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靈曦被關進了暴室後,顧臨淵便再也沒有過問過她。


    獄卒按照蘇若憐的指示,用鐵鏈將陸靈曦捆了起來,鎖進了最潮濕最狹小的一間牢房。


    她身體本就虛弱,就連剛剛恢複的一點元氣,如今也被折磨的所剩無幾,整日便在這間狹小的牢房裏,終日以蛇鼠蟑螂為伴。


    但她始終提著一口氣,她還有她的賜兒,還有她相府一脈,她,不可以倒下。


    半月後。


    收到陸家被抄家的消息,她再也無法坐以待斃,隻要有人踏足這間牢房,她就會發了瘋的求救,她賭,顧臨淵絕對不會無情到眼睜睜看她去死。


    有個心軟的獄卒無奈,隻好叫來了皇上的貼身侍衛——宋玉成。


    這個人她是認得的,他出身相府,乃是最卑賤的奴才。當年,她還未出閣的時候,曾在相府見過這個私下苦練武藝的奴才。


    宋玉成自幼父母雙亡,被人販子賣到了相府為奴,可他不甘心像他死去的老子娘一樣碌碌無為一輩子。而那時,正是皇子們最缺用人的時機,他便被陸靈曦送去了顧臨淵的身邊。


    他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對於這份知遇之恩,一直感恩於心。


    當他剛踏及這牢房之初,便被遠遠傳來的惡臭熏的直皺眉。昏暗的牢房裏,看著陸靈曦一副狼狽的模樣,堂堂七尺男兒也忍不住落下了眼淚。


    如今的陸靈曦滿臉血汙,身上的衣服已經看不出當初的顏色,哪裏還有京城第一美人的模樣。


    “小姐……”宋玉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是奴才沒用,讓您受了那麽多苦!”


    聞言,陸靈曦被血汙染滿的臉上滑過一抹驚喜,趕忙將他從地上扶起,“玉成,我爹他們現在如何了?”


    宋玉成的臉上,眉毛擰在了一處,低垂著眼眸,“是奴才沒用,相府已經被抄家,如今老爺夫人現在都被關押在獄中,擇日問斬……”說道這裏,他不忍再說下去。


    頓時隻覺手上一陣冰冷,陸靈曦緊緊攥住了他的手,“幫幫我,玉成,我要見聖上。”


    宋玉成僵在原地,渾身開始止不住的顫抖,似乎是在極力克製著什麽,陸靈曦發現他的異樣,費了大力氣將他的臉抬起。


    隻見,他嚴肅的臉上染上一層莫名的紅暈,口幹舌燥的咽了一口口水,隨即,便將渾身是傷的陸靈曦推倒在地。


    此刻,他隻覺渾身燥熱,身體的某一處叫囂著想要發泄……任憑陸靈曦如何捶打,都毫無知覺。


    陸靈曦早已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此刻的她已經在這深宮之中待了五年,便是以往,宮裏那些爭寵的下作手段她也聽過不少,此刻,心間上止不住的顫栗著。


    “放開我!放開我!被皇上知道你……”她使出渾身解數想要推開身上之人,無奈卻如同刀俎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害怕被朕知道你們的奸情?”一道憤怒的男聲從暴室之外響起,暴室之內所有聲音瞬間靜止。


    顧臨淵邁著步伐,一步一步得向他們走來,繡著盤龍的黃靴與地麵摩擦聲在這幽幽的暴室內,顯得格外駭人。


    “看來朕來的真不時候,打擾了你們的好事。”顧臨淵怒火中燒,從嘴裏一字一頓的蹦出這句話,淩厲的眸子裏瞬間隻剩下如刀鋒般的冷怒。


    見此狀,臥在地上的宋玉成瞬間麵色煞白。他倉促起身爬到地上猛磕著頭,“皇上饒命,奴才一時鬼迷心竅……”嘴上雖是求饒,眼光卻是瞄向陸靈曦的方向。


    “是娘娘,娘娘說願意獻身於小人,隻求小人幫助她麵見聖上。奴才該死,不該……不該受了娘娘蠱惑,奴才罪該萬死……”


    陸靈曦瞬間臉色煞白,才發覺自己正是又入了有心之人的陷進。“大膽奴才,你敢誣蔑我……”


    一旁的蘇若憐身著血紅鳳袍,手中折扇掩麵,匿去了自己上揚的嘴角。她故作西子捧心狀,慢噎著開口,“姐姐,枉皇上顧念往日舊情來看望你,你怎可背著皇上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這句話在怒火中燒的顧臨淵聽來,尤為刺耳。


    現下情形在顧臨淵眼中早已了然於心,他不等陸靈曦開口辯解,毫不猶豫的便抽出宋玉成腰間的佩劍,狠狠的向兩人刺去。“奸夫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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