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不必用道歉,”明輕言噙著淡淡的笑意,看著她微微挑了挑眉,如玉長指輕輕地折下了一朵花,別到了她的發邊,“這是為夫該做的。”


    他這樣的溫柔,讓寧上陌更是一怔,目光觸及他手中的花,神情中不由帶著有些別扭。,將那花摘了下來,隻見是一朵嫣紅的茶花,她頓時無語,這人什麽時候也學會這種手段了?


    “這些花可是我精心栽培的,就被你這麽生生糟蹋了,說說吧,該怎麽賠?!”


    明輕言卻是反手一手將她摟在了懷裏,眸子輕掩:“為夫都是你的了,你還要為夫怎麽賠?”


    “呸,不要臉,我要的可是銀票!!”


    這人的臉皮可真是越來越厚了!真想叫天下臣民看看,這就是他們所愛戴的明相的真麵目!


    寧上陌瞪著他,卻發覺自己眼下離他著實離得實在是太近,這樣談判,就沒有氣勢登然矮了一大截了。


    於是將他輕輕地的推開,一臉不準再要靠近的表情樣子:“現在我們是在談錢的事,你別想用其他的方法來敷衍我!”


    明輕言微微搖了搖頭,看著她,正再想說些什麽的時候,不遠處這時,卻傳來了珠兒的驚叫聲。


    “明相,不好了!!”


    她的聲音尖銳刺耳太大,讓寧上陌和明輕言不得不轉過頭去。珠兒跑得臉色通紅紅彤彤的,她捂著胸口,一臉焦急地的看著明輕言:“明相,你快去看看我們公主吧,她好像不太舒服……”


    見那珠兒對自己恍若未見的模樣,寧上陌頓時輕哼嗬嗬一聲了,這感情是將她當成透明人了,隻管著喊明輕言。


    那,明輕言能是太醫不成麽?


    “珠兒,你家公主有恙病了,不是應該趕緊去找太醫麽,來找明輕言做什麽?還是說,她害的是相思病?”


    後麵三個字咬得極重,珠兒被寧上陌這麽一說,頓時有些語噎了,隻得委屈的道:“明相,不管怎麽樣,我國公主是在你們相府受的傷,難道……難道明相就不應該負責麽?”


    這話說的,好像拓跋燕靈的病是第一次被明輕言害的奪走了似的得……寧上陌忍不住一手揪了揪旁邊人的手臂,明輕言感到一陣刺痛,卻也知道是自己理虧,便隻有忍耐了下來,麵上笑意卻是愈深。


    稍後,他微微擰眉:“你作為北蒙公主的貼身婢女,既然你們家公主此時不舒服,你更應該在她身邊伺候才是,緣何跑來跑去?。”


    珠兒的眸子微微轉了轉,咬了咬唇道:“並非是奴婢不知可是,隻是我家公主說了,若是如果相爺你不去的話,她就不看太醫……奴婢實在是勸不了她呀!到時候如果公主出了什麽事,王上怪罪下來……”


    寧上陌聽了不由地得微微撫額,這個拓跋燕靈,看來是不把這個相府弄得天翻地覆的話,是不會安寧了。


    看了看一旁的明輕言,他顯然也在動搖了,人現在住在已經到了相府,不管怎麽樣,出了什麽事最終找的還是他這個明相的麻煩,所以,他是想享齊人之福了?


    心裏有些莫名的煩躁,便口不擇言:“明輕言,人家都這麽說了,你不如去看看?不然的話,別人會還說我這個相府夫人妒意叢生冷血無情、心胸狹隘不通情理呢!”


    寧上陌說著,便要轉身想要離開,卻再次被明輕言緊緊地扣住了手腕,他眸中閃動著不耐的神色,看著珠兒:“那還不前麵帶路?”


    “是!”


    珠兒心裏一喜,眼神得意的看了看旁邊的寧上陌一眼。


    寧上陌也沒將她的挑釁放在心上,隻是一路掙紮著:“明輕言,你去就去,帶著我一起做什麽?!”


    這人,難道是想讓自己看看他跟其他女人如何一起卿卿我我的時候,還要拉著她一起?


    “你我本是夫妻一體,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管去哪裏,娘子當然是要陪著為夫的。”


    明輕言眸子笑了笑,眼底的笑意卻未到底,這樣的明輕言竟一時讓寧上陌不敢違了他的意思,乖乖地的跟在了他的身邊。,她也有些倒是想看看,到底那位拓跋燕靈到底是怎麽了,還非要自己的夫君去看她才會好。


    珠兒見寧上陌也被明輕言一起帶來了,臉色不自覺地的變了變,但也不好說什麽,先把明相騙到公主那兒再說吧!


    到了拓跋燕靈的房間裏,隻見她正哀哀地的叫著,仿佛渾身都不舒服,口裏還聲聲喊著:“輕言……”


    寧上陌頓時又刮了明輕言一眼,他將她帶過來,確定不是為了刺激她?!


    明輕言微微挑了挑眉,上前一步,微微咳嗽了一聲:“公主,您怎麽了?”


    “輕言,你終於來了……”


    拓跋燕靈聽到他的聲音,立即像欣喜地是病愈的人一樣坐了起來,隨後目光閃了閃,又裝成十分虛弱的樣子,軟倒在了床邊上,淚水懸在眼眶中,實在是楚楚可憐。


    “聽說公主抱恙卻一直都不願就醫?您如果不就醫的話,身體又怎麽會好呢?微臣幫您叫鍾太醫過來,如何?”


