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寧三年九月初十一早,李青慕用完早膳後,早早便整理好妝容,帶著采香和姚遠去了關雎宮。[燃^文^書庫][].[774][buy].]


    行至禦花園時,姚遠踮起腳尖遠眺,看著遠處姹紫嫣紅的一群人對李青慕道,“主子,前麵好似是玉夫人……”


    李青慕持起繪著梔子花的團扇橫在眉上,擋住了耀眼的陽光。


    遠處,身穿降紫色宮裝的人簪了一頭的金銀發飾,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出明晃晃的亮光,晃的李青慕看不清那人的真切麵容。


    采香指著一側的涼亭,對李青慕道,“公主,可是到涼亭上去?”


    李青慕輕搖螓首,步搖在耳側顫了兩顫。她對采香迴眸笑道,“咱們看到她了,她也定是看到咱們了,迎上去就好了。”


    說罷提起藕何色的錦鍛羅裙,蹬上一階玉石石階,向前方的人迎了過去。


    遠處,玉夫人見到李青慕隻帶了采香和姚遠兩個奴才從遠處走來,亦是迎了上來。


    未等走近,玉夫人已是鶯鶯笑道,“昭月夫人,怎的這樣好的興致,竟是一早上來逛禦花園。”


    看到李青慕被露水打濕了的裙擺,玉夫人又笑道,“這清晨的陽光,也很是灼人呢。”


    李青慕聞言一笑,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嬌陽,隨即將雙眸眯上,嬌嫩的膚色在陽光下猶如晶瑩剔透的美玉。


    嘴角挑起一絲笑意,李青慕對玉夫人笑道,“早起的空氣好,特別是禦花園中,百花百色,沁人心腑,人也精神了許多。”


    見玉夫人無意間看了眼關雎宮的方向,李青慕轉了話鋒,又笑道,“更何況,妹妹心中惦記著皇後娘娘,想著去探望一番。”


    “妹妹真是有心。”玉夫人抬起玉手掃了一下耳側的發絲,碎玉製成的耳環在臉側顫了一下,擺出了柔合的弧度。


    “玉姐姐不與妹妹同去嗎?”李青慕走上前,親密的拉住玉夫人的手,輕晃道,“玉姐姐,同去吧,妹妹自己去,隻怕要被皇後娘娘趕出來。”


    玉夫人拉起李青慕的右手細看,手指在嫩白的皮膚上輕撫,挑眉笑道,“好妹妹,多虧子沒有落下疤,不然姐姐這心中要多過意不去。”


    “玉姐姐送來的燙傷藥膏好,塗抹上後涼涼的,還帶著一股子清香。”李青慕似珍珠般圓潤的食指肚在自己細嫩的手背上輕輕撫過,對玉夫人笑道,“妹妹都不想再用那些胭脂水粉了,就用玉姐姐送的燙傷好了,肌膚肯定會比現在還要細嫩上幾分。”


    玉夫人輕笑出手,輕攥住李青慕嫩滑的右手,盈盈笑道,“就喜歡你這張小嘴,無論什麽說出來聽著都和真的一樣似的。”


    攜了李青慕的手向關雎宮的方向慢步,玉夫人笑道,“我也想著去看看皇後娘娘,隻是想著怕擾了她病中清靜。如今這樣正好,你我同去,要擾也是擾一次。若皇後娘娘病中心情煩躁想要責罰,我便說是你非拉著我去的……”


    “玉姐姐好不講理。”李青慕美眸在自己和玉夫人輕握的手上輕掃,不依的道,“明明是玉姐姐握了妹妹的手,怎麽就是妹妹拉著玉姐姐同去了。若皇後娘娘問起,我便說是玉姐姐拉著妹妹去的……”


    “你啊……”麵對李青慕似小女孩一般的嬌嗔,玉夫人配合的嬌笑出聲。


    關雎宮的宮門外,已擺放了一架嬌轎。


    李青慕停下腳步,對玉夫人展顏一笑,“玉姐姐,看來有人比咱們還要早。”


    玉夫人探究的目光在那架軟嬌上掃過,打量了幾眼後對李青慕笑道,“不是我宮裏的,也不是妹妹宮裏的。”


    “那定是溫昭儀了。”李青慕拉著玉夫人向裏走,一麵走一麵道,“玉姐姐,咱們要快些子了,不然隻怕皇後娘娘要說咱們懶慢了。”


    “說擾了皇後娘娘清靜的是你,說去得慢了的也是你。”玉夫人搖頭輕笑。


    踏進關雎宮,李青慕同玉夫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收斂了臉上的笑容。


    秦皇後不似往日召見妃嬪時坐在正殿的寶椅上,而是歪在外殿中的藤椅上。


    穿了身緋色的高領宮裝,腰間素了條翠綠色刺繡了卐字符的錦帶。頭上挽得矮髻,不似往日簪了許多的發飾,除了兩隻綠玉簪子外,隻簪了一枝華麗異常的鳳釵。


    看到李青慕同玉夫人由小宮女引進外殿,秦皇後虛弱的一笑,對兩人道,“這樣的早,說了不讓你們過來,你們還是過來了。”


