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竹結束了和馬謙謙的對話後,臉色一直陰沉著,心情別提有多糟糕了,滿腦子都是馬謙謙那些自私又扭曲的話語和態度。


    阿京瞧見向竹這副模樣,趕忙走上前去,輕聲安慰道:“哎呀,你可別在意了呀。跟他那樣的人說完話呀,三觀都會出現問題的,甚至都會開始懷疑人生了呢。哎,不過好在這世間還是有不少三觀比較正的人呀,比如你,比如我嘛,咱們可不能被他那樣的人給帶偏了呀。”


    向竹聽了阿京的話,深有同感地點點頭,無奈地歎口氣說道:“是啊,和他聊天實在是太難過了,那歪到沒邊兒的三觀,真的很容易影響到自己,這心情也跟著變得糟糕透頂了呀,哎。”說罷,又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仿佛想把那些不愉快的感覺都從腦海裏趕出去似的。


    阿京微微點頭,仿若突然被一道靈光擊中,猛地想起一事,不禁開口說道:“還好守升在這。你想啊,老朱家一家子人,那可是盤根錯節,個個都深藏不露,背後的事情錯綜複雜得如同亂麻,就咱倆,這點人手,肯定應付不來。這審訊要是稍有差池,漏掉什麽關鍵線索,往後指不定惹出多大的亂子。”阿京一邊說著,一邊眉頭緊鎖。


    向竹聽聞,抬手揉了揉眉心,從前額到太陽穴,那裏似乎積攢了無盡的疲憊與壓力。他沉默片刻,目光深邃地思索著,良久,緩緩說道:“確實,守升能力出眾,這些年在靈族曆經諸多歲月洗禮,對各類棘手事務都積累了豐富的經驗。讓他去審訊老朱家其他人,說不定能從那些人的嘴裏撬出咱們意想不到的關鍵信息,或許就此便能打開新的局麵。”


    恰在此時,守升拱手走來,聲音洪亮地問道:“聽聞二位需要我幫忙?”那眼神中透著躍躍欲試。


    向竹神色凝重地點頭,上前一步,鄭重地將手搭在守升的肩上,語重心長地說:“守升,如今老朱家的情況極為棘手,此刻需要你去審訊他們的族人,這責任重大,任務艱巨,你可千萬小心。”


    守升聽聞,神色一凜,堅定道:“放心,我必定全力以赴。”


    守升身姿挺拔地佇立於此,目光冷峻地審視著眼前的朱彥。隻見朱彥身形略顯單薄,雙肩微微下塌,仿佛承載著無盡的壓力,怯懦的氣息從他周身散發出來,讓人一眼望去便覺這是個軟弱的男孩子。


    守升眉頭輕皺,率先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開口問道:“你知道我是靈族嗎?”他的聲音低沉渾厚,在這靜謐的空間裏震蕩迴響,似有一種不容抗拒的威嚴。


    朱彥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到,身形猛地一顫,過了片刻,才用那如蚊蠅般細微、帶著絲絲顫抖的聲音迴道:“剛知道。”他低垂著頭,目光躲閃,不敢與守升對視,雙手不安地揪著衣角。


    守升見狀,向前邁出一步,眼神如炬,緊緊鎖住朱彥,語氣愈發淩厲:“既然知曉,那便如實迴答我的問題。你家與婪族暗中勾結,到底在謀劃些什麽?”


    朱彥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雙唇也失去了血色,他的身體抖得愈發厲害,雙手下意識地在身前絞動,囁嚅著辯解道:“我……我真的不太清楚,我在家裏一直都不受重視,好多事兒他們都瞞著我,根本不讓我知曉。”


    守升冷哼一聲,眼神中滿是懷疑:“不受重視?你身為朱家子弟,會對家族的惡行一無所知?哼,別妄圖在我這兒蒙混過關。”


    朱彥眼眶瞬間泛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聲音帶著哭腔,愈發急切地說道:“真的,從小到大,哥哥們總是欺負我,父母也對我的真實想法不聞不問。他們背著我做那些壞事的時候,每次都把我支得遠遠的,我隻是偶爾不小心聽到那麽一星半點。”


    守升瞧著他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心中雖仍有疑慮,但看他的表現又不似作假,便稍稍放緩了語調:“那你聽到了什麽?哪怕隻是一兩句,都給我原原本本、詳詳細細地說出來。”


    朱彥深吸一口氣,像是在給自己鼓足勇氣,努力平複了一下情緒,迴憶道:“有一迴,我無意間走到父親的書房外,聽到裏麵傳來父親和幾個陌生人壓低聲音的交談。我隻聽清了幾句,提到‘靈族聖物’‘攪亂靈族局勢’之類的話,當時我嚇得大氣都不敢出。還沒等我再多聽幾句,就被哥哥發現了,他們兇巴巴地把我趕走了。”


    守升心中一凜,目光愈發銳利,追問道:“那些陌生人長什麽樣?可有什麽明顯的特征能讓人記住?”


