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玉嬪來了。/./”如玥正要往正殿去,襲兒卻帶著迫不及待的玉嬪來了。“姐姐今兒怎麽得空了,四阿哥可好麽?”


    玉嬪沒應聲,輕輕瞥了左右一眼,旦見再無旁人,砰的一聲就跪了下去。


    著實一驚,如玥麻利來扶:“姐姐何故如此,有話直說就是。你我之間,實在不該這般見外。”


    “還未開口,我便自覺臊得慌,實在是不該來這一趟,可關乎家妹,又不得不……”玉嬪不肯起身,羞愧的垂下頭去。


    沛雙哪裏知道後寢有這樣的事,歡喜的走進來,兀自說話:“小姐,您猜怎的,柳氏兩位貴人來得可真早啊……”看見玉嬪跪著,沛雙忙隱了喜色,憂心道:“這是怎麽了,玉嬪娘娘,有話不妨起來再慢慢與我家小姐細說。”


    “沛雙,你去知會正殿聚齊的妃嬪一聲,隻說本宮身子不爽,讓她們各自迴去吧。”如玥心裏著急,一心鋪在玉嬪身上,實在顧不上旁的了。


    “那柳氏兩位貴人怎麽辦?”沛雙與如玥一並扶起玉嬪,又彎下身子輕輕拍了拍玉嬪膝上的塵:“有皇上的恩旨在,總是不能便宜了她們。”


    “你們瞧著辦吧,別太失了分寸就好。”如玥緊緊攥著玉嬪的手,拉著人往小幾邊來坐:“我與姐姐有話說,旁的事兒暫且擱下。”


    “是,娘娘。”襲兒帶著沛雙出去,在門邊囑咐了一句:“請黃嬤嬤來,教教宮裏應當的規矩最好。”


    沛雙狡黠微笑,撲閃著彎彎的細眼:“姑姑放心,出主意捉弄人這些沛雙最在行不過了。”


    襲兒溺愛的白了她一眼,轉念是滿滿的心疼,好好的姑娘當真是可惜了啊。“快去吧,別讓諸位主子、小主久侯。”


    “知道了。”沛雙腳步輕快,由著迴廊往正殿去。途中正巧遇見佳貴人與侍婢寒梅。“佳貴人。”沛雙福了福身:“您怎麽在這兒啊。”


    佳貴人還了個淺裏,畢竟是如玥身邊的大姑姑,也沒拿沛雙當是下人。“正殿裏人多悶得慌,我陪著定嬪娘娘出來透透氣,一轉眼的功夫竟沒看見娘娘去了哪兒,故而前來尋找。不知雙姑娘可瞧見了?”


    “定嬪娘娘。”沛雙方才從內寢過來,並未看見有人,遂搖了搖頭:“奴婢並未瞧見。”


    “那我再去旁處找找,有勞姑姑了。”佳貴人領著寒梅正要走,一習清風襲來便是一縷清香。這味道似曾相識,沛雙不覺蹙了眉,是在哪裏嗅到過?


    遭了!忽然覺得頭腦有些發懵,沛雙不禁臉色大變,徐淼,是徐淼那件披帛上。莫非,莫非與徐淼暗中勾結之人,正是這個佳貴人麽!


    “貴人還是別找了,我家娘娘有話說,無謂讓大家久候。”沛雙的態度比方才冷淡了些。


    佳貴人瞧出來了,倒也並未在意。心裏還以為是如妃娘娘的吩咐要緊,又或者自己誤打誤撞闖進了後園子,讓人起了防心。“是臣妾冒失了。寒梅,咱們先迴正殿吧。”


    沛雙一路走在佳貴人身後,滿心的疑問隨之加深。倘若這個佳貴人,當真與徐淼勾勾搭搭,那她的目的會是什麽呢?難道她就是那一支暗中偷襲的毒箭麽,先取得了小姐信任,然後趁機奪權,分博皇上的恩寵,取小姐堂堂的妃尊而代之。


    心裏越想越覺得是這麽迴事兒,沛雙簡直興奮的要喊出來了。原本以為這個人很難才能揪出來,卻沒有想到,這般容易就被自己理清了頭緒,摸出了瓜。好吧,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不留情麵。沛雙攥緊了拳頭,暗自發恨,與我家小姐為敵的,都得死!


    心裏這麽想著,沛雙不覺又留神了幾分,待迴到正殿之時,定嬪果然在。那方才佳貴人所言,說什麽與定嬪走散了,可確切是真的麽?


    此時人多,許是顧不上問。沛雙倒也不急在這一刻,遂向各位小主、主子們行禮,恭敬道:“讓各位久候了,如妃娘娘身子不爽,就請各位迴吧!”沛雙特意看了一眼佳貴人的神色,卻沒瞧出什麽來。


    莊妃淡漠的哼了一聲,便喚了宸常在:“妹妹,我怎麽聽說你的琵琶不錯,和咱們宮裏的玉嬪有得比,不若來我宮裏坐坐,彈上一段也好。”


    宸常在吃過如玥的虧,聽了莊妃這般說話,心情舒暢緊著賠笑:“承蒙娘娘不棄,臣妾求之不得呢。”


