貪狼台上白衣道人朗聲說道。


    台下眾弟子一聽,沉默片刻後便立刻爆發出了瘋狂的叫罵聲,一個個憤怒的眼神死死地盯著一臉無辜的杜文岑。


    “是那個混蛋,那個小人!”


    “哼,昨日用卑鄙的手段擊敗了鄭崇師兄,今日我看他還有什麽詭計能使的出來!”


    “龍駒師兄加油!一定要擊敗這個師門裏的敗類,為鄭崇師兄報仇!”天樞峰弟子對著躍上貪狼台的龍駒叫喊道。


    “打敗他!打敗那個小人!”出乎意料之外的,台下眾人此時十分的一致,全部支持起了龍駒。


    元寸一臉壞笑的看著杜文岑說道:“師弟想不到你竟會如此出名,引得無數弟子為你呐喊助威,哈哈!”


    杜文岑沒好氣的瞪了瞪元寸,隨後又一臉無奈的看向貪狼台,現在的他儼然成了太清宗三代弟子中的公敵,而他也是有口難辯。


    古萬春此時已從貪狼台上躍了下來,走到杜文岑身旁拍著他的肩膀勸說道:“杜兄加油,不用理會那些辱罵聲”


    杜文岑點點頭,此時他又能去說什麽呢?昨日的確是自己一腳踢飛了鄭崇,有口難辨的滋味並不好受。


    不再理會眾人的辱罵,杜文岑單腳踏地一躍而上,來到了貪狼台上,正麵麵對著早已等候多時的龍駒。


    一身白衣的龍駒見杜文岑躍上貪狼台,便立刻露出了陰狠的冷笑,一雙眼睛如毒蛇般死死盯著杜文岑說道:“我們好久不見了,螻蟻!”


    “乖師侄你方才說的什麽?師叔我人老了,哎,耳朵也不靈光了!”杜文岑一臉壞笑的看向龍駒譏諷道。


    龍駒英俊的臉龐輕微的抽搐起來,拚命抑製住心中的怒火,看著杜文岑冷笑道:“螻蟻就是螻蟻,無論你怎麽好運被空星師祖收入門下,但在我看來你與那蠻小子仍是螻蟻!”


    “你哪裏來的這麽深的怨恨?”杜文岑十分的無奈,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惹到這個心高氣傲心胸狹隘的家夥。


    龍駒眼神中充滿著怨毒,一步步向杜文岑逼近冷笑道:“消滅不知天高地厚的螻蟻是我的職責所在,出招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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