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故意留下,便是知道他要來對不對?”宋瑾瑜嘟嘴,即便是才和媳婦做過了一會,現在也有點心底發慌,不知道慕容金是不是還惦念著她的師傅。他捧住了慕容金的臉,朝著她的鼻子咬了一下,“我不管,你隻能想著我,不能再想著旁人了。”他眼底流露出幾分焦灼之意。


    媳婦點了他的穴道將他送迴來,自己留在山口會師傅,這種事情怎麽想,宋瑾瑜怎麽都覺得自己頭皮發炸。


    “你腦子裏麵想的都是什麽。”慕容金好笑的看著宋瑾瑜。“我自然是隻會想著你。”


    “那你還留下見他!”宋瑾瑜拿臉在慕容金的頸邊拱了拱,說道,“我吃醋。”反正就是傻子也看得出來他不願意,說出來也沒什麽。


    “我留下來是阻他追擊你們的路,也是要求證我心中所想。”慕容金緩聲說道,她撈起了一件衣服看了看,撕壞了,索性就扔到一邊。大大方方的張開了手臂將宋瑾瑜圈在了懷裏,歎了一聲說道,“其實我在看到他之前,心底也想了很多。我會不會還喜歡他,但是我看到他的瞬間,便已經知道,我真正喜歡的人是你。所以你也不用吃醋了。”


    宋瑾瑜的眸光一亮,灼灼的看著自己的媳婦,現在的慕容金眼眉褪去了平日裏的肅殺和清冷,才纏綿過後,眼梢還留有幾分撩人的風情,再加上眼神有點慵懶迷離,簡直迷人的不得了,看得宋瑾瑜的心怦怦的亂跳了起來。他知道慕容金這人不說謊話,她說喜歡的人是自己,那便真的是自己。


    心底的惶恐漸漸的褪去,喜悅悄然的蒙上心頭,便如同那春天以至,千樹萬樹花開滿地一般。


    “我們有兩千多人呢。他來追便追,怕他作甚?”宋瑾瑜還是嘴硬的說道,不過上翹的唇角已經掩飾不住他的喜氣。


    “他可是帶了五千多人。”慕容金笑了起來,淡道。


    “什麽?”宋瑾瑜驚訝的支起了自己的身子,絲背從他的肩頭滑落。露出了一大片瑩白如雪的肌膚,少年人的身量修如秀竹,帶著一股難言的風致,隻是他的臉部表情猙獰。嘴巴張的幾乎可以塞進一個拳頭去。他要是沒記錯的話,慕容金當時可就隻有四個鐵衛跟著,“你簡直胡鬧啊!你若是出事!……”良久宋瑾瑜才迴過神來,怒道。


    這迴他是真的怒了,直接背過了身去,拿自己的後腦勺朝著慕容金。


    “喂……”慕容金戳了戳自己夫君的後背。


    “你別動我。我是真的生氣了。”宋瑾瑜沉悶的聲音緩緩的傳來。“你這般不愛惜自己的命,你又將我放在什麽位置上。”


    “我是有把握才這麽做的。”慕容金哭笑不得的說道。


    “誰做事有十足十的把握!”宋瑾瑜擰了一下肩膀,意圖將慕容金的魔爪給閃開。


    “我猜到來的人是我師傅,所以才會這樣。”慕容金緩聲說道,“我師傅的身份不一般,是大梁的皇族。”


    “是啊是啊。你隨便來一個師傅都是厲害的人物。”宋瑾瑜順嘴說道,不過說完之後猛然迴神。同時迴過頭來,“你師傅是大梁的皇族?便是說他帶的人可能是大梁的士兵了?”


    “恩。”慕容金點了點頭,“不是可能,而是肯定。”


    “那我要趕緊寫信告訴我舅舅。”宋瑾瑜再度坐了起來。“這事情非同一般了。”這不是普通的尋寶賊,若是涉及大梁皇族,那將來弄不好便是大事情。


    宋瑾瑜隨便撈了一條褲子蹬上,跳起來赤足踩在了地上。


    “不急。不急,我已經寫了。”慕容金笑道,“這種大事怎麽能拖延到現在。”她說完之後就收斂了自己的神色,“不過你說的也對。適才我考慮了一下。我覺得我還是不要淌這趟渾水才是。況且之前在溫泉行宮,瑞王曾對我意圖不軌,我可沒那個閑情雅量現在再搭上自己的命去救他。”


    說罷,慕容金的眸光便是一寒。


    “那你要如何去做?”宋瑾瑜問道。


    “我適才想了一個法子。你附耳過來。”慕容金朝著宋瑾瑜招了招手。


    翌日,馬成又找了慕容金前去營帳。


    “賊匪們可有什麽要求提出來?”慕容金問道。


    馬成臉上的皺紋益發的深,這幾天愁的他都快不知道笑是個什麽東西了。“不曾。”馬成搖頭,“一點音信都沒有,這都這麽多天了,我真怕瑞王殿下被他們給殺了。”


