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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振熙在心裏給小吳氏跪了,耳中迴蕩著小吳氏破釜沉舟般的話語。


    “小一……已經叫我養成了個笑話。如今晨芭一葉障目不自知,我卻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也變成個笑話。”小吳氏似乎忘了手中攥著杜振熙奉上的汗巾,隻掖著袖子揩淚,切齒道,“小七,你就當是孝順二伯母一迴,疼你八妹一次。


    這事不能叫任何人知道。如果晨芭認清現實後還不肯迷途知返,我會親自稟告祖母。小一能關進莊子裏,晨芭也能關進家廟裏。總歸我不會任她毀了自己也毀了西府,更不會讓你和恩然真的難做。”


    杜振益關完莊子還能出來,杜晨芭要是關進家廟,怕是再也不能見天日。


    哪個做母親的,願意親手將女兒逼進絕路?


    小吳氏痛定思痛,以退為進。


    杜振熙捧著滋味難言的小心肝飄出西府主院,小吳氏的話和杜晨芭的臉在腦中橫衝直撞,撞得她一時失神,肩頭突然叫人一拍,險些沒一蹦三尺高。


    竹開則被她的反應嚇得一退三步遠,收迴手笑得略尷尬,“七少?您想什麽呢,喊您也沒聽見。您別擔心,二夫人一聽八小姐沒事,倒也沒為難二爺。這會兒二爺已經往前頭尋二老爺去了。八小姐可醒了?”


    他隻當杜振熙掛心杜曲那頭,稟報完畢忙例行關心杜晨芭。


    杜振熙嘴角一抽,脊背也跟著一抽,下意識挺直腰板嗯了一聲。


    心累身不能累,更不能叫其他人看出她的異樣來。


    可惜顧此失彼,竹開收到一半的手複又戳上杜振熙的背,奇道,“七少,您裏頭的中衣怎麽亂了?鼓著一坨包呢!”


    亂的不是中衣,而是裹胸布。


    剛才大起大落一番搗騰,直接把鬆動的裹胸布忘到腦後了。


    杜振熙深感晚節不保,板著微紅的小臉扯淡,“頭先出來時沒注意,和進屋的二伯母撞倒一塊兒去了。多半是蹭到門柱子時擠亂了。”


    竹開唬了一跳,“勸”完杜仁歸來的桂開也唬了一跳。


    他家七少一向抬頭挺胸做“七少”,什麽時候含胸縮肩這麽猥瑣過?


    桂開秒懂,壓著心驚臉色如常地攔下竹開,“怕是叫門柱子蹭破皮了。穿堂的耳房裏有藥箱,你去取來。”


    他接過藥箱,留下滿臉擔憂的竹開,一過穿堂就加快腳步進裏間。


    “七少?可是出了什麽事?”桂開丟開藥箱,隨手探向裏間重重帷幔,眼明手快地扯下一條藏於其間的幹淨裹胸布,垂眸遞進淨房,“您的……怎麽鬆了?不會是二太太她們……”


    “無關秘密。八妹猜出吳五娘的陰私,醒來後情緒不穩,忙亂間才撞了這麽一下。”杜振熙繼續睜眼說瞎話,褪去衣物扭頭對著穿衣鏡一照,無奈苦笑道,“桂開,揀化瘀活血的創傷藥給我。”


    小吳氏威武,雞毛撣子抽過的地方赫然鼓起一道青紫腫痕,沒皮開肉綻反而嚴重,不能放任自愈。


    桂開心頭又是一驚,他本對杜振熙的“解釋”不無唏噓,聞言不由心下起疑。


    藥箱什麽的不過是裝樣子給竹開看,小吳氏怎麽撞的,能撞到裹胸布鬆脫、杜振熙需要化瘀活血?


    手下卻不敢耽擱,忙揀出藥瓶遞進淨房。


    “盤總賬的事你先放一放,先把四叔那幾箱私帳收攏起來。”杜振熙險些沒扭成麻花,剪著手吭哧吭哧抹完化瘀膏,濃烈沁涼侵入皮下,激得她磨牙嘶氣,“收拾清楚了,就一並送迴廬隱居。”


    “家法”還沒領完,怎麽突然原樣奉還?


    桂開疑惑更甚,見杜振熙無意多說,隻得卻行退出裏間,打眼瞧見還等在穿堂的竹開,便實話實說道,“別擔心,沒嚴重到要請大夫。七少已經上過藥了。”


    竹開接過藥箱,哎喲道,“這是要送迴廬隱居的?七少不是還沒理清楚麽?”


    “主子大了,有心事不說,輪不到我們做下人的過問。”桂開話一出口疑惑散去,一邊理私帳一邊擺手道,“這事你幫不上,自去忙吧。”


    杜振熙有事瞞著他,他也有事瞞著杜振熙。


    西府有事杜振熙不願說,他奉江氏的命準備助攻沈楚其的事則不能說。


    半斤對八兩,他和杜振熙互有心事,也算主仆神同步了。


    念頭轉過,桂開自失一笑,手下動作專注,神色恢複如常。


    竹開卻是一臉若有所思,農民揣晃去前院,撞見西府小廝行色匆匆往外走,忙親熱喊一聲小哥哥,“這是忙什麽呢?要幫忙不啦?”


    “八小姐這一暈,二太太也不好了。”那小廝和竹開是熟臉,暗搓搓一指大吳氏的院子,“二夫人又’病倒’了,不定還要二太太去侍疾。又是婆婆又是女兒,一肩挑兩頭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這不,二太太讓我去藥鋪領些救心丸來。”


    要吃救心丸這麽嚴重?


