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芳答應了如何?王爺不答應!”徐芒果是聰明人,自不會說王爺是為了王妃才下的令,這話一旦出口,嶽鵬必定去太王妃那兒嚼舌根兒,到時候連累了王妃,王爺又該動怒了,於是隨口編道:


    “主子他迴了屋想找人按捏都找不來,素芳、寧心都在忙,你說你辦得什麽事兒?”


    “王爺?”他們都是為了王爺納妃而奔波,王爺又怎麽會故意拆台呢?“可我才安排好各人的活計,若是再把人抽走,豈不……”


    擺了擺手,徐芒果不想聽他廢話,“剩下的該如何安排。我管不著,我的任務隻是傳達王爺的命令。”


    心才靜下的嶽鵬又如芒在背,趕緊拉了徐芒果到一旁說話,“徐小爺,您行行好,在王爺跟前兒幫小弟說個情兒,這人手不夠,來迴調度,忙得我都快飛起來了!好不容易搞定這邊,若再更改,我又得重新安排,都為難不是?”


    說著就往他手裏塞了一小塊兒碎銀,徐芒果跟慣了王爺,銅板什麽的,他向來不放在眼裏,若想讓他幫忙,碎銀是最起碼的,嶽鵬折騰了幾天,實在不想再跑腿兒,再跑就該斷了,嗓子也快啞了,隻能破財消災,


    算他識相,看在銀子的份兒上,徐芒果決定折中,“你帶走十二個,我起碼得帶迴去六個,否則沒法兒交差。”


    能留幾個,總比全帶走了好,嶽鵬哪敢討價還價,感恩戴德地道了謝,徐芒果領了人便走,迴去後和王爺說的是,


    “剩下那六個,分到了太王妃院中,明兒個太王妃屋裏肯定親戚眾多,出不得岔子,當時太王妃已經瞧見了他們,這會子再要人不大好,奴才就帶了這幾個先迴來。”


    這般一說,張雲雷才沒再繼續要人,但也要提前給他們打預防針,


    “都給本王聽好了,往後這瓊華院的奴才隻能多,不能少,缺一個必須補上,旁人不能來借,這是本王定的規矩,誰也不能違反!”瞧著下人為難的張口欲言,張雲雷又申明道:“太王妃也不例外!”


    主子們隻管發號施令,為難的都是這些作下人的。然而誰也沒膽子反駁,隻能齊聲應承。


    正在此時,季慕惟來王府尋人,“提前恭賀雲哥,納妃之喜呀!”


    “得了吧!喜還是憂,你還能不懂?”苦笑一聲,張雲雷問起他大哥的情況,“如何?你大哥可有醒來?”


    搖了搖頭,季慕惟哀歎道:“大夫說,情況不容樂觀,可能會昏迷許久,也有可能,隨時喪命……”


    這半死不活的可真連累人,張雲雷也替鬱溪喊冤,“鬱溪呢?就得一直被關著?”


    關著還不算什麽,就怕他大哥真的一命嗚唿,那麽鬱溪會更慘!“雲哥你不是已經打點過獄卒,那些人曉得好歹,料想鬱兄在裏頭吃不了什麽苦,就是一個人悶了些。”


    “悶?”隻怕他會不得安寧吧!張雲雷先替鬱溪默哀三秒鍾,


    “溫照肯定會去陪他,順便占占嘴上便宜,你信不信?這麽好的機會,他會放過?”


    “溫兄自有法子進去,可是那葛姑娘,我看她對鬱溪實在放心不下,無法專心做吉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不如雲哥你再派人幫忙打點,帶她入獄中探視,讓她見鬱溪一麵,興許她就能靜下心來,畢竟鬱溪是傷我大哥的人,我若出麵,有些不合常理,我爹不得氣炸!”


    張雲雷豈有不應承的道理,遂讓徐芒果去打點,暗笑鬱溪這是因禍得福,獲了佳人芳心!


    隨後張雲雷留他在此用晚宴,季慕惟隻道不必,“你明兒個就要納妾,有許多事要忙,不用招唿我。”


    他是閑忙,其實無事可做,心煩得緊,“都是他們忙著張羅,我是懶得管,不礙事。”


    季慕惟仍舊推辭了,“吉服的事兒搞不定,我心難安,還是迴去通知葛肖為好。”


    既如此,他也就不強求,任他去了。


    誠王府的後花園,花團錦簇,彥曉正在和丫鬟一道采摘明日大哥納妃時要用的鮮花,戴著蜜蠟手串的手腕輕輕一擰,放於鼻間嗅了嗅,花朵清香四溢,沁人心脾。


    遠處的季慕惟立在大樹邊,靜靜地看著佳人的如花笑顏,嗅不到花香,卻能感受到,仿佛心也甜了,最近的煩惱似乎都在這一刻被拋諸腦後,眉間心上隻有彥曉的笑容。


    恰在此刻,彥曉轉了身,準備迴去時,瞧見了他的身影,好奇地皺了皺眉,朝他走去,


    “你……在找我大哥?”


