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寧三年四月初四,連棉了一夜的雨沒有絲毫停下來的勢頭。[燃^文^書庫][].[774][buy].]


    守了一夜的建寧帝去上朝了。


    李青慕難得睡得沉了,一直到睡到辰時將盡才起身。


    沐浴過後,李青慕又窩迴到了床榻上。身上的酸痛讓她不想動地方。


    采香將李青慕喝過的藥碗收了,對裹著被子坐在床榻上的李青慕道,“公主,您早膳還未用,可是現在傳膳?”


    李青慕搖頭,伸出舌頭舔了下幹裂苦澀的嘴唇。采香連忙將茶盞端到李青慕的麵前,讓李青慕飲了兩口。


    問晴則捧了個小碗過來,蹲在李青慕的腳下,道,“主子,讓奴婢給您上藥吧。”


    說罷,將李青慕的被子掀開,露出了李青慕纖細嫩滑的雙腿。


    眼中露出心疼,問晴把藥碗內特意熬治的紅藥油塗在了左膝上。


    李青慕看著那碗紅藥油,思緒則飄離了。


    塗完左膝,問晴看了眼麵無表情的李青慕後,又將紅藥油塗在了她右腿的內側。


    左膝上的傷,是從關雎宮迴來時在殿門處磕的。右腿上的瘀青,卻是歡愛後留下來的。


    不止腿上,在錦被的遮擋下,還有許多處。


    感覺到腿上傳來的清涼,李青慕伸手捉住問晴塗藥的手,輕聲道,“別弄了,味道大的厲害,聞起頭痛。”


    問晴點頭,咬著嘴唇將藥碗端出去了。


    采香則將被子重新給李青慕蓋嚴,低下眼眸道,“公主,奴婢去同禦醫要一副緩解酸痛的草藥吧……”


    采香還在大順皇宮時,寢司嬤嬤曾經特意叮囑過她們幾個侍候在昭月公主身前的大宮女。


    司寢嬤嬤說,初次侍寢會酸痛無比。第二日一定要給昭月公主奉上緩解疼痛的草藥。


    李青慕新婚之夜沒有落紅,當時的采香心中生出鄙夷,也未曾準備那東西。


    如今,看到李青慕病中受這種苦,采香心疼的心都揪揪了。自看到那落紅和李青慕身上的痕跡起,她眼圈就一直是紅的,眼淚一直在裏麵打著轉轉。


    李青慕歪著頭輕想了會,對采香道,“不用,你去將窗戶打開一扇,我胸口悶得厲害。”


    寢殿內的窗戶緊閉,她隻能聽到雨聲,卻看不到雨。


    “公主,您高熱剛退,怕是見不得風。”采香勸道。


    “越發的不聽話了……”李青慕也不堅持,隻嘟囔了一句。


    問晴將藥碗送出去後,迴來後將窗戶打開了一扇,又拿了一床厚被子給李青慕裹嚴,對采香道,“若是不依了主子,隻怕主子就要鬧著到外麵去了。”


    采香一歎,轉身出去,迴來後端起來了一隻朱紅色的托盤。裏麵擺了一碗清粥,兩樣清淡的小菜。


    放到床榻一側的小幾上後,采香用白玉湯匙將粥舀起,又放了此許青菜,遞到了李青慕的嘴旁。


    李青慕張嘴,將粥吃了。


    把視線收迴來後,李青慕早手接過粥碗,自己舀著一勺一勺吃下去。


    石蕊從外麵走進來,對李青慕一福後,低眸道,“主子,姚公公讓奴婢來迴稟您,皇上傳口諭將薑嬤嬤割舌,亂棍打死了。”


    李青慕抬眸看石蕊,問道,“姚遠可說了皇上為何要杖斃薑嬤嬤?”


    “姚公公未說,不過外麵已經傳開了。”石蕊道,“薑嬤嬤對宮人們說主子有喜了……”


    李青慕明白了建寧帝怒從而來,明白了他為何不顧自己的勸阻一定要與自己行房。


    沒了胃口,李青慕把碗放迴到采香的手裏,道,“拿下去吧。”


    “公主,再吃兩口吧。”采香勸道,迴頭看向石蕊的目光透露出了不滿。


    “不吃了。”李青慕又將目光看向窗外的雨簾,臉上無喜無怒的道,“午膳的時候,我想吃酸筍雞塊,還有,我想吃辣的東西,越辣越好。”


    采香臉上露出歡喜的表情,忙道,“奴婢馬上就吩咐小廚房去做。”


    采香離去後,李青慕不顧問晴的勸阻起身更衣,到內殿中的美人榻上坐下後,將姚遠叫了進來。


    姚遠給李青慕請了安後,道,“主子,奴才都打聽過了,昨日杜嬤嬤和薑嬤嬤去的地方,皆是在四個月內侍過寢妃嬪。柳昭容和琴美人臥病在床,杜嬤嬤和薑嬤嬤兩人沒能見到。今日杜嬤嬤帶著另一個嬤嬤,繼續在怡景宮中走動……”


    李青慕眉毛一動,問道,“皇後可曾派人請禦醫去給柳昭容和琴美人診治了?”