    杜振益的情況可比杜晨芭慘烈多了,怎麽沒見小吳氏受不了?


    竹開眼珠子一轉,深表同情的送走小廝後笑臉一瞬退盡,凝眉望向西府,晃晃悠悠飄去西牆,熟門熟路的和守門的婆子打完招唿,一腳踏進西府,一路越走越偏,揀著小路倏忽竄了個沒影兒。


    這邊廂竹開行事鬼祟,全不見多餘動靜,那邊廂被送迴自己小院的杜晨芭,“靜養”沒幾天,就忍不住鬧出了大動靜。


    “七哥,你覺得我的主意好不好?”杜晨芭麵色光鮮,滿臉寫著小激動,指完她偷師杜晨舞做的點心,又指向她精心準備的筆墨紙硯,“我就說想借四叔手裏的首飾樣子,你陪我一起去,能在四叔那裏多待一會兒。迴頭我還能借著送點心做迴禮,多去找幾次四叔。”


    陸念稚交遊廣手麵大,送人金銀類的首飾擺件走的是高定路線,手裏搜羅了不少稀奇新鮮的樣子。


    “左右我要幫四叔理私帳,陪著你一道也有個正經由頭。”單身赴約的杜振熙深藏功與名,不提她和桂開熬夜收攏私帳,隻扯出個幹笑,抬袖掩麵道,“主意好,但是妝扮……不太好。”


    杜晨芭濃妝豔抹,左手食盒右手紙筆,一身花紅柳綠喜氣洋洋,不知道的還當杜晨芭這是要代表西府,去廬隱居給陸念稚拜早年。


    用力過度。


    司馬昭之心,簡直路人皆知。


    杜振熙表示不忍直視。


    杜晨芭表示虛心受教,折身換過一身家常衣裙,挽著杜振熙的手甜笑,“七哥,多謝你幫我,我都聽你的。七哥,你最疼我了。”


    最疼杜晨芭的不是杜振益麽?


    並不想因為幫奇怪的忙而趕超杜振益上位喲親!


    杜晨芭這副為愛失心瘋的樣子,可以簡稱愛瘋芭了。


    杜振熙苦中作樂,腳下再磨蹭也有限,飄進廬隱居爬過半山腰,一瞧見上房院門不自覺屏息,抬手輕叩門板。


    “七少。八小姐?怪不得早起喜鵲叫,原來是有稀客到。”拂冬當先探出頭來,話說得漂亮反應也快,得體做請道,“八小姐又做了點心孝敬四爺?四爺這些天正忙著收拾東西,趕巧在呢。”


    巧啥喲!


    就是曉得陸念稚在,杜晨芭才迫不及待。


    杜振熙不看身側靦腆笑的杜晨芭,略作賊心虛的沒話找話道,“明忠、明誠又忙著辦差去了?”


    “安大爺作東,請了唐三少和四爺。四爺懶怠交際,就讓明忠、明誠代為出席。”接話的是練秋,她訝然看一眼杜晨芭,示意拂冬先去通傳,口中道,“七少也曉得四爺的脾性,凡事最不耐煩半途而廢。連著收拾了幾天東西,任是誰來請都一概不理。”


    安大爺和唐加明湊在一起,為的隻能是兩家分瓷窯利的事。


    全然在陸念稚算計中的展開,他會再費心親自出麵才有鬼。


    杜振熙嘴角撇到一半,硬生生往迴一翹,難掩意外道,“四叔。”


    從來隻有別人迎他,沒有他親迎別人的陸念稚,正背手站在影壁旁,竟似早在拂冬通傳前,就已等在那裏。


    丈餘高的影壁斜斜打下陰影,籠得陸念稚的神色一片暗,綴著晨光的眸底幽而涼。


    如有實質的目光掠過杜振熙和杜晨芭,落在一側樹影間,探手輕喚道,“小奇,下來。”


    枝葉婆娑,黑貓應聲竄下枝椏,肉爪子扒著陸念稚的筆挺褲管,帶起一路衣擺翻飛窩進陸念稚的臂彎,扭著小臉眯眼望住杜振熙,喵喵叫得又軟又歡。


    原來是出來找貓的!


    福身通傳的拂冬直起膝蓋,啞然張著嘴的練秋忙合上嘴。


    陸念稚不應聲不理人,威壓略嚇人。


    杜振熙屏著的氣息一鬆,捏著鼻子靠近陸念稚,伸直手臂想摸黑貓,“四叔,它怎麽跑到外頭來了?”


    “別亂伸爪子,抓壞我的褲管也就罷了,什麽人能接近,什麽人不能接近,這麽多年了還分不清?”陸念稚垂眸看向臂彎,撚著黑貓的脖頸輕輕一提,不偏不倚正好避開杜振熙的手,“明知不能靠近還往跟前湊,自己不怕難受,我還怕廬隱居的汗巾不夠用,廢了一條又一條。”


    貓毛過敏,偏陸念稚的汗巾擤鼻子的,在場眾人中除了杜振熙,還能有誰?


    對著黑貓說的話,卻是衝著她來的。


    杜振熙愕然。


    剛才不理她問安,她一時錯覺,還當陸念稚是故意無視她。


    不是錯覺。


    陸念稚何曾這樣“指桑罵槐”過?


    她絕對被無視了。


    陸念稚,抽什麽風?


    杜振熙落空的手僵在半道上。


    這下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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