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陽殿的宮殿分為四體,從正門進去,是正殿。[燃^文^書庫][].[774][buy].]正殿本前後貫通,夏日時會將後麵的牆板拆下,直接看殿後的景色。冬日時,將牆板安上,再加以獸皮,甚是禦寒。正殿中坐北朝南擺放著一張寶椅,下麵右上左下擺放著十幾張玫瑰椅,是平日裏一宮主位的娘娘召見宮內妃嬪的。


    正殿的左側是偏殿。偏殿與正殿之間貫通,裏麵擺有桌案圓幾,是平日裏與妃嬪們閑坐品茶的地方。


    正殿的右側是內殿。內殿與正殿之間有一道十二屏,做功甚是精致的格扇。內殿再往裏走是寢殿。內殿與寢殿之中無門,在殿柱處,有五層各色紗幔。沙幔白日撩起,晚間落下。過了紗幔,擺放的是一架描龍繪鳳的屏風。屏風後麵,便是就寢之處。


    內殿和寢殿,是妃嬪私人的領域,飲食起居皆在這裏。


    小太監在外傳唱時,建寧帝才走進鳳陽殿的院落。立在鳳陽殿正殿的宮女嬤嬤全都雙手支地的跪了下去。


    建寧帝喝了許多酒,腳步已是有些踉蹌。他走到鳳陽殿前時沒有進去,而是站在鳳陽殿的外麵,看了良久。


    直到跟在他身側的呂識滿臉喜色的提醒了句,“皇上,天色不早了,昭月公主還在等著您呢。”


    建寧帝才在臉上露出一抹微笑,抬腿走進了鳳陽殿。


    此時的鳳陽殿內披紅掛金,喜慶洋洋。


    建寧帝走進鳳陽殿的正殿時,入目的除了滿眼的大紅外,便是跪了一地的宮人。


    這些宮人見到建寧帝後,皆低頭喊了句,“皇上大喜。”


    建寧帝微微頷首後,呂識對那些宮人擺擺手,那些宮人起身後魚貫而出。


    建寧帝在呂識的攙扶下走到寢殿時,寢殿之中隻有兩名宮女。這兩名宮女,一名是真正的昭月公主的貼身宮女,名叫采香。另一名,則是巫月。


    先前被巫月打發出去的司禮嬤嬤跟在建寧帝的身後進來,笑盈盈的引著建寧帝在李青慕的身邊坐下,嘴裏不停的說一些喜慶話。


    李青慕透過自己蓋頭的縫隙看到建寧帝繡了金龍的龍靴,緊張的心直哆嗦。在司禮嬤嬤不住嘴的語音中,長長的籲出了一口氣。


    建寧帝聽到了,對司禮嬤嬤一擺手,示意司禮嬤嬤止言。


    司禮嬤嬤亦是聽到了李青慕的那一歎,在看到建寧帝的手勢手忙走到桌案前倒了兩杯酒,想迴來遞到給建寧帝和李青慕。


    建寧帝眉頭一挑,因醉酒而變得潮紅的臉上掛了一絲不滿。


    呂識忙讓司禮嬤嬤止住了動作,招唿著司禮嬤嬤,采香和巫月出去了。順帶著,放下了內殿與寢殿間的五色紗幔。


    聽到宮人出去的聲音,李青慕更緊張了。一是巫月還未給她解蠱,二是她的畫象早在二月之前便被送進皇宮了。


    此時,建寧帝應該已經知道她是誰了。


    其實建寧帝不知道,新年繁忙,他並沒有看禮部呈上的那張公主畫象。


    他娶大順公主為的是安民心,隻要大順公主能順利嫁到大月皇宮中,長相醜美,身段如何,禮儀怎樣,皆不在他的考慮之內。


    坐了須臾,建寧帝醒了醒酒,迴過頭伸手去掀李青慕頭上繡了金鳳的喜帕。


    建寧帝的右手握住喜帕的一角慢慢向上掀起,緩緩露出喜帕下昭月公主的真麵目。


    隨著眼前的光線越來越亮,李青慕的心跳也越來快。


    待到建寧帝將喜帕完全掀起放到鳳冠上,李青慕在看到建寧帝相貌的一瞬間閉上了雙眸。


    她心呯呯真跳,就像要從胸中跳出來了一樣。


    “你!”


    建寧帝看到李青慕後神色一愣,掀起喜帕的手頓在了空中。


    粗糙的大手撫上李青慕畫得精致的柳眉,最後落在了梅花樣式的花鈿之上。


    食指微一用力,那貼在眉心的花鈿落了下來,露出了本堅在那裏的寸長的傷疤。


    心中一喜,建寧帝的眼神變得狂熱,她用雙手摸上李青慕的臉,不可思議的道,“莫梅,你是莫梅……”


    李青慕閉著眼,感覺建寧帝的手在自己的臉上摩挲,連咽下了兩口口水。


    建寧帝將不能動的李青慕抱進懷裏,在李青慕的耳側輕笑道,“朕是不是醉了?”


