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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哥,你是不是也覺得我說的沒錯?”杜晨芭見杜振熙麵色古怪,隻覺心尖刺刺的疼,眼角紅意由淺轉深,再開口語調幾乎支離破碎,“要不是心裏還在意,當年四叔怎麽會不顧異樣的眼光和流言蜚語,堅持要下場科舉?


    四叔能考取功名,於杜府來說不過是錦上添花。官學裏上到師長下到同窗,誰不知道四叔和蘇家議親的事?換成誰,出了那樣的變故無異於顏麵掃地,還有什麽心思讀書考試?四叔不僅閉門讀書下場考試,還硬是掙出了舉人功名。


    我不信裏頭沒有賭氣的成分。這麽多年四叔都無意娶親,老大不小才應了長輩的’好意’,吳五娘事發離開後四叔就開始閉門不出,連一向交好的安大爺的邀約都拒絕了,不是因親事又出波折,而觸景生情是什麽?


    四叔想清理的哪裏是你的舊物?那副陰陽怪氣的冷臉,哪裏是針對你?根本就是留戀多年,怕睹物思情,送走吳五娘也無濟於事,又想起了蘇小姐!”


    她私下找過已經榮養的奶娘,不敢提蘇家親事,隻問當年陸念書中舉後的杜府盛景,奶娘記憶猶新,直歎大夫人大手筆,要不是謹記身份,分派的賞錢隻怕定南王府都要歎為觀止。


    蘇家有才,杜府有財,天作之合的親事幾乎成仇。


    大夫人要爭一口氣,陸念稚何嚐不是為了爭一口氣?


    杜晨芭的眼淚險些掉下來,“七哥,四叔心裏,其實一直都有蘇小姐吧?”


    杜振熙張了張嘴,心下苦笑。


    原來杜晨芭也覺得陸念稚陰陽怪氣啊!


    聽這番話分析得,怎麽這份冷靜和理智,就沒能用到對陸念稚的感情上?


    她知道的比杜晨芭更多。


    不見座師拒收蘇家賀禮的是大夫人,而陸念稚,卻在蘇家低調出城時,私下派人送上程儀。


    從議親到被悔婚,陸念稚對座師的態度不曾變過。


    世人尤其是文人,對此隻會讚揚不會恥笑。


    陸念稚守孝時專心打理生意,出孝後徹底棄文從商,首當其衝成就的就是杜府躋身皇商的“壯舉”,江氏說,陸念稚入京活動皇商事宜時,曾拜訪過座師。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時過事移,陸念稚此舉合情合理,但到底是為情還是為理,江氏無從得知。


    如果陸念稚和餘文來沒斷過聯係,那麽身在京城又是舊日同窗的餘文來,是否曾幫陸念稚打探過蘇家的事,陸念稚又是否關注過蘇小姐呢?


    先有郎才女貌的佳話流傳,後有蘇小姐饋贈的帕子,陸念稚對蘇家親事,不僅是奉師命而為吧?


    蘇小姐,應該是陸念稚少年時的初戀吧!


    沈楚其有了喜歡的姑娘,杜晨芭暗中苦戀陸念稚。


    身邊人的感情史簡直精彩!


    杜振熙汗顏,忙將跑偏的思路拉迴來。


    陸念稚對蘇小姐是否念念不忘,她同樣無從得知。


    而杜府人丁凋零,她越發珍視血脈親情,否則杜振益勾結江玉坑她,她豈會高拿輕放,任由杜曲和小吳氏做主罰過就算?


    她不願拿不確定的臆測,敷衍杜晨芭。


    杜振熙不語。


    沉默有時候就是默認。


    杜晨芭的眼淚掉下來,攥著桌角的指尖白得比淚珠還透明,“七哥,沒想到四叔這樣長情。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就當最後縱容我一次,陪我再去一次廬隱居,將帕子和那些汗巾,還給四叔吧?”


