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偷到東西,可是把佛堂弄的血汙一片同樣罪在不赦。


    鄭鏢頭哪裏會和他客氣,捆好之後先給了倆大耳貼子,然後罵罵咧咧地將他扛迴鏢局領賞。


    吳勇年紀已經不算小,剛剛雞飛蛋打,本就失血過多,在挨了鄭鏢頭勢大力沉的兩耳光後,一句話沒說又暈了過去。


    李洛就在那看著,一點幫手的意思都沒有。


    工資都先給你發了,不說創造丁點利潤,還想讓老板幫忙擦皮鼓?


    想都別想!


    劉妙妙拿到手電筒時,就知道這個吳勇肯定和自己一樣是個玩家,卻同樣沒有出手幫忙。


    因為這家夥無雞可尋,又這麽狠心,她怕自己搞不定,想等他更慘一些再出手,那樣還能多撈點恩情,說不定到時就可以讓他把辟邪劍譜共享給自己。


    “好弱的小賊,真沒意思!”


    “是啊,一個小賊而已,看也看過了,不用管他。今天你想做點什麽?逛街買東西、喝茶聽戲還是出城打獵?”


    “你對我真好。”劉妙妙抱著李洛的胳膊蹭來蹭去“我要去聽戲!”


    自從知道了莽牛勁的嚴重後果,劉妙妙大受打擊,對練武的興趣大減,幾種基礎法門進步緩慢不說,內力更是一點一滴都沒往上漲。


    除了還記得去蠱惑嶽靈珊,已經開始學著享受起生活來了。


    不過李洛對她還是比較包容的。


    畢竟好用。


    ……


    福威鏢局,會客大廳。


    林震南坐在主位,揮退左右,盡顯威嚴地看著跪在下麵的吳勇,開口問道“你是何人,為什麽來我祖宅搗亂?”


    吳勇臉色煞白,跪在那裏搖搖欲墜,好像隨時都會死過去一樣,好半天才聲音微弱地開口說道“林世兄,可否借一步說話?”


    “我林震南堂堂正正,從無不可告人之事,這也沒有別人,有什麽話快說!”


    “袈裟。”


    林震南臉色一變,起身衝到吳勇跟前,一手掐著他的脖子,一隻手手往下探去。


    果然啥也沒有。


    “你好大的膽子!”林震南盯著吳勇咬牙切齒地說道“可是你太蠢了,居然還敢睡在我家附近!”


    吳勇看著林震南要吃人的表情,也不害怕,開口說道“你敢殺我?就不怕永遠找不到那件袈裟了嗎?!”


    林震南道“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威脅到我嗎?趕緊交出來還能落個全屍,不然我讓你求死不能!”


    “我都敢割了自己,你覺著我還會怕死嗎?”


    “你找死!”


    “我都敢割了自己,你覺著我還會害怕別的什麽嗎?


    “……”


    吳勇越說勇氣越足,越說越是暢快。


    他別扭地活了四十多年,害人害己,現在終於找到了自我,當真是死而無怨。


    畢竟他知道自己能複活……


    林震南臉上表情像跑馬燈一樣變來變去,頹然鬆手“你到底是誰,為什麽會知道我林家隱密?”


    吳勇是死而無怨,不是真的想體驗一下,找迴主動之後,開始給林震南台階下“我是遠圖公故人之後,近日家中突遭變故,是家父在去世前告訴我的。”


    說完從隨身空間裏把袈裟拿出來還給林震南,接著又講了一些老一輩才知道的隱秘事。


    比方說紅葉禪師,比方說華山派的嶽肅、蔡子峰,比如魔教十大長老圍攻華山派搶走葵花寶典秘籍等等。


    林震南聽完,摩挲著手裏的袈裟,權衡半天沒有說話。


    因為這些事他都沒聽家大人說過,隻知道袈裟上的家傳絕學好男兒萬萬練不得,卻不知道它的背後居然有這麽多故事。


    吳勇自戳一刀,再墊一階“偷看是我不對,但我也沒想到你家劍譜居然有這等魔力,隻要看了第一招,就止不住地想要一直看下去,直到,直到,哎,就像我如今這樣。”


    林震南手上一顫,差點把袈裟給扔到地上,心說幸好我沒有做什麽違背祖宗的決定。


    起身先把袈裟裝到一個木盒裏,他終於拿定主意,動手給吳勇鬆了綁,還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互相道了齒序。


    “伯父知曉袈裟的存在我可以理解,但他為何連藏在何處也如此清楚?”


    “因為他早就取出看過。”


    “他,他也看過?”


    “不像我,他忍住了沒敢練。”


    “伯父,真人傑也。”林震南為吳勇倒了杯茶,自嘲道“可憐我還以為藏的隱秘,沒想到,哎!”


    吳勇也是自嘲一笑,演技渾然天成“我也是沒想到,一時貪念,居然落得如此下場,不過我不後悔。”


    說完他猛地握住林震南的手,眼含熱淚道“我知道偷學你家傳絕技不對,隻希望林兄多給我一段時間,讓我報了大仇,再來領死,絕無怨言!”


    林震南下意識地反握住吳勇地手,問道“這是為何?吳兄家裏出什麽事了?”


    “家裏,我家裏。”吳勇說著眼淚就下來了“被那漠北雙熊闖入家中,無人能製,一家老少,全數被吃的隻剩骨架。”


    “啊!”林震南被嚇了一跳“那漠北雙熊居然敢如此,如此兇殘!”


    “可恨我自小不愛習武,隻是醉心詩詞,家中遭遇如此大難卻隻能躲在地窖之中,眼睜睜,眼睜睜看著……”


    吳勇借著胯下疼痛,越哭越傷心,許久才抽噎著說道“看著他們被吃掉啊!”


    “如此血海深仇,如果不報,我,我枉為人子、枉為人父、枉為人夫。”


    林震南聽到這裏,已經權衡好利弊,慨然道“吳兄放心,且安心養傷,那漠北雙熊如此泯滅人性,我絕不會坐視不理!”


    福威鏢局,布局十省,日進鬥金,卻無一個頂尖高手坐鎮。


    聰明人都明白小兒鬧市抱金的危險,林震南嘴上念著生意經,心裏也不是沒有打鼓的時候。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吳勇既然是家祖故交之後,又已經學了辟邪劍譜,殺了實在可惜,倒不如讓他成為林家的一大助力。


    林震南是生意人,雖然不會做賠本的買賣,卻也知道要想有收益,必須得先付出本錢才行。


    現在本錢已出,而且那個吳勇已經全家死絕,又不可能有後,不怕他將劍譜外傳。


    值得賭一把!


    吳勇止住哭泣,看著林震南發下誓言“我在這世上已經再無牽掛,待我報得大仇,定會重迴此地,要殺要剮隨君所願。如違此誓,天打雷轟!”


    林震南既然狠不下心立殺他於當場,那麽這樣就是最好的結果“吳兄不必如此,我相信你的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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