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慕徹底安靜了下來,她不再想任何事,在問晴的侍候下,安靜的用膳,就寢,然後,安然的入睡。[燃^文^書庫][].[774][buy].]


    醒來後,就坐在內殿中的美人榻上,看著不知明的地方,一看就是一天。


    李青慕這個不喜不怒的樣子,不僅沒讓問晴放心,反而升起驚慌。


    她不明白,既然李青慕同建寧帝已經和好了,李青慕怎麽還會這般,這般……


    心灰意冷。


    清心殿的院落中,凝詩凝笑頂著炎炎烈日跪在殿前的青石路,臉色發白,身子不住的打顫。


    她們低著頭,連抬頭去看清心殿內的勇氣都沒有。


    凝笑埋怨的輕掐身側的凝詩,顫著聲音道,“你怎的下得那般多的媚藥……”


    凝詩額頭上滲出細汗,拄在石子地上的手指指節青白。她懊悔的道,“我,我沒有……”


    明明是正常的份量,她怎麽知道李青慕身子會承受不住,甚至在歡愛中昏厥過去。


    建寧帝發現不對時,身下的人已經沒有意識了。如若不是這樣,建寧帝還沒有發現李青慕是被下了媚藥。


    “昭月夫人是大順人,身子一直柔弱……”凝笑看到明黃色的袍擺出來,身子一抖,不敢再說話了。


    凝詩順著袍子向上看,看到建寧帝黑著的俊顏後,身子一抖,嗓子裏咕嘟一聲,道,“皇上,都是奴婢的錯,與凝笑無關,求皇上隻懲罰奴婢一個人吧。”


    建寧帝咬牙,看著這兩平日中對自己最為忠心的宮女,心底的怒氣強壓不住,怒喝一聲,“兩棍,自己滾去領。”


    凝笑抬頭,吃驚的叫道,“皇上……”


    兩棍,不死也去一層皮。


    凝詩伸手拉凝笑,磕頭後出去了。隻兩棍而已,若是將假傳聖旨的事揭露出來,她們就沒命了。


    凝詩凝笑低著頭出去領罰,建寧帝轉身迴了清心殿。


    半盞茶的時候,呂識從外麵進來,低著頭對神色陰沉的建寧帝道,“皇上,玉夫人和……昭月公主求見。”


    聽聞昭月兩字,建寧帝本黑了的臉上又帶了三分戾氣。他將手中的茶盞狠狠撂在桌幾上,對呂識怒聲道,“讓她們滾迴宮去待著。”


    呂識身子一抖,連連稱是,驚慌失措的退出去了。


    鳳陽殿內,問晴喂完李青慕吃完一碗燕窩粥,試探著問道,“主子,您可要出去坐一會?今日的天氣很好。”


    李青慕聞言看了眼窗外,明媚的陽光照在灌木叢的樹葉上,一片片晶瑩的如綠寶石一般,閃得眼睛都睜不開。


    打了個哆嗦,李青慕的臉色變得透明。


    “主子,奴婢去請禦醫來給您看看?”問晴又問。


    正說著,姚遠從外麵走進來,陽光透過窗柩上的花形圖案照在他的寶藍色太監服上,隨著他的走動起伏。


    站到李青慕的麵前,姚遠輕聲道,“主子,皇上命人將凝詩凝笑杖責了。”


    李青慕輕嗯了聲。


    “主子,皇上昨夜留宿關雎宮……”姚遠又道。


    “姚遠……”李青慕打斷姚遠的話,道,“你入宮多年,可曾想過出去?”


    姚遠一愣,沉默了。


    他是太監,出了宮還能做什麽?


    “能讓問晴出去嗎?”李青慕看著滿臉驚訝的問晴,對姚遠道,“你有人脈將她送出去嗎?”


    問晴屈膝跪在地上,看著李青慕慌張的問道,“主子,奴婢,奴婢做錯什麽了?還是奴婢惹您不高興了……”


    “沒有。”李青慕環起雙膝,看著問晴在嘴角挑起淺笑,“你很好,隻是這宮裏不好,你在這裏早晚會變成第二個采香,我私心想著,不如讓你出宮,嫁個老實人,好好兒的過日子。”


    問晴連連搖頭,眼中露出堅定,“主子,奴婢不出宮,您在哪裏,奴婢就在哪裏。”


    “真傻……”李青慕輕歎一聲,對姚遠道,“姚遠,將鳳陽殿內的奴才,都換了吧。”


    “主子。”姚遠也了跪下來,這批忠心的奴才他費了許多的事才集到一起,“您是怎麽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材燒。”李青慕將頭枕在手臂上,對姚遠道,“我現在遇到了過不去的坎,想留你們一條性命。你現在將他們換掉,等我翻身時他們還會再忠心於我。如果不換,隻怕……”


    李青慕說得輕描淡寫,姚遠心中卻是翻起驚天巨浪。他看著李青慕良久,確定了李青慕不是在說慌後,對李青慕磕了個頭,道,“主子,奴才,奴才按您說的做。隻是奴才和小穀子是不會走的。”


    李青慕微顰起眉,後腦突然發寒。不想再思考問題,她對姚遠道,“隨你吧,我去睡會。”