    找誠王不是該去書房或者王妃院中?至於傻立在這兒入定?自覺瞞不過,季慕惟隨口扯道:“才見過他,準備走,正巧看見你。”


    後花園在王府最裏麵,他見過大哥,要走的話,也不至於順路到這兒吧?不由佩服,


    “大門在南邊,你能順路到北邊?也是厲害!”


    解釋不清,季慕惟果斷耍賴,“我路癡行嗎?”


    “行!”彥曉笑給他指路,“往你身後直走,莫拐彎,就是大門!”


    其實,他隻是心緒不佳,誠王留他用宴,他也沒興致,出了誠王書房,突然就想見見彥曉。


    打聽到她在後花園,他就找來了,看看,便是好的,聽她問起,他也隻能裝糊塗,


    努力彎起唇角,季慕惟想給她一個笑容,“多謝郡主指路。”


    同行的路上,季慕惟難得安靜,竟然沒有主動找她說話,看他神色似有些落寞,梁彥曉逗道:


    “有什麽不開心的,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


    竟然拿他開涮!季慕惟哭笑不得,“跟你大哥就不學好。”


    伸了伸舌尖,彥曉甜甜一笑,“至少逗笑了你呀!證明大哥這招還是很管用的。”


    天邊絢麗的晚霞,都不及她半分笑意,季慕惟看得有些著迷,又怕嚇到她,隨即收迴了目光,淡笑道:“沒什麽,錦織坊的事,正在處理。”


    “我聽大哥提了提,聽說那個葛姑娘正在修改呢!”


    “嗯,”此事著急無用,惟有靜待成果,“但願能讓萱皇貴妃滿意。”


    提起葛肖,彥曉尚有印象,“其實那個葛姑娘來王府時,我也偷偷瞧了,長相很不錯,隻是打扮略微樸素,若稍作修飾,必然也是華美的。”


    他一個男人還沒說什麽,她竟開始評價了,“怎麽你們女孩子也喜歡看美人?”


    “還不是幫你物色好姑娘!”彥曉悄聲道著,神色頗為認真,


    “看在我們認識的份兒上才和你說的,正好她刺繡功夫好,你若娶了她,便有人幫你打點錦織坊,你也可省心省力!”


    有那個必要考慮這些嗎?季慕惟滿不在乎地笑道:“我娶女人,是讓她來享福,不是讓她幫我持家!”


    “哇哦!”本是玩笑一句,他竟會這麽說,彥曉有些震驚,故作奉承道:“好感動!”


    別光感動啊!季慕惟很認真的提議,“你可以考慮嫁給我!”


    她才不會因為一句話而衝昏了頭,“嘴上功夫誰不會?真娶了又是另一番情形。”


    居然懷疑他!憂桑,“嫁了你就知道,隻是說的好聽,還是做的也夠格!”


    掛在嘴邊兒的話,越發不能令人信服,彥曉忍不住白他一眼,“開玩笑也要有個度,再說什麽嫁不嫁的,我可就不理你了!”


    怕她真的翻臉,季慕惟忙應和道:“好,我不提,你莫惱。”


    到了分叉口,彥曉要迴自己閨房,季慕惟也該告辭,能與她說幾句話,他也就好受許多。


    反正錦織坊也不是季家唯一的產業,即便真的不能讓萱皇貴妃如意,也頂多是錦織坊被其他同行笑話打壓而已,他能賺銀子的門道兒還有很多,也不差這一項,比起來,彥曉的笑容更能令他舒心,所以他何必為了萱皇貴妃的破事兒而悶悶不樂?


    今日采的花多,彥曉打算給大嫂送點過去,好讓她用來沐浴。最重要的是,她想借機問一問大哥,丁紫騰有否給他寫信報平安,何時能歸來。


    然而她去時,大哥並不在房中,隻有大嫂在練書法,“大哥人呢?”


    “不曉得,他出去,我沒過問。”


    送了花,彥曉囑咐大嫂幫她打聽丁紫騰的情況,葉簫竺並不想找誠王說話,又不好拒絕彥曉,若是明說,彥曉必然以為他兩人生了矛盾,難免擔心,思量再三,葉簫竺還是應了她。


    是以當她和誠王說話時,張雲雷無比驚喜,這陣子小葉子都不曾主動理他,即便他找她說話,她也態度疏漠,今日難得開口,卻是為別人,罷了,怎樣都好,隻要她肯理他,他就阿彌陀佛了,


    “紫騰寫過信,朝中也有捷報傳來,火蓮教的教主被擒,此事善了後,他也就該迴順安。”


    “那就好。”得了答複,她好跟彥曉交差,應過聲,葉簫竺沒再說其他,轉身往裏屋去。


    這就沒了?問一句就走了?敢情不是因為彥曉,她還不會理他?


    “哎——”張雲雷死皮賴臉地跟了過去,“我今天酒喝得多了些,有些頭疼,你幫我按捏一下唄!”


    葉簫竺頭也不迴地喚了聲,“寧心,給王爺鬆鬆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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