    似想證明自己看到的不假一般,建寧帝又低頭去看李青慕的容貌,用手指去描繪李青慕精致的眉眼,櫻紅的唇瓣,小巧的耳朵。最後,在那道他親手劃下的傷疤上摩挲良久,“是了,這是你。長得更漂亮了,如果不是眉心的疤,朕真不敢相信……”


    睫毛微顫,李青慕緩緩睜開美眸,看著近在咫尺的建寧帝,緊張到唿吸不順,“你這樣高興?”


    以前的晉王是什麽模樣,李青慕已經模糊了。如今眼前的建寧帝,和她上世的記憶重疊。


    略顯剛毅的臉龐上,鑲嵌了一雙純黑色瞳孔的眸子。這雙眸子,在高興之時會發光,如浩瀚的星空,又如黑暗中的明燭。


    上一世,建寧帝將緊張羞澀的她抱起來旋轉一周,朗聲笑道,“朕的昭月,是傾世佳人。”


    當時的她一下子便掉到了那雙眼眸中,再也沒有出來。


    閉上雙眸,李青慕不讓自己再看建寧帝,免得自己掉進迴憶中不可自拔。


    “朕高興。”建寧帝看著緊閉雙眸的李青慕,笑道,“朕找了你許久,以為再也找不到你了。莫梅……”


    “不是約定好了,先皇駕崩,我離開。”李青慕閉眼,聲若蚊蠅般問道,“你何苦還找我?”


    “我……”建寧帝聞言一愣,想起來當初兩人的確是有這麽一個約定。


    不過他沒想過要履行諾言。


    經過了失去和尋找,建寧帝慢慢正視了自己心底最深處的想法。他不過是隨便給自己找了個牽強的理由,想將她一直留在自己的身邊而已。


    “以前如何不再重要。”建寧帝挑起李青慕潔白的下巴,吻上了李青慕點了胭脂的紅唇,“以後,朕不會鬆手了。”


    ‘呯呯’,李青慕的心不受控製的狂跳了兩下,唿吸變得有些急促。


    她想伸手去推開建寧帝讓自己的唿吸變得正常,可中了蠱的身子卻做不出任何動作。


    幾個唿吸間,她被平放在繡了百子圖的錦被之上。建寧帝的唇舌緊跟而至,沒有給她留絲毫喘息的時間。


    輕咬著李青慕的下唇,建寧帝喘息道,“莫梅,朕想起那年在王府中,你我中了媚藥……”


    李青慕睜開雙眸,入眼的是建寧帝放大的笑臉。


    建寧帝看著李青慕,左手不老實的滑進李青慕的衣襟內,順著她的腰身向上摸,撫過平坦的小腹,最後落在左胸前的渾圓上,揶揄的笑道,“那時,這裏還是平的……”


    微一用力,李青慕輕唿出聲。


    巫月下的蠱隻是讓她的身體不能動,卻沒有掩往她的知覺。


    建寧帝改抓為揉,又吻上了李青慕的脖子,輕語道,“後來,被人打斷了。那時我心底想過,再過幾年,要等你長大……”


    李青慕看著雕刻了牡丹花卉的承塵,任建寧帝在自己的身上胡作非為,除了輕喘外再做不出其他動作。


    她心中暗想,巫月不給她解蠱,為的就是讓她順從建寧帝。待到她能動了,一切已成事實。


    當建寧帝吻到她耳側之時,李青慕輕歎一聲後閉上了眼睛。


    醉酒中的建寧帝手忙腳亂,他麵對兩人身上層層禮服不得其入,最後輕笑一聲後坐起身子去解李青慕腰間錦帶。


    當手碰到李青慕那條大紅色用金絲繡了龍鳳呈祥的錦帶時,建寧帝的手一下子頓在了那裏。


    被美酒和喜悅衝擊的頭腦開始變得有些迷茫。


    他再次將目光掃向床榻上衣裳不整的李青慕,看她頭上鑲嵌了各色寶石的鳳冠,看她身上穿的大紅色吉服,看她除了緊張外並無什麽喜色的精致麵容。|妙|筆|閣


    建寧帝輕閉上雙眼,起身走到床榻上側的桌幾前,拿起一幅隨李青慕陪嫁進宮的畫卷打開細看。


    對照著畫卷之上的人與眼前之人是同一個後,建寧帝的眼中退去了**,“你不叫莫梅,你叫李青詩?”


    “李青慕。”李青慕不明白建寧帝為何停下,不過卻因為身上少了負重而鬆了口氣,“我叫李青慕。”


    “叫什麽不重要。”建寧帝想靠近床榻,卻發現腦子因醉酒而變得劇痛無比。他走到擺放了酒菜的桌幾前想倒杯茶醒酒,可誰知入口的依舊是辛辣。


    扔了酒杯後,他踉蹌走到床榻前,皺眉問道,“你是大順的公主?”


    “是。”李青慕如實迴道,“如假包換。”


    建寧帝突然笑了,笑容中帶了兩分憤怒。他將卷好的畫卷在自己的手上輕敲,問道,“堂堂的大順公主,不在皇宮中好好的過金枝玉葉的生活,為何在年幼時跑來刺殺我……”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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