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沈長歌迷迷蒙蒙地醒來,入目所及的,便是一張俊美無儔的熟悉容顏。


    對上那雙含笑的深邃鳳眸,她也忍不住揚了揚唇角:“你什麽時候醒來的?”


    “剛醒。”沈奕卿輕聲說道,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若是沒睡醒,便再睡會兒。”


    沈長歌扭頭朝窗邊望去,窗戶雖關著,但還是有明亮的光線透了進來。


    “不睡了,你待會兒還要去上早朝呢。”


    “無妨,你繼續睡便是。”


    然而沈長歌還是搖了搖頭,翻身坐了起來。


    穿戴整齊後,她這才走到寢殿門口,讓守在外麵的煥春打洗臉水來。


    兩人都洗漱完畢後,又一起用了早膳,沈奕卿這才離開東宮去上早朝。


    在沈奕卿離開後,沈長歌在院子裏練了會兒功夫,才準備出宮去太學院。


    而當她進入寢殿,準備換掉身上這汗涔的衣服時,卻見煥春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連伺候她更衣都忘了。


    “煥春,你想什麽呢?”


    迴過神來,煥春忙將手裏拿著的幹淨衣服遞到沈長歌的麵前,服侍她穿上。


    “沒……沒想什麽。”


    沈長歌瞥她一眼,說道:“昨夜太晚了,宮門已經關上,皇叔才不得已留宿在東宮。本宮不想此事有其他人知曉,免得別人誤會本宮和皇叔在密謀什麽事,皇叔才會留得那麽晚。”


    “是,奴婢記住了。”煥春應道,但心中還是忍不住有些疑惑。


    遲疑了稍許,煥春最終還是沒忍住,鼓起勇氣問道:“殿下,昨夜王爺為何不宿在客房?”


    “你很想知道?”沈長歌瞥她一眼,語氣有幾分淩厲。


    “殿下恕罪,奴婢多嘴了。”煥春一驚,忙求饒,“還請殿下饒恕。”


    沈長歌的神情有些嚴肅,沉聲道:“不該問的就別問。本宮是信得過你,才會讓你在跟前伺候,而不是讓你胡亂猜測的。記住你的身份,做好你分內的事,其他的,少打聽。”


    煥春心裏緊張,急聲應道:“奴婢記住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行了,趕緊替本宮把衣服換上吧,我還要去太學院呢。”


    “是。”


    待換了身衣服後,沈長歌這才離開東宮,一路去往太學院。


    ……


    自從沈青揚被斬首後,沈娉婷便很少去太學院。


    一來,是心裏傷心,實在沒心情去太學院。


    二來,惠妃的身子依舊很差,為沈青揚的死,傷心難過得一直躺在床上,她也實在是不放心,故而常去惠妃的宮裏陪著她。


    今日,她照例要去惠妃的宮裏,卻見到一名宮女匆忙跑進來。


    “公主殿下。”那宮女快步走到她的麵前,朝她行了一禮。


    沈娉婷見到這宮女,便揮手屏退了寢宮裏的其他宮女,隨後才道:“我不是讓你注意東宮的動靜嗎?可是東宮有什麽情況?”


    “奴婢正是迴來向公主稟報一件重要的事。”


    “什麽事?”


    “奴婢發現,王爺昨夜留宿在了東宮,今早才離開,直接去上的早朝。”


    “什麽?!”沈娉婷很是詫異,眼底也浮現出一抹隱藏不住的怒火,“你說皇叔留宿在了東宮?!”


    這怎麽可能?


    自從當年皇叔在外開府後,便是很少留宿在宮中,哪怕是父皇讓他留宿,他也會拒絕。


    故而,在她的印象裏,皇叔就從未在宮裏留宿過。


    可如今,皇叔竟然留宿在了太子的東宮。


    為何偏偏是東宮?


    “你可有打聽到其他的消息?”沈娉婷問。


    “奴婢聽說,昨夜王爺留宿東宮後,太子殿下隻讓一名叫煥春的宮女在跟前伺候,其他人都不許靠近寢殿。”


    “你這話什麽意思?”沈娉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叔不是宿在客房?”


    “聽說,是宿在太子殿下的寢殿。”


    沈娉婷聞言,身子微微搖晃了下,隨即,她忽然揮手,將桌上的茶盞全部掃在了地上。


    嘩啦一聲,茶盞掉落在地,碎成了碎片。


    “太子!”沈娉婷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到底想怎樣?”


    那宮女嚇得連大氣也不敢出,隻得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稍許後,沈娉婷才漸漸壓下心頭的憤恨,冷聲道:“皇叔留宿太子的宮中這樣的事情,怎能就本公主一人知曉?”


    那宮女愣了愣,隨即便明白過來:“奴婢知道該怎麽做了,請公主放心。”


    “下去吧。”


    “是。”


    待那宮女退下後,沈娉婷無力地跌坐在凳子上,雙手攥得死死的。


    皇叔竟然會留宿在太子的東宮!


    他們的關係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嗎?


    可為何偏偏是太子?


    太子是男人啊!


    沈娉婷越想越氣憤,越想越不甘心。


    她決不能讓太子和皇叔在一起,決不能!


    ……


    結束了一天的課業,沈長歌終於迴宮了。


    然而,當她迴宮後,卻發現凡是遇見的宮女太監,神情都有些奇怪。


    雖說對她依舊很恭敬,照樣行禮,但她總覺得這些人不對勁,而且是和她有關。


    沒有遲疑,她快步迴到東宮,找來小順子,詢問道:“小順子,今日宮裏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殿下為何會這麽問?”


    “現在是本宮在問你的話。”沈長歌的語氣嚴肅了幾分。


    小順子嚇了一跳,忙道:“奴才也不知,奴才今日一直在東宮,不知道宮裏是否有事發生。”


    “那你現在就出去打聽打聽,是否有與本宮有關的事。”


    “誒?”


    “還不快去!”


    “奴才這就去,這就去。”


    小順子應道,立馬一溜煙兒地跑走了,生怕動作慢了,會惹得她不高興似的。


    沈長歌抬頭看了眼小順子跑走的背影,心頭總有一種不安的情緒在蔓延。


    恰巧這時煥春端著熱茶走進來,她便問道:“煥春,今早本宮叮囑你的話,你可還記得?”


    煥春道:“奴婢一直記得,奴婢什麽也沒說。”


    “那就好。”


    沈長歌點點頭,端起茶盞輕呷一口,卻不小心被燙到了,讓她的心頭愈發的焦躁起來。


    左等右盼間,她終於把小順子等迴來了。


    “殿下,出事了。”


    “發生什麽事了?”


    小順子喘了幾口粗氣,道:“宮裏有傳言,說殿下和王爺……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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