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雷本想就此離去,又覺得王爺畢竟是丁紫媛的丈夫,這麽走了不太好,好歹等大夫診斷後再說,不給她誑人的機會,隨即拉了鈺候在一旁。


    把脈後,大夫搖頭歎息,說她有滑胎的跡象,隻怕胎兒保不住。


    "怎麽會?"丁紫媛難以置信,她隻是想裝腔作勢嚇一下鈺和誠王,哪料竟會如此嚴重!"你不是一直說我胎象穩固嗎?就碰到桌子而已,怎會滑胎?"


    "這……"大夫也覺奇怪,雖察覺有異,到底不敢多言。


    知道孩子藥丸的那一瞬,張雲雷竟有些幸災樂禍,而後又為這無福的孩子默哀三秒鍾,可憐他攤上這麽個母親,惹是生非!才害得他無法出生!


    丁紫媛一聽說孩子保不住,頓如天塌地陷,這孩子是她的啊!以往仗著王爺寵愛,她天不怕地不怕,如今王爺對她漸漸疏遠,那麽孩子便成了她唯一的籌碼,若然連孩子都失去,她又該如何自?


    痛楚難耐的她正想請王爺做主,孰料王爺竟然無甚反應,漠聲交待著讓她好生休養,隨即攬了鈺,準備離去。當即忍痛揚聲嗬止!


    "王爺,鈺不能走!是她害了我!"


    然還敢反咬她?鈺迴首怒斥,"丁紫媛!你莫以為老天是瞎子!"


    張雲雷又豈是不明是非之人,"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而已,若不是你有害人之心,怎會遭這報應!你應該反省自己的過失,而不是一味指責旁人!"


    霎時間,體有溫熱滑出,疼得她撕心裂肺!淚連連,"王爺!她害死的不僅是我的孩子,也是您的骨肉啊!"


    骨肉?張雲雷該說什麽,本無感,何來憐惜?隻能來個官方迴應,"孩子還會有的。"


    會個鬼啊!那個王爺已經消失,現在的他才不會給她一個孩子!要給也得給小葉子,雖然小葉子好像不太稀罕的樣子!


    有了誠王的庇佑,鈺大搖大擺的走出去,誰也不敢攔她!


    心酸的丁紫媛淚不止,如今她已有四個月,若真是小產,大夫也無法,囑咐她們去找穩婆。


    穩婆過來時,丁紫媛的已被血跡染紅,腹痛難忍,穩婆又讓她服下益母草膏,她卻舍不得,"能不能救救我的孩子……"


    "娘娘恕罪!"穩婆隻能實話實說,"這樣的血跡,孩子是保不住的,孩子已經死了,隻能讓他出來,否則受罪的是娘娘啊!"


    左勸右勸之下,疼得受不了的丁紫媛隻能答應!


    她在經曆最痛苦的時刻,她的男人然摟著兇手堂而皇之的離開!她怎麽甘心!梁延成!你真的沒心嗎?


    如今王爺袒鈺,無依無靠的她隻能想法子為自己報這喪子之仇!


    "去!知會我哥哥!我要鈺給我的孩子陪葬!"


    出了子,鈺看誠王沉著臉向前走著,忍不住追了上去,"王爺,你會不會怪我,害了你的孩子?"


    "你說呢?"張雲雷睖她一眼,這還用問?倘若怪她的話,怎麽會拉她出來,直接丟給丁紫媛好了!


    鈺看他這幅表,不明所以,她怎麽曉得嘞?畢竟那是他的骨肉啊!男人都很在乎子嗣的吧?


    正惆悵之際,卻見誠王猛然湊近她,直言"撞得好!"


    然麵帶笑意,那就是不生氣咯?見狀,鈺這才安了心。


    徐芒果忍不住提醒道


    "王爺,丁側妃沒了孩子,必然會告到她娘家!要不,王爺再給她足?"


    "不必,估計丁紫媛要瘋了,若是足,指不定她會拿命要挾,本王懶得看她要死要活的模樣!再者說,即便將她足半年,到時候生不出孩子,照樣露餡兒。"


    "可她一旦說孩子沒了,隻怕鎮府不會善罷甘休。丁將軍必然會來找麻煩!"


    "來啊!互相傷害啊!"張雲雷一攤手,完全不當迴事!"真當本王怕他?勞資忍他很久了!"


    讚了句王爺霸氣,徐芒果仍是隱隱擔憂,私下去尋了他舅舅,


    "咱們王爺不願看丁紫駿的臉,會不會壞了他之前的大計?如今王爺失憶,有些意氣用事,奴才又不敢說什麽,卻怕他將來恢複記憶時後悔啊!"