    她搖了搖頭,低低地的抽泣著,唇色不知為何的確有些發白:“我……我隻想明相能夠陪在我身邊,病應該,應該很快就會好的……”


    目光瞟到了一旁的寧上陌時,像是受到了某種驚嚇般:“你、你別過來了!”


    她這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寧上陌看著,都快要拍手稱好了,這演技,也是絕無僅有沒誰了,還好自己這一段時間根本沒有和她接觸過,否則……恐怕自己都會以為自己對她做了多麽十惡不赦的事。


    她怕,寧上陌就越是要她怕,不退反進地的走上前一步,微微傾下身,看著她:“公主,您這是生病了,還是見鬼了?”


    “上陌!”


    明輕言輕咳一聲,眸子裏閃過一抹笑意。有些好笑的看著她。


    寧上陌哼了聲:“怎麽,心疼了?明相,反正外麵都傳言了,要你享齊人之福呢,要不然。你就把她娶了?不過,我自認這福氣消受不起,到時候,我退位讓賢就是了。”


    “娘子你又說什麽傻話呢?公主是這樣的人嗎?”


    明輕言歎了口氣,一手微微攬著她的肩膀,“她貴為一國公主,怎麽可能甘心當一個小小的相府夫人?”


    現下,拓跋燕靈算是聽明白了,明輕言和寧上陌這是在唱雙簧呢,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徹底的將她這個“病人”給忽略了。


    況且更何況,她哪兒不稀罕當這相府夫人了?


    她做了這麽多,不就是為了能夠留在明輕言的身邊?這個寧上陌賤女人也真是夠了,為什麽非就是要霸著明相不放呢?


    “明相……能請她夫人出去一下嗎?我……我不知怎麽,一看到她就有些頭暈……”


    “對不起,公主,她是我的夫人,我承諾過她,不管發生什麽事,我們都不會分開。”明輕言聲音輕柔,看著寧上陌的眼中含滿了柔情,“公主的病,輕言無能為力,依輕言之意,我勸公主你還是趕緊找太醫過來吧!”


    說著,他就要帶著寧上陌離開,一直在門口的珠兒試圖想要攔著兩人,可明輕言的一個眼神過去,就讓珠兒不敢造次,隻能退到了一邊。


    明輕言在經過她身邊的時候道:“趕緊給你們公主喊太醫過來吧,萬一耽誤了,到時候你們王上怪罪的,可就是你了!”


    此話一出,珠兒的心頭不由微微一震,她明白了過來,明相……這是在提醒自己呢……


    在兩人離開後,拓跋燕靈猛然將被子掀到了一邊,眼中滿是戾氣,一手狠狠地錘在了床板上,咬牙切齒:“寧上陌,賤人、賤人!!”


    “噓——公主息怒,您小聲些!”珠兒上前勸到。


    這兒怎麽說也是相府,相當於是寧上陌的地盤,更何況在以她來看來,明相對寧上陌的信任完全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然而,自家可公主似乎根本沒意識到這點,隻還是一味地的責怪著寧上陌。


    相爺來這一趟,恐怕也隻是為了名頭上好聽而已,走走過場而已,況且他還帶著寧上陌,這就已經可見一斑了……


    拓跋燕靈瞪了珠兒一眼,道:“你個沒用的!我讓你把明相叫來,沒讓你把那個賤人也叫過來!”


    害得她還白演了一場戲,她原本想裝病惹明輕言憐惜的,可現在倒好……反而讓寧上陌在自己的麵前得意了一番……


    她絕不會讓那個賤人再得逞的!


    拓跋燕靈微微皺了皺眉,似是又想到了什麽,眉頭不由微微挑了挑:“去廚房裏弄些吃的過來,本公主餓了!”“是,公主,奴婢這就去!”


    珠兒點了點頭,本要轉身離開的,隻是沒走幾步又轉過頭去看著拓跋燕靈,眼中露出了一絲絲欣喜的光芒:“公主,奴婢有辦法讓那個寧上陌自己離開相府了!”


    “什麽辦法?!”


    聽到她的話,拓跋燕靈的心微微動了動,連忙看向她,問道。


    珠兒走上前,湊到了拓跋燕靈的耳邊說了幾句話,拓跋燕靈聽到了之後,眸中閃過了一抹光芒,點了點頭:“算你聰明,珠兒,等本公主成了相府夫人,本公主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珠兒笑了笑,搖頭道:“這是奴婢應該做的!那奴婢去幫您端飯菜過來了!”


    “好,你去吧!”


    拓跋燕靈心情變得極好,揮了揮手。


    珠兒這才轉身離開了房間之中。


    院外——


    明輕言走在寧上陌的身旁,感覺到她似乎還在生氣,便低下頭輕聲問:“娘子,你真的不想理為夫了?”


    寧上陌心裏的火氣直冒,看都沒看他一眼,心裏的火氣直冒,想到那拓跋燕靈仍然住在相府之中,那感覺就像是一根刺一樣紮在自己的心口般泛著生疼,偏偏因為她是北蒙公主,這根刺卻怎麽也就拔不得!


    這樣的憋悶,讓她感覺心口被堵著,實在是委屈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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