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寧上陌見他不說話,反問道。


    “就讓你禁足在這東苑,更不能出府門。”明輕言想了想,一本正經的迴道。這是他第一次對寧上陌說狠話。


    寧上陌聞聽不禁笑了:“你覺得他們能館主我嗎?”


    “反正我就是不讓你去。”明輕言打定主意,既然吳秦皇後派人來追殺她,那麽她對她一定是恨之入骨,他是不能讓她去吳秦冒險的,她還懷著他的孩子。


    寧上陌卻執意要去,兩人僵持不下,誰也不能說服誰。


    最後,明輕言隻能讓步,願意她跟他一起去,但是她不能以真麵目示人,隻能當成他的侍女。


    隻要能去吳秦就行,寧上陌才不管扮成他的什麽人,於是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了。


    她如此爽快的答應,反而讓明輕言心裏不踏實,不禁狐疑的望著她,出聲問道:“你不會想玩什麽花招吧?”


    寧上陌聞聽不禁嗤笑:“我在你麵前能玩什麽花招?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明輕言聽她這麽說,雖然心裏依然不踏實,可是卻沒有什麽話好說了。


    正巧墨白要押送糧草迴青龍城,來跟他們辭行。


    明輕言便讓他給冷卿容帶信,告訴他皇城一切都好。


    他要跟寧上陌去吳秦了結一樁公案,到時候直接從吳秦去青龍城。若是青龍城有什麽事情,就派人到吳秦找他們。


    墨白見他沒說什麽事情也沒有問,隻是點頭答應,一定會把話帶給冷卿容,然後便告辭走了。


    寧上陌打算第二天就動身去吳秦,但是明輕言執意讓她在家休息一天再走。


    若非總是這樣長途奔波會對她腹中胎兒不利,寧上陌拗不過他,隻得答應。


    於是第二天,她便進宮去見寧雲霓。


    自然姐妹倆一見麵便有說不完的悄悄話,兩人聊的忘了時間,直到燕南昊處理完公事,從禦書房來到寧雲霓的寢宮,兩人這才警覺原來已經到用午膳的時間了。


    寧雲霓和燕南昊留寧上陌在皇宮中用午膳,寧上陌也沒有推辭,用過午膳後,便在偏殿躺著午休。


    她這幾天也是累了,被楚越領著東躲西藏的,躺下沒多久便睡著了。


    卻不想忽然聽到寧雲霓的慘叫聲。


    她一個激靈從睡夢中醒來,翻身下床,邊向外走,便揚聲問道:“雲霓姐姐,怎麽了?”


    寧雲霓的哭喊聲不斷地從她的寢室裏傳出來,寧上陌衝進去的時候,隻見她捧著肚子在床上疼的直打滾,連忙問旁邊侍奉的小宮女們:“我姐姐這是怎麽了?”


    小宮女們哭著迴道:“貴妃娘娘用過午膳後,睡著覺忽然肚子疼,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麽了。”


    “沒有喊太醫嗎?你們就這樣守著她,看著她疼?”寧上陌不禁怒道。


    “已經去叫太醫和皇上了。”小宮女們迴道。


    寧上陌不再說話,伸手將寧雲霓抱在懷裏,柔聲說道:“姐姐,沒事的,讓我看看。”


    “陌兒,我肚子好疼,是不是要生了?”寧雲霓疼著喘息著,哭著問道。


    寧上陌將三指搭在她的腕動脈上,屏息聽診。


    “姐姐,是要臨盆了,你別緊張。”說著她吩咐宮女們將寧雲霓扶到床上,然後給她做生產前的一些準備工作,並讓人去叫皇上太後還有產婆。


    於是宮女們分頭行動,而她則守在寧雲霓的身邊。


    “姐姐,你睡覺的時候有沒有感覺到有什麽不妥?”她輕聲問道。


    從脈象上看,胎兒還不到足月,但是卻有臨盆的跡象,應該是受到了什麽外力的刺激,因此她才會如此問。


    寧雲霓想了想說道:“我正睡著覺,感覺有雙手掐在我的脖子上,我就拚命的掙紮。當時我隻顧掙紮,竟然忘記了自己身懷有孕,結果就像忽然斷了心係子似的,肚子一下子就疼的不行,然後我就醒來了。睜開眼睛什麽都沒有,可是我卻肚子疼的厲害,實在是忍受不住。”


    寧上陌聽她這麽說,這才望向她的下顎。


    沒有看到什麽,她伸手輕輕將她的領子移開,果然看到有一道紅色的勒痕。


    她不由心猛然往下一沉,難道這宮中又進來人了?大白天的怎麽可能會有人進入到姐姐的寢宮行兇?自從宮裏發生過拓跋燕靈下毒的事情後,應該是加強了警備,不會有歹人能潛入進來,特別是在大白天,幾乎更是不可能。


    難道……


    她驚出一身冷汗。


    “有內鬼!”一個聲音傳來,寧上陌下意識的抬頭去看,看到皇上站在身邊,不禁出聲問道:“你怎麽來了?”