    明明忍不住哭腔,語氣卻滿是自豪。


    她喜歡的人深情不忘,令她痛苦也令她與有榮焉。


    即便難以忘卻的對象不是她,也值得她一腔情思沒有錯付。


    眼淚卻像斷線的珠子,打濕橫亙在二人之間的陳舊繡帕上,氤氳出一團團破碎的淚漬。


    杜振熙垂眸,像哄杜振晟一樣,輕輕拍著杜晨芭的手。


    如果能讓杜晨芭主動放棄,那就讓杜晨芭這麽以為吧。


    就當錯有錯著好了。


    她柔聲開口,手心熱度一點點溫暖杜晨芭冰涼的手背,“不哭,不哭了。哭腫眼睛不漂亮了,我怎麽陪你去廬隱居見四叔呢?八妹不哭了,嗯?”


    杜晨芭想笑,張口一聲嗚咽,握著杜振熙的手淚如雨下。


    大概應了失意必下雨的話,暮秋冷雨劈劈啪啪打落滿地三角梅,玫紅花瓣混雜著黃色落葉,鋪就得廬隱居半山腰別有美景。


    明忠跨過一汪積水,隨手將油紙傘收在廊下,神色少有的嚴肅,“四爺,我沒能問出是什麽事。那人隻寫了一封信,讓我轉交給您。”


    “那人”嘴巴閉得緊,信封也封得緊。


    說不得看不得,竟連明忠這樣的心腹也防著。


    什麽事這麽嚴重,需要這樣保密?


    陸念稚大感意外,皺眉取來裁紙刀,拆信的動作不由多了分鄭重。


    明忠忍不住瞥了一眼,見那人寫的信黑乎乎擠做一團,筆力不足字體散漫顯然才習字不久,就這水平還非要班門弄斧,顧不得露醜汙了陸念稚的眼睛,可見事情有多不能對外人道!


    明忠看不清內容,更不敢再私自窺探,隻越發擔憂地屏息凝神。


    卻見陸念稚越皺越緊的眉頭倏然鬆開,俊雅的臉上竟露出一片茫然,喃喃道,“怎麽會這樣?”


    怎麽會怎樣?


    明忠又急又憂,正猶豫著該不該追問,就驚奇的發現,他家四爺的耳朵突然緋紅一片,連帶著臉頰都染上了一片淺淺的粉。


    多年的經驗的和直覺告訴他,他家四爺突然耳紅臉赤,不是被氣的。


    四爺這是……害羞了?


    為什麽!


    明忠愕然。


    陸念稚亦是滿心錯愕,聲線飄忽地自言自語道,“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原來,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那人連明忠都不敢說,神神秘秘的寫了封狗爬字給他。


    杜晨芭喜歡他,還一心想要嫁給他,鬧得小吳氏誤傷杜振熙,這樣的秘辛別說那人不敢說,隻怕連想都不敢想,寧願爛在肚裏帶進棺材,也不敢主動泄露一絲一毫。


    偏偏他讓明忠去查去問。


    那人得知內情後久無動靜,他不問就不提,心智和行事可圈可點,不枉他當初選中了那人。


    且西府不安分,他在奉聖閣夜宴後,就在西府安插了眼線。


    明忠沒能問出什麽事,不單指撬不開那人的口,還包括眼線在內。


    可見那人做事周全,多半將知情的眼線先行處置了。


    陸念稚眉梢一揚,忽而興味道,“原本安插在晨芭院中的線人,是不是不見了?”


