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淩的姑娘?那真是太好了,聽說那邊的女子都是極水靈的,跟咱們西涼女子不一樣。”男人的聲音聽來是極猥=瑣又猴急的樣子。


    寧上陌心裏不由咯噔一下,難道自己被下了**販賣到窯子裏了?


    自己明明不是在跟楚越說話嗎?怎麽會到了這種風塵之地?若非,怎麽會有那樣的對話?可是,楚越怎麽可能會把自己賣到窯子裏?雖然他的側妃受人指使想要傷害她,可是畢竟與他無關。


    他對她依然深情如許,即便是她並不承認他們曾經那段記憶。


    他極力促成她來到西涼為西涼皇上祝壽,就是想要娶她為妻,如今計劃並未得逞,他怎麽可能放手,並將她置於汙泥之地?


    莫非,他想用此阻止她今日迴大淩,而後再英雄救美?


    那麽他既然堂而皇之的將她帶走,然後他又失蹤,那麽那個楚越一定不是真正的楚越,如此他才能撇清綁架大淩長公主使臣的罪責。


    也就是說,將她帶走說話的楚越是假的。


    可是他言行舉止,跟楚越簡直是一模一樣,可見是跟楚越極為熟悉的人,才會如此以假亂真。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她隻能被迫中止思考。閉著眼睛,等待事情的進一步發展,或許自己猜錯了呢?那個假扮楚越的人,壓根不是楚越的人。如此,她處境可就危險了。


    本來她以為自己在西涼的事情已經了解,可以迴大淩了,可是現在看來,隻怕她很難能夠輕易脫身,怕是還要再逗留一些日子了。


    “這小妞還真長得水靈,細皮嫩肉讓人愛不夠。”腳步聲來到床前,聲音更加急不可耐。


    寧上陌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她知道自己身上的東西肯定被搜了去,想要脫身不是那麽容易。


    “大爺,別急啊,既然是上等貨色,自然不能粗魯對待。看了貨,您若是滿意,那麽晚上來投標吧。”


    “好好,能不能先讓我摸一下,這妞滑嫩的臉蛋?看起來就像牛奶一樣,肯定手感不錯。”


    寧上陌感覺到有雙粗糙的手摸上她的臉,又瞬間被拍開了。


    “大爺,別急,帶夠銀子,還怕晚上得不到美人?不過,我可告訴你,晚上會好多人來競標,這可是西涼王庭達官貴人之間的幸事。大淩美人甚是難得。”


    “媽媽,真小氣,就是摸一下嘛,不摸就不摸那我迴去準備銀子了。”


    “好,恭送大爺。”房間裏又安靜下來了。


    寧上陌再次確定她是被賣進窯子裏了,怎麽辦?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必須想個辦法逃出去。


    她睜開眼睛,從床上起身,衣服還在,但是身上的東西不在了。試著運用真氣,並沒有受到禁錮,太好了,隻要功夫還在逃出去的機會就增大。


    她在房間裏四處尋找自己的東西,卻沒有找到。於是便推到桌上的一個花瓶,然後立刻躺迴到床上。


    門被推開,立刻擁進來一群護院。寧上陌偷眼望去,個個都是彪形大漢,武功很高的樣子。看來,老鴇對她守護很嚴,隻是很難逃出去,隻能智取,到了晚上的投標大會再想辦法。


    眾護院見房間裏沒有發生什麽事情,隻是花瓶掉地上碎了,見頂窗開著,便以為是風太大,吹掉的,也就沒有疑心,都出去了。


    寧上陌躺在床上暗暗籌劃了幾種方案,等待晚上的投標會尋找逃走的機會。


    窗外昏黃,天將欲黑的時候,老鴇帶了幾個丫鬟進來,將寧上陌叫醒,並讓她們給她梳洗打扮。


    寧上陌告訴她自己是前來給西涼皇帝祝壽的大淩長公主,最好趕緊放她走,否則的話,後果自負。


    老鴇一聽不由哈哈大笑,“真是癡人說夢話,大淩長公主這樣尊貴的身份也是你能冒充的?我既然能將你買來,難道會不知道你的身份?你可是太子爺府裏負責去大淩采辦歌女的管事,親手交給我的。皇上壽宴結束,你們這些大淩歌女除了被太子妃留下的,都被賣到各個妓院裏來了。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銀子嗎?怎麽可能會放你走?除非你能拿出十倍的贖身錢來。”


    寧上陌聞聽不由臉色一沉,她記得最後是跟楚越在一起的,怎麽又成了被太子府裏的管事賣到這裏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是太子夫婦的授意,他們正結盟対付二皇子楚越,這時候,不可能算計她。而且拓跋燕靈在大淩境內出事的事情,還沒有查清楚,太子府宴會潛入刺客的事情也沒有查清楚,局勢並未明朗,他們也絕對不會輕舉妄動。