    "已經一個月,王爺然失憶,也適應了自己的份與周圍的人際,"李有材沉


    "我尋si著,該把那兩個他最看重的幕僚請過來,有事他們自會為王爺拿主意。"


    幕僚的話,似乎更有說服力,徐芒果甚是讚同,"也好,舅舅高見。"


    "唉!老王爺去的早,咱們誠王府,就指望王爺了,一旦旁人登基,隻怕王爺不會有好日子過,唇亡齒寒啊!"李有材對王府這般上心,一是感念老王爺的恩德,亦是為自己綢繆。


    半個時辰後,丁紫媛派出去的人來迴複道"娘娘,大少爺此時出去應酬,不在府裏,奴才已經和老爺說了,老爺讓娘娘放寬心,明兒個他會派大少爺過來,為娘娘討迴道。"


    有了這句話,丁紫媛酸楚的心總算有了些安,她相信,她的,有這個實力,絕不會讓她失望!


    "我可憐的孩兒,娘定會替你報仇!"


    胎兒已然成型,是個男嬰,當她看到血淋淋的胎兒時,悲憤不能自己!她丁紫媛,不是任人宰割欺淩的柔弱子,害了她的至親骨肉,惟有血債血償!


    大晚上,出了這等事,張雲雷也無法安睡,先讓鈺去了葉簫竺中,而他去看望梁延彬。


    看鈺風風火火而去,zhanzhan兢兢歸來,葉簫竺讓丫鬟給她備了酸梅湯,鈺喝了幾口,冰涼沁心,這才平靜了些,與她講述了此事的來龍去脈。


    默默聽罷,葉簫竺的心驚了又驚,不由哀歎世事難料,也可以想象即將成為母親的丁紫媛失去孩子會有多心痛!然而鈺也是無辜的啊!


    "妹妹無錯,丁側妃是雞不成蝕把米,隻是,她一向好,隻怕不會善罷甘休,我怕妹妹會有麻煩。"


    "謝關懷,不過我不怕。"有理行遍天下,鈺渾然不怕!


    張雲雷迴來後隻道二弟無礙,已著人將他送迴,說著迴望向門口,斥了聲,"進來吧!早死晚死都是死!"


    鈺好奇探頭一看,才發現是悅兒顫顫地進了門,當下便起了,衝上前去就想揍她一頓!


    葉簫竺一直半躺著,不方便下,好歹徐芒果攔住了她,"姑娘冷靜,先問清楚再說!"實則徐芒果是瞧著悅兒挺漂亮,才生了憐惜之意。


    張雲雷亦負手,語重心長,"咱們都是文明人,能動手的時候千萬別比比!"


    鈺正準備呢!反而下不去手了!疑地望向他,王爺你確定沒說錯?


    葉簫竺忍俊不,能好好勸人嗎?


    悅兒哭啼啼的如實招來,說自個兒是被丁側妃威逼利!


    她為人妾室,謹小慎微,好容易有了,藏著瞞著,還是被正室發現,被害小產,她丈夫出遠門經商不在家,可憐她坐著小月子,正室也不管她,苛扣她的銀錢。


    悅兒心疼,才收了丁側妃的銀子,想給補一補子。


    徐芒果隻覺悅兒有可原,"爺,她隻是個丫頭,若是不應,隻怕丁側妃不會放過她。"


    張雲雷並不認為所有的惡行都可以用不由己來辯解,"為虎作倀,還有理由了?"


    "奴才不是這個意si,隻是……"徐芒果嘴拙,竟是無言以對!


    鈺讚同誠王的看法,然她被逼迫,也還有其他選擇,"她不想做,可以先上報於我,或是告訴王爺,"


    "奴婢也想過,隻是不敢啊!"主子們一向隨心所,哪裏懂得做奴才的那前怕後怕虎的難,


    "奴婢已然知曉丁側妃的算,若是不應,她會派人暗害我!奴婢也不敢與王爺說,畢竟王爺那麽寵愛她,怎會相信奴婢一麵之詞?"


    終歸她是王府的丫頭,鈺不好說什麽置她的話,便問王爺算如何,張雲雷也不曉得古人的規矩,遂問葉簫竺,"你覺得該如何是好?"


    一直在聆聽他們爭執的葉簫竺忽然被問話,難免不知所措,況且她心太軟,並不適合做決斷,隨即推辭,"王爺做主即可。"


    賞人他會,罰人他還真不會,怕出醜的張雲雷又推給了葉簫竺,"你是主人,隨你置。"


    葉簫竺心道這是準備讓我唱黑臉吧!不過這丫頭也是無奈,她也不忍重罰,遂與誠王商議,


    "不如,將賣契給她,發出府吧!"


    悅兒聞言,當下哭了起來,"奴婢知錯,甘願挨罰,求王妃娘娘不要趕奴婢出府!"


    葉簫竺此舉不是懲罰,而是為她著想,"傻丫頭,你也不想想,然我們原諒你,你在這王府還待的下去嗎?丁側妃她能放過你?八成會找機會報複你。"


    鈺也不希望她留下,語帶嫌棄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反正我是不敢再用她!"


    指不定哪天這丫頭又被威脅收買來陷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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