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歌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迴到東宮的。


    迴到東宮後,她便將自己關在寢殿裏,誰也不見。


    就連小順子去請她用膳,她也沒有理會。


    直到夜幕降臨,她終於餓得受不了,這才起身出了寢殿,讓宮女備膳。


    然而,看著這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她卻是食不知味,隨意地吃了幾口,蓋住了饑餓之後,她便放下了筷子。


    和沈奕卿的不歡而散,讓她的心裏說不出的難受,想要找個宣泄口,卻不知該作何才好。


    直到看見墨初,她才想到個辦法。


    “墨初,陪我練練手。”


    墨初疑惑地看著她:“殿下心情不好?”


    “本宮像是心情不好的樣子嗎?”沈長歌斜睨他一眼。


    墨初撓撓頭,小聲迴答:“像,很像。”


    沈長歌的臉色頓時不好了,瞪他一眼,道:“話多,讓你陪本宮練手你就別廢話。”


    知道她心情不好,墨初也沒在意她這不好的語氣,況且以他的身份,也不敢跟她唱反調。


    因此,他便默默地跟著沈長歌來到後院那個專門辟出來的練武場。


    走上練武場,沈長歌便將垂在身前的長袍下擺給撩起來別在腰間,隨即,馬步一開,雙手已經擺出了出招的姿勢。


    見她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墨初倒是有些緊張起來。


    她這不是找他練手,是想把他當成沙袋出氣啊,他這是造的什麽孽哦!


    而且,不用想也知道,能讓她心情不好的,隻有王爺!


    這可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心中悲戚戚地想著,墨初隨即也擺好了姿勢,訕訕地開口:“還請殿下手下留情。”


    “上了練武場,就沒有手下留情的道理,你隻管使出全力。”沈長歌說著,快速地朝著墨初襲去,動作迅捷而刁鑽。


    墨初不敢大意,趕忙應招,還得小心提防著不能傷了她,因而這一場打得異常的艱難,也讓他深感疲累。


    忽然,墨初猝不及防間,被沈長歌一拳擊中腹部,愣是連連後退了數步,差點就退出了練武場。


    “再來!”沈長歌麵色冷峻,眼神犀利地盯著墨初。


    墨初無奈歎氣,隻得再次衝了過去。


    兩人也不知究竟交手了多少迴合,反正墨初是挨了不少打,偏偏還不能有怨言。


    直到他再次被擊倒在地,他終於舉手投降:“殿下饒命,屬下實在是沒力氣再打了。”


    再打下去,他這條命隻怕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沈長歌的心情也舒暢了不少,見他倒在地上不起來,便走過去向他伸出右手。


    看了眼她那白嫩的掌心裏,有著幾個很明顯的血色指甲印,墨初不著痕跡地皺眉,心裏湧上一絲心疼。


    但也隻是短暫的一瞬間,他便恢複了平靜的情緒。


    自從知道了她是女人後,他就有意避免與她產生一些不必要的肢體接觸,畢竟男女授受不親,他不能逾禮。


    因而,他撐著地麵自己爬了起來。


    “殿下心情可好些了?”


    沈長歌訕訕地收迴右手,抬眼看向他那嬉皮笑臉的樣子,歉疚地說道:“抱歉,剛才是我不對,心情不好也不該拿你出氣。打疼你了吧?待會兒讓人去請太醫來給你瞧瞧。”


    “不用。”墨初擺擺手,“這點小傷小痛不礙事,若是連這點痛都受不了,我還算是男人嗎?”


    沈長歌被他這話給逗笑了,抬手拍拍他因常年練武而格外結實的手臂:“你很男人。”


    見她露出笑容,墨初也暗暗鬆了口氣,下意識地說道:“你笑了就好,你不知道你剛才的臉色有多難看,活像是要吃人似的。”


    沈長歌皺眉,懷疑地看著他:“有這麽嚇人?”


    “逗你的。”墨初笑得爽朗陽光,“你怎麽會嚇人?不過,你要是再心情不好,我隨時可以陪你練手,隻是下次下手輕點就好。”


    沈長歌再次笑了起來,斜睨著他,撇嘴道:“你剛不還說,這點傷痛不礙事嗎?怎麽?轉眼就這麽不男人了?”


    墨初嘿嘿一笑:“雖說不礙事,但誰也不願挨揍啊,是吧?”


    “好吧,算你說得有理。”沈長歌讚同地點點頭,隨後神色認真地看著他,由衷地說道,“墨初,謝謝你,我現在心情好多了。”


    “你說這話不就見外了嗎?雖說你是殿下,我是你的侍衛,但你不也說過,我們是朋友嗎?”


    看著他那爽朗笑容,沈長歌似乎也被感染了,忍不住揚起唇角:“你說得對,我們是朋友。”


    雖然平日裏,她和墨初都是上下級的關係,但她更多的其實是把墨初當朋友對待,覺得和他相處時,她總是覺得很放鬆。


    “既然心情好了,那就趕緊迴去洗漱歇息吧,時辰也不早了。”墨初說道。


    沈長歌頷首,便和他一起離開了練武場。


    走了一段距離後,她忽然開口:“你不想知道我為何心情不好?”


    “既然能讓你心情不好,那肯定是不愉快的事,既然是不愉快的事,那又何必再提起,讓你再次不開心呢?”


    沈長歌定定地注視著一臉認真的墨初,沉默了稍許才展顏一笑:“你說得對,不愉快的事就不必再提起。”


    更何況,那是她下定決心做出的決定,她就絕不會後悔。


    所以,也沒必要再提起,徒增自己的煩惱和憂愁。


    如今沈奕卿已經表態,要和她劃清界限,從此再無瓜葛,這不正是如她所願嗎?


    她應該感到高興才是啊!


    這般自我麻痹和催眠,她一路迴到了寢宮,洗漱完畢後便睡下了。


    隻是,這一夜她卻睡得很不安穩,夢裏總是不斷出現沈奕卿那熟悉的身影,總能聽見他熟悉的聲音。


    夢裏,她毫不掩飾自己的感情,主動向沈奕卿坦露了自己的心聲。


    可是她卻發現,當她向沈奕卿告白後,他卻反而一把推開了她,並告訴她,他根本就不喜歡她。


    她不斷地喊著他的名字,不斷地奔向他,可他卻離得她越來越遠。


    “沈奕卿!”


    從夢中驚醒,沈長歌翻身坐了起來,臉色格外蒼白,額頭上更是滲出滿頭的細汗,胸口劇烈起伏,唿吸尤為急促。


    一室的黑暗瞬間吞沒了她,迴想起剛才做的那個夢,再聯想到白天發生的事,她終於克製不住情緒,小聲地抽泣起來。


    就當是放縱自己一次,這次之後,她不會再掉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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