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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門吱呀大開,竹開頂著滿額頭薄汗往門縫裏一鑽,衝桂開擠出個略赫然的笑容,晃了晃手中食盒道,“西府的動靜都聽見了?二爺、二太太才得了消息,這會兒正趕著去吳五娘住的小院子。五小姐和六小姐讓我來知會一聲,這是五小姐新作的點心,她們稍晚一步來找七少說話。”


    他上一刻墊腳豎耳朵,聽西府的牆根正聽得樂嗬,下一刻就被杜晨舞的大丫鬟抓壯丁,一手塞食盒一手塞賞錢,讓他跑腿來霜曉榭通傳一聲。


    杜仁和大吳氏大打出手,杜曲和小吳氏忙著勸架,杜晨舞和杜晨柳就算想裝聾作啞也無法靜下心來,進不能往長輩跟前湊,退不能去找肚子老大的大少奶奶,又有杜晨芭正病著需要靜養不好打擾,兩姐妹一碰頭,決定來打擾杜振熙。


    比起雞飛狗跳的西府,一牆之隔的東府簡直是淨土。


    而杜晨舞作為西府的嫡長孫小姐,閑到呆坐長毛也不會信手做什麽點心,不過是因著她年底要出閣,如今已經正式進入備嫁模式,需要三不五時下廚練手藝,為新婚頭日要獻給公婆的新婦喜點做準備,這才“恰好”有一食盒的點心做說頭,好歹能有個好聽的借口,跑來霜曉榭躲清靜。


    杜仁和大吳氏為老不尊,杜曲和小吳氏身不由己,倒累得下頭的小輩也不得安生。


    桂開對杜晨舞和杜晨柳深表同情,曲指輕彈竹開的額頭,失笑道,“讓你成天沒事亂竄,你攬的事你自己辦。我正要代七少去西府看看,這裏就交給你了,跟著去裏頭伺候吧。”


    竹開大感意外之喜,非常順手的從食盒裏摸出一塊點心,塞到桂開手裏保證道,“你放心,我定然伺候好七少和五小姐、六小姐。你嚐嚐五小姐的手藝?你是為西府才走這一遭,吃塊西府的點心,占著理兒。”


    他借花獻佛,篤定杜振熙和杜晨舞姐妹都不是苛刻的主子,桂開自然不會和他計較這類小節,咬著點心又賞了竹開一顆爆栗,“就你機靈。”


    竹開嘿嘿笑,目送桂開漸行漸遠才轉身跨進霜曉榭,穿過一進院落再過二進院落的闊朗廳堂,嬉笑麵色漸漸恭謹起來。


    上迴他和慶叔頭一遭求見杜振熙,進的就是二進院落頭一排廳堂的偏廳,繞過廳堂後相連的穿堂,才是杜振熙日常起居的地界。


    他尚且沒有資格進霜曉榭當差,這還是頭一迴桂開鬆口,讓他往裏頭去。


    霜曉榭的規矩與其說是大,不如說是怪。


    如果說是防著他資曆淺手生,卻又不像,似乎除了桂開外,東府上下包括江氏身邊的江媽媽在內,都不得不告而入。


    仿佛杜振熙和桂開之間另有不為人知的默契,貼身服侍,隻全心信任桂開一個。


    竹開左想右想,眼珠子也跟著左轉右轉,暗中細看一圈,恭謹神色逐漸愕然。


    他還當穿堂之後的上房有何過人之處,要麽富麗堂皇要麽涉及生意機要,才禁止多餘下人出入,以便防火防盜防內賊,一看之下卻發現,上房院落的格局再常見不過,入目皆是低調的家什擺件,論閃瞎眼的程度,還不如前院內外管事、掌櫃常進出的花廳擺設。


    再看迴廊環繞、三間打通的上房,門扇大開之下書架、矮櫃占據大半視野,貼牆擺得擠擠挨挨,其間書籍、賬冊隨意散落的遠比整齊擺放的多,當中矮桌旁堆著的箱籠裏,或新或舊的賬本隨眼可見,更有成筐的銅錢、成箱的真金白銀隨手放在牆角。


    哪裏有半點機要防人的樣子。


    竹開暗暗咋舌,抬手戳了戳掛了滿屋、延伸進內室的帷幔,眼神飄進昏暗的內室,人飄到矮桌前,砰一聲放下食盒,怒刷他進屋的存在感,弓身笑道,“七少,這是五小姐讓我帶給您的點心……”


    杜振熙聽罷前因後果,才放下新到手的船隊筆記,按著長時間伏案的脖頸活動筋骨,伸著懶腰道,“把茶點擺到穿堂去。這裏太亂,別叫五姐、六姐笑話。”


    竟連見杜晨舞、杜晨柳,也要特意騰挪到穿堂去。


    這裏頭確實是亂,但也不至於亂到不能待客。


    貌似沈楚其來的時候,也隻是草草看過一圈,說話吃茶也是在穿堂裏。


    竹開心下越發疑惑,視線在垂落梁下的重重帷幔上一打轉兒,轉迴杜振熙身上,提起食盒亦步亦趨道,“是桂開讓我進來伺候的……”


    “我知道,沒有他的話,你也不會亂闖。”杜振熙偏頭打量竹開,笑道,“瞧著是比剛進府時精氣神好多了。聽說慶叔挺惦記你,家裏做了什麽好吃好喝的,不忘另外給你送一份?桂開也跟著得了不少口福。


    你以前吃過苦,頭先在慶元堂日夜顛倒,吃睡上難免比常人差一些。先養好身子再把府裏內外的人和事都摸熟了,過陣子桂開那頭另有事要忙,這霜曉榭的一進和穿堂,就要你來跟進跟出的伺候了。”


    竹開在奉聖閣夜宴事發時的表現可圈可點,她和桂開私下商量過,決定提前結束竹開的試用期,等到年後海禁的事攤到明麵上,她會主攻船隊事宜,少不了桂開幫手,旁的事就打算交給竹開。


    竹開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大喜,好聽話直往外蹦,“多謝七少好意。您放心,我絕對把身體養得倍兒棒,不辜負您和桂開的重托。今兒開始一頓三碗飯,您讓我少吃我還不肯咯,吃飽了跑起腿來也快不是?”