    “沒有。”姚遠看了眼李青慕的表情,如實道,“皇後連問也未問。”


    李青慕哦了聲後,心中迷糊了。


    按理說,病中的柳昭容和琴美人的嫌疑最大,秦皇後不應該輕易放過這蛛絲馬跡才對。


    可如今,秦皇後卻直接越過兩人,將視線落在了那些未曾在四個月內侍寢過的妃嬪身上。


    這到底是秦皇後知道了落胎之事是何人所為,還是有意的混亂視線,以求讓那兩個人放鬆警惕?


    正想著,小穀子從外麵跑了迴來。站在外殿中讓宮女給姚遠傳個話後,姚遠出去了。


    一會的時間,姚遠迴來對李青慕道,“主子,皇後娘娘請了禦醫前去給琴美人診病……”


    “難道是琴美人?”李青慕顰眉自問。


    “主子,奴才不覺得是琴美人。”姚遠低頭迴道,“前兩日奴才在怡景宮的小花園裏遇到過琴美人,同一群宮女玩得正開心,跑來跑去的,還摔在了石子路上……若身懷有孕,怎麽會玩的那樣瘋,不顧忌著自己的身子?”


    “許是故意的,”李青慕幽幽的道,“故意讓自己的孩子損於腹中。一摔不成,便又用藥墮了下去……”


    姚遠低下頭不再說話了。


    采香從小廚房迴來,看了眼窗外後,對李青慕道,“公主,皇上來了……”


    李青慕聞言身子一頓,迴頭將眼睛鎖在了建寧帝的身上。


    即使是在大雨中,建寧帝的身姿依舊挺拔,踏著雨水的每一步,都穩健有力。


    姚遠行了一禮,道,“主子,奴才告退。”


    姚遠出去後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建寧帝帶著雨氣走了進來。他走到李青慕的麵前,將手放到李青慕的額頭上摸了摸。


    須臾,臉色沉了下來,問站在一側的問晴,“你主子的高熱還未退下去,怎麽任她到這裏來吹風?”


    問晴嚇得一哆嗦,連忙上前將手放到了李青慕的額頭上。


    好一會後,問晴膽怯的對建寧帝道,“皇上,是,是您剛從外麵進來,手涼。”


    建寧帝一愣,把手放到自己的額頭上,探了會後,笑道,“是,的確是朕的手涼……你們下去吧……”


    問晴福了福身子,拉著臉上露出不情願的采香下去了。


    李青慕則低下頭看自己月白色的裙擺,對建寧帝問道,“你為何要處死薑嬤嬤?”


    建寧帝深歎口氣,坐在李青慕的身側,道,“那老奴口無遮攔……”


    李青慕迴頭看建寧帝,眨著清澈的眼眸,問,“因為她說我懷孕了?”


    見建寧帝看著自己不說話,李青慕又問,“那你為何不在她一說出這話時便將她處死?”


    “你不信我,所以才怒氣衝衝的到鳳陽殿中來。”李青慕再次問道,“如果,你沒有看到落紅,是不是就要叫禦醫前來給我診治,看我腹中是不是珠胎暗結?”


    李青慕的問題一個接一個,讓建寧帝眼中的笑意淡去,隨之浮上的,是怒氣與愧疚。


    他沒有信薑嬤嬤說的話,他的怒氣因藥中的紅花而來。可他卻發現自己說不清,最後他隻捧起李青慕的臉,讓李青慕直視自己,問道,“慕兒,你為何,不告訴我你還是處子?”


    如果他知道李青慕還是完璧之身,怎麽會被別人的三言兩語和一副帶著紅花的湯藥亂了心思。如果他知道李青慕還是完璧之身,怎麽會,帶著怒火不顧李青慕的勸阻強要。


    “你可曾問過我,你可曾靜下心來聽我解釋過?”眼淚從眼角滑下來,李青慕委屈的大聲控訴,“你從來都是自以為是,自以為是我是怎樣怎樣,我應該怎樣怎樣,然後將你心中的想法強加在我的身上!”


    一句自以為是,重重的擊在了建寧帝的心上,讓他丟盔卸甲。看到李青慕合眸痛哭,他伸手將李青慕攬到了胸前。-#~妙?筆?閣@無彈窗?@++


    李青慕張嘴,一口叼在了建寧帝的左臂上。一連狠狠用力,一邊抽噎。


    建寧帝嗓子裏發出一聲悶哼,握緊左手,繃緊了手臂上的肌肉。


    用右手去撫李青慕披在腦後的長發,建寧帝強忍著手臂上傳來的疼痛。


    李青慕雙手牢牢抱住建寧帝的手臂,小臉上全是眼淚,用勁了全身的力氣去咬。


    突然,李青慕鬆開了嘴,埋頭痛哭起來。


    建寧帝連忙拿起錦帕去擦,將左臂又遞了上去,道,“慕兒,別哭了,你要是心中還委屈,你再咬。”


    “咬,咬不動。”李青慕哽咽一聲,流淚道,“你手攥那麽緊,我,我咬不動。”三更奉上~~乃們要乖乖投票哦~~~去吃東西,一會迴來迴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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