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兒的頭部過大,按照牛大夫的診斷,這肚子裏的孩子也有可能早就中毒了,看孕婦的身體情況我覺得生產的可能性很小,我現在有一句話,要問這位相公。”


    周誌遠從地上站了起來,“您有話盡管說。”


    “我就想問這位相公,孩子和大人你要保那個?”


    周誌遠不敢相信的看著馬婆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啊?”


    “什麽意思?我跟你明說吧,你夫人生產危險會很大,最壞的情況是,大人和孩子你隻能選擇保住一個。”


    周誌遠一把抓住了馬婆婆,雙眼通紅,“你這話是什麽什麽意思?”


    馬婆婆給多少人接生過她自己都記不清楚了,但是這樣的人她見過太多了,馬婆婆很是淡定的把自己的手從周誌遠的手裏抽了出來,冷笑了一聲,“哼,你這樣的我見過了,妻子懷孕的時候怎麽不好好照顧,這般大的肚子怎麽敢留她一個人在家,瘦成這樣的孕婦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肚子裏懷的還是雙生子,這婦人身體不好從懷孕到現在不知吃了多少路收了多少罪,冒著生命危險替你們家要生下這兩個孩子,也不知道你們這些男人怎麽就這樣狠的心。”


    周誌遠從一進門就被小滿罵被馬婆婆罵還被小滿扇了巴掌,到現在他都還沒明白自己為什麽會被她們罵,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這些人看自己的眼神,有說不出的厭惡,不屑、憤怒。


    周誌遠覺得自己都快要炸開了。


    “不要……怪他……。”床上原本已經昏迷的麗娘睜開了眼睛,但是看樣子還是很虛弱的,眼睛隻能睜開那麽一會,小滿他們幾個人立馬撲了過去,“大姐……。”


    “麗娘……。”


    “小滿……。”


    “大姐我在,我在……。”


    “不要怪他……是我瞞著……他的……我不要……大夫……告訴他。”


    “大姐,你怎麽這樣傻啊……。”


    麗娘轉頭看著周誌遠,伸手撫上了他的臉,“我就是想……給他……生一個……一個孩子。”


    周誌遠跪在床頭親吻著麗娘的臉,眼淚沾濕了麗娘的臉龐,“麗娘……對不起……對不起……。”


    “我是自願……不怪你……嫁給你……我真的很……幸福。”


    “麗娘你千萬不要出事啊,我說過的要帶你出去走走看看的,我說過的要帶你去看大海的,你一定要記得,你不能失約。”


    “你放心……我一定你會……努力的……。”


    馬婆婆看過了那麽多的生死,也禁不住淚流而下,顧氏一直都在關注著麗娘的情況,“小滿,你們幾個人快出去,去看看熱水好了嗎,孩子等不及要出來了。”


    麗娘因為疼痛忍不住大喊起來,手指用力的抓著身下的被子,關節都發白了。


    馬婆子看到了,連忙喊道:“小娘子,省著點力氣不要大喊大叫,快找個毛巾給她咬在嘴裏。”


    周誌遠想也不想把手腕塞在了麗娘的嘴邊,麗娘已經疼的使出了理智,張嘴就咬住了周誌遠的手腕,小滿看到了有鮮血流出,順著麗娘的嘴角流了出來,過了好半天,麗娘才送來了嘴巴,這陣子的疼痛算是過去了,小滿明白這就是以前聽說的陣痛,小滿看著麗娘蒼白的臉緊皺眉頭,痛苦的表情,全身如水洗一般,小滿的心裏害怕的要命,這是她從來沒有過的害怕。


    女人來這世上到底是為了什麽,為了一個男人對自己那一點點的關心和愛護嗎,真的是為了感情這東西,就願意承受十月懷胎之苦,生產的痛,冒著生命危險生出了一個幼小的生命,在辛辛苦苦的養大成人可是這孩子跟的還是那個男人的姓氏。


    小滿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樣走出那個房間的,她現在心裏無比的惶恐,不知道何不可從不知道該做些什麽,她看著麗娘的模樣,覺得自己竟然無能為力。


    新的疼痛又開始了,屋裏邊麗娘的痛苦的悶哼聲再次傳出來,小蠻捂著自己的耳朵所在牆角不敢去聽,她覺得麗娘的生命在一點一點的被消耗著。


    屋子裏周誌遠就跪著麗娘的身旁,我這麗娘的手,一直在默默的流淚,那婆婆怎麽趕都趕不走。


    牛大夫退在一旁,是不是詢問一些問題,因為男女之別,每次都是馬婆子代為查看,但是馬婆子隻是個產婆不是大夫,她的眼裏和專業的知識都是缺乏的,牛大夫一臉的擔憂,這個小娘子的情況實在是兇險的很,說實話他自己的心裏都沒有多大的把握。


    這幾番疼痛下來麗娘已經被折磨的精疲力盡了,眼看著進的氣少出氣多,馬婆子也著急了,“這怎辦這樣下去力氣都沒了到時候這還怎麽生啊。”


    顧氏這時候反倒是最鎮定的,“小滿帶著一隻百年的老參。”


    牛大夫連忙說道:“對快去準備熬了參湯給她補補力氣。”


    裏麵的聲音沒了,小滿驚恐的站起身,腳步虛浮,來到了屋子裏,“大姐……大姐……。”


    “小滿快去讓人熬參湯來,快……。”


    “好,我這就去……。”


    牛大夫著是也忍不住了人命當前,而且還是一屍三命,如果這時要是估計深男女大妨而耽誤了人的姓名的話以後自己肯定是也不能免的,牛大夫一把拉起周誌遠。


    周誌遠這時候已經是失了心魂一半,牛大夫看到他這番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你看著我……。”


    周誌遠一點反應都沒有,牛大夫抓著猛得一陣搖晃,周誌遠終於有了點反應,眼珠動了動,“你看著,你妻子現在還沒有死,你這幅德行算是怎麽迴事,我問你,你想不想救你的妻子?”


    “大夫,你是大夫,你救救我的妻子和孩子……你救救他們……我給你磕頭了……。”


    說著周誌遠就跪在地方,朝著牛大夫磕起頭來。


    “好我告訴我要是救了你妻子和孩子,但是我會觸摸你妻子的身體,我是想跟你講清楚,以後你準備嫌棄與你的妻子。”


    “隻要大夫你能就我妻子,我絕對不會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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