    “手裏握著這麽一大塊肥肉,若是殺了豈不是可惜了。”慕容金不在意的說道。


    賊匪們當然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賊匪窩裏麵有大梁人,大齊人,還有西羌人,這三股人擰在一起,平日裏若是沒有什麽重大的利益分歧時不會鬧矛盾的,但是現在他們抓住了瑞王。


    可以說這是一塊肥肉。也是一隻能燙爛人手的山芋。


    弄得好,飛?騰達,弄不好株連九族。


    慕容金心底暗笑。


    西羌的流亡貴族自是希望利用瑞王再度挑起西羌和大梁的戰爭,他們好趁亂摸迴國內,沒準他們可以將丟掉的皇權再度奪迴來,大梁的那位軍師,若是她猜的不錯的話,多半是和自己的師傅有關了,師傅若是能將瑞王捏在手裏,自是可以要迴丟失的那批?金,甚至還可以提別的條件。至於山賊們,大概都沒見過身份這麽高的人。自是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所以短期內,那邊沒有消息才是好的,證明他們還在舉棋不定之中。若是有了消息,便可以看出他們是由什麽人作為主導了。


    “既然沒有消息傳過來,你也不必太過著急。”慕容金安撫了馬成兩句,隨後起身朝營帳之外走。


    “慕容將軍要去哪裏?”馬成現在一點都不希望慕容金離開他眼前,總覺得有慕容金在,似乎他的心能稍稍的安定一點。


    慕容金五人退敵五千的事跡今日就傳開了。他看著慕容金那張俊美的容顏,總覺得不是那麽的真實,但是卻又好像是真實的。


    一個人的能力到底有多大?馬成今日看著慕容金才頓覺自己前半輩子的戎馬生涯簡直就可以同“碌碌無為”四個字來形容。


    “我估摸著著興泰城早晚有一戰,所以已經和太守大人說了,請他再將城牆查查有什麽能讓賊匪們鑽空子的地方。我也跟著過去看看。”慕容金說道。


    “好好好,還請慕容將軍看完了就過來可好?若是有消息傳來,大家也有了商量和照應。”馬成起身抱拳道。


    “那是自然。”慕容金抱拳說道,隨後大步出了軍營迴了興泰城。


    馬上就要過年了。興泰城裏絲毫沒有察覺到半點即將要打仗的氣息,雖然之前被山賊劫掠過,城南那一片看上去十分的蒼涼,但是整個興泰城的人們還是沉浸在即將過年的喜悅之中。


    街上的人明顯的比之前要多。已經過了小年夜了,家家戶戶門前都灑掃的十分幹淨,有的還換上了新的風燈在門前,博一個新年新氣象的彩頭。


    馬成沒將慕容金給等迴來。倒是等來了一個太守府的小廝。


    那小廝跑的慌裏慌張的,一進來便直接叩頭,“馬將軍,大事不好了。”


    馬成這幾天心情正煩躁著呢,就怕聽到壞消息,這小廝一喊不好了,他就覺得自己後背一道寒氣襲來,激的他頭發絲都要豎起來。


    “哪裏不好了?”馬成忙問道。


    “慕容將軍為救侯爺,將腿給別壞了。摔倒的時候磕到了頭,人也昏迷不醒。”小廝急道。


    “什麽?”馬成臉色一變,聲調都抬高了不少。“現在人可醒來了?”


    “迴馬將軍的話,慕容將軍被抬迴府裏的時候人還是暈著的。頭上都是血。太守大人嚇壞了,叫小的趕緊來尋將軍。”小廝說道。


    “人事不省?”馬成隻覺得自己眼前發?。


    他叫慕容金迴來是存了私心的。


    弄丟了皇子,他已經是吃不了兜著走了,若是人再救不迴來,他一家老小的性命堪憂。


    他心思慌張之中,有幕僚獻計,說還有個慕容金在,慕容金威名在外,若是將她直接推到前麵去,可擋不少災難。


    他被幕僚這麽一說,頓時就眼睛一亮。


    慕容金走之前還教他戰術戰法,他雖一一的接受了,那隻是因為慕容金的官階比他高,但是實際上他壓根就沒將慕容金說的話放在心裏過。


    三萬人對一萬五千人,怎麽也能打贏了,他拍著瑞王的馬屁,自是瑞王說什麽就是什麽,他不會對瑞王製定出來的戰略有半分的更改,隨著他高興。


    馬成總是覺得自己這一次是真正的陪太子讀書了,雖然陛下目前還沒立下皇子,但是瑞王乃是皇後嫡出,如今陛下又將這種明擺著拿軍功的事情給了瑞王,便是有意等瑞王這迴迴去便封了太子了吧。


    馬成哪裏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盤接二連三的落空。


    慕容金這事情出的也太不是時候了。


    是真的還是假的?


    馬成呆了半晌,忙對那小廝說道,“你帶路,我去看看慕容將軍去。”


    也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再帶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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