    “雲愛妃的哭喊聲,朕在禦書房都能聽到。”燕南昊臉色黑沉,揚聲吩咐道:“來人,將這宮裏所有的太監宮女都給我按照名冊拘到院中。告訴總管太監,若是抓不出誰想要對雲貴妃下毒手,讓他自己提頭來見我。”


    吩咐完,他這才跪在床邊,拉著寧雲霓的手,心疼的說道:“愛妃,是朕的錯,沒有保護好你。”


    寧雲霓強忍著腹疼,搖頭說道:“皇上不怨你,都是臣妾的修為,我希望你不要懲罰誰,我隻求我的小皇子能平平安安的。”


    燕南昊點頭應達到:“好好,誰也不懲罰,我們小皇子會平平安安出生的。”


    說完,他緊緊地握著寧上陌的手,然後揚聲問道:“產婆呢?怎麽還沒有來?”


    他的話音剛落,門口便有人迴道:“產婆來了。”


    於是寧上陌趕緊起身,將產婆讓進房中。


    產婆看看寧上陌出聲說道:“這位主子也是有身孕的人,怕會衝突還是離開吧。皇上是九五之尊也不能在產房裏。也要出去。”


    寧上陌聞聽這話,又見產婆眸光躲閃,不禁心中生疑。


    沉聲問道:“你是誰?從哪裏來的?”


    產婆連忙迴道:“迴主子的話,奴才是產婆,專門負責接生的。”


    寧上陌冷笑一聲:“我看你眼生的很,宮裏的產婆我都認識,曾經給她們講過一些產前產後的護理知識。快說你到底是誰,若非謀害雲貴妃的罪名一並加在你的頭上,隻怕你有幾個頭都不夠砍的。”


    產婆聞聽這話,立刻腿一軟跪倒在地上,“主子饒命啊,奴婢是被逼無奈,若非誰敢做這掉腦袋的事?請主子饒命啊,那人威脅我,若是不同意進來,就會殺掉我的全家。”


    皇上一聽這個產婆竟然是假的,當時就急了撥出佩劍就要殺了她。


    寧上陌連忙製止他:“皇上息怒,事到如今你殺了她也沒有用。”


    說著,她望向寧雲霓。


    隻見寧雲霓已經疼過一陣,現在好多了,便出聲問道:“姐姐,現在感覺怎麽樣?”


    寧雲霓虛弱的應道:“現在感覺好多了,不疼了。”


    寧上陌點了點頭,知道她這是宮縮陣疼的間隙,便出聲說道:“姐姐,那不礙事了,等你再疼的時候,告訴我們。”


    寧雲霓輕“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寧上陌這才對產婆說道:“說說吧,是誰威脅你的。”


    “是一位年輕人,看著不像是咱們大淩人,穿著很怪異的。”產婆迴道:“他闖到我家裏威脅我,讓我進宮為雲貴妃接生,等孩子生下來,要想辦法弄死,即便是弄不死也要捏碎他的睾丸。到時候就說是胎死腹中亦或是天生殘疾。”


    聽到這裏,燕南昊再次控製不住心中的怒氣,又將劍指向產婆要殺了她。


    嚇得產婆連忙跪地求饒。


    寧上陌歎息一聲:“皇上,這不是正在審問嗎?你殺死她有用嗎?殺死她什麽都問不出來了,而且繼承的事實也沒法更改,永遠找不到幕後的主使者了。”


    燕南昊這才收迴佩劍,強忍著怒氣站在一邊,厲聲對產婆喝道:“說!那人是誰?又是誰將你帶進宮裏來的。”


    產婆一個勁的磕頭求饒:“我真的不知道那個人是誰,我也不認識。”


    寧上陌從身上拿出一幅畫像,出聲問道:“你看看,可是這個人?”


    產婆看到畫像上的人,立刻點頭應道:“對,就是這個人,就穿這這樣的衣服。”


    寧上陌對皇上說道:“看來,是楚越。”


    燕南昊眸中噴射著憤怒的火焰,不解的問道:“朕與他無冤無仇,他為何這樣謀殺朕的愛妃和皇子?”


    “可能是因為我吧,他得不到我,就想讓我看著親人痛苦而痛苦百倍,隻怕是跟拓跋燕靈學的法子。”寧上陌歎息一聲:“若非他怎麽可能會這樣做?再說大淩如今跟西涼結盟,若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是絕對不敢動手的。”


    “我找西涼皇上……”


    燕南昊的話還沒有說完,寧上陌立刻出聲說道:“不管西涼的事情,他是一人做事一人當,西涼皇帝自然也不齒他的行為,曾派太子太子妃將他抓迴國,卻不料慘遭他的毒手,那些事情已經跟你說過,這次是他從西涼逃出來的。若是我們因為他而跟西涼翻臉,豈不是讓他稱心?”


    燕南昊聞聽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而後他又扭頭問向產婆,“說是誰將你帶進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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