    朱彥皺著眉頭,臉上滿是努力迴想的神情,磕磕絆絆地說道:“我……我就看到一個人的背影,身材高大魁梧,穿著一襲黑袍,那黑袍上繡著些稀奇古怪的藍色花紋,看著像是什麽神秘的圖騰。哦,對了,他的右手大拇指上戴著一枚碩大的戒指,上頭的寶石紅得像血一樣,特別紮眼。”


    守升緊接著又問:“還有呢?你父親當時說話的語氣怎樣?有沒有透露出具體的行動計劃?”


    朱彥絕望地搖了搖頭,帶著哭腔說道:“我當時真的害怕極了,腦子一片空白,哪敢多停留,聽到這些就慌慌張張地跑了,生怕被他們抓住狠狠教訓一頓。”


    守升死死地盯著朱彥,試圖從他的每一個細微表情、每一個小動作中找出破綻,可朱彥那驚恐無助的眼神、瑟瑟發抖的身軀,讓守升心底隱隱覺得他所言或許並非全是假話。


    “你若敢有任何隱瞞,一旦被我查出來,後果你自己掂量掂量。”守升冷冷地拋下一句警告。


    朱彥如同受驚的小鹿,忙不迭地點頭:“我不敢,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了,求您千萬別為難我。”


    在門外,阿京悄無聲息地貼耳聆聽著室內的動靜。隨著守升與朱彥一問一答,緊張的氛圍似有形的絲線,穿過厚實的木門,緊緊揪住阿京的心。待聽到守升那淩厲的質問,朱彥驚恐的迴應,阿京實在忍不住,輕手輕腳地尋到向竹身旁。


    阿京笑著低語:“守升也真是的,他幹嘛嚇那孩子呀?朱彥看著本就膽小,這般嚇唬,還不把他嚇個半死?”


    向竹目光深邃,凝視著那個方向,沉吟片刻後說道:“可能他有自己的節奏吧。守升經驗豐富,知曉審訊之道,這般施壓,或許是想突破朱彥的心防,逼出他做選擇。”


    此時,房間內,守升見朱彥嚇得六神無主,語氣稍稍緩和,問道:“那你願意投靠靈族嗎?”


    朱彥已然被嚇得渾身癱軟,眼中滿是絕望與迷茫,聽到守升這麽問,嘴唇顫抖著囁嚅道:“我們家做了這麽多錯事,手上沾滿了罪惡,我還能去靈族嗎?靈族會接納我這個罪人的後代嗎?”


    守升神色凝重,注視著朱彥,緩緩說道:“靈族以寬容為本,隻要你真心悔過,願意與家族的惡行切割,如實說出你所知的一切,靈族不會將你拒之門外。這不僅是你贖罪的機會,也是你重新做人的契機。”


    朱彥眼中閃過一絲猶豫,糾結地說道:“我……我真的能被原諒嗎?可要是我背叛家族,他們絕不會放過我。”


    守升微微前傾,目光堅定地說:“隻要你站在正義這方,靈族會護你周全。你想想,你是想繼續活在家族的陰影下,背負著罪惡,還是想掙脫束縛,走向光明?”


    朱彥咬著嘴唇,內心激烈掙紮,額頭豆大的汗珠滾落。許久,他帶著哭腔說:“我願意,我不想再被家族的黑暗裹挾。可我真的好害怕……”


    守升微微點頭,安撫道:“別怕,從現在起,你做的是正確的事。”


    朱彥深吸一口氣,努力鎮定下來。


    就在這時,向竹和阿京推門而入。向竹看向守升,點頭示意,目光轉向朱彥,和聲說道:“朱彥,你的選擇是對的。靈族定會護你,也盼你能徹底與過往劃清界限。”


    朱彥望著三人,淚水奪眶而出,心中五味雜陳,既有著背叛家族的恐懼,又懷揣著對未來的一絲期許。他知道,自己已踏上一條無法迴頭的路,而前方等待他的,是未知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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