    杜振熙隨口笑道,“小心吃飽了撐的……”


    “哪個吃飽了撐的?”珊珊來遲的杜晨柳鬆開杜晨舞的手,提著裙擺飄進穿堂裏,瞧著竹開乖覺的掃座奉茶,就往高椅裏一靠,姿態鬆散地歎道,“七弟,還是你這裏最自在最清靜。我倒寧願來你這裏做個吃飽撐的下人,也不願在西府做那閑得心裏發慌的小姐。”


    她意有所指,努嘴戳向西牆一角,“那個吳表小姐怎麽突然就要走了?走就走,怎麽倒惹得祖母生那樣大的氣?”


    “祖母對吳家的表姐、表妹們雖不親近,卻也一向和氣。怎麽才說’念著’娘家人,夜宴那晚不顧時辰就將吳表小姐接進府裏’小住’,留在曾祖母那兒三兩天不見動靜,前幾天一接迴西府,就把祖母給氣著了?”杜晨舞開口接話,放在往常還要念叨兩句杜晨柳沒有坐像,此刻卻隻盯著杜振熙,問道,“七弟,吳表小姐住在東府那幾天,是不是還發生過什麽事?”


    她們雖有耳聞杜仁的風流債,曉得外頭有個老姨娘和庶出姑姑存在,卻隻聞其名不見其人,不知道吳五娘就是陸五娘,夜宴當晚驚聞吳家多了個“表姐”,還是要和陸念稚議親的“表姐”,驚疑之餘倒也不曾多想,左右她們這些做晚輩的小姑娘,沒有摻和進長輩事體的道理和資格。


    後來得知杜振益和江玉的醜事後,震驚惱恨加羞愧,無心理會什麽憑空冒出來的吳五娘之餘,越發約束身邊下人,守好自己的一方小院,不去觸長輩們的黴頭。


    直到今天大吳氏鬧出天大的動靜,杜晨舞和杜晨柳才又起了疑心。


    “七弟,吳表小姐既然要走,是不是和四叔議親的事,就不做數了?”杜晨舞和杜晨柳交換了個眼色,雙雙斜著身子逼近杜振熙,壓著嗓子道,“祖母這樣,哪裏是做親,根本是做仇。那個吳表小姐……是不是根本就不是吳家的什麽遠房閨女?”


    她們心中隱隱已有猜測,隻覺得那猜測太匪夷所思,盯著杜振熙坐等答案。


    杜振熙捏著點心暗暗苦笑,隻得含糊其詞道,“吳五娘……做了錯事,曾祖母哪裏還可肯讓她嫁進廬隱居。叔祖父和叔祖母也覺得愧對四叔,不再提議親的事,隻依著叔祖父的意思,經吳五娘點頭後,這就要送去外地’嫁人’……”


    吳家的“表小姐”再是遠嫁,也不至於弄得跟做賊似的,帶著大包小包就隻身送去外地。


    安排的這麽“草率”,怎麽可能是嫁人,根本是送人做妾。


    為妾為婢的出門才這麽不講究。


    親事在即的杜晨舞和杜晨柳一想就通,再次對視的眼中滿是驚愕和惶惑。


    能被杜仁做主送人,能叫大吳氏直奔著杜仁又打又鬧的,那位吳五娘哪裏是什麽吳家表小姐,唯一能對號入座的真實身份隻可能是……


    杜晨舞和杜晨柳臉色漲紅,一想到吳五娘其實是陸五娘,其實是她們的庶出姑姑,心中對杜仁和大吳氏原本的盤算了悟之餘,越發覺得羞愧難當。


    再沒有血緣關係,也不能為了一己私利,把吳五娘硬塞給陸念稚啊!


    再有杜振益謀算杜振熙的事……


    杜晨柳險些沒破口大罵,杜晨舞攥著杜晨柳的手,看著杜振熙神色複雜道,“七弟,是祖父祖母和大哥對不起你們……”


    歹竹出好筍,至少做孫女做妹妹的杜晨舞和杜晨柳三觀在線。


    杜振熙不願她們自責,咬一口點心彎起眉眼歪樓,“五姐,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未來五姐夫有口福了。”


    她眯起眼笑的樣子,十足漂亮乖巧。


    杜晨柳噗嗤一笑,伸手就去捏杜振熙的臉,杜晨舞心頭暖暖,到底小姑娘心性,聽杜振熙一聲“五姐夫”忍不住羞紅臉,看著被杜晨柳揉搓的杜振熙,眼中也暖暖的,“六妹,你讓七弟好好說話,別鬧他……”


    話音未落,就見她的大丫鬟急急闖進穿堂,顧不上通傳道,“鬧、鬧起來了!八小姐暈倒了!”


    被鬧的不是杜仁和吳五娘麽?


    該暈的沒暈,怎麽暈倒的是正養病的杜晨芭?


    杜晨舞唰的站起身,喝問道,“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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