    言罷二人便極為招搖的晃出了正殿,身後還跟著一個初貴人。


    沛雙又道:“康貴人、麗貴人,如妃娘娘早已安排妥當了,還請兩位貴人跟著小宮婢往後院去。”劉氏姊妹本就是今日的焦點,甭管是誰,總要拿那帶刺的目光盯上那麽好一會兒。


    又聽見沛雙這樣說,不覺心裏也是憋著一口氣。麗貴人覺得咽不下去,極盡生冷的口吻道:“難為如妃娘娘自己身子不爽,還要為我們姐妹操心。絮絮怎麽過意得去。”


    “過意不去正好,就盼著貴人您能多盡盡心力。”沛雙也沒說好聽的話,嗆白道:“別枉費了我們如妃娘娘一片苦心。”


    “那是自然。”康貴人打斷了麗貴人,笑道:“妹妹,咱們去吧,反正安排妥當了,無謂令人久候。”


    說著話,這二人又是青柳扶風一般,蜿蜒妖嬈的扭了出去。


    淳嬪湊上前來,疑惑道:“沛雙姑姑可請了禦醫來瞧麽,如妃娘娘的身子究竟是怎麽個不爽法?”誠妃也憂心,緊著問道:“可傳了宮嬪侍疾,要不然我們輪流相伴也可。”


    沛雙愧疚一笑,溫和道:“如妃娘娘昨個夜裏沒睡好,許是著了涼。這會兒頭有點沉,不礙的,奴婢等下熬上一大壺薑茶,自然茶到病除。各位請安心迴宮吧!”


    聽了沛雙這麽說,眾人的心才稍微安了。


    定嬪立在一旁含蓄的笑著,略微偏過頭去,法不傳六耳對佳貴人道:“瞧見了吧,旁人都清除了永壽宮,偏是柳氏姊妹走了進去。”


    佳貴人神色沉寂,好似被定嬪輕易看透了心思,不覺吃心:“臣妾不敢有非分之想。”


    “那就好了,人跪在自知。與其將來被人嫌惡,倒不如安於現狀。何況如妃娘娘,待咱們是極好的。”定嬪正要走,卻是沛雙喚了一聲。


    “定嬪娘娘,請您留步。”


    “那臣妾先行告退了。”佳貴人行了禮,自帶著寒梅往外走。才走了幾步,心裏的不痛快便釀在了臉上。寒梅著急,少不得提醒道:“小主,您看今兒的陽光多好啊,清晨就這樣紅潤,和煦不說,倒也不烤的慌。”


    佳貴人微微迴過頭去,睨了沛雙與定嬪一眼,又轉迴來方道:“你沒聽見麽,定嬪娘娘都瞧出我巴巴討如妃歡欣的花花腸子了。你說我這樣的人,還有什麽用?”


    “小主,您是在不該多想。”寒梅寬慰道:“如妃娘娘睿智英明,又是後宮掌權的妃嬪,必然是高高在上的。可您想著討好,不,應該說是以如妃馬首是瞻,不是為了榮華富貴啊。


    隻求一席之地而已。再者,奴婢看得出來您是真心敬重如妃,可不是阿諛奉承的那一套,如妃娘娘隻是不知道罷了,若是知道了,怎麽會不喜歡呢。”


    佳貴人果真是被一語驚醒夢中人,當即就立在原處一動不動了。“寒梅,你不是為了討我歡欣,才說的這番話吧?”


    “自然不是,奴婢也不敢啊。”寒梅有些著急,一章團臉急的泛紅:“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兒麽。如妃娘娘雖然位高權重,可到底也需要幫襯她的人啊。總不能事事都讓娘娘她一人勞心不是。”


    “連你都看出來了,她怎麽會看不出來。”佳貴人心裏疑團重重,閉上雙眼這麽一想,不覺有了答案。“除非她是故意的,否則事情不至於如此。”


    “小主,您說哪個她啊?如妃娘娘?”寒梅不覺毛骨悚然。


    “自然不是如妃。”佳貴人生生瞪了她一眼:“此事必不許再提起,否則別貴本貴人扯了你的嘴。”


    寒梅老老實實的垂下頭去,唯唯諾諾道:“奴婢不敢了。小主您別氣著自己個兒。”


    與此同時,沛雙拉著定嬪走進了正殿的耳房,瞅準了沒有人才道:“定嬪娘娘勿怪,奴婢這樣冒昧請娘娘過來倒也不為別的。隻因娘娘您這一對東珠的耳珠子當真是好看,且看做工不像是內務府的手藝。奴婢一時心癢,也想得空自己做上這麽一對給我家小姐。”


    “咳,我當是什麽事兒呢。”定嬪爽快的取下一枚耳墜子,交到沛雙手裏:“你看這珠子是用了雙股的韌線穿好的,隔著小珠穿得再將韌線分開,穿上幾顆更小的珠子。到了最末端,以一顆東珠綴尾,便是這樣的效果了。


    也是我閑來無事,自己個兒做著玩的,讓姑娘見笑了。若你喜歡,改日我做了讓人送來。”


    “那奴婢就多謝定嬪娘娘了。”沛雙笑吟吟的福了身,略微不經意道:“我們後園子的薔薇花都開了,還有好些月季,不知道娘娘瞧見了沒?”


    “那倒沒有,今個兒在正殿陪著誠妃說話,沒顧得上。”定嬪也似無心迴了這麽一句話。”時候不早了,本宮也該迴去了。“


    “奴婢送您。”沛雙喜滋滋的笑著,心裏卻是打定了主意。151看書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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