    李青慕同玉夫人齊齊給秦皇後福身請安。


    芸容華從圓幾上站起身避到了一旁,不敢受兩位夫人一福。


    因身上懷著龍嗣,自視功勞甚大的芸容華未給李青慕和玉夫人行禮,在秦皇後一聲落坐後,又坐到了先前的位置上。


    玉夫人抬手扶了扶自己頭上的步搖,看著芸容華笑道,“在宮門外本宮同昭月夫人還在想,是誰這樣的早來探望皇後娘娘,不想是芸容華。”


    李青慕的美眸則在芸容華輕撫的小腹掃過,笑道,“芸容華近日來胃口可還好?不似半月前那般吃不下了吧。”


    芸容華先是對玉夫人頷首,笑道,“嬪妾昨日聽聞皇後娘娘病了,心中惦記。正巧今日起的早,便來看看了。”說罷又迴頭看向李青慕,臉上雖然還帶著笑,眼中卻多了三分張狂,“迴昭月夫人的話,近日來嬪妾食得香,睡得安,腹中龍嗣亦是好的很,想來定是位文韜武略的小皇子。”


    秦皇後嘴角挑起絲滿意的笑容,長歎一聲後對李青慕和玉夫人悠悠道,“看把她欣喜的,還未誕下呢,她的皇兒就已經是天下最好的了。”


    李青慕同玉夫人聞言皆是捂嘴輕笑,眼中掛滿了對芸容華的揶揄。


    秦皇後臉上的笑容突然僵住,握著錦帕的手剛想捂上無血色的嘴唇,可看了一眼玉夫人和李青慕後將其捂在了胸口上。


    強忍著胃裏翻湧的惡心感,秦皇後臉色變得蒼白。


    李青慕收了笑顏,她站起身盈盈走到秦皇後的身側,用手輕撫秦皇後的後背,皺著眉心,一臉關心的問道,“皇後娘娘,您哪裏不舒服,可喧了禦醫了?”


    李青慕不拍還好,一拍,秦皇後的胃就如在肚子裏前後晃蕩一般。


    再也忍不住,秦皇後在香脂捧來的銅痰盂裏嘔吐起來,一股子酸氣在空氣裏蔓延開來。


    芸容華本就害喜,聞到那股子味道後不由得也覺得胃中翻湧。


    幹嘔了兩下後,芸容華臉色變得慘白,捂著嘴向殿外跑了出去。


    玉夫人站起身,閃著精光的雙眸輕眯了起來。她注意到,秦皇後的左手扶在痰盂上,而右手,則是輕撫小腹。


    秦皇後幹嘔一會後,終於停下了。她倚迴到藤椅裏,臉色白的如紙一般。


    李青慕伸手接過小宮女端過來的茶盞,遞到秦皇後的麵前後,輕聲道,“皇後娘娘,漱漱口吧。”


    秦皇後點頭,就著李青慕的手,將茶盞裏的溫水飲到了口中。含了會後,吐到一側的痰盂中,然後抬起右手,用手裏的帕子去擦嘴角的水漬。


    “別……髒了。”李青慕用左手輕握住秦皇後的右腕,將右手中的茶盞交給小宮女後,然後持起帕子去給秦皇後擦嘴角。


    秦皇後看著李青慕那認真的神色,表情微愣。


    李青慕眼眸盯在秦皇後沾了水漬的嘴角上,心卻在自己左手的感覺上。


    秦皇後的脈相較正常人要快些,如有小珠子連連滾過一般,正是滑脈,也就是——喜脈。


    鬆開左手,李青慕站直身子,對一側舉著幹淨帕子不知如何是好的香脂問道,“香脂,看皇後娘娘的樣子像是中了暑熱,可喧了禦醫?”


    香脂未迴答李青慕的話,而是將目光遞向了臉色蒼白的秦皇後。


    “就是暑熱。”秦皇後輕拍了李青慕的手背兩下,虛弱的笑道,“想著睡一會子就好了……”


    秦皇後話未說完,芸容華從殿外走了進來。她的臉色比秦皇後還要蒼白,眼角處沾染著些許淚漬。


    走到秦皇後身前,芸容華微屈了下膝,低聲道,“臣妾失儀,還請皇後娘娘責罰。”


    “你帶著身子,什麽罰不罰的。”秦皇後對芸容華揮了揮手,道,“快落坐吧。”


    芸容華聞言坐下,手中的帕子一直捂著口鼻。鶯妃後傳之鳳引江山:.


    李青慕接過小宮女遞來的濕帕子,淨了手後對秦皇後再次道,“皇後娘娘,這暑熱看起來似是小病,可著實是難受的厲害,要早喧了禦醫來來看看才是。”


    “就現在吧,不然臣妾和昭月妹妹放心不下。”不等秦皇後說話,玉夫人指著芸容華,煞有其事的道,“特別是芸容華,臉色蒼白得厲害,額上還帶著虛汗,正是讓禦醫來給她診治一下……”


    芸容華如今最看重的是什麽?


    她如今最看重的,便是腹中的龍嗣。她將自己未來的錦秀前程都押在了肚子裏的孩子身上。


    玉夫人的話,讓芸容華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仿佛有感應一般,她眉頭輕顰,將右手緊緊的捂在了小腹上。


    就好像腹痛一般。


    “還愣著做什麽!”玉夫人對身側的芫青道,“還不快去請禦醫?”一更奉上~要各種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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