    “那人做局尋了個由頭,把八小姐院中的線人摘出來了。”明忠本還怪那人自作主張,聞言便知這事正合陸念稚心意,不由心頭一鬆,“拐了幾道彎借著您名下管事的名頭,把那線人支去閩南茶場,明麵上是巴結上您的管事,買了條升遷路,放籍升了茶場掌櫃。


    實際那眼線出了廣羊府後,就隱姓埋名往北地去了。我來給您迴話前仔細查過,那眼線出城沒多久,就報了個’半路暴病’,戶籍上已經是個’死人’。等去到北地改名換姓,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再出現。”


    手段綿和,沒有趕盡殺絕。


    那人若是心狠手辣,反而不好放心重用。


    陸念稚緩緩頷首,親手燒毀書信,白紙黑字舔著火舌轉瞬成灰,襯得他微帶笑意的語氣略顯明快,“花費了多少財物,你走我的私帳補貼給他。”


    明忠啞然失笑。


    那人拉著他笑嘻嘻求報銷的嘴臉曆曆在目,轉眼四爺真就如了那人的願。


    這也說明,事情雖詭秘,卻不嚴重。


    明忠擔憂盡去,好奇更甚,抓耳撓腮道,“八小姐的院裏,要不要我重新安排人進去?”


    他倒不擔心放走的眼線出岔子,能做西府眼線的人,唯忠心不渝。


    問這一句,表示他已知症結在杜晨芭身上,順便八卦究竟是什麽事,是否需要他出麵處理。


    陸念稚難得噎住,生平第一次不知該怎麽答話,長指掩唇幹咳一聲,神色古怪而複雜道,“不用。不過是晨芭胡鬧,有些小兒女的家事牽扯上了小七。以後不必再盯晨芭姐妹那裏,二哥二嫂院裏的線人也一並撤了。”


    隻需盯著杜仁大吳氏和杜振益屋裏。


    明忠心領神會。


    主子的家事,尤其是女主子的家事,萬輪不到他們做小廝的插手。


    他果斷扼殺好奇心,收拾完燒成灰的書信,仿佛從來沒辦過這件有頭沒尾的差事般,轉身就致力於重新安排手下眼線一事。


    明忠水過無痕。


    陸念稚卻是心湖起漣漪,他起身進內室,不自覺哂然一笑。


    他這個主子做得略失敗,竟有拿話忽悠心腹下人的一天。


    但不把杜晨芭的心思歸類成小兒女胡鬧的家事,難道還承認是女人對男人的情事不成?


    此時再想杜晨芭偷偷議論他外貌的話,又有另一番感受。


    “恐怕在小七看來,寧願晨芭喜歡的是小郡爺。就算小郡爺心有所屬、親事難辦,也不是沒有轉寰的餘地。”陸念稚再次拎著黑貓“促膝長談”,全無之前的恍惚自嘲,瑞鳳眼一亮一閃,“所以小七才一口一聲讚小郡爺生得好,恨不得把我比下去?


    所以小七忍著氣悶,不是不敢、不會和我吵架,而是不能當著晨芭的麵和我鬧僵?他隻是想我對他和以往一樣的’好’。我對他越好,就越顯得我對晨芭有多尋常,有多正常。


    貨比貨得丟。小七和二嫂是想借著我的態度,讓晨芭看清現實、知難而退。手段這樣軟和,到底是顧忌太多。小七做生意尚且不算遊刃有餘,到底是哪裏來的底氣,敢摻和進這樣的事情裏?”


    他覺得杜振熙不自量力。


    卻半點不覺得自己厚此薄彼,對驚聞杜晨芭心思的震驚轉瞬即逝,說的想的全是杜振熙。


    “怎麽會這樣……呢?”陸念稚抬手撚耳垂,低頭湊近黑貓,心口和耳垂一樣發熱,“她能喜歡我,我也能喜歡他,對不對?”


    黑貓哪裏曉得她指的是杜晨芭,他指的是杜振熙。


    更不曉得陸念稚這一句明確指代的“喜歡”,夾帶著怎樣的決意。


    隻感知到主人心情飛揚,頓時喵一聲,呲牙咬上近在眼前的鼻頭。


    於黑貓來說,這是和主人親熱,玩耍般的啃咬。


    陸念稚鼻頭挺翹,口感不錯。


    黑貓嗚嗚一聲,咬得更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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