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墨初見沈長歌倒地不起,立馬驚唿出聲。


    顧不上腹部傷口的疼痛,他撐著長劍站起身來,持劍便迅速朝盧啟淮奔去。


    可他才剛走出去兩步,就被那名黑衣人給擋住了。


    “讓開!”他冷眼看著那名黑衣人,厲聲嗬斥道,“否則,別怪我對你動手!”


    “就憑你?”那黑衣人不屑地說道,手中長刀一揮,便迅速地砍向了墨初。


    墨初忙抬劍去擋,可奈何他受了傷,動作自然就慢了許多,很快就敗下陣來,一腳被那黑衣人踹飛出去。


    張嘴便是一口鮮血噴出,他撐著長劍想站起來,可試了好幾次也沒能成功。


    而隨著疼痛的襲來,他的意識也漸漸模糊。


    “公……子。”他緊盯著沈長歌的方向,眼睜睜看著盧啟淮將沈長歌扛了起來,“放下……公子!”


    “居然還有力氣說話。”那名黑衣人冷哼著說道,邁步就朝墨初走去,打算給他最後一擊。


    然,盧啟淮卻是忽然出聲阻止了他:“算了,不足為懼的雜碎而已,我們的目標是這小子。”


    他可清楚的記得,他扛著的這小子還有名武功高強的同伴,連他都不是那人的對手。


    不過,若是那人知道這小子被他帶走了,不知道會有何反應?


    他倒是很想看看那人到處尋找的緊張模樣!


    那名黑衣人見他這般說了,也不再多言,不屑地看了墨初一眼後,便和盧啟淮一起快速地消失不見了。


    “殿……殿下!”墨初眼睜睜看著沈長歌被帶走,心中的自責瞬間襲來,竟是讓他忘記了疼痛而站了起來。


    “王爺……得趕緊……告訴王爺。”他拖著虛弱的身體,撐著長劍搖搖晃晃地往前走去。


    鮮血從他腹部的傷口處流淌而出,順著他那玄色的衣服流淌而下,沿著他走路的步伐蜿蜒了一地,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


    牛家村。


    被大水毀掉的房屋,在這些日子的連夜趕工之下,已經重建得差不多了。


    沈奕卿背手而立,看著這些煥然一新的房屋,麵上露出抹欣慰的淺笑。


    如此一來,便能順利安置那些災民了。


    卻是在忽然,他猛地發現自己的眼皮跳了跳,心頭也瞬間湧上一股不好的預感。


    還不等他細想,項永就快步來到了他的麵前,急聲道:“王爺,太子殿下出事了!”


    “怎麽迴事?”他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問道,語氣中也是難掩的著急。


    項永不敢大意,忙道:“據墨初說,他和殿下在來這裏的路上,遭遇了之前傷了王爺你的那人,殿下被那人給擄走了。”


    沈奕卿一聽,那棱角分明的剛毅麵龐上,瞬間浮上一抹駭人的陰冷,就連周身也散發出一股不寒而栗的冷意。


    “墨初現在何處?”


    “墨初受了傷,在抵達此處,將殿下的情況告知屬下後就暈過去了。”


    沈奕卿那背負在身後的雙手攥得死死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傳本王命令,吩咐所有人務必找到太子!”


    項永雙手抱拳,道:“屬下這就去辦!”


    說完,便是轉身快步離開。


    沈奕卿還站在原地,英挺的眉頭擰成一團,麵上是難掩的焦急。


    太子不是在行館裏養傷嗎?怎會突然來這裏?而且還恰巧就被伏擊了!


    他真該留在行館,如此一來,太子說不定就不會被擄走!


    沉思了片刻,他忽然邁開修長的雙腿,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


    來到村口,他剛好看見一名侍衛牽著一匹黑色駿馬走來。


    他二話沒說便上前牽走了那名侍衛手中的駿馬。


    “王爺……”那侍衛剛要開口,就見沈奕卿已經迅速地翻身上馬,打馬離開。


    騎著駿馬飛奔在牛家村前往榆州城的路上,沈奕卿的心中是說不出的著急和擔心。


    若是殿下真有個三長兩短,那他的罪過就大了!


    ……


    當沈長歌醒來時,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昏暗的屋子裏。


    屋子四麵都是牆壁,隻有門口的那扇鐵門上,有著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窗戶。


    腦袋還有些昏沉,她試著閉眼深唿吸了一口氣,再次睜開眼,這才覺得腦袋沒那麽沉重。


    她試著動了動,卻發現她整個人被綁在了一個十字架上,雙手雙腳上全是沉重的鐵鏈。


    “該死!”她暗自咒罵了一句,試著掙紮了兩下,卻是無濟於事。


    她環視一眼四周,發現這似乎是一間刑房,角落裏放著不少的刑具。


    這裏究竟是哪裏?


    那人把她帶來這裏到底意欲何為?


    在她暗自疑惑間,那緊閉的鐵門外響起一陣開鎖聲。


    隨後便是咯吱的沉悶響聲,鐵門也隨之被人從外麵打開。


    盧啟淮舉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燈架走進來,燈架上放著兩支蠟燭,散發著橘黃的光芒,卻是瞬間將昏暗的屋子照亮。


    見到沈長歌已經醒來,盧啟淮輕哼著說道:“你可算是醒來了。”


    說話間,他走上前將燈架放在屋內的一張桌子上。


    在那張桌子上,則是整齊地擺放著各種刑具,比如帶著倒刺的鞭子。


    掃視了一眼那些刑具,盧啟淮直接就拿起了那條鞭子,慢悠悠地朝沈長歌走去。


    沈長歌瞥了眼他手中的鞭子,才將視線投向盧啟淮,冷聲說道:“你究竟是什麽人?到底想要做什麽?”


    “我還沒有自我介紹麽?”盧啟淮故作訝異地說道,“我叫盧啟淮,至於我想做什麽……當然是叫你生不如死!”


    說完,不給沈長歌開口的機會,他忽然揮動鞭子,便是狠狠一鞭落在沈長歌的身上。


    那帶著倒刺的鞭子瞬間在沈長歌的身上,劃拉出一條深深的傷口。


    鑽心刺骨的疼痛襲來,讓她下意識地悶哼出聲,精致的眉頭也瞬間擰成一團。


    抬眼,她眼神犀利地看著盧啟淮,咬牙切齒道:“你可知我是誰?你這般對我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誰知,盧啟淮卻並未被她嚇到,反而滿不在乎地說道:“你不就是東吳國的太子麽?真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不過,就算是太子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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