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歌的心頭思緒萬千,在瞥了墨初一眼後,她便快速收迴視線看向沈德。


    “父皇,請您相信兒臣,這幅畫並非兒臣準備的,兒臣也不知它是從哪兒冒出來的。還請父皇明察。”


    沈德自然也是不願相信太子是這般沒分寸的人,可這幅畫的的確確是從太子準備的禮盒裏拿出來的,在場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如若太子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即便他想偏幫著太子,也難以服眾啊!


    暗自沉思片刻後,沈德問道:“你說,你為朕準備的壽禮,乃是一心大師的畫作?”


    “是。”沈長歌忙道,“兒臣敢對天起誓,這幅淮陽王的畫並非兒臣的,兒臣絕不敢有半句謊言。如若兒臣有欺瞞父皇之處,父皇可隨意處罰兒臣。”


    說著,她一撩衣袍下擺,便是恭敬地跪了下來,一副堅定決絕的樣子。


    沈德皺眉沉默不語,麵色嚴肅冷峻地注視著她,周身散發著讓人心生敬畏的威懾。


    他相信太子說的,可眼下證據擺在麵前,太子又當如何證明自己的清白?


    除非,將那幅一心大師的畫作拿出來?


    在他暗想間,沈天華忽然開口道:“父皇,兒臣也不相信太子會這般不知輕重,竟敢將淮陽王的畫當做壽禮獻給父皇,這其中定然有什麽誤會。還請父皇能查明此事,還太子一個清白。”


    他這番話說得言辭懇切,似乎是真的在為沈長歌焦急,真的在擔心她。


    然而,沈長歌卻明白,她和沈天華的交情,還不至於讓他這般維護自己,替她抱打不平。


    心下了然,但她卻並未表現出來,也沒有看沈天華一眼,自始至終目光都落在沈德的身上。


    迎上沈長歌那堅定的目光,沈德的心情稍稍緩解了些,問:“太子,可有人能夠證明,你為朕準備的壽禮,是一心大師的畫作?”


    聽到沈德這話,沈天華微微扭頭看向沈長歌,麵上是一副擔心的神色,但眼底卻藏著一絲冷意。


    知道一心大師畫作的人,除了太子之外,想必也隻有東宮的那些宮人奴婢。


    然而,那些都是太子的人,定然是幫著太子的,他們的話不足為信。


    隻要太子拿不出一心大師的畫作,那麽,太子就難以解釋的清了。


    這般想著,他的唇角邊勾起抹不易察覺的得意笑容。


    然,下一秒,他的笑容便頓時僵在了唇角邊,眼眸中也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皇叔可以為兒臣作證!”


    沈長歌急忙開口,下意識地抬手指向沈奕卿。


    “不瞞父皇,兒臣打算獻給父皇的那幅一心大師的畫作,便是從皇叔那裏得到的,皇叔可以證明兒臣沒有說謊。”


    聽到她這話,沈奕卿立馬起身走出席位,來到她的身邊,微微低頭,道:“皇上,微臣可以證明,太子所言絕非虛假,太子為皇上準備的壽禮,的確是一心大師的畫作。”


    他的神情平靜淡然,仿佛隻是在陳述一件很普通的事實,但他看向沈長歌的目光中,卻有著掩飾不住的關切和擔心。


    當淮陽王的畫展現在眾人麵前時,他便打算站出來為太子作證。


    但此事太子明顯是被人陷害,如若他當時就站出來,隻怕難以讓幕後兇手再有所動作。


    因此,他隻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靜觀其變,等待何時的機會再站出來。


    但現在皇帝問起來了,他自然不能再旁觀下去,隻能趕緊為太子證明清白。


    沈奕卿這話說完,沈長歌立馬扭頭看向他,眼眸中滿含著感激。


    還好一心大師的那幅畫是皇叔給她的,不然,此時此刻,她還真的難以自證清白。


    就算她讓墨初和小順子站出來為她作證,但隻怕也會被人說他們是她的人,他們的話不足以當做證據。


    但皇叔就不同了。


    皇叔的性格在場的眾人都很清楚,想來沒人會懷疑他的話。


    “攝政王,你確定太子所言非虛?”沈德謹慎地問道。


    沈奕卿麵不改色,堅定地迴答:“微臣可以證明,太子所言句句屬實。”


    “好,朕相信你。”沈德長長地鬆了口氣,“攝政王的為人,朕很信得過,既然有攝政王為太子作證,那麽,朕相信此事並非太子所為。”


    沈德這話,讓沈長歌那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卻也讓沈天華臉色驟變。


    但他隱藏得很好,轉瞬間神情便恢複了平靜,隻是拿著畫的手卻是不自覺地緊了緊。


    怎麽會這樣?


    沒人告訴他,那幅一心大師的畫是皇叔給太子的啊!


    如若他早些知道這一點,絕不會采用這個辦法來陷害太子!


    這下可好?


    他剛才還站出來為太子說情,如若現在又懷疑皇叔幫太子做偽證,必然會引人懷疑。


    可若是就這樣讓太子脫身,他又委實不甘心。


    就在他暗自糾結時,一直旁觀看戲的沈青揚忽然出聲道:“父皇,皇叔和太子向來關係密切,他的話隻怕有失公允,難免不會有故意偏幫太子之嫌。兒臣覺得,皇叔的話,不能當做證據。”


    他這話,讓沈天華那緊張的心情頓時放鬆下來。


    還好四皇子反應及時,說出了他不能說的話。


    沈青揚這番話也成功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紛紛將目光投向他。


    沈長歌也扭頭看向他,精致的眉頭不悅地皺了起來,看向他的目光也帶著幾分審視。


    沈青揚這是故意落井下石,還是此事就是他所為?


    沈奕卿那平靜的臉色也有了些微的變化,神情顯得有些凝重。


    “四皇子這話,是在懷疑本王?在皇上麵前說謊,那犯的可是欺君之罪,四皇子還真是看得起本王,本王可沒那麽大的膽子,膽敢欺君。”沈奕卿冷笑著說道,氣勢逼人。


    麵對氣勢強盛的他,沈青揚本能的有著幾分膽怯,但還是竭力讓自己保持鎮定。


    迎上沈奕卿那淩厲的目光,他慢條斯理道:“皇叔言重了,我隻是給父皇一個提議罷了。太子若是清白的,自然還有別的證據能夠證明,不是麽?”


    說完,他還故意向沈奕卿露出抹隨和的笑容,眼底卻帶著幾分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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