    問晴忙站起身,扶著李青慕進了寢殿。


    躺在床榻上,李青慕睜著雙眸,無一絲睡意,隻覺得身上發冷。命問晴熬了一碗安神藥來,才沉沉的睡了過去。


    李青慕再次醒來,已是日落西山。落日的餘輝照在雲彩上,形成大片大片的火燒雲。


    李青慕坐在殿門口的搖椅上,看天上形態多變的雲彩,心緒飄遠了。


    她對這裏已經戀無可戀,要早做打算了……


    問晴掃了眼院門口,抬手輕碰了下李青慕的肩膀。


    李青慕低下頭,看到建寧帝踏著落日的餘輝走進了鳳陽殿的院落。


    眼眸一緊,李青慕覺得自己心底有個地方撥動了下,痛得厲害。


    扶著問晴的手起身,李青慕走到建寧帝的身前,屈下膝,“臣妾參見皇上。”


    標準的宮禮,柔柔的態度,螓首向前微傾,露出白皙的後頸。


    眼前人,不再是那個中了情蠱的完顏哲,她再沒有了任性胡鬧的權利。


    她微低著頭,像建寧帝任何一個妃嬪一樣溫順卑恭。


    建寧帝握緊雙拳,在李青慕的身側走向宮殿。


    李青慕未動,讓建寧帝一瞬間以為,鳳陽殿內又來人了。


    可,沒有,他的身後沒有人。


    看了須臾,建寧帝發現李青慕的視線,落在了成片成片的火燒雲上。


    火燒雲被夕陽映得火紅,照在李青慕白皙如玉的臉上,如用了上等的桃紅色胭脂一般。


    在搖椅中坐下,建寧帝看李青慕站在那裏看火燒雲。直到太陽徹底落下去,天邊的火燒雲變成灰色。


    李青慕被映得桃紅的水眸也隨之變成了灰色,可卻依舊盯著天邊不放。


    “你昨日到清心殿內找我,可是有事?”建寧帝問。


    他不願意相信李青慕去清心殿,為的隻是偷看奏折。


    李青慕眨了眨水眸,腦子裏反應了好一會,將建寧帝那句話的意思吃透。


    輕眯上眼睛,她想不起來她要去清心殿做什麽了。


    “你就這般不願意同我說話?”建寧帝走到李青慕身側,見李青慕閉緊雙眸後將牙齒咬得硌硌做響。


    眼見著兩人又要談崩,問晴忙在一側問道,“皇上,可是傳膳?”


    “傳……”


    李青慕睜開眼睛,跟在問晴的後麵進了飯廳。


    建寧帝跟在後麵,眼睛鎖在李青慕身上。


    李青慕的穿著很是簡單,一身水藍色的宮裝,發未挽發髻,隨意的披散在肩上,從頭到腳,未戴一件首飾,連對耳環都未戴。


    同樣,那塊整日掛在腰間的鳳佩不見了,柳葉同心荷包不見了。伸出手抓住李青慕的皓腕,本應該戴在那裏的玉石手釧也不見了。


    李青慕看著自己被握緊的雙腕,眨著眼睛發愣。


    建寧帝的手握緊,李青慕受痛,抬起頭不解的看著建寧帝。


    當建寧帝的怒氣落到她慢一拍的大腦裏時,她愣愣的問道,“你氣什麽?”


    此時,兩人已經落坐,問晴已經在她的麵前布下碗筷。李青慕對麵前的白玉碗和銀筷問,“你氣什麽?”


    建寧帝去拿湯匙的手一頓,冷著臉道,“我沒氣。”


    說罷舀了一勺湯送到李青慕的唇前,等了須臾不見李青慕喝,建寧帝收迴手,把湯匙放下了。


    李青慕看到自己被問晴引著坐下,麵前擺上了碗筷。耳邊傳來一聲什麽,然後一個湯勺遞到了嘴前。


    下意識的張嘴去吮,可吮到的,卻是空氣。


    入口的冷氣,讓李青慕心中猛的一驚,遊離的思緒終於迴來了。她看擺在麵前的菜品,暗中嘲笑自己居然幻想到建寧帝喂她喝湯,像以前那樣。


    伸手拿起銀筷,李青慕食不知味的用膳。


    建寧帝一口未動,看著李青慕無喜無怒的將麵前的一盤素炒豆腐吃完。


    將溫了的湯放到李青慕麵前,建寧帝冷聲道,“喝湯。”


    湯碗與桌麵相撞,發出‘呯’的一聲輕響。


    李青慕抬頭,入眼的是建寧帝沒有一絲笑意的麵孔。


    她拿起湯匙,去喝麵前的湯。湯剛一入口,胃裏無故升起惡心感,頭一歪將其吐在了一側。


    建寧帝臉色更加陰沉。


    李青慕見建寧帝身上的怒氣高漲,用袖擺擦了下嘴角,端起湯碗一仰頭全喝了下去。鶯妃後傳之鳳引江山:


    建寧帝重捶了一下桌麵,起身後大步離去。


    問晴從外麵神色焦急的跑了進來,看著坐在那裏神色淡然的李青慕問道,“主子,您,你和皇上……”


    “不知道。”李青慕輕輕搖頭,捂著胸口把喝進去的湯吐幹淨。


    她什麽也不知道,她拒絕去思考任何問題。


    不想,就不會痛,不想,她就是一個局外人。


    李青慕,把心封上了。


    讓大家久等了,今天上午有事出去了,迴來現寫的。咳,求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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