    一定是有人想借此來挑撥她和太子府的關係,知道她們可能結盟來搞破壞,如此想來,二皇子楚越又是最大的嫌疑。


    可是,楚越也不是傻子,怎麽可能在街上當眾將她接走,自我暴露?西涼皇帝會饒過他?劫持大淩使臣長公主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中間到底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細節?寧上陌想著想著不由興奮了,很可能有第三方存在,從中作梗,假借二皇子楚越之手,挑撥她和太子妃的關係,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她一定跟這雲山霧繞的第三方好好周旋一番,看看到底是誰在做鬼。


    因此不動聲色的笑道:“不知道媽媽得了多少銀子,你不放我,也行,隻要找到大淩使團,告訴他們我在這裏,自然會給你銀子。”


    “還做夢呢,我說姑娘安安分分的待在我胭脂樓,以你姿色我保證能讓你大紅大紫起來。到時候你在這裏做幾年,掙夠了銀子,要給自己贖身都使的。但是你若是膽敢再有什麽念頭,我會將你丟給那些泥腿子,讓你嚐嚐什麽叫做生不如死。另外告訴你,大淩使團已經離開西涼王庭了,姑娘媽媽我可是耳目靈通,你休想玩什麽鬼把戲。”老鴇說完,冷笑一聲向門口走去。


    並丟下一句話,讓侍女們好好給她梳洗打扮,若是不從,隻管叫護院來打一頓。


    寧上陌知道硬來不行,隻能任憑她們給自己梳洗打扮。


    大淩使團已經離開西涼王庭?這個消息是真是假?難道自己失蹤了,明輕言竟然無動於衷?就像上次自己落難跟他求助,被又被拒絕嗎?


    寧上陌不由緊緊地握起了拳頭,若真如此,那麽老賬舊賬一起算,她定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梳洗打扮完畢,侍女們將她帶出房間,來到一樓的大廳,一路上不少姑娘嫖客都對她指指點點。


    一樓大廳招標台上,已經坐了幾位姑娘了,老鴇陪在旁邊,看到寧上陌她們走進來,立刻站起來拍手笑道:“咱們胭脂樓,壓軸姑娘,大淩美人來了,招標會開始。”


    嫖客們都吹著口哨聲,大聲的叫好,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這樣的情形讓寧上陌不由眉頭緊皺,跟大淩的妓院還真不一樣,姑娘們簡直就是待價而沽的商品,由著他們挑選。


    幾乎所有的眸光都盯在她的身上,讓她非常不自在。可是卻又不能低頭躲避,她必須尋找可能會認識的人,如此才能為自己尋得一線生機。


    二皇子楚越很可能會來,他若是不來那麽便是真要置她於死地了。


    果然,她尋找了楚越的眼睛,他竟然朝她點點頭,似乎在安撫她。


    難道他已經知道她被關在這裏?為什麽不直接帶人將她帶走?


    寧上陌滿腹狐疑,想不明白其中幹係,隻能等待事情的後續發展。


    招標會開始了,先是那幾位姑娘的競標,她們很快被人給領走了,隻剩下她。


    老鴇鐵定是想用她掙大錢,將起始標價都開的比那幾位姑娘被領走的價錢還要高。即便是這樣,那些嫖客們依然是躍躍欲試,競相喊出高價。


    寧上陌望向楚越,見他一臉悠閑地品茶看熱鬧,似乎沒有要出價的意思,心中不由納悶,他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就在她有些著急的時候,忽然瞥見了畫苑走進來,立刻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畫苑沒走,那麽明輕言他們自然也是沒有走,就知道她失蹤,他們怎麽可能會棄她於不顧而獨自迴到大淩?迴去又如何交代?


    畫苑徑直望向她,卻像是不認識一樣,這樣寧上陌不禁心咯噔一下。


    難道,自己被冒名頂替了?若非,楚越跟畫苑為何都是這樣的表情?對她被放在招標台上的事情很漠然,眼睛裏的安撫與同情並非是因為相熟。


    畫苑在一處角落坐下,亦是不動聲色。


    寧上陌心中有些絕望,她第一計劃已經落空了。看來隻能完全靠自己了,因此,隻得聽天由命,看今晚會是誰能將她領走。


    終於,價錢出到無人再出的高度時,停住了。


    老鴇得意的眉毛都飛了,這是她胭脂樓開業以來,姑娘初夜假最高的一次。


    “第一次,第二次,還有人能出再高的價錢嗎?若是沒有,那麽這位官爺今晚就可以擁有大淩美人相陪了。”老鴇揚聲吆喝著。


    “第三……”


    她還沒有說出次字,楚越早已經看到畫苑也來了,並用眼睛的餘光看到他正待開口,立刻碰了一下,他身邊的侍衛長牛力。


    牛力馬上就能會意他的意思,舉